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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73)

作者:白马骄驰 时间:2023-01-20 10:23 标签:娱乐圈 重生 爽文 竞技

  原本打算冬天搞定名额,接着认真备战明年初的平昌冬奥。
  如果一直拖到夏季赛季还没确认奥运名额,这上上下下的,潜在心理压力都有点大。
  一回国,体育总局冬季运动中心就立刻给凌放安排了心理医生。
  凌放最信任的还是这位家乡省份,已经交流很久的医生,对方也是国家体育总局常年合作的心理学专家小组成员。
  经过沟通和凌放本人同意,大家决定还是请那位赵医生过来一趟,初步和他本人进行探讨,然后继续专家组会诊。
  咨询地点是在J省医院,借用了这边的心理诊室。
  凌放也是好好斟酌了一番,才把前世那次重伤及其前因后果,描绘成了一场“和真的一样的梦”。
  ……也确实没想到别的描述方式了。
  “如果是它导致了PTSD,在我看来还是很不可思议的,”凌放下意识垂下眼,睫毛微微呼扇,“……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梦’,我以为早都翻篇了。”
  他这都重活一辈子了啊!
  “翻篇这个词,”心理医生赵匀,推了一下眼镜,斟酌着对凌放说,“很多咨询者用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其实表达了比较急切的、想避免陷入某种负面情绪状态的潜意识。”
  凌放下意识地微微偏了偏头。
  他这天从进了诊室后,首次没有直视赵医生的眼睛。
  “你说过,之前的那种‘对环境反应迟缓茫然’的状态,也更常发生于赛季、训练季初期,夏季几率更大?这也和你的梦里一致吗?“
  “……对。”
  “梦里有非常确切和真实的细节?”
  “是。”
  那次事故,是他在HB省崇礼目前还没建成的那座120米大跳台训练时,发生的。
  夏天,训练季开头,在大跳台。
  起跳失误引发的重大事故,致使他错过了北京冬奥,从此退役。
  心理医生的语气和缓,“凌放,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承受的话,可以尝试对我复述一下你的‘梦’吗?”
  “……”
  凌放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受伤的那天,其实没什么特别。”
  一个简单普通的夏日,国家的第一个跳台滑雪中心,第一座K120大跳台。
  那是凌放期待已久的,他在自己国家的第一座大跳台上的首次试跳。
  他满怀期待地和方唐分开,上到跳台顶,然后,迎来了最严重的一次伤害。
  只是脚的一下打滑,或许是太兴奋,或许是有点紧张。
  在坠落的最后一刻,他都在努力挽回,却还是失败了。
  他记得,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嘴里有血的腥味,眼前的一切光影变得诡异地扭曲,两耳有嗡嗡的尖锐响声。
  还有就是……
  “真的很疼。”凌放咬了咬牙,“……不太想描述有多疼了。”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医生。
  赵医生鼓励地点点头,“随你的意愿描述就好了,没问题。”
  “唔,后来那一阵子,梦里的我就……唔,反正就像梦中梦,晚上总做着全身在流血的梦,惊醒过来。”凌放描述得很平静。
  “噩梦,也是典型的ptsd症状。”医生提到。
  “我知道,可是,站起来之后就不会了。”凌放接着讲述。
  复健也是很辛苦的。
  钢钉在身体里的感觉怪怪的,也可以透过膝盖上薄薄的皮肤摸得到好几个钉子头。
  还有那两片几乎是斜插进下半身,替代了他的三分之一盆骨的钢板,边缘都能看出点形状,每次脱衣服,都能碰到那里。
  但是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凌放那时候对自己的身体几乎不带什么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前世那会儿。凌放平静地接受了退役的必然结果, 也不想着什么比赛和运动。
