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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求放过+番外(9)

作者:书女七七 时间:2017-09-05 22:41 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祝英台摇摇头急道:“还是我去,我武艺比较好。”同是女子,她又怎能让别人去冒险呢。

  众人再次想到‘少年’与谢先生那一场强悍的对决,异口同声道:“就由玉公子去。”

  下山之前,玉玳箓本想要跟文才兄知会一声,可一转眼人都没了,时间紧迫,也不能去找,再一想,文才兄定不会同意的,还是决定先斩后奏再说。

  迅速赶下山,挑个成衣店进行换装,玉玳箓眼花缭乱的看着一件件女装,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是要扮女人的耶,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剩下几人饶有兴致的挑起衣服首饰起来,都想知道少年打扮起来会是什么模样,终于敲定一件淡蓝白的衣裙,将少年推进里间换衣。

  玉玳箓双手环胸,死死盯着女子衣裙半晌,叹口气。如今是骑虎难下,也只得拼了。换完衣,店家女儿又来给他梳妆,还一边赞叹他的好容貌,玉玳箓干笑,好吧,女人就女人,反正又不是真的,做好心理准备后缓缓踱出。

  少年一出,众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狠狠惊艳了一把,喃喃的失了言语形容。

  少年上了粉淡的桃花妆,长睫被勾勒得更加魅惑夺魄,眼角绽开浅色半开的桃花,红唇娇艳欲滴,惹人垂涎,青丝散在身后,头戴碧玉镶珠步摇,步摇下缀着小巧的金丝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淡蓝白相间的素雅里摆,用绣有白梅的腰带系住层层叠叠的白色轻纱,微风拂过,飘飘欲仙,绝艳的妆容与素淡的衣着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的融合,只一眼就抓住人的目光,再也不能移开。

  “我的天哪!”祝英台与梁山伯他们一块贴了假胡子,见少年这样子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们今日定会引起轰动的,绝对~。

  而另一边,马文才赶去陈夫子房间,进屋就见王蓝田满脸心虚的立在一旁,见他瞥去又不安起来,后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笑。

  “马文才~”陈夫子背着手,“听说这玉玳箓是个女子,你与‘她’同房,日日在一起,可知道,这是否属实啊?”

  闻言,马文才凌厉的目光向王蓝田刺去,仿若要将他千刀万剐,后者颤栗不已,心虚得跟夫子告辞,飞也似的逃了。

  马文才深吸口气,笑道:“夫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与他日日在一起,是男是女,我又怎会不知。”

  “可是,又能有哪个男子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呢,本席早就怀疑了,马文才,你可不许包庇他呀!”

  “夫子若是有本事,大可去查,只是~”

  陈夫子焦急询问:“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夫子能不能扛得住琅琊玉家,对夫子的关照呢。”

  “琅~琅琊,这~”陈夫子奄了。他只顾整顿书院风气,却忘了这玉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主啊。想罢笑道:“本席不过是开个玩笑嘛,这玉玳箓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又怎会是女子呢,都是王蓝田乱嚼舌根,本席为证明玉玳箓清白,才找你来问一问的嘛。”

  马文才眸光闪烁:“夫子明白就好,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那学生就告辞了。”

  陈夫子跟着出门,边走边道:“我正要去拜访马大人,就与你同去吧!”

  敛眉:“我爹已经走了~”

  “啊?”陈夫子叹气:“马太守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呢?我都没来得及好好送他啊!”

  马文才勾唇一笑:“不用了,我已经送过了。”话落,忽听有人在大喊,定睛一看,原来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两位书童。

  “你放开我,放开我~”银心被四九挡着,不耐烦的呵斥。

  “你小声点~他们去一下青楼,很快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你放开我,你再拦我,我就跟你拼命。”

  四九无语道:“祝公子是去救人,又不是去卖身,再说了,真正挑主梁救人的是玉公子,你急什么呀?”

