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文才兄,求放过+番外(3)
这时一人很有骨气的跟那蓝衣男人呛声道:“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
听见这话,玉玳箓噗嗤笑出声来,真是君子所见略同,可那蓝衣男子不这么想,他火冒三丈的找仆人教训这不识好歹的人,这人被仆人一拳打倒在地,如此仗势欺人,实在很让人看不过眼,玉玳箓刚想上前阻止,就见身穿一白一黑的人赶上去拦,那白衣人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么?”
蓝衣男子仿若见到仇人,咬牙切齿道:“哦~死穷酸的,是你啊。”
那黑纱清秀男子挡上前:“还有我呢。”
玉玳箓点头,还是见义勇为的好人多啊,恍惚间听到好像有马蹄越来越近,往身后瞥去,只一眼,玉玳箓就认出马上风姿卓越的人,骤然睁大眼睛,悄悄将自己往暗处缩,那蓝衣男子丝毫不觉,依然大放厥词:“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要想在书院过上好日子,就得过来拜我做老大。”
“当老大,你配吗?”一声厉呵随着骏马奔驰而来,马上男子英姿飒爽、气势如虹,身后背着弓箭,自这人出现,周围的一切在玉玳箓眼中仿佛都退去了颜色,模糊不清,只余这人一身黑白,里面的血红色衬衣更显得这人动人心魄。
“你你你~是谁啊。”蓝衣男子气势瞬间弱下去。
马文才轻蔑一笑:“杭州马文才。”
“我~我警告你哦,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爹饶不了你。”
玉玳箓捂脸,那人这么傲气,哪容得了别人这样挑衅呢,果不其然,那人边抽出弓箭瞄准边道:“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
眼见要闹出人命,玉玳箓急了,马文才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呢,这要出了人命,就算他是太守的儿子也讨不了好果子吃,恩?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幸好白衣男子机智,在箭射出的瞬间用竹担替蓝衣男子挡住了,玉玳箓这才松口气,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被吓得煞白煞白的。
白衣男子被撞倒头倒地,而王蓝田直接晕了过去,一群人围上前,黑纱清秀男子率先冲上去,扶着白衣男子,嘴中焦急的叫着山伯。
山伯?玉玳箓眨眼,不会是梁山伯吧?没想到在书院门口就碰上了,那这个黑纱清秀男子就是祝英台咯,恩,伪装得真好,若不是他知道内情也许都会被骗过去,难怪祝英台在书院三年都没人认出来,连梁山伯都不知道,不过~好像只除了一人,想到这,玉玳箓朝马上那人看去。
马文才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正看着,一人凑到他跟前谄媚道:“马公子,真是太谢谢了,这个王蓝田早就应该被教训了,谢谢你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啊。”
马文才冷笑,不置一词,正值大家慌乱之际,山长女儿王兰赶到,她略看一眼,让人将晕倒的王蓝田抬到医舍,众人见她貌美,纷纷嚷嚷着自己身体不适,也需要看病,一时间院门口的人呼啦啦都往医舍去,玉玳箓耸耸肩,低声嘱咐玄西跟上,就想混迹其中,谁知刚走两步,就被人扯住手腕,玉玳箓惊恐抬头,就见那人黑着一张脸,火大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又抽了,存稿箱出问题了,泪奔~
☆、换衣
“胆肥啊,竟敢丢下我一个人来。”
闻言,玉玳箓十分委屈,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想跟一个人交朋友,还鼓起勇气书信邀请,结果人家根本不鸟他,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微微挣扎道:“明明是你不给我回信的。”
马文才加大力气握住,又被面前人带有控诉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他在杭州为我独尊惯了,哪个人邀请他之后不得老实等着,哪知道这人倒好,他没有回信就干脆一走了之,害他扑了个空,还得快马加鞭赶上。
看那人像是有些尴尬的样子,玉玳箓垂眸,非常具有阿Q精神的想着,那人不吱声,大概是知道错了吧,那自己还是大方原谅他好了,后又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顿时没好气道:“你刚刚为什么要射箭?不知道很危险么?”
马文才冷哼一声松开手:“要你管本大爷的闲事?”
