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上(36)
“在理!”赵方点点头, “也是我忽略了。若反抗在,自会有人身死。再以连坐威胁,不许人逃亡报讯,村人便会反过头来提防自己人。只是……为何方才他们几次三番邀我等入村?难不成他们还是有心求救的?”
“大人不要自责, 若是大人真进去喝了一碗热酒,还能不能直着出来还是两说。不过,方才主要是我那位六太爷爷和二伯说话,大伯伯没说几句,村里的人怕是也不愿意。”卢斯也在奇怪呢,他那位大伯伯可是精明人,就连那几句话也不该说。否则,即便盗匪走了,官府想给他们罩一顶通匪的帽子,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那如今看来……”
“我们村里都是小门小户,乱匪即便来的不多,能住下他们的不是六太爷爷家里,就只有祠堂。却要辛苦大人了,要带着兄弟们跟我走小路绕进村子里去。”原主虽然早早就被拘束着读书,可怎么说也曾经有过调皮捣蛋的时候,卢安猛还曾想把他训成自己一个猎户,虽然这些记忆已经久远,但还是知道几条安全小路的。
“怎能说辛苦?却是要小老弟送我一笔好买卖呢!”赵方笑得豪爽,孙总兵走了,却把他与其余几个小兄弟放在这里处理残局,那可不是疏远他们。这剩下的乱匪虽有丧心病狂狗急跳墙的,可多是被吓破了胆子的,这可是大把大把的军功。
赵方一声令下,让众人略作休整,稍后就要转进山路了。
“我也去。”冯铮道。本来捕快们除了卢斯,都是要留下的。突然蹦出来冯铮这么一句,李琦的面色顿时不太好看。
这要是抓住了人就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李琦觉得本来他们就要去长丰县了,且如今他是捕快里资历最高的一个,到时候班头的位置非他莫属,李琦已经心满意足而来。他不要,也没必要升官,给点赏银他就心满意足了。
跟着一块去剿匪那是要他的命啊,为了点赏银要把命搭进去?可两个最小的都要去,他难道说不?李琦觉得,其他人的视线都跟针似的,扎在他后背上。
“你一个小娃娃家家的,跟着我们碍手碍脚的。”
“他是我师弟,师父说了,让我时时刻刻的照应着师弟。”
那老头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可是卢斯没拆穿,反而一脸纯良的看着赵方。他知道冯铮为什么这么说——真打起来了,谁还顾得上谁?他一个身无四两肉的十四岁小孩子,夹杂在乱斗当中,别说一个乱匪能杀了他了,要是遇见了怀恨在心的二伯和二伯家的兄弟,那也是大大的不好。
卢斯的这张脸是很能骗人的,俊俏又干净。被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赵方觉得自己的良心痛了那么一下下。
“都来吧,注意着点。把你们那铁链子摘了。”赵方道,一指犹豫着张开嘴的李琦,“少废话,就他们俩。”
李琦立刻把嘴巴紧紧地闭上,等李琦转身走了,他才拉过卢斯和冯铮,一脸长辈般语重心长的道:“都怪我嘴笨,没能跟你们同去,无法照应你们。你俩人可要仔细小心,否则让我如何与钱爷爷交代。”
他正絮叨着,赵方回来了,给他们俩一人找了一枚护心镜,一顶头盔,还有一人一把腰刀。拆了腰上的锁链,卢斯觉得松快了不少,腰刀拎着沉,可挂在腰上竟然没觉得多沉了,说明这些日子腰力还是很有长进的。
O(* ̄︶ ̄*)O不错不要,男人就是要腰好。
卢斯带着士兵们转了个弯,进山了。
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小雪,卢斯带着人走的虽然算不上是深上老林,但在食谷县这种人丁稀少的地方,也是少有人迹,只是偶尔能看见几个竹叶一样的脚印。然后还真有眼疾手快的士卒,抓到了两只山鸡。