  玉公子?箓儿,马文才瞳孔蓦地收缩,手紧握成拳,他竟敢~

  银心还在急道:“玉公子也不行,他们都不能去,青楼是什么地方啊,那是他们能去的么?”女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还要不要清白闺誉了。

  “行了行了,你既然知道不能去,还大声嚷嚷,这不是在害他们么?你去了也没用,走啦走啦,快走啊!”两人推推搡搡的走远。

  “唉~”陈夫子感叹:“没想到祝英台和玉玳箓表面看着老实,竟然也会去青楼那种地方。”

  马文才眼睛都烧得通红,一想到可能会有某个女人会去碰自己的宝贝,他就抑制不住想要杀人,青楼~竟然敢去青楼~。带着弥漫的凶煞之气,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山去,连骑马都忘了。

  “马文才,等等我~”陈夫子忙跟着,书院学子去烟花之所,他身为夫子,怎能不去纠正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肉,又怕和谐被锁,泪奔。

 

  ☆、青楼

 

  不出所料,少年一出去,果然引发一阵旋风,回头率那叫一个多,街上来往的人均看呆了。

  玉玳箓站在枕霞楼跟前,踌躇了半晌,鼓起勇气跟着进去,枕霞楼内歌舞升平,浓妆艳抹,客人公子个个沉迷温柔乡,一行人刚入内,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位醉醺醺的客人迷糊中看到了绝美的少年,顿时跟见了鬼似的睁大眼:“那个疯女人又来啦,大家快跑啊!”

  众人回头盯着少年,寂静了半晌,瞬间乱成一团,鬼哭狼嚎的逃窜,桌子被推翻,瓜果茶水撒了一地,姑娘们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毫无形象的飞奔,老鸨吓得脚步啷呛的跑过来,双腿发软,恨不得给跪了。

  留流着泪道:“姑奶奶,我这真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可别再拆房子打客人了呀!我这求求你了。”

  一行人满脸黑线,玉玳箓也是懵了,说好的强抢民女呢?怎么老鸨倒像是受害人,画风不对啊。

  见形势如此,梁山伯随机应变道:“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谷心莲,还不快把她送出来。”

  “这~这~”老鸨犹豫,谷心莲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新鲜货,怎么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呢。瞥见少年微微蹙眉,吓得魂飞魄散,“我这就去叫她出来,这就去。”说着一瘸一拐的忙去喊人。

  这女子长得是万中无一的绝色,当初她也曾动过脑筋要留这女子下来,可这人一来就动手,非得要还什么小弟的,哎呦,她这哪来的小弟啊,这人二话不说,差点没把这枕霞楼给端咯,弄得好一阵子都没法做生意,她的腿骨也被打断了一根,枕霞楼的打手是通通不敌啊,如今这祖宗竟又来了。

  谷心莲被带出来的时候还不敢相信,等看见梁山伯等人欣喜不已,这才知道是真的被救出来了,再一眼瞥见少年,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满脸疑惑。

  “心莲姑娘~我们曾见过一面的。”玉玳箓主动打招呼。

  谷心莲恍然大悟:“哦,你是那天那个……”原来那天让她羡慕不已的人,穿女装是这个样子的,竟是让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

  “好了,我们别在这站着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荀巨伯催促道。

  几人点点头,准备打道回府,一转身,就见一尊黑脸煞神杵在跟前,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陈夫子。

  “跑~”梁山伯回过神大喊一声,拉着祝英台就跑,几人迅速散开。开玩笑,要是被陈夫子给捉到了,造成误会,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不能再求学了。

  没反应过来的玉玳箓愣了,欲哭无泪,更该跑的在这里好不好?眼见文才兄眼神由惊艳痴迷再到暴怒,一步步逼近,玉玳箓下意识的提起裙摆转身就跑。好可怕,千万不能被抓到。

  跑?竟敢跑?马文才头顶都仿若燃起了火焰,以雷霆之势追去。

  女性繁美的裙子实在是碍事,玉玳箓跑着跑着,渐渐力不从心,他总算是理解二姐为什么老是抓狂了,因为真的很累赘啊。

  “站住~我叫你站住~”背后恶魔似的声音催促着他加大力气灌注脚上,不经常运动的他,显然是跑不过马文才的,被追上只是早晚,剧烈的喘息,脑袋渐渐缺氧,玉玳箓不得不停下休息,他可是很惜命的。

