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吻我否则修罗场见!(9)
老大也像牵线木偶一样淡定下来:“一起吃火锅。”
没有灯,怎么吃?祁卿搁下筷子,准备起身去检查灯是哪儿坏了。
他刚要站起来,一双冰凉的手从黑暗中生出,按在他的肩膀上,猛地把他生生按下去。
寝室里没了灯,外面的月光也像照不进来一样,祁卿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白做了那么多年的天师。
它又来了,这次甚至胆大包天,没有避开人。
祁卿心中惧意一点一滴升起,他不知道惹上的是什么东西,能这么凶厉。
那‘人’将手挽上了他的脖子,然后整个‘人’都坐在他的怀中,贴紧他的胸膛。
“吃、饭、想、我、没?”声音幽冷,如带着墓土气息。
陈谦他们还在吃火锅,祁卿被迫抱着这‘人’,额间冷汗都下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好像鼻子不好,坐在祁卿身上,用力地闻他身上的味道,尖牙伸出,在他脖子上来来去去地划,时轻时重,祁卿甚至觉得它在发怒。
它用手掏出祁卿的手机,手机幽光点亮,陈谦他们愣是一无所觉地吃火锅,祁卿也根本看不见它的脸。
它在手机上按来按去,似乎找什么东西没找到,更加生气,用手抓着祁卿的手,要往自己脖子上伸。
祁卿惶恐,憋足劲儿挣扎,那‘人’周身气息更寒,钳住祁卿的下巴,将他反手按在桌沿上,尖牙刺上后颈。
危险的气息来临,祁卿身体绷紧,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好看,即使看不到清冷隐忍着恐惧的脸,流线型的肌肉线条也如最完美的雕刻,隐在斯文的衬衣之下,只要‘人’用手一戳,就能感受到令人心惊的力量。
天师……自小受训,以强大的力量来降妖伏魔,可这样的力量,同样也能带给邪祟极致的快乐。
“唔……”祁卿后颈一痛,感觉被重重咬了一下。他性格坚韧,再难的情形也没示弱过,当即不再出声。渐渐地,冰凉的吻落下,没危及生命,祁卿阴影又实在太重,当真带着满额的汗,一动不动忍了屈辱。到后来,他衣服都被扯到肩膀,差一点就要被褪到腰上。
祁卿闭着眼,借眼中的黑暗来逃避这屈辱的一切。
在祁卿快忍不住要吐时,那‘人’一不留神打翻了桌上的一碟菜。
那‘人’好像愣住了。良久,祁卿听到僵硬的一声:“喂、我。”
这是只饿死鬼?祁卿不敢,但那‘人’强硬地捉着祁卿的手,往碟子处伸去。
今夜是祁卿过得最煎熬的一夜,他不止差点被强吻,还亲手喂了一只鬼吃东西,给它挟菜,调料。
“要、辣、的、不、够、辣。”
祁卿立刻去蘸更多辣椒,那‘人’好像很满意,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伸出舌尖一舔:“主、动、亲、我。”
祁卿瞳孔一缩,屈辱混合着恐惧,令他身体一下僵了。正在此时,走廊外突然响起“抨”、“抨”、“抨”的几声响。
“啊!闹鬼了!救命!”
“敲你大爷,你特么别松手,抵住。”
祁卿没有天师的法力,但有天师的本能。这求救如明灯,照亮了他心里的暗夜,他迅速起身,力气从身体里迸发,将沉浸在脉脉温情里的‘人’一下从怀中推了出去。
寝室的灯亮了。
祁卿没管一脸呆滞的室友,冲出室门。405寝室的门前挤了三个学生,腿都在哆嗦,寝室门被人在里面狂砸,祁卿都能感受到室门的震动。
“艹艹艹,祁卿,快去叫人,我们撑不住了。”405室长投来求救的眼神。
祁卿边系被弄乱的衬衣扣子边赶过去:“什么事情?”
室长狠命推着寝室门,牙缝里憋出字:“招鬼游戏,大奔,鬼上身。别让他出来。”
他们寝室每晚玩招鬼游戏玩到深夜,本来一直很平静,大家都腻了这些游戏。直到看到挖掘机师傅打捞不上沉鸳湖的尸体……他们再度感受到了刺激,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这个游戏有很多种叫法,普遍被叫做开门。
游戏参与者排成一列站在门口,参与游戏的过程中不能说话,按照顺序分别打开门,出去,再进来。
很无聊的一个游戏,在室长都快忍不住困意要睡了的时候,他听到寝室大奔强忍的喘息声。
室长打起精神看过去,看见大奔身后跟了一个脸色泛青的短发男生。男生身上阴沉沉的,垂着头眼神凶狠,而且,他没有脚,直直地飘在地面上。
室长瞌睡一下醒了。他差点想叫出来,身后的室友扯扯他,示意他别叫。
开门、四角游戏这些招鬼游戏共同的守则是,别让鬼发现你们发现了它。
招来它之后,只能装作不知道,继续和它玩游戏,直到它自己离开。
室长他们竭力镇定,僵硬地要继续玩游戏。可是大奔的表情很难看,一个大男人,像哭丧一样。
室长才想起,他们寝室有一面全身镜,正对着门口。大奔他看着镜子,怎么可能看不到自己身后跟了什么东西。
大奔全身僵硬,大热的天,后背却一片冰凉。
他甚至能从镜子里看到,那个鬼踮起了没脚的腿,嘴巴张成“O”形,在他的颈后轻轻吹气。
室长他们也看得一清二楚,恐惧的同时硬着头皮继续玩游戏。
游戏还在继续,等大奔走到屋里的时候,其他人要顺着顺序出去。房里就要只剩大奔一个人。
大奔心理防线被击溃,声音都破了:“你们别走,老子一个人和它待着害怕!”
