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之生而为王(206)
“丝线团里的白虫是我的卡牌能力,它只是在和阿特的卡牌嬉闹而已。”
“哦?”
姜永饶有兴致地把已经打开的丝线球碾地更碎,却见碎屑中的小东西竟变了模样。不再是银灰色的时光银蚁,而成了个绿豆大小的白团,好像小型珍珠。白团瑟瑟发抖,当感受到姜永的目光时,它抖得更加厉害,竟砰地一下变成了姜永的模样!眉眼极为相似,只有手指大小。但最令人惊异的是它周身气息竟然与姜永毫无半点差异!
小‘姜永’坐在他的手心里,无师自通地猛地抱住了大姜永的手指,泪眼汪汪,极为可怜的样子。这奇景令姜永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而森兰见状嘴角有些抽搐,嫌弃低语:“胆小丢人的家伙……”到这里,他也不再隐瞒:
“我的卡牌拥有伪装的能力,能够变化成我所见到事物的模样。并且极大程度的模仿该生物的气息与外形,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不过除此之外,它并没有任何的力量。模仿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听到他的话,姜永若有所思地望了森兰一眼,似笑非笑:
“我倒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有心思让卡牌出去嬉闹,嗯?”
对旁人情绪变化极为敏感的森兰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脸色骤变,但他的阻挡在姜永面前宛如螳臂当车,毫无反手之力。很显然,姜永并不相信他的话,要自己去搜寻灵魂!以这种粗暴的手法,等搜寻完后整个人的精神会完全错乱,和废人无异!
“那种银色的蚂蚁状生物,我们是在光阴长河底见到的!”
在千钧一发之际,阿特曼突然开口,他的神情极为严肃,脸上全是坚定神情:
“所有有关光阴长河的信息都是绝密,无论是搜索森兰的灵魂还是我的都不可能知道,只有我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属于神的秘密。”
听出他话语中的诚恳与急促,姜永却并未松手。他掐着森兰的脖子将他提起,眼看着少年挣扎至脸色煞白再无一分血色,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嗯?既然是有关神的秘密,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讲述给我呢。”
“因为我是神明选中的命运之子。”
命运之子。
听到这个名词时姜永略有失神,他打量地看向阿特曼,目光落在那有细小雀斑的脸上。这个少年看起来十分普通,无论是微卷的棕色短发还是褐色的眼眸,从头到脚都并没有任何特殊。相比之下俊美矜傲森兰都要比他多几分天选之子的气势。
他就像是村庄里平凡普通的小孩,除了那超出常人的胆大与好奇外,这些时间来姜永并没从他身上看到任何值得自己注意的特点。直到现在,当他在如此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不卑不亢与实力超过自身千百倍的存在对话时,那隐藏在平凡背后的特质才略有显现。
英勇,无畏,不惧强权,还有远超过年龄的果断睿智。
“你多大了?”
面对姜永突然而来的提问阿特曼有些怔愣,如实回答了:
“十二岁。”
“十二岁的命运之子,率领伙伴闯入大魔王的宫殿,还真是有趣。”
“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并没有放开森兰,只是略微松缓了些钳制令他能够喘息。姜永倚靠在牢门边,宛如端坐于王座之上。见森兰生死危机暂时解除,阿特曼心里松了口气,他不顾同伴不赞同的目光,平静开口道:
“无论是光阴箭鱼还是那种银蚁,我们都是在光阴长河深处见到的。伟大的创世神圣摩西诞生于其中,只有神选之人才能够获得长河的眷顾。光阴箭鱼极为特殊,是唯一能够生活在长河中的生物。而之前森兰卡牌变化的那种银蚁,则是我偶尔在光阴长河源头的湖泊底部发现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那些银蚁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生命力特征,但我觉得它们应该还活着,只是被光阴长河震慑住了。光阴箭鱼能够吃下这种银蚁,如果这时旁边有得到光阴箭鱼承认的人类,它就能够短暂召唤出十年后的那个人。”
“听起来很有意思。那你说,怎样才能得到那种金色蝴蝶。”
“很难,因为光阴箭鱼存在于虚无与实体之间,只有将其收为卡牌才能把它带出光阴长河。入如果想获得它,首先你要成为一名星徒。否则对于这种特殊的卡牌来说,即使你把我杀了,它也会消失不见。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有关星徒的知识全都讲述给您,但是请您先放开我的伙伴,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亡的。”
把森兰少年随手扔到旁边囚牢中,听他沙哑痛苦的咳喘,姜永脸色不变示意颔首,听阿特曼将有关星徒的知识娓娓道来。时间很快流逝,即使有侍卫官来汇报前线军情姜永也是在牢笼里听的,等到夜幕降临,阿特曼的叙述终于接近尾声。
“……总而言之,拥有卡牌力量的人身上都会出现星痕。星痕是不可能剥除的,它不在你的**上,而是灵魂。即使是神明,也不能轻易改变规则。”
“至于光阴长河的秘密,我能带你过去,只是还需要充足的准备与时间。”
棕发少年的话语还在脑海中回荡,姜永穿过狭长的回廊,来到一扇宽大古朴的厚橡木门前。这是混沌大帝的图书室,里面的藏书都是他的属下各地征战为他搜集而来的,浩如烟海。关于**与灵魂的关系历来都是神秘未解的难题,即使身为混沌种的神,姜永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这两者的关系。
“乖,别闹。”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小东西在不断翻弄。声音虽然不大,但显然对于寂静的藏书室来说还是过于明显了。姜永无奈,从胸前的口袋中提出了一个小笼。黄金笼里,小精灵双手攥着栏杆不断晃动,惹得挂在笼边的枯黄种子不断碰撞笼壁,刚才的声音就是如此传出的。
“怎么了?”