  后领被拎起,马文才的俊脸在眼前直线放大,眯眼:“跑?你要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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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置精巧的房间,大大的梳妆镜,上面摆放着各色首饰,粉色的幔帐微微扬起,床边挂着一排流苏,猩红的地面上散落着男子与女子的外罩衣物,还有一双交叠在一起的鞋,房间的温度偏高,隐约传来诱人的呻-吟声。

  马文才捏住少年下颚,狠狠吻下去,舌头探入檀口,深抵喉咙,恨不得将他的灵魂都给吸干。

  少年眼角沁出细小的泪花,艰难的推搡,马文才不耐的将他两只手按在头顶,微微退开,少年连忙呼吸,随着偏头的动作,头顶上的金丝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放猛兽出笼的咒语,马文才红着眼,一言不发的解着少年的衣裳,俯身舔抵少年敏感的耳廓,再含住吸允。

  少年浑身一颤,酥麻的颤栗感袭遍全身,忍不住呻-吟出声,像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羞耻的咬着唇瓣,白嫩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表情魅惑。

  马文才背脊僵了一下,接着动作愈加狂放起来,猛地扯开少年的衣领,露出诱人的锁骨,手探入抚摸,滑嫩的触感,让他大脑空白了一瞬,接着露出雪白的胸膛,纤瘦的腰肢,马文才视线死死盯着那殷红的两小点,嗓子发干,喉结快速滚动,伸出指腹轻轻揉弄。

  少年急促喘息,这灭顶的快-感让他支持不住了。

  马文才快疯了,身体的火焰烧得更炙,下面硬的就快爆炸,急切粗鲁的捏着少年的臀部,膝盖顶开他的腿,炙热隔着一层布料戳弄臀缝,火热的舌也跟着往下移,允着殷红的小点。


  “唔~”少年低-吟着,睫毛颤颤巍巍,脚尖磨蹭着锦被。

  两人的身体紧贴,气息紊乱,意乱情迷中,衣衫散乱间,少年抚上了马文才的手臂,手心感到了凹凸不平的纹路,满是伤疤。这无疑是给马文才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回神,扯着衣物盖住,翻身坐起,双手崩溃似的捂脸。

  “文才兄~”玉玳箓不安的唤着,心如绞痛。

  “呵…”马文才喘息着,轻扯嘴角:“很难看是不是?”

  玉玳箓拥住他,靠在他背部,呢喃道:“不…一点也不难看。”这样的伤疤自上次就看过了,不管哪一次,就只有心疼而已,“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来的么?当时一定很疼吧?”

  疼~当时是疼的,可是娘死后,才发现身体上的这点疼已经不算什么了,马文才闭眼,不让少年看到眼中那一瞬的懦弱。

  “是我爹打的,在小的时候。”

  玉玳箓心道果然如此,难怪文才兄与马世伯气氛如此奇怪,就说以文才兄的家世,旁人定没敢对他动手的,原来真的是马世伯。

  玉玳箓更心疼了,加大力气抱住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一切都将飘散,只余下这脉脉温情的两人。

  缓过来的玉玳箓,面对着凌乱的床单羞红了脸,而马文才若无其事的给自己拾掇好,再一件件给少年穿衣,拂过少年肌肤时,指尖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制止住了。今日差点就在这烟花之地要了少年,这样肮脏的地方又怎配得上他心中的至宝。

  系好腰带,蹲下身来,托起少年小巧的脚,眸色暗沉。他不知道女子的脚是什么样的,但想也知道,大抵不过如此。

  少年不安的缩缩脚趾,动作可爱至极,马文才轻笑,给他套上鞋子,依旧是一身漂亮女装,看得马文才直咬牙,扶额叹道:“不行,你不能这样出去。”

  “可是我的衣服被他们放到了成衣店,这里没有啊。”玉玳箓无辜的眨眼。他也不想再穿女装的好不好。

  起身,将少年拦腰抱起,占有欲十足的走出去。再让他丢下少年一个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沿途,那些逃散的女子探头探脑的观看,其中不乏一些恩客,被抱住的玉玳箓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藏住,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到成衣店换了一身男装,马文才轻舒口气。少年那个样子太魅惑了,他几乎要忍不住将那些紧盯着少年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文才兄~”玉玳箓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怎么走神了呀!我们走吧。”

  “恩~”拽着手刚走两步,蓦地想起什么,“糟了。”

  “怎么了?”

