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227)

　　哈利默不作声，同样希望等会儿的黑魔王防御课作业少一点儿。
　　他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发现乌姆里奇教授已经坐在讲台的后面了。她穿着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一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像一只黑乎乎的大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粉色癞虫合蟆身上。
　　全班同学走进教室时都默不作声，只有打量的目光跃跃欲试地落在乌姆里奇身上——谁也不知道她对于课堂纪律的要求有多么严格，而学生们永远不缺乏试探底线的勇气。
　　“同学们，下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甜蜜蜜地说道。
　　几个同学嘟囔着“下午好”作为回答。
　　“啧，”乌姆里奇教授说道，“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学生们交换了一下目光，这次回答的声音就整齐和响亮多了：“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
　　有几个格兰芬多是刻意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乌姆里奇对此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笑起来，说道：“这就对啦，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发出了低低的哀叹声。一半是因为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往往不是什么他们觉得有趣的课，另一半则是试探了——换做是麦格教授或是斯内普教授说“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班上绝不会有人发出半点儿扫兴的声音。
　　乌姆里奇的眼神滑过每一个发出不恰当声音的学生，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警告般地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
　　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
　　“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两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后说道，“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O．W．Ls年理应达到的水平。”
　　“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她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课程目标”。
　　1、理解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
　　2、学会辨别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
　　3、在实际运用的背景下评定魔法防御术。
　　——几乎肯定这是乌姆里奇对于学生刚才不令人满意的问好和收魔杖时的哀嚎的报复。
　　不然一个复制咒就完事儿了。何况这还不是什么关键知识点，这所谓的课程目标一看就是现编的，随手抓个麻瓜教育工作者能逮着这三条吐槽出几千字来。
　　汤姆一边想，一边潦草地把这几行字写了下来。
　　两三分钟后，当每个同学都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三个课程目标抄录下来后，她问道：“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班里响起一片喃喃表示肯定的声音。
　　“我认为我们还要再来一遍，”乌姆里奇教授说道，带着假笑，“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时，我希望你们回答‘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者‘不，乌姆里奇教授。’。再来一遍：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全班同学大声回答。
　　赫敏不适地在座位上挪动了几下。这种驯化训练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很好，”乌姆里奇教授甜甜地说，“我希望你们把书翻到第五页，读一读《第一章，入门基础原理》。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格兰芬多们再次交换了眼神，刻意把书翻得哗啦啦响，作为一种抗议。斯莱特林们则假笑着动作优雅地翻开了书——但并没有读。
　　在购买课本的当天就翻完了所有新书的汤姆也没有动，这本书连黑魔王都亲口鉴定为“垃圾”——虽然他口中的非垃圾书并不太多，但这本书的确不值一读，全是一些官腔套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展示怎么浪费纸资源的现代讽刺艺术作品。
　　同样没有翻开书的还有赫敏，哈利和罗恩正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向着乌姆里奇教授高高举起一只手，示意她有话要说。
　　而乌姆里奇教授的目光正同样坚定地望着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可比读啰里啰嗦的基础原理有意思多了，越多越多的学生开始把目光移向了赫敏，带着一种即将看到好戏的隐秘兴奋在她和乌姆里奇之间来回打量。
　　“教授？”汤姆等待了一会儿，便主动开口，“格兰杰小姐有话要说。”
　　于是乌姆里奇不得不看过来了，就好像她才注意到赫敏一直举着手在。
　　“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她用一种伪装得明明白白的亲昵语气问道，那种语调中的警告和不耐烦非常恰到好处，既能让人听得出来并感到如鲠在喉，又隐秘地潜在亲切问话之下，拿捏在礼貌和冒犯的边缘。
　　“不，不是关于这一章的内容。”赫敏说着，站了起来，“我对您的课程目标有一个疑问。”
　　乌姆里奇教授扬起了眉毛。
　　“格兰杰小姐，对吧？”她坚持使用她那种矫揉造作的亲切甜蜜的语调，但是警告和冷漠的意味更浓了，“如果你对于魔法部审核和批准的课程标准有什么建议或意见，欢迎使用猫头鹰来稿，收信人写……嗯，魔法部收发部就行，助理秘书们会把信件送去它们该去的位置的。”
　　“如果您坚持，课后我会去信的。”赫敏说，“但是我的问题相信您现在就能解答——您的课程标准第二条是‘学会辨别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到了第三条就变成了‘评定’，中间的使用防御性咒语去哪儿了？”
　　乌姆里奇的假笑就像是刻在脸上一样不可动摇。
　　“格兰杰小姐，你实在是多虑了。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使用防御性咒语的情况，你总不至于认为会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她说。
　　“我们不能使用魔法吗？”罗恩大声喊了一句，脸涨得跟头发一样红。
　　“在我的班上，同学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你是——”
　　“韦斯莱。”罗恩说着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汤姆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罗恩反应过来了，举着手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不能使用魔法吗？”
　　——反正乌姆里奇只说讲话前要举手，又没说举了手得到她的批准才能发言。
　　乌姆里奇的目光在汤姆身上短暂地落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罗恩，说：“是这样的，韦斯莱先生，还有其他有疑问的同学们。我们最新的学习计划，是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风险的方式学习防御性咒语，让大家从小就为努力构建一个和平稳定的魔法界而做出努力——”
　　“那有什么用呢？”哈利大声地问，“都设置学习防御课了，说没有风险不是很可笑吗？没风险我们要防御什么呢？和平和稳定是靠单方面的放下魔杖就可以实现的吗？我还以为放下武器就是投降的意思呢，原来魔法界有不一样的解释啊。”他讽刺地说道。
　　“我再说一遍，”乌姆里奇镇定地假笑着，“你认为在我的班上会受到攻击吗？”
　　不等哈利回答，她就咄咄逼人地继续问道，“波特先生，您刚才那番话，是认为以安全的方式学习防御性咒语是不可取的吗？您的意思是，以没有风险、保护学生生命安全的形式进行授课是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吗？您是觉得在霍格沃兹生活和学习的时候，不时时刻刻拿着魔杖就不能安心吗？那您是对在邓布利多校长领导下的校园环境建设有什么不满意吗？您刚才对我的质疑，是因为您不愿意为构建和平和稳定的魔法界出一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