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吻我否则修罗场见!(59)
莫长宁也皱着眉头,没有咬文嚼字:“这个是车祸, 这个是摔死……”
还有老赶尸人带来的那句凶尸, 死于癌症并发,病发检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无药可医。
都是横死。
莫长宁看了祁卿一眼, 有心要攀比:“这么大范围的横死, 要么是风水问题, 要么是有人用了厌胜之术。我们先去村长家里询问事发前村里是不是动过土木, 卿阳天师觉得如何?”
祁卿感觉到莫长宁的好胜心, 并没说什么:“可以。”
倒是姜时拉长了马脸, 不怎么友善地瞧了眼莫长宁。
一行人来到村长家,出示天师协会给的身份证明。
村长沉思:“土木倒是动过, 我们村里有个流浪汉, 不着家不着店, 死得怪可怜的, 村里出钱把他葬了,但是葬他的地方还有好多坟,不会是他的问题吧?”
莫长宁严肃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即使是一个方位,也可能把宝地变成凶地,村长不如带我们去看看。”
他不咬文嚼字的时候,格外雷厉风行。
村长应允,带着他们去流浪汉的坟包。
路上莫长宁有些疑惑:“纪远怎么没来?”没人在他旁边杠,他都有些不习惯。
祁卿回他:“那具凶尸怨念难消,又不进祠堂而进义庄,更加不平。我让阿远在旁边守着镇压。”
莫长宁一心要在祁卿面前破个大案子,没注意那些,眼下他脸色不大好:“纪远一个人守?他会不会有危……会不会应付不了。”
祁卿脚步一顿,本来不甚在意的气场都变得有些锋锐:“莫长宁,你这几天和阿远走得很近?”
甚至故意在纪远面前咬文嚼字,勾纪远和他说话。
祁卿再木,被人追求过那么多年,也该觉察出点苗头。
莫长宁否认:“都是道门中人,难道卿阳天师连这都不许?”
祁卿冷道:“许。但你别忘了阿远的师傅是谁,师兄是谁。”
莫长宁不甘示弱地望过去,他是青年中的第二人,只要这次红村任务过去,也许他就能升为地阶。
可纪远总会在他面前说他师兄怎么怎么样,他师兄有多帅,天赋有多强,法力有多深。
莫长宁憋了气,沉声道:“卿阳天师还不走?一会找不到坟了。”
祁卿这才跟上村长的脚步。
流浪汉的坟包上有些青草,在一堆旧坟中格外显眼。
莫长宁拿出罗盘,指针缓慢地指向一个方位。他神情凝重。
村长问道:“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莫长宁皱眉,甚至罗盘上的定位偏向东方大吉。
不是风水问题,难道是鲁班厌胜?
莫长宁仔细思索,能影响一个村的厌胜会在哪里用?祠堂!
他开口要让村长带他去祠堂,祁卿却似看透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开口对村长道:“好,谢谢你。你先回去,我们逛逛坟地。”
莫长宁皱着眉:“卿阳天师什么意思?”
祁卿解释道:“你认为村长能知道所有土木动作?像是盗墓贼,或者说蛇虫鼠蚁打洞,破坏坟地风水,这些村长都不会知道。我们需要自己看。”
莫长宁出的任务大多都是城里边的事,他任务也没祁卿接的多,很多乡下诡异大案,他法力不够,根本不会参与进去。
现在莫长宁虽然存了和祁卿攀比的心思,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二人在坟地里到处看,莫长遂和姜时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祁卿心口钝痛,也只忍着不去管。
他和莫长宁走遍红村的坟地,罗盘都没有异样。祁卿还特意观察了有没有阵法阻碍罗盘,结果是没有。
莫长宁看没有收获就要回去了。
祁卿却要带着他登高。
莫长宁忍无可忍:“为什么?”
祁卿只道:“你不是相科?”虽是疑问,但却是笃定的架势。
山医命卜相五科,相主风水勘察。
莫长宁摇头:“我是山科。”山科主捉鬼问仙。道家法术都以山科为主。
祁卿也是山科,但是他天赋绝伦,每科都有“涉猎”。
“勘察风水,不能只在一个方位。我们刚才是平测,还要去高处测一下。有的是整体风水被破坏。比如山洪泥石流,冲刷山体,破坏植被,形成光秃秃的剑山,如果剑山正冲坟地,就会形成大凶。”
莫长宁大有所悟,无怪乎别人都爱请高阶道士指点,的确听君一席话,便胜读十年书。
到了高处,俯看底下山势,再拿罗盘出来,仍是没凶兆。
莫长宁现在心平气和,也不闹着要走,而是看祁卿要怎么解决。
祁卿让到山顶去。
“如果红村风水没问题,需要看周围山势或者邻村的风水,是否对它有妨碍。”
往山顶一看,在红村西北方,有一山势如吊精白虎,山顶栽买萧萧肃肃的樟树,张牙舞爪地扑向山底的红村。
莫长宁都感觉到了不对:“这座山有问题。它对红村成妨势。如果山上有什么东西,对于红村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祁卿道:“是。但是这个妨势只起助力,真的凶物在那山上。只害青年的凶物……应该是有灵智的。”
莫长宁正色:“我们现在就去拿了它?”
