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之生而为王(141)
刚才空间转换的感觉让姜永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他戒备打量四周,随后诧异发现竟然还在自己的房间中!百无聊赖窝在床边的狗蛋被突然出现的姜永吓了一跳,一下子变成战斗力强悍的巨雕,随后成功轰地一下压塌了床。没理会翻床的狗蛋,姜永皱眉打量着那金表针,若有所思的目光一闪而过。
而就在这时……
“呼,总算是回来了。”
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听到这声音姜永心中一喜,怀表老人竟然回来了!但转而他便发现了这声音里的异样,如果说以前怀表老人是个中气十足的老头,现在他的声音里却透着不可忽视的虚弱,仿若风中残烛。
“你到底是怎么了?”
“唉,人老了,家里进贼都不好管了,差点伤筋动骨。”
怀表老人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然而姜永耐心却已经被磨没了,他冷笑一声,不耐烦取出白甲虫,佯装暴躁的说:
“行了老怀表你也别故弄玄虚了,我刚才可差点被人给弄死,说,那白雾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雾?什么白雾?”
怀表老人疑惑反问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他化作虚幻人影飘了出来,不似当初在陆行龙车上时的凝实,这人影薄到几乎透明,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吹散。当看到那白甲虫时虚影剧烈抖动了起来,仿佛震惊到了极致:
“这是雾虺,它怎么会在你手里?!刚刚你说什么来着,白雾?!”
怀表老人的震惊和强烈反应被姜永看在眼里,不似作伪。姜永心念一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同怀表老人描述过一遍。在听完之后怀表老人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笼罩整座星院的白雾,这至少是上千万的雾虺虫群。雾虺是一种生活在天堑中的小虫,独来独往,只有人为才能让它们聚集到一起,组成能隔绝一切感知与精神的雾海。这不是天然,而是人为。”
“我想知道刚才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这表针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姜永执着追问,怀表老人在停顿过后,终于哼了一声道:
“你这小子,还真是倔脾气。”
说着,姜永便见怀表老人的虚影在渐渐缩水,一直到和他差不多高。在变小后虚影倒显得凝实了一些,能够看出大致实体。然而在变小之后,这虚影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少年而非老年。仿佛是力量不够,少年的面容和服饰模糊不清,他抱臂站立,再开口声音清脆如同少年。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太多会早死哦。你看我就早死了。”
来了!姜永心中暗道,虽然早就猜出怀表老人的真实身份,但当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姜永心中仍旧感到震惊。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正面曾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的经历,而且这英雄还死了快要千年了。
“你就是卡皇阿特曼?”
第156章 光阴长河
姜永禁不住问道。听到他的问话少年虚影‘咦’了一声,语气震惊道:
“费镰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吧。”
姜永无语,心想这么明显的破绽要还是发现不了那不是瞎子吗?少年形态的虚影明显比之前活跃跳脱,震惊过后他反复追问姜永到底是怎么觉察到自己身份。直到姜永无奈把线索给他顺着捋过一遍,少年才勉强满意。他飘到窗边翘起腿坐在那里,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什么卡皇不卡皇的,早就死了谁还在乎这个。不过你要说阿特曼那个早死鬼,我和他还真有点关系。”
“我是那家伙当初铸造怀表时封进去的一分记忆碎片,也算是他的一部分吧。”
听到这话姜永心里一惊,原来这还不是完整的卡皇,只是半块魂。少年恢复原样后有些话痨,不知是不是因为灵魂不完整的缘故,他讲话十分跳脱,一个话题蹦到另一个话题,让人难以理解。姜永不断分析思索这才勉强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了部分事情真相。
原来当初被卡皇封进怀表中的是他六十岁时的记忆碎片,只是在炼制怀表时出了点差错,不小心把自己十岁时的记忆碎片也封进去了。因为阅历和灵魂力量的差异,十岁碎片在进入怀表后就一直呈现沉眠状态。
之前布置操纵怀表的都是六十岁碎片,简称老怀表,一直以来指导姜永的也都是他。然而刚才在图书馆中遇到了一些意外,老怀表力量耗尽进入昏睡,一直被压制的小表就趁机窜了出来。也就是说,现在出现在姜永面前的是十岁时的卡皇意识。
这意识还是残缺的,因为沉眠时间越长意识力量得不到补充,就会渐渐衰弱。如果再过一千年,恐怕老表和小表就都要消磨殆尽了。
“把自己的记忆碎片封到怀表里?你们卡皇可真会玩。”
姜永心里嘀咕,转而疑惑问道:
“六十岁的记忆碎片?我记得卡皇阁下是在十三岁的时候……”
“没错,本体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啦,不过光阴长河可是个神奇的地方。它是时间海最底层的潜流,里面生活着无数光阴箭鱼。如果你吃下这种箭鱼的话就会随机得到自己十到一百岁的记忆碎片。当然啦,这些记忆碎片可能不靠谱。毕竟你看,本体虽然得到了六十岁的记忆碎片,但他可没活到那个年纪。”
少年虚影摊了摊手,老气横秋道:
“这些碎片中的记忆是被时间法则推算出来的,至于怎么前往光阴长河我也不懂。毕竟他去那里的时候是十二岁,我只是十岁的记忆碎片,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把光阴长河和时间海这两个地方记到心里。姜永停顿了一下,拉回话题继续问道:
“图书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老表…怀表老人会耗尽力量沉睡?这白雾又是怎么回事?”