  转身:“我忘了陈夫子也跟来了,若是他回去胡说,你就……”不行,他绝不能让少年有任何威胁。

  玉玳箓扯住冲动的文才兄:“放心吧,我们当时是分开跑的,弄不好梁山伯他们已经碰到了,必会想办法解决,陈夫子是斗不过他们的,我们这样去,岂不是自动送上门,万一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就不好了。”

  另一边,陈夫子果然落入小陷阱,被几个女人拉入房间,荀巨伯假装撞见,以夫子之仪威胁,陈夫子立时不敢吱声。

  这件事算是安全的告一段落,知情的几人皆都缄口不言,也并没有给曾陷入青楼的谷心莲造成名誉损失。

  几日后,枕霞楼的头牌玉无瑕找上门来,要见梁山伯,书院学子皆出门围观,都在奇怪这头牌怎会认识梁山伯的,马文才本想管一管,如此污秽的女子也敢来这,可瞥见少年又忍了下来,算了,大丈夫又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跟少年一块待久了,他也学会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马文才:你什么时候让我吃?

  玉玳箓(羞涩):文才兄,为了晋江和谐,咱们还是就这样缠缠绵绵到天涯吧!

  马文才:……

  扒衣服,压倒。

  玉玳箓:唔唔唔……

 

  ☆、离开

 

  秦京生左右看了看,知道自己躲不过,就想着先发制人,决不能让这女人毁了他的名声,冲下去,心虚气怒的扇了玉无瑕一巴掌:“你这卑贱的女子竟敢来众学子求学之地?你还有没有廉耻?还不快滚。”

  玉无瑕反应不及,整个人都懵了,待看清来人,抿唇,强忍道:“我不走,我是来找人的。”

  秦京生急了:“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

  “还没见到人,事情没个了断,我是不会走的。”

  “你······”又是一巴掌,玉无瑕跌倒在地。

  梁山伯挤出人群,忙赶来扶起,推开秦京生:“秦京生,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秦京生面目狰狞:“梁山伯,你还敢说我,你自己跟这个女人不干不净,你还······”话未说完就被梁山伯打断。

  “你嘴巴才不干不净呢。”转向玉无瑕道:“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公子,祝……祝公子,她对我误会颇深,不肯见我。”顿了顿,“我知道你与祝公子交情匪浅,我想请你帮我和祝公子……”

  秦京生听不下去了,将人扯过来,厉声骂道:“好你个贱人,你连祝英台都勾搭上了,你……”说着又一巴掌呼过去。

  梁山伯惊了一跳,忙拦住秦京生,玉无瑕捂着红肿的脸颊,无声哭泣。这都她造下的孽,若是当初没有爱上这个败类,跟他逃婚,又怎会落入今天这个境地,她对不起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对不起祝英齐,她今天来,只是想见一见朋友罢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羞辱她。

  秦京生怒斥:“梁山伯,没你的事,你给我滚开。”这个娘们竟敢勾三搭四的,看他不教训她。

  祝英台拉开梁山伯,抬手给了秦京生一巴掌,含着心疼怒道:“你敢打她,她是你能打的么?”说着走到玉无瑕身边,将人拽至一旁。

  秦京生被当众打了一巴掌,气恼得甩袖离去,见无戏可看,学子们无聊的散去。

  玉玳箓看得微微愣神,这女子来找梁山伯的时候,他就想是不是上次在枕霞楼的事情没处理好,人家是来讨债的,如今看来不像啊,她定是有要事才来书院的,却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不过~祝英台又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呢?

  马文才搭上少年细瘦的肩膀,轻晃:“还看?”

  玉玳箓摇摇头,转身边走边道:“我原以为这女子不简单,现在看着倒是挺可怜的,她陷入那里大概也是迫不得已的,不知道能不能帮帮她?”

  马文才无奈道:“你呀!若是能帮,与她相熟的祝英台早就帮了,又何需你,再说,全天下那么多逼不得已的人,难道你都要去帮么?”