玉玳箓气怒:“要出了人命,你以为你还能安全的在书院继续待下去么?王法不容,太原王家也不会放过你,就算你爹是太守,你也得脱层皮,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马文才脸色立时由阴转晴,低头凑近:“你这是在担心我?”
玉玳箓默默红了耳根,结结巴巴道:“大~大概是吧,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马文才满意了,微笑着执起面前人的手向书院里走去,而他们的身后,玄西和马统双双乐呵呵的看着自家公子少爷走远,马统难得看到公子与别人的关系如此融洽,用胳膊碰碰身边的的问道:“你家公子贵姓啊?”
“姓玉啊。”玄西说着挑着箱子走远了,留下马统呆愣在原地,玉?公子半夜经常喊的不就是玉么?原来此‘玉’非彼‘玉’,怪不得公子最近有些反常,不过这位公子长得可真好看,想罢,连忙挑担子跟上。
***
玉玳箓瞅一眼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迟疑的问道:“文才兄,我们去哪儿啊?”
“去交束脩。”顿一会:“你不知道?”
束脩?玉玳箓连忙拉着马文才停下来,后知后觉道:“我的束脩册还在玄西那儿呢。”说着就要回头去找。
马文才将人扯回来,无所谓道:“你书童不会自己找来吗,大不了我替你交。”
玉玳箓瞥一眼财大气粗的某人,被他堵得不想讲话,正好玄西挑着担子及时跟了上来,玉玳箓欣喜道:“玄西,我的束脩册呢?”
“在这呢,老爷早就写好放我这收着。”说着就放下箱子,掏出束脩侧。
等玉玳箓拿到束脩册跟着马文才再去排队时,已经交完大半的人了,而且马文才还正好排到王蓝田的身后,玉玳箓无语的看着他,不是晕过去了么,恢复得还真快。
王蓝田一看到身后站着的是马文才就吓得头也不敢回,看来那凌厉的一箭给他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了。
“山伯,你以后不可以再做傻事了。”
“知道了,都听你的,凡事三思而行。”
“这还差不多”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玉玳箓回头一看,就见梁山伯与祝英台排到了他身后。
马文才将他的头掰回来,不高兴的问道:“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玉玳箓蹙眉,揉揉脑袋,在心中腹诽,还真是霸道,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么,难道马文才这时候就看人家祝英台了?不会吧?(你想多了)
队伍进行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王蓝田,学监陈子俊惊讶大声报道:“太原王蓝田,束脩黄金一百脸。”王蓝田立马一副欠扁的样子,给自己争取到挑座位的机会。
接着就是马文才,他上台前还不忘将玉玳箓一块扯上,见二人明显是士族官宦之子,陈子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自己没看到。
“杭州马文才,束脩”页面一片空白,陈子俊抬首:“这是怎么回事啊?”
“敢问夫子,书院里未上束脩的还有多少?”
“尚有二十。”向后看了看,直接忽略玉玳箓,这两人明摆在一块的,点头确认道:“恩。”
“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人的束脩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陈子俊震惊道:“这可是足足有二百两黄金啊。”待得到肯定后谄媚道,“马公子恩泽同窗,只是便宜了后面这些人了。”
马文才礼貌一笑,毫不在意,玉玳箓连忙递上自己的,学费神马的还是自己交比较好,陈子俊犹疑的看着面前的帖子:“这”
马文才骤然开口道:“夫子还是收下他的吧。”
玉玳箓连连点头:“是啊,收下吧。”
陈子俊只得接过,立时睁大了双眼:“琅琊,玉玳箓,束脩黄金二百两。”艾玛,这期的学子真真是‘财’貌双全哪。
马文才毫无反应,玉家在琅琊可是世家大族,又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交不起。
两人待登记好后就双双去领书院的院服,这时梁祝二人以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为由,自奉束脩,可陈子俊擅自抬高束脩银两为难梁山伯,梁山伯一时凑不出,只得自己想办法。
玉玳箓领到院服,被找来的玄西带到一个景致秀雅的房间,玉玳箓放下衣服,好奇的问道:“玄西,以后我就住这么?”