并没有放出小精灵,只是从缝隙中伸进去手指漫不经心逗弄。姜永的声音懒洋洋地,翻阅书籍的动作却不慢,转眼就看完了一本厚厚的古书。指尖微痛,他垂眼看去,就见小精灵抱住他的指尖一口咬上,表情焦急。只是小米牙没半点伤害力,姜永只感觉到丁点的疼痛,更多是麻痒。
“你饿了吗?”
他终于将小精灵从笼子里拿了出来,却见这小家伙一出来扑棱翅膀就想往他背后飞,被姜永抓住后一脸躁动不安,抱着他的拇指连连张口,只是精灵的话语姜永并听不懂。最后小精灵气急,死命往旁边挣,一直把姜永的手带到笼子旁边。
“你想让我做什么?拿着这颗种子?”
见小精灵猛点头,姜永把挂在笼子旁边的枯黄种子拿了下来。相比于之前,种子的外形愈发萎靡,干枯地都快要裂开,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生机。当他把种子拿到手里时,小精灵的神色终于略微放松了些,只是依旧十分焦躁。姜永看着小精灵,忽然突发奇想:
“之前那小崽子说,世间万物的本质都是卡牌,那你呢。你说,我能不能把你也做成卡牌?”
话音刚落,一直在挣扎不休的小精灵突然不动了。姜永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它,刚低下头去看,却见小精灵的表情不对。他定定地看向姜永,极缓慢的点了点头。姜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盯着小精灵看了会,忍不住笑道:
“我是开玩笑的,怎么会把你做成卡牌呢。”
然而小精灵却摇了摇头,他抱着姜永的手指轻轻蹭了蹭,目光极为专注地看着他,渐渐地,极微弱的银光散发出来。姜永脸上的笑意减退,眉峰紧蹙,他沉默地盯着小精灵,良久,就见姜永突然站起身,脚步急促离开藏书室,衣摆翻飞,他不顾巡逻侍卫的问候,一直走回到寝宫内。
紧闭房门,姜永设下层层屏障,最终来到了穿衣镜前。混沌大帝早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周身不染污浊,他身上这身繁复华贵的袍服更是极品的防御利器。但现在,在一人多高的银镜前,姜永一层层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修长的脖颈,坚实的臂膀,流畅的肌肉线条以及整齐排列着腹部的腹肌。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注视着镜中影响缓缓侧过身来。在他后腰处,有一块银色的斑痕。即使是在没有什么光亮的房间中,也依旧闪闪发亮。这在姜永记忆中是完全没有的。
或者说,是在混沌大帝的记忆中,完全不存在的。
银色的痕迹。
星痕。
头痛又开始了,远比之前更为剧烈,好像利刃刺穿头骨,在脑髓中肆意翻搅。剧烈的疼痛让姜永眼前一黑,与此同时他手略松,一直被攥在掌心的小精灵趁此机会猛地脱离,一往无前之势撞上那块银痕,霎时间星河坠落时光转圜,满身冷汗,姜永缓缓睁开眼,黑眸中添了些许深沉与后怕。
他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嘻嘻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叽!
滴,肥章卡!
第234章 图穷匕见
头痛后遗症还在继续,如同针扎般刺痛难耐,在传承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的线索飞速串联在脑海中,就好像终于找到线头的杂乱毛团,心里长久以来的迷惑终于迎刃而解。
仔细想想看,父母和西幻世界的联系,西幻与星际之间互通的关系,还有在星际兴起暗含西幻内容的全息网游。在这其中至少三股力量在互相抗衡博弈,以目前所得的信息来看三者之间产生联系的原由还不清楚,但姜永却已经觉察到潜藏在其下汹涌的暗流,更何况自己是目前已知能够同时将三者联系到一起的存在。
睡梦中来到西幻,苏醒回归星际,玩网游时以npc的身份进入。越想姜永的脸色越凝重,如果可以的话他迫切希望自己能有静下心来仔细分析的时间,但目前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想到目前被自己关在牢房中的那两人,姜永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卡皇在这其中,绝对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他目前已知他把自己分成了数块,十岁、二十岁和六十岁的卡皇他已经分别见到过了,是否已经消逝还存疑。那他剩下的碎块都在哪里。为什么卡皇已经死去了数百年,他的分·身碎块还依旧存在?
那现在被关在囚牢里的,究竟是谁。
哒哒。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攥紧枯黄树种的手自然垂在身侧,姜永波澜不惊的转头看向房门,望着来人眉心微蹙:“塔尔,你来做什么。”
恶魔总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恭敬弯腰,他静静看着姜永,魔瞳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姜永同他对视,目光平静无波。良久,恶魔总管才右手抚胸低下头颅,声音低沉:
“仆塔尔见过继承者,混沌未来新的主人。”
姜永瞳孔微缩,垂眸凝视恭敬行礼的恶魔,表情却没有半分松懈:
“你是这个传承的守护者?”
“仆是残留的幽魂,担不起大帝传承守护者的身份。只负责大帝的遗迹第一部 分的评任而已。您已恢复自己的意志,又持有大帝的信物,通过了仆下的考核。”
“第一部 分?”
“是的,接下来您还需要获得默语者之刃的认同。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在第二部 分完成后通往外界的大门就将打开。”
“这个传承只有两部分?”
姜永闻言皱眉,有些不信。倒不是质疑传承的难度,只是第一个苏醒,要不是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与阿莫斯的相遇让自己起了疑心,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但是无论如何,混沌大帝可是神级的人物,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只有这两项考验。
听出他的疑问,恶魔塔尔咳了一声,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