  玉玳箓一笑,喃喃道:“也是~”

  走着走着,忽听有女子的哭叫声,听声音像是谷心莲的,二人对视一眼,忙赶过去查看。

  “你敢骂我一个士族公子禽兽不如。”王蓝田怒扇她,“你才禽兽不如。”谷心莲被扇得偏向一边,对他怒目而视。

  看到这个场面,玉玳箓无语了,怎么今日碰到的都是这种渣人。

  王蓝田得意的接着道:“我告诉你,谁叫你投胎时不长眼,身为一个贱民就活该被我们士族欺负。”

  “王蓝田,那你是不是活该被我欺负?”

  王蓝田惊恐回头:“文~文才兄。”

  “哼~”马文才轻哼:“滚~”

  “哎~”王蓝田麻溜的滚了。

  玉玳箓走到谷心莲身边,什么都未说,只低头塞给她一样东西,谷心莲诧异接过。少年回到马文才身边,牵起手走远。

  谷心莲盯着手上精致的玉牌,握紧,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她不知道正是这个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一片灰色衣袂停在眼前,谷心莲抬眸看去,泪水决堤而下:“大叔~”

  白雾弥漫,四周都是白色的,玉玳箓飘飘忽忽的身处其中,惨淡的白色中出现一扇门,玉玳箓伸手推开,门外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现代的医院,一条延伸到窗户的长廊,身穿白衣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玉玳箓就像是闯入了别人的地盘,对面迎来一个人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他惊讶低眸,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那些人也看不见他。

  他仿若有意识的被引导进一间病房,依旧是一片白色,只是略显高级些,床上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年,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吸管,若不是仪器上显示着他还有微弱的呼吸,旁人定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玉玳箓只觉得有莫名的熟悉感,飘忽的走过去,凑近一看,那少年赫然是前世的自己。他惊恐的睁大眼,正巧有两名护士端着托盘进来,谈话的声音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放大。

  “真可怜,要不是玉老爷子知道有这个孙子在,只怕这人被发现时就已经死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富豪的事,我们可搞不懂,不过这孩子真可怜,从小就有心脏病,现在还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是啊~”

  植物人,他没死?玉玳箓呆呆望着床上的自己,慢慢伸手去触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箓儿~醒醒,醒醒~”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在耳畔响起。

  文才兄~玉玳箓停下,对了,这里没有文才兄。

  蓦地睁开眼,一片黑暗,等眼前的黑雾散去,文才兄急切的脸在烛火的掩映下悬在眼前,见他睁眼,勾起一个绚烂的笑容。

  “我~怎么了?”玉玳箓脑子一片混沌。

  “你做噩梦了。”擦擦少年额头惊出的汗,亲昵的吻一下,“你梦到什么了?恩?”

  梦?玉玳箓骤然想起,梦中前世的自己好像没有死,只是成为植物人了而已,那个,真的是梦吗?可是又是那么真实,仿佛只要自己触碰到就可以回去的感觉,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这一刻,他已经分不清了。

  不安的搂住马文才精壮的腰,靠在他身上。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只知道,他不想离开面前的人。

  少年如此不安还是第一次,马文才紧紧揽住他,下颚摩挲着他的头顶,渐渐的传来少年均匀的呼吸声。这么快又睡着了?马文才勾唇,将少年轻轻放下,两人再次相拥着睡去。

  次日,学堂上来了个新人,那人径直走到梁山伯的座位道:“你~起来。”梁祝二人相视一眼,那人接着道,“你占了我的位置了。”

  梁山伯疑惑道:“这一直是我的座位啊”

  “哼~我知道,我已经跟夫子说了,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位置,你到别处去坐。”

  “山伯~”祝英台平静道:“你先起来。”

  “哦。”梁山伯点点头,起身让座。

  新人心满意足的入座,却见祝英台也起身道:“山伯,我们去别处坐。”

  “英台~这样不太好吧。”梁山伯迟疑道。毕竟这是英台的哥哥呀!不能没有礼貌的。

  祝英台瞥眼:“不是我们不好,是他不好。”

  新人拍桌而起,怒道:“祝英台~”

  正巧陈夫子进来,自陶先生不辞而别后就由他来讲课了,学堂有学堂的规矩,几人不好再闹,只得各自让一步。

  玉玳箓发现自从这个生面孔来了之后,梁祝二人就变得很奇怪,有一次在祝英台与新人争吵中喊出哥哥,他才恍然大悟,哦,原来祝家的人要棒打鸳鸯啊!不知道少了文才兄的逼亲,这两个人还能不能在一块呢,估计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祝家人也会舍不得祝英台这个千金小姐跟着穷书生受苦吧。


  几天后,祝英台脸色不佳的找到他道:“我要回去了,我娘派人带来一样东西,那是我跟娘约定好的,你在这里要好好保重自己,千万别被人拆穿了。”顿了顿,“还有~防着马文才一点。”

  玉玳箓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劝道:“就非走不可么?你难道真舍得下梁山伯?”