玄西笑道:“当然不是了,这是暂时找来给少爷换衣的地方,山长夫人会分配房间的,少爷,你快换衣吧,待会就要举行祭祀大典了。”说着就退下去,把门紧紧带上。
玉玳箓解开腰带,慢条斯理的换,刚脱得只剩下里衣,马文才就抱着衣服忽的推门而进,玉玳箓傻傻的完全忘了反应。
眼前的少年微张着粉嫩的唇,头发有些散乱,几缕黑亮的发丝贴到脸颊上,与玉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冲击,白色的里衣微微下滑,露出漂亮的锁骨,整个人说不出的诱惑,马文才咬牙,深觉自己喉咙干渴。
玉玳箓站在原地局促不安道:“文~文才兄,你怎么进来了。”
马文才咳嗽一声,故作凶狠道:“我没房间,过来换衣不可以么。”说着就脱起衣服来。
“······”玉玳箓沉默,他能说什么呢,总不能不让别人换衣服吧,这又不是他的地盘,但是马文才就像是在报仇一样,只不过是换件衣服而已,还用得着脱得那么彻底么,瞥见开始露肉的马文才,玉玳箓连忙转身捂眼,可是那健硕的好身材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想想自己的,瞬间好想泪奔。
马文才好笑的瞥一眼红了耳根的少年,感觉心中瞬间舒坦了不少,快速换好衣服渡到桌前坐下道:“还不赶紧换,难道还要我帮你?”
听见声音,玉玳箓张开指缝望去,见那人已经穿好衣服,悄悄松口气,连忙动手穿起来,只是那人的目光太过强烈,他好几次都差点穿错。
祭祀大典开始,玉玳箓走在马文才身侧,频频偏头打量他,只见马文才穿着黑白相间的儒装,头戴白色额间镶玉扣的书生帽,孤傲中带着儒雅之气,明明是很矛盾的两种感觉,可在这人身上却是异常诡异的融合。
马文才感受到少年目光,转头看去,少年接触到他的眼睛,像受惊小兔般迅速回头,马文才不受控制的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阳光。
上过香,拜过孔夫子,学监陈子俊宣布尼山书院开学,谁料这时祝英台指出尼山书院多收束脩金,根本不配教学,随后梁山伯带着山长家眷接着出现作证,陈子俊当众丢脸,下不来台,最后山长惜才,做主让梁山伯留下,不过代价是以充当三年杂役补充二两金。
咚咚的敲钟声响起,各方学子激动的小跑到告示栏,山长夫人站在跟前笑得一脸慈祥:“孩子们,你们看好了,住房要做统一调配,两个人一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
玉玳箓摇头晃脑的寻找自己的名字,待找到后瞬间惊呆了,这是方家渊是谁啊,完全不认识,难道以后都要跟他同房么?那还不如跟文才兄在一块呢,最起码是熟悉的人,想到这,瞥一眼旁边的文才兄,唔,脸色都黑了。
那边祝英台已经举手嚷道:“师母~师母~我要一人一房。”
学子们惊诧不已,因为梁祝二人一直是形影不离的,而玉玳箓却十分理解,祝英台是女孩子嘛,当然注重闺誉,又怎么能和男人同房呢,可其他人都不知道,连师母也是十分不理解的劝道:“你跟梁山伯处得那么要好,住在一起不是挺好的么?”
祝英台急了:“当然不好,是~是我想要一人一间房。”
一人一间房当然比较舒服了,于是娇生惯养的玉玳箓也跟着举手:“师母,我也要一人一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我的人,这篇文会一直写下去的,么么~
☆、分房
师母疑问道:“你也要一人一间?为什么呢?”
“因为一直都是一人一间的,两个人我怕不习惯。”只要一想到要跟陌生人同床共枕就觉得很不舒服。
“那祝英台你呢?”
“我”祝英台实在想不出理由,咬牙切齿道:“哎呀,就跟他一样的理由好了。”
师母听完无奈道:“你看你们,师母好不容易才把房间分配好,总不能只为了你们两个吧,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么?”
众人纷纷举手抗议起来,“师母,我不想和他一块住。”
“师母,我能换跟他一块住么?
