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刃与玫瑰(123)
他有点低落地想着,听见莉莉安说:“其实我没有觉得太意外,不过对象是欧文先生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你喜欢上一个优秀的人,我们应该为你感到高兴。”
属于母亲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扎尔斯抬眼去看莉莉安,见她眼里有温暖的笑意,和过去的二十余年没有两样。
“我的宝宝长大啦。”她说。
正式出柜和见家长挤在同一天里进行,扎尔斯的神经紧绷了一整天,好不容易一切结束洗了个澡,躺在家里的床上却怎么也酝酿不出睡意。
他睁着眼看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面没有“喜怒哀乐”,空荡荡的,让他想起179号那个有“门”和“喜怒哀乐”的小房间。
这么想着,扎尔斯忽然觉得周围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空气逐渐浓缩成无形的屏障,然后又无声地散开——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再亮起来时自己身处的房间已经变了。
这一眨眼的时间里,他从家里的房间瞬移到了埃德温那张大床上。
“……”扎尔斯无奈地举起手,第一次真心想向埃德温提建议,“下次能先跟我打声招呼吗?这样有点吓人。”
不打招呼就突然从自己房间那张睡了十年的单人床瞬移到埃德温房间里的大床上,不得不说,他已经强壮得异于常人的神经在这种时候仍然显得不太够用。
埃德温端着杯子站在窗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扎尔斯觉得他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习惯瞬移这种事,甚至有点晕车,正想说什么,想起他们现在在哪里,又忍不住道:“你得把我送回去,不然莉莉安明天早上起来看我不在会疯掉的。”
“晚点再说。”平时早早上床睡觉的人说。
给出一个时效不明的承诺,埃德温终于放下杯子走过来,他连外套都没穿,身上只有扎尔斯准备的那套棉质新睡衣,看起来马上就能上床睡觉——事实上,他也确实上了床,靠坐在床头朝还没反应过来的扎尔斯勾勾手指,说:“不是答应你晚点说吗?过来。”
扎尔斯这才想起他要说什么,连忙靠近了些,和他肩并肩靠在床头。
“我想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埃德温的开场白很直白,“你的父亲不喜欢我,并不赞同你和我在一起。”
扎尔斯摇了摇头,下意识为比尔辩解道:“他只是还没接受……”
“不是这样,”埃德温说,“他只是觉得我不合适。”
而且他能感觉到,比尔对他的不喜欢和他本人无关,更趋向于对危险的本能退避——比起不喜欢他这个人的外表、性格或工作,更像是觉得他会让扎尔斯陷入危险,所以才说出那么一番话。
他觉得扎尔斯的父亲也是特别的,这并不稀奇,毕竟扎尔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弗莱沙选中的孩子,他的父亲身上也有什么过人之处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如果这点特别让比尔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那多少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听他说完这些猜想,扎尔斯也忍不住笑起来,然后说:“那我还是告诉他们吧。”
免得埃德温不高兴,比尔也不高兴。因为这点莫名其妙的敌意对埃德温摆脸色,他觉得比尔应该也认为自己很反常。
“暂时不用。”埃德温说,“我会说服他,让他相信这只是对你的溺爱导致的。如果你真的想向他们全盘托出,那就好好考虑过再去做。”
他身上是家里椰子牛奶的沐浴露味道,难得这么温和没有攻击性,扎尔斯忍不住靠近了一些,挨着他笑了笑。
“你是不是太纵容我了?这明明是我自己应该解决的事。”
埃德温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居然带着点懊悔:“……忘记了。”
扎尔斯愣了愣,没想好要说什么,他又道:“那你补偿我吧。”
至于要怎么补偿,那自然是他说了算。
扎尔斯家里只有两个浴室,一个在比尔和莉莉安房间里,另一个在楼下客房旁边,平时他都用楼下的,今天也不例外,所以他和埃德温是先后在同一个浴室里洗的澡,身上是同样的沐浴露香味。
大约是白天被打扫过,房间和露台之间的门没关,旁边的窗也开了条缝,有风从外面吹进来,扎尔斯小小地打了个寒颤,然后被埃德温捞进被子里。
埃德温在吻他。
不同于平时浅尝即止的嘴对嘴接吻,这次蔓延到他的下巴、颈间,甚至继续往下,把他的卫衣下摆掀到胸口,然后在腰腹间落下一个吻。
“别……别亲了。”两只手都被他抓着,扎尔斯好不容易才腾出一只手来推他,“有点奇怪。”
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他意识恍惚了一会儿,勉强把它概括为“舒服”。
埃德温伏在他身上,闻言低低地笑了声,没有开口调侃,而是把手探向其他地方。他把扎尔斯宽松的长裤褪至大腿处,有点凉的手刺激得后者僵了僵,随着他的动作越发僵硬,好像再也不会放松下来了似的。
内裤是浅灰色的,很简单朴素的款式,被他轻轻往下一扯,已经精神起来的那根东西就露出来半截。
他隔着内裤揉了揉连着囊袋的下半部分,又把内裤全部扯下来,很有耐心地照顾扎尔斯因为充血越来越红的肉棒,力度恰到好处。等他射了一次,才继续下一步。
现在他的体温不低了,因为扎尔斯已经快要原地自燃了。
等他终于结束前戏插入的时候,扎尔斯已经因为快感和羞耻感聚在一起涌上头快要爆炸了,好在前戏铺垫得足够,他有点痛又很爽,几乎被撞出眼泪来。
“喜欢我吗?”他低声问。
扎尔斯用手臂遮着眼睛,声音有点哑:“……喜欢。”
“乖,”埃德温下身动作不停,俯身亲亲他的嘴角,“我也喜欢你。”
第二天早上被顽强的生物钟叫醒时,扎尔斯浑身酸痛,像被人当作沙包捶了一晚上,差点爬不起来。
床很小,埃德温当然不可能和他睡在一起。他看着自己房间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摸摸身上干净的,从179号穿来的衣服,莫名开始怀疑他们昨天开车往返的必要性。
等他终于躺不住艰难地爬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头柜上放了一枝玫瑰。
红色的,被细心地剔去了刺,花瓣和叶子上还带着未干的露水。
他坐在床边,慢慢地穿好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然后才伸手把它拿起来。
没有附言,也没有任何标记,但他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昨天晚上结束以后,埃德温罕见地开口问他人类小孩平时都看什么童话,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但扎尔斯还是列举了几篇自己印象相对比较深刻的童话故事,把情节讲给他听。
事实上他那时已经很困了,现在想起来也只勉强记得自己提了哪几个故事,其中记忆最清晰的是《小王子》。
他是他驯服的那朵玫瑰吗?
扎尔斯不清楚埃德温是不是想表达这个,但如果他是那朵玫瑰,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小王子独自离开他们的星球。
他会陪他很久很久,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去冒险,也许有一天他深爱的父母都会离开他,但埃德温会一直在他身边。
也许这就足够了。
上一篇:人形兵器下岗再就业
下一篇:妖怪储备粮成了我老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