“哇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好烦人。我被突然拽出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问我我问谁。”
小表抱怨地嚷嚷道,他看起来完全是少年心性,脾气火爆没有耐心。不满嘟囔了两声,他不耐烦开口道:
“这段时间别去图书馆,也别到处乱跑。就你现在这实力待在帐篷里就行了。”
话音刚落着半透明的少年虚影就完全消散,怕麻烦似的回到了怀表空间中。姜永也不恼,床被狗蛋弄塌了,他坐在桌前消化小表话语中带来的庞大信息。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姜永在桌前坐了一夜,直到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超级短小的一章【躺平】,明天会肥章补偿的,晚安卡啾啾啾。
第157章 突然提前的团队赛
深夜图书馆,整个一楼中央的书架全都垮塌了,地面一片狼藉。平滑的星石地板仿佛被陨石雨砸过般全是高低不平的凹坑。碎石旁隐约可见已经断断续续的弯曲深蓝线条,这是被完全破坏的魔纹阵列刻痕。
这样毁灭性破坏竟然没有引来奥兰纳管理人员们的关注,整个图书馆静悄悄的,和刚才发生在这里的战斗一样。炼金灯完全被破坏了,只有一缕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在这片狼藉上。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片废墟竟然在渐渐复原。木片从地上飞起,重新组成书架,那些被撕烂沾染灰尘的羊皮纸也逐渐恢复原样。
想必等到早晨的时候奥兰纳图书馆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今夜发生的事情都会被掩埋干净。一根残缺的碧蓝树枝斜插在羊皮纸堆中,上面唯一的那片金色叶子只剩下了根部,焦黄卷曲,摇摇欲坠。忽然从旁地里伸出一只手,将树枝抽了出来。
拿捏着树枝的手看起来糟糕极了,松弛的皮肤堆积在一起,长满了褐色斑点。手指粗糙扭曲,全是横七竖八的深刻血痕。在拿起树枝时手指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顺着皮肤滚落,看起来触目惊心,但那人却毫不在意。他在捡起树枝后漫不经心地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随后把它插到了胸前的口袋中。
“嘶,这老不死的还真有两下子。”
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夜枭般,其中还夹杂着不断地咳喘声。月光映在那人的脸上,照出极其悚然的一幕。只见这人的左半张脸皮肤松弛满是皱纹,长满了老年斑,眉毛花白。好似垂垂老矣。然而右半张脸却是年轻英俊,目光清澈透亮。
他懒洋洋站在废墟中,冷眼看着那些书架和被破坏的地面渐渐恢复,垂眸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间他闷哼一声,抬起手来。只见他刚才拾起树枝的左臂已经完全消失了,伤口处没有流血,而是一片漆黑虚无。时不时还有空间扭曲的乱纹。
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辉从那里闪过,在黑暗中隐隐显出一个怀表的模样。但金光仿佛已经力竭,还没等完全汇聚起来就砰地一下碎裂开来。那人因极度痛苦眉心扭曲,但嘴角却勾起一个笑容。在那光辉泯灭后他左脸上的皱纹渐渐消失,混沌地眼珠再度变回清澈。
“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前卡皇竟然还存留着如此多的力量。”
那人自言自语道,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左脸恢复。想到已经消失的左臂,一直以来都百无聊赖的男人终于皱起眉:
“不能恢复吗?真是麻烦。”
他嘟囔着,好似在发泄不满,紧接着男人拿出了一张卡牌。这张卡牌和星徒们的卡牌有些不同,它是完全透明的,有一定的厚度。仿佛一块厚玻璃。没有卡牌上都有的刻痕,这块‘厚玻璃’里是一片浓郁的乳白色,好似装满了牛奶一般。
只是能够看到这乳白色·液·体中时不时冒出一两根触须,还有银白色的小甲壳。手里拿着卡牌,男人往自己左臂的缺口处抖了抖,好像在撒孜然似的。乳白色的光点倾泻而下,在半空中凝结成手臂的虚影。等到男人的左臂完全恢复后,透明卡牌中已经消耗了小半‘牛奶’。
挥了挥刚生长出来的手臂,男人忽然一皱眉,把透明卡牌拿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观察着其中的乳白色·液·体。良久后忽然疑惑摸了摸下巴。
“奇怪,怎么少了一滴?”
他自言自语道,眼中划过一抹趣味的光芒。在断臂重生的过程中整个图书馆都极其安静,只有断裂书架恢复的轻微嚓嚓声。与此同时他却一直将眼尾的目光投向窗外。透过雕花玻璃窗扫视向不远处的帐篷群。
外界一片安静,没有半个人影,仿佛都因浓雾的力量陷入沉睡。但眼看着窗外男人嘴角却渐渐扯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带了几分自信的意味。
“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轻声道,仿佛眼前站着一个人。越说着男人的目光越亮,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也对,命运之子在的地方,你总会在的。这样的小动静看来还不足以把你引出来吗?”
“西尔德……元帅。”
在这句话落后周围光线忽地一暗,阴云遮蔽了月光,让这里变得漆黑一片。一直都在缓缓恢复的书架们突然停住了,所有在半空中修复的羊皮卷们都同时转向了男人的方向。这一处空间仿佛都被禁锢住了,冥冥中好似已经有什么意识盯住了他,无声却带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然而男人却是冷哼一声,嘴角笑意残存,目光却透露出几分嘲讽。
“低级世界,就算发现了我们又能怎样。你的屏障已经全是漏洞,等不了多久就会被完全解析,到时候就算卡皇复活神明重生,诞生成千上百个世界之子,也阻挡不了我们征服的脚步。”
话音未落,那虚无中的意识仿佛被激怒了。男人的身体砰地一下完全爆裂开来,好似一个被撑破了的气球。男人被炸成了一片血雾,蒙在了地面上。那残缺的树枝并着透明卡牌铿地一声掉落到了血泊中,沾满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