“为什么我不能分一人一房啊?“
“师母,换一换吧。”
玉玳箓疑惑偏头,好奇马文才为什么会无动于衷,依他的性子不是早就应该要求换房了么?
场面混乱不堪,大家都叽叽喳喳的,师母抬手制止:“好了好了,你们吵了半天,究竟想跟谁住啊?”
大家立马表示想跟马文才同房,马文才终于有了反应,冷嘲热讽道:“跟我同房,你们配么?”余光瞥到少年在偷笑,顿时更是不爽。
这时,王蓝田站了出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想跟马文才同房。”
他旁边的秦京生也表示,不想跟杠子头荀巨伯同住,师母左右为难道:“你们都别再说了,房间已经分好,绝无更改。”
王蓝田威胁道:“如果非要我跟马文才同房的话,那我宁愿退学。”
“那就退学好了。”这时山长从背后走出,人群自动分开两条路。
之后山长悉心讲了一番大道理,又劝带头的祝英台要懂得随遇而安,然后便挥手让大家回去。
玉玳箓晕晕乎乎的走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而马文才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少爷,这些书要放在哪里?”玄西十分勤快的收拾东西,拿出一捆书,实在不知道放在哪里,便只有向少爷请示。
玉玳箓盘腿坐在桌案后,一手杵着脑袋,一边招手唤道:“拿我这来就好。”
玄西忙颠颠拿过来后就去给少爷铺床,玉玳箓将捆书的绳子解开,随手找一本看了起来,自门外走进一位形容较为小家子气的学子,背后跟着挑担子的书童,不待人叫,书童自觉的将东西放下就立马去整理床铺,那学子弯腰向桌案走近,抬首看见玉玳箓时愣在了原地,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玉玳箓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蹙眉轻咳一声,那学子回过神,谄媚笑道:“在下方家渊,以后三年将与公子同房,还望玉公子多多关照。”
玉玳箓站起身来,有礼貌的颔首道:“方公子,你好。”
方家渊激动道:“玉公子知道我名字?”
玉玳箓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拍拍胸口顺气后道:“你方才有自我介绍,师母分配房间时也有写在幕布上。”
方家渊尴尬一笑,实在是眼见的人长相实在太过出色,才让他昏了头,问了个傻问题。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玉玳箓这时也看不进去书了,房间多了个陌生人让他浑身不舒服,可上次他看书时,马文才在旁边,他也没有这样啊,玉玳箓迷惑了。
方家渊见面前的公子不说话,只以为是自己惹恼了他,于是便热情的套近乎,等马文才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让他火冒三丈的场景,漂亮的少年低垂着眼睑,另一人跟他靠得极近,不停的在说些什么,就在另一人的爪子就快放到少年肩上时,马文才立马怒吼:“你要干什么?”
怒吼声让两人惊诧的抬头望去,看见是马文才来了,就快要崩溃的玉玳箓心中欣喜不已,脸上瞬间绽放出动人的笑容,拔脚向那人奔去。
少年脸上的笑容让马文才好受了一点,可听到少年接下来的话,他就恨不得将眼前人咬死算了。
玉玳箓跑到那人跟前,仰头问道:“文才兄,你怎么来了?师母不是分好了房间么?”上次马文才因为没有房间,而在他换衣时闯进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马文才冷哼一声,凌厉的眼神向另一人瞥去,方家渊被看得心生恐惧,忙跑过去恭敬道:“原来是马公子到了,不知道马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马文才环视一周,看床上并排铺好了两床被子,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冷冷道:“见教就不用了,今后这房间就是我的,请你搬出去。”
“啊?这~这~”
“怎么?你有意见?”
方家渊低头:“不敢不敢,只是这师母已经分配好了,我们擅自换是不是不太好?”