不能让鬼知道他们发现了它!
游戏平衡瞬间被打破,室长他们的恐惧被打开,抱头嗷嗷大叫。
慌乱时,大奔身后的东西消失了。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大奔木着脸道:“你们别走,都留下来陪我,我有点冷。”
都是长在红旗下,接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的好青年,怎么受得了这个刺激,室长他们跟活鱼一样跑了出去,‘大奔’想来抓,被抄起一个凳子砸在了脸上,五官一变形更加狰狞。
砸人的嗷呜一声:“等等老子啊。”
一群人跑出去抵住门,任‘大奔’在里边儿砸门。
几个人大腿齐刷刷地抖:“卧槽!你们有没有发现它力气变大了?”
“祁卿,快去叫人啊。我们要是死了,这寝室可就成凶宅了,会影响学校的升学率。”
“升学率个毛线,老子刚交的女朋友还没揣热乎儿呢,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我的女朋友也不知道会便宜……我没女朋友,我想我妈了……”
“学长,你们在做什么?”
“卧槽!怎么会有第五个人的声音?又来一个吗?”
祁卿看着这群咸鱼吓得屁滚尿流,他自己也害怕,但是没在语言上表现出来:“他们室友潜在性精神病发了,学弟你帮忙去叫一下保安,要身强力壮的。门口六十多岁的王大爷就别叫他了,影响老年人睡眠。”
姜时鼻梁撞到祁卿的床架,青了一片。他本来是要过来哭两声求安慰的,现在祁卿注意力不只不在他身上,还为了别人使唤他,姜时显得不那么高兴。
他故作乖顺道:“好的,学长。”然后暗地里动手脚。
“吱呀”一声,锁坏了。
第11章 禁欲的美感
最先感受到锁坏了的是抵门的几个男生。
室长颤巍巍道:“你们……有没有感受到……门不对劲儿?”
寝室老幺发抖:“好像没刚才抵着那么有感觉了。”
正说着,门内传来咣啷几声,门被蹭一下推开半个脑袋的缝隙。
一只泛着青黑的手从门里挤出来,狠命地往后推门。
“啊,大奔!大奔的手怎么变青了?艹,老子,抵不住了。”
鬼上身久了的人,印堂、指甲、嘴唇变得有些青很正常,因为阳气有所减弱。祁卿估量下形势,对室长他们道:“这门已经坏了,你们拿个人等下和我一起进来,再抵住门。”
老幺颤抖道:“祁卿啊,门坏了,我们是不是该先跑?”
祁卿冷着脸吓他:“要是门里的鬼物出来,整栋楼都会被他祸害,你想跑也跑不掉。”
“好吧。”老幺眼里饱含泪花,在祁卿以为他要和自己一起进去时,老幺凄楚道:“室长,委屈一下你了。你平时和大奔关系最好,你进去他一定不忍心对你怎样的。”
其他室友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室长心哇凉:“艹艹艹艹艹你们那么恶毒?门里那个可不是大奔啊。”
“室长我们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祁卿眼神不变,没理他们,单手抵住门,405的男生一下觉得轻松很多。没等室长松口气,祁卿提住他的后衣领:“进去。”
“艹艹艹,我不!我不啊!”五大三粗的室长跟个弱鸡一样被无情地推进门,祁卿也马上跟着进去。
明明门都烂了,自己还是得不到关注……姜时眼一暗,也跟着挤进去:“学长,等等我。”
室长一进门,就撞上大奔那张青黑的脸。
祁卿素来冷静的眼底也浮上微讶,大奔眼神呆滞,眼瞳已经明显缩小,留了大片眼白出来,整个眼睛就像一颗黑豆镶嵌在了眼白中,短时间内已经完全被鬼附身。
此刻大奔黑豆似的眼仁转动一下,嘴边肌肉颤动,表情瞬间凶狠起来。
不幸和他对视的室长差点跳起来:“艹艹艹!大奔你别这样,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啊。”
祁卿反手关上门,手腕一用力,把靠近门边的床拽过来,稳稳地抵在门上,率先提醒道:“保护好脖子,别被掐到。”普通鬼物见不得生气,它们要害人的方法就是扼住脖子,等生人生气减弱时,要么被它掐死,要么被它附身。
大奔果然一脸凶厉,弯着手指往离他最近的室长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