  “山伯~”祝英台低头:“我们总会相见的,我走了。”说着转身离去。

  玉玳箓凝视她的背影呢喃:“保重~”

  祝英台走后,梁山伯接着就收到谢安的任命,前往鄮县任县令。

  书院一下子就好像空下来了,玉玳箓整天无精打采的,马文才见状,变着法的逗他开心,只要少年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都比得到品状第一还让他满足。

  渐渐的,玉玳箓也习惯了,生活再次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只是少了梁祝二人,王蓝田就开始欺负荀巨伯,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下了学堂,马文才还在逗少年笑,忽有一人挡在面前,狐狸般笑道:“三儿~”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字码字……

 

  ☆、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玉玳箓心里咯噔一下,每次听到都感觉自己是第三者肿么办?但能在此时见到大哥,玉玳箓也就把称呼抛之脑后了,欢快的扑过去:“哥~”

  玉林誉双手接过这个弟弟,抱起来颠了颠,笑道:“我说三儿,你怎么在书院还长肥了点,我记得书院的伙食没这么好的呀。”

  玉玳箓嘿嘿一笑。他能说这是文才兄天天喂肉的结果么。

  眼见少年与别人这么亲密,马文才不止喝了一缸醋,心里直冒酸味,还得陪着笑脸上前拱手问礼:“大哥好。”这可是大舅子,轻易不能得罪的。

  玉玳箓高兴的拉着大哥给他介绍:“这是文才兄,我们住一块的。”

  只打一个照面,玉林誉就笑得愈发深沉,揽着弟弟的肩膀:“走吧,陪我去问候山长和师母。”竟是不愿理马文才。

  “哦~”玉玳箓虽觉奇怪,但想着大哥是急着见山长就没注意,跟在大哥身后轻车熟路的往山长房间去。

  马文才暗自咬牙,真不愧是官场小狐狸,观察力要不要这么敏锐,看来光大舅子这关就难过啊。

  山长也是许久没见这个学生了,玉林誉可是从尼山书院出去的得意门生,山长一高兴,就将他留下住几天,还备下接风宴款待,玉玳箓自然陪同也在其中。

  马文才一个人待在房间,手拿本书,久久失神,剪去一截烛芯,敛眉问道:“箓儿回来没?”

  马统在叠衣物,闻言叹口气,第三十次回答:“玉少爷参加接风宴,没这么快回来。”

  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马文才立时正襟危坐,认真看书,装作毫不在意,眼角却悄悄瞥去。马统偷偷撇嘴。装~接着装~。

  玉玳箓进来,直奔床头,抱起枕被。

  马文才倏然一惊,将人拦下,板着脸道:“你要去哪?”

  “去陪大哥。”玉玳箓无辜的抿嘴,“大哥说,我们两兄弟很久没聚聚了,这两天正好促膝长谈。”

  “啧~”马文才烦躁的拉拉衣襟,“你就忍心丢下我?”

  玉玳箓摇摇头。不忍心啊,可是大哥那个脾气,他要是不去,大哥就会把账算到文才兄头上,大哥要整人,可一直是不见血的。

  见少年摇头,马文才好受些了,勾唇道:“那就别走了,我有给你留了桂花糕。”

  玉玳箓两眼发亮,正准备投降。

  “咳咳~”玉林誉倚着门框,以拳抵唇,邪笑道:“三儿,收拾好没?回去睡觉啦!”

  玉玳箓打了个激灵,深吸口气,眼光暗淡下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那样,怀抱枕被一步一步挪过去。玉林誉得意的揽过他肩膀,朝马文才挥挥手:“马公子,打扰了,改天我再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弟弟。”说着,揽着少年长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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