“哼~”马文才眯眼:“学监已经同意,这件事山长经过允许了,你要是还有意见,就去找他们问。”
方家渊哪还敢有意见,立马收东西跑了,玉玳箓见他走了,心底反而松了口气,刚才跟他待一会都有点受不了,真不敢想象要是没换房,这三年自己会怎么样,这样想着,对马文才立时生出了一份感激,可是······。
“文才兄,山长和师母不是都不让换房的么?你怎么办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还不简单。”马文才低头瞥向少年,正好迎进少年犹如猫瞳的眼睛,黑宝石的瞳孔里满满的占据着自己的身影,就好像全天下他只看着见自己一人,这种感觉让马文才止不住颤栗起来,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将少年据为己有。
面前人一副好像要将他吃掉的眼神,让玉玳箓微微有些不安,垂眸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们去吃晚膳吧。”
感受到少年的不安,马文才深吸口气,缓缓压住心中的旖念,面无表情朝正在收拾东西的马统道:“马统,你去伙房拿两份饭菜来。”
马统应一声出去了,玄西见状忙放下手头的事跟了出去,心道少爷可挑食呢,马统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有人端饭,玉玳箓自然乐意,喜滋滋的跑到桌案前坐下继续看书,这次果然可以看得进去了,马文才再度被无视,不过他这次也同样没跟少年计较,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少年他既容易动怒又很容易心软,这完全不符合以往的他,不过他马文才想要什么得不到,既然少年让他不舍,那就要牢牢抓住。
晚饭时,马文才见玉玳箓的碗里只有素菜,抬手挑了几块肉进去,还顺手塞了一块到他嘴里,玉玳箓蹙眉鼓着嘴呜呜的摇头,最后在马文才犀利的眼神下苦着脸往下咽,一旁的玄西惊呆了,连忙给少爷递茶,艾玛~在家的时候,所有的人想尽办法都没能让少爷吃下一块肉,现在居然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了,想到这,玄西再看向马文才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神人一样的膜拜。
夜晚降临,忙了一天,玉玳箓简单洗漱后,就往床上爬,不一会就沉入梦乡,马文才穿着一身白里衣端坐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弓箭,睇眼对自己毫无防范之心的少年,心里说不出的快活,他长这么大从未得人如此真诚待过,在少年眼里‘他’只是‘他’,不是什么马太守的儿子,少年有颗玲珑心,只要对他好,就会打消顾虑默默回报,真是异常可爱。
将弓箭轻声放好,起身掀被子刚躺下,少年咕哝一声,把被子踢到了地上,马文才失笑,将被子捡起来放到一边,用自己的被子裹住少年,两人挤在一块,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少年蹙眉,转身把脑袋埋在他胸前,头顶正好抵到他下巴,马文才心跳得有些快,闭上眼片刻才平静下来,将少年紧紧揽在怀里,静静沉睡过去。
清晨,听见碰碰的敲门声,玉玳箓从梦乡中惊醒,感觉头底下的枕头散发着温热,硬邦邦的,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将他的瞌睡虫通通吓跑了,只见他整个人都缩进了马文才怀里,双手还环住马文才,靠在他胸前。
难道是自己睡相太差了,以前就只是踢被子而已,现在怎么还喜欢抱东西了呢?玉玳箓深深的厌弃自己,后又被马文才闭眼沉睡的样子吸引,睡着的马文才就像一个孩子,白天的傲气尖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脸的平和。
正看着,那人骤然睁开了眼,眸中精光大盛,英姿焕发,完全看不出是刚醒过来的样子,玉玳箓瞧得微微愣神。
这时外面传来更剧烈的敲门声,外加玄西焦急的叫嚷:“少爷~起床啦,再不起就要错过夫子讲课了啊。”
讲课?玉玳箓回神,迅速爬起来穿衣,头也不回的催道:“文才兄快一些,我们睡得迟了。”
马文才诧异不已,他还从未睡过头,自小开始,爹就对他要求极高,天不亮就得起床习字练骑射,别说睡懒觉了,就是睡眠不足都得忍着,要不然就是一顿打,想起过去的事情,马文才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心脏都缩在一起搅得疼,抑制不住微露出脆弱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道韫