可整支队伍的声音都很细弱,即便是抓到山鸡的人,也只是将这两只倒霉畜生的脖子扭断,挂在身后。最大的声音,也就是脚踩在枯黄植物上的声音。
卢斯原来觉得那些辅兵的素质就够高了,看看这群士兵,才明白果然那群人只能去当辅兵啊。这趟是绕了远路,可晌午的时候,也到了村边上。本来这个时辰,各家各户的炊烟都该飘起来了,他们现在倒是见着了一大蓬冒起来的烟气,可太集中了。
“那便是六太爷爷和祠堂的方向。”祠堂就在六太爷爷家边上,两个地方说是只隔了一堵墙有些夸张,但六太爷爷家的宅子和祠堂之间的隔道,也就能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匪人该是将村人都集中在了一处。”赵方皱眉。
“大人,我去打探一二。”卢斯提议。
“不,小老弟带我们到此已经是辛苦了,还是让手下前去吧。”
“那好,我把村子的状况与哥哥们说一说。”
“好,麻烦小老弟了。”赵方的黑脸热了一下,他不让卢斯前去,确实因为卢斯是个孩子,有关照之意,却也有不放心。另外卢斯终归是卢家村的本地人,虽然刚才在道上的时候看样子是和宗族不睦,但说不准一会再心软了呢?
宗族这个事情,不是有点仇怨就分开了的。就赵方带的这个百人队里,便有不少他赵家的儿郎,私下里都是兄弟,乃至于叔伯。有些官员未发迹时受了宗族的欺辱,到头来也一样要转过身来关照同族。那些不这么干的人,往往被安上一个刻薄心窄的名声,官路都是走不长久的。
卢斯猜到了两分,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仔仔细细的把村子的状况说给斥候,然后就乐得等消息了。
军中的斥候果然了得,来去不过半刻钟,就把情况都打探清楚了。
前头卢家村祠堂前边的晒谷场上,垒起了十几处土灶,粗壮妇人和一些汉子正在做饭,有看见祠堂里来来去去的老人与孩童身影。斥候犹豫了一下,表示,没见到任何一个年岁稍微轻些的女子或妇人。
而六太爷爷家,稍微靠近就能听见里头的吆喝喧闹,还有女子的尖叫声。
赵方听完之后,先看了卢斯一眼,说了一声:“也是苦了你了。”
卢斯这次是彻底莫名其妙了,其实不过是赵方感慨一下,真碰上了这样的宗族,那换成是他,也必须要一刀两断,还管什么名声。
“大人,可要等到夜里?”带队的百夫长道。
赵方思虑一二:“让将士们休息片刻,稍后与我杀贼!”
“是。”
“你二人不要跟我们进村,便在这里守着吧。”
“多谢大人照护。”卢斯痛快应了,听他应下,冯铮才跟着答应。
且说赵方一声令下,百人士兵原地坐下,他们都是五人一伍,地上铺一条破毡子,背靠着背,互相挤坐在一起。互相搓热手脚,暖着胸膛。
卢斯是个gay,可是看着眼前的场景,丝毫不觉得会生旖念,这是很清楚明白的兄弟之情。要不说人生三大铁……另两铁不过是笑话,只这一起扛过枪的同袍才是真的。
卢斯有羡慕,却并没有向往,他扭头看着匆匆忙忙借来一块毡子的冯铮,对他笑了。
休息了一刻钟,赵方留下一伍人,带着剩下的九十多人出发了。
人一少,这片小树林里顿时就变得森冷起来。卢斯跟冯铮背靠着背,卢斯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有那么点时空,一下一下的在胸膛里蹦跶着,撞击着他的胸腔。卢斯双手抱胸,思考了半天才恍惚明白自己这个到底是什么状况——他突然之间,就想表白了……
就在这么一个不远处正在发生厮杀的时候,在这么一个百草弯折林木衰朽的地方。Gay也是需要气氛的好吗!可有时候感觉来了,就不是理智能够管得住的了。
第45章
“铮哥……”他们背靠着背,卢斯这时候就扭着脑袋朝冯铮那边靠。
“嗯?”