祁卿垂眸:“再去祠堂和村里转转,了解祠堂是否有厌胜。因为山上那东西存在与否并不好说。如果没存在,那就是厌胜术。如果存在,也不排除是有人放上去的可能性。假如有人放东西上山害红村,那么他也许会在祠堂动手,双管齐下,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去村里问问,村里有没有发生过异事,或者和那座山相关的事。”
莫长宁沉默,真心诚意地服了。
他们一道回村,莫长遂迎面走来,见了祁卿眼睛一亮:“卿阳天师,长宁,我听说你们去看风水了?路上累了吧,来喝点水。”
莫长宁没多想,他爬山也是渴了,接过水喝完:“长遂,你去哪儿了?和我们一起调查。”
莫长遂忙不迭答应,盯着祁卿:“卿阳天师不喝?”
祁卿也渴,但他性格仔细,总觉得莫长遂有些奇怪。
他端着碗,假装也喝了,莫长遂大松一口气。
他给姜时的药是真的,但也不是真要害祁卿。
只要姜时用了那药,祁卿又吃了自己的解药,姜时再去冒犯他,还愁天师不会制服那个邪祟吗?
莫长遂想得是好,可他根本没料到祁卿没喝他的水……
几人先去了祠堂,祠堂什么怪事都没有。
莫长遂为了给姜时找死的机会,特意提出分开搜集信息。
村子不大但也不小,分开是最省时的。
祁卿一个人走在萧条的红村里,姜时嗅到他的味道,旋风一样跑过来,
“哥哥!”他眨巴着杏眼看着祁卿,就差窝到祁卿怀里去。
祁卿不想看他,他刚才不是才和莫长遂一起消失了吗?现在又来找自己,真是东宫也要西宫也要,成什么样子。
祁卿这下完全不理姜时,气质冷淡,眼神忧郁。
姜时知道他是吃醋,之前还会甜蜜地觉得祁卿吃醋一定是重视自己。现在却浮上心疼。
都是他不好,没有好好对祁卿,才使得祁卿没有安全感。
嘤嘤嘤,小僵尸才没那么渣,费尽千辛万苦追的人,追到了又扔开,那是脑子有病。
虽然才几天,姜时就是无端觉得,他追祁卿追得很久很苦。
姜时悄悄地,想去勾祁卿手指:“怎么那么久了都没见你笑过,你要不要笑一下给我看?”
祁卿不想被牵:“我不会笑。”快步走上前:“我还有事。”
姜时厚脸皮地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就见村里的小诊所人满为患,是几个青黄着脸的男人。
诊所墙上还贴了一张红纸:男科圣手。
姜时看看红纸又看看祁卿,羞涩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祁卿瞬间懂了姜时的意思,羞耻极了:“不。”
姜时失望地点头,想了想道:“也是,以后我带你去大城市看。我今天听说大城市里有大医院,大酒店,大医院也有人少的,你要是害羞,我们就去人少的。”
大酒店和大医院,祁卿都和姜时去过了。
祁卿想起之前,心里更难受。那时他和姜时只有彼此……爱恨纠葛全都只有对方。
如果姜时不那么花心,那该多好。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祁卿敛眸,更拒绝和姜时的接触:“我不去。”
他挣开姜时,走进诊所。
诊所里都是些青年,个个面色青黄,瘦骨嶙峋。
祁卿想问他们些话,可每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便等着医生出来再询问,没想到医生很快就端着盆水出来了,嘴里骂道:“一群泼皮,真是造孽!”
那群男人听了这话,个个都低了头,一句反驳都不敢。
祁卿看着那盆污脏的水,水里是尸毒。
他跟着医生去隔间,说明身份,询问这些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医生摆摆手:“明天,明天我告诉你。现在我要经手这群畜生。”
祁卿点头,走出诊所,
姜时站在诊所外面,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
祁卿攥紧手指:“你在做什么?”
姜时见他出来了,尽力想收眼泪:“哥哥,现在你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
祁卿有些见不得姜时哭,但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为姜时擦眼泪。
他硬着心肠站着:“你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