“文才兄~”玉玳箓穿好衣服回头,就见马文才一脸强忍伤心的表情,迅速凑到他跟前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一股温软的感觉靠近,马文才忍不住将这种感觉抱在怀里,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够温暖自己,让自己不那么冷。
玉玳箓被马文才牢牢扣在胸前,被他的低气压包围,感受到他的难过,默默伸出手拍抚他的背脊,希望他能够好受点。玉玳箓有些愧疚,以前只以为这人是被宠坏的,如今看起来完全不是,马文才这个样子就好像前世的他,外表平常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他们都渴望温暖却身处寒池,他也是在这世的家庭里备受爹、二姐和大哥的关怀才渐渐好起来的。
“少爷~少爷~”屋外传来玄西的哀嚎声,一时间什么伤感怜惜通通破灭,两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快速收拾完去上课了。
课堂上,在夫子的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声中,梁祝二人打起了瞌睡,被夫子发现,梁山伯被罚挑水,祝英台被罚为学子打饭。
玉玳箓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欢快的插在马文才前面打饭,马文才含笑着让他,周围一干人等惊得下巴都快掉下了,后又不约而同的点头,马文才居然也有让着别人的一天,这名漂亮的少年不简单啊。
祝英台心不在焉的舀饭。不知道山伯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门外蓝衣袂挑着担子翻飞而过,祝英台的注意力瞬时转移,手中脱力,将饭菜洒在地上。
王蓝田瞥向洒在自己身前的饭菜,怒道:“祝英台~头次当奴才就学会看人下菜碟啊,我少给饭钱了么?你这样糟蹋我。”
“噗嗤~”
身后传来笑声,王蓝田表情凶狠的回头:“你笑什么?”
“啊?”玉玳箓愕然,“我就是在想,人家祝英台也没怎么着啊,怎么就糟蹋你了呢?”这种台词就好像深闺怨妇被抛弃后的有木有?
王蓝田恼羞成怒,就要举起拳头:“你小子再说个试试~”
将人拉在身后,马文才眼神一凛:“姓王的,这是谁的地盘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的人你也敢动?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到是可以帮你想起来。”
“是~是马公子你的,我再也不敢了。”语毕,端着餐盘迅速溜走。
“谢谢你们。”祝英台一脸感激。
玉玳箓笑容灿烂:“那你能多给我点蔬菜么?”马文才嘴角勾起弧度,好笑的瞥他一眼。
祝英台愣了愣:“哦,没问题。”
玉玳箓幸福的拿起筷子,昨晚的肉实在是难以下咽,他今天要用菜来洗胃,夹起菜,眯眼,恩?他蹙眉,味道怎么这么怪呢?凝眸望向碗中,居然全是肉,旁边还有一双筷子在不停的往里放肉。
“文才兄~”玉玳箓爆发,“我不吃这个。”
马文才停下筷子,撕一口烧饼嚼了嚼,淡淡道:“风一吹就跑的身子,有什么理由不吃。”说着,斜眼瞥去,上下打量,仿佛在回味那天看到的美景。
玉玳箓被他无耻的眼神羞射到,红着脸默默吞咽,有腹肌什么的,太过分了。
华灯初上,玉玳箓打着哈欠,揉着脖子,玄西走过来,递上一封书信:“少爷,来家书了,好厚一封呢。”
玉玳箓接过,伸手展开,逐字逐句的浏览,都是一些玉老爹表示关心的话,还有二姐问那箱东西好不好用。箱子?玉玳箓瞥向床边的东西,默默擦汗,走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带过来了。定下心神接着往下看,二姐还说了一些未来姐夫怎么无耻的话,最后一句是说,她闺中密友谢道韫要来尼山教书,特来知会一声。
谢道韫?那不是二姐的儿时玩伴么,二姐喜武,她喜墨,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能凑一块,当初很是让他惊奇了很久呢,不过,尼山怎么还让她来教书呢?祝英台来求学都得扮男装,什么时候世俗对女子这么宽松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呢
一阵温热气息拂来,浓重的鼻息喷洒在他脸颊上,玉玳箓偏头,侧脸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马文才眼睫毛近在咫尺,唇正贴着他的脸庞,玉玳箓吓得忙往后挪,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文才兄,你干什么?”
马文才垂眸,掩去眼中浑浊之色,哑声道:“看你在发呆,想叫你去休息,谁知道你突然偏首。”
玉玳箓咳嗽一声,脸色爆红,自己真是太不纯洁了,文才兄是喜欢祝英台的嘛,他可是纯正的古代人,哪像自己在现代时看了那么多肥皂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