“铮哥, 我……”冯铮突然就站起来了, 卢斯一个靠空, 整个人就躺在地上了,得亏地上没石头, 否则他后脑勺上必定要出一个大口子。
“来人了!”站起来的冯铮压低了一声一声惊呼,一看卢斯躺了,又赶紧跪下来扶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卧槽,这怎么过来了十几号人?”
衣服都没穿齐整, 敞胸露怀,披头散发,甚至还有连鞋子都没穿的十几号汉子, 手持利刃, 朝着他们这方向就跑过来了。
就卢斯被冯铮扶起来的这点时间, 已经能看见跑到最前的汉子脸上的表情了,那是惶恐和求生谷欠扭曲成的狰狞。行了,这是真的跑出来了,不是有什么陷阱把赵方那近百人陷进去后, 又分出兵来意图干掉他们这些漏网之鱼。
不过……赵方看起来很有能力啊, 瓮中捉鳖怎么还能漏下来这许多?
卢斯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跑,那留下来的一伍人加上他们俩就七个,跑出来的有十几个快二十了,一打二, 甚至一打三?前世他那好身板他也不会干这事啊。痞子的座右铭,就是永远都用你最强的一面去攻击敌人最弱的一面。
可冯铮已经抽出腰刀,跟那一伍士兵站在一块去了。卢斯的双脚在原地僵了半天,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你这傻.逼!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婆如衣服!”一边屁颠屁颠的站在冯铮身边去了。
“师弟,你走。”
“滚犊子!”卢斯瞪了冯铮一眼:MMP!以后老子非得下狠手调.教你!
冯铮被瞪得一怔,飞快别开了脸。
QAQ卧槽!!!坏坏坏!吓着老婆了!!!这咋办!!!
“站在我身边,咱俩别离太远。”冯铮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没看卢斯,他的耳朵很红很红很红,但这时候卢斯的耳朵也很红很红很红,天冷,冻的。所以,从很久之前外出的时候,卢斯就不用耳朵红不红分辨冯铮是不是在害羞了……
“这时候躲在这作甚啊!”卢斯大喊一声,举着腰刀就冲出了林子,“军功赏银在前!兄弟们杀啊!!!!”
既然决定留下,就得尽最大的努力给自己争一条活路。让对方知道这里的人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那还不是拼死的冲击他们这个方向?!不如使诈!
——真拼死硬抗,即便没死,受伤也是定了的。冯铮他爹怎么死的?就能知道这年代的医疗水平如何了。
冯铮一把没拉住,但想都没多想就跟着卢斯冲出去了。那一伍的士卒懵逼了一下,但他们也都是老卒了,脑子一动立刻就有人想明白了。军纪严明归军纪严明,谁不想在完成军令德情况下留住自己的命?众人大喊一声,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卢斯的判断是对的,逃出来的乱匪正惊慌间,看林子里冲出了个大喊的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卢斯的长相,只注意到他一身捕快的服色了。紧跟着他身后又接二连三的跑出人来,不是捕快就是士卒,当头的人就大叫一身,转身逃了。一个人逃,立刻就带着其余的人逃。
他们中有些人可能也曾经是跟官兵正面刚的悍匪,但当他们第一次选择了逃跑后,接下来继续选择逃跑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卢斯紧追两步跟上了一个跑得最慢的,一腰刀砍下去,一刀从这人的左肩砍道右腰。被他砍中的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些逃跑的人就跑得更快了。
卢斯直接一脚踩着倒在地上朝上爬的人,继续朝前追赶。不能让对方停下来,一旦他们稍微回头看一下,就能发现追赶着他们的人很少。
七个人追着十几个人,朝村子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到最后那被追的十几个人除了两个人跑得实在太快,兔子一样钻进老林里去了。其他人都被杀了个干净,其中还包括几个崴了脚跑不动,跪地求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