  因为他有了更唯一的目标——就只希望快点好起来,能够独立、正常地生活。
  膝关节和髋关节康复,都需要在手术后不久就开始, 康复功能锻炼的基础方法是每天分时段地屈伸关节, 做少了会引发关节强直和黏连。
  最大程度地强行屈伸, 真的很疼。
  而且最好不是主动屈伸,要外力强迫, 等于说自己在哪儿掰。
  他其实不太耐痛的, 做几下就能疼出一头一脸的汗,何况整组整组地做。
  但凌放太害怕。
  他可以放弃职业生涯, 但拒绝面对一个没法再站起来自己走路的未来。
  一开始, 他就总偷偷背着医护人员多做几组。然后没过几天,就老老实实地挨护理小哥骂——
  做多了下肢会肿起来的,也不利于康复。
  只好悻悻然, 按医嘱做恢复锻炼。
  带伤的时候, 人本来会比较怕湿冷, 尤其下雨下雪时候, 伤口都隐隐作痛。
  可凌放还是很喜欢看雪。
  医生说这种阶段,其实顺应病人的意愿对复健好些。所以, 出院后的那个冬天, 凌放去了J省一处休闲疗养村, 租住在小木屋。
  东北村庄的冬天, 静谧安然。
  有时候下过雪, 天晴了阳光也好,他就请医护人员把他裹得厚墩墩地, 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出门。
  轮椅吱呀吱呀、歪歪斜斜走在积雪的路上, 路两侧就能看到雾凇的美景, 午后阳光洒落在冰雪和树木枝丫之间,迷离梦幻。
  当他隔着犹带冰花儿的玻璃窗,看到那年冬天最后一场雪的雪花飘落,凌放才第一次能试着离开轮椅,拄着拐杖站起来。
  哪怕拄着拐,也只站了一秒就摔在地上。
  与生俱来的平衡感,没有让他更好适应那些不属于他身体的“骨架”。
  这种感觉又疼,又怪异。
  甚至让人宁可它疼,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是这种不听使唤、不知道各个部分在哪儿的的状态。
  凌放很嫌弃地觉得,他当时就像个蹒跚的婴儿,也像只狼狈地瑟缩在地上的柔软动物。
  不怕,他咬牙。一万次跌倒,就一万次爬起来。
  在“梦”里,凌放花了15个月的时间,艰难地拼合了自己。护理人员和定期检查的医生都说,这是个小小的奇迹。
  “……那么那个梦里,你也真的是很坚强、很勇敢的人,一定程度上这反映你的现实人格。你很棒啊,凌放。”赵医生温和地看着他。
  “真正勇敢的话……就不应该被‘梦’留下的记忆纠缠。”凌放后背挺直,微微闭下眼又睁开。
  凌放下意识咬着嘴唇:他有点挫败。怎么说呢,他觉得,还是自己太软弱。
  受一次伤,记两辈子?
  怎么死一回都不忘啊,这心病也太顽固了嘛!
  心理医生温和地看着面前的这个远比同龄人成熟坚韧、眼神却还是露出执拗稚气的年轻人。
  “真正勇敢的人,”赵医生说,“发现问题的时候要面对它。”
  凌放注视着医生,孩子气地抿了抿嘴。
  他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的身体,其实什么毛病都没有过。所以,以前都没想过会是这方面的问题。”
  重生了啊!这一世他目前为止受过最重的伤,顶多是扭伤和崴脚,多来几块肌肉扭伤贴接着练的那种。
  他在之前出现的跳台上短暂空茫时,还想过可能是身体平衡精准度太高、太敏感引起的呢。
  毕竟什么倒时差困难、极其偶然的恐高,都可以这样解释。
  直到这次,大跳台上的锐痛。
  “抱歉。”凌放眼神飘向医生身后的挂钟。他觉得是自己一部分藏得最深的秘密,导致了心理咨询一直没进展,让医生们跟着耽误功夫。
  心理医生愣了下,也带着歉意,诚挚地看着他说:“孩子,你真的已经很棒了……由于之前综合考虑你的性格和经历,我们作为专业医生,没有深入考虑过这个方向。应该是我说抱歉。”
  PTSD患者中,确实有部分不是本人经历的,而是代入了比较惨烈的他人经历,但其中主要是成为现场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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