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上(100)
卢斯也不管谁输谁赢,已经和冯铮朝外走了。
“卢斯,我赎了个人。”
“嗯?”
“乃是方才给我提供了线索的人证。”
“如何安置?”
“他自己可以做些小买卖。”
“行,回来你指给我看,日后巡街的时候,正可以照顾一下他。”
“好。”
这一点点还算轻松的好事之后,就是一种失落。孩子还是没找到,而那个仆人的范围也实在是太广。
不过,他们俩先得做一件事。
吕家,吕祥生听下人说两位班头又回来了,匆匆忙忙跑出来,但一见两人身边并未曾带着孩子,顿时又失落了下去:“两位班头辛苦,这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别,吕老爷,我二人可不是老要贿赂的。马老爷呢,还请他自己出来吧。”
“这……闲儿吃了板子,如今是起不得身了,有什么事,二位还请直接说给我听……哎?!”他话说一半,冯铮对着周二打个眼色,周二已经带人朝里边去了。吕祥生要拦,却被人一把推开,他只能惊恐的看着卢斯与冯铮,“二位班头,这到底……”
“吕老爷,之前那判状上,白纸黑字写好了的,再有诬告之事,二罪并罚。”
“这、这可是……闲儿他从那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啊,他还如何去诬告旁人?”
“这回的诬告之前闹的,现在被揭发出来了而已。吕慧小公子,乃是他自己找人绑走的。这中间还闹出了一条人命,要是一个不好,怕是也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什、什么?!”
“救命——救命啊——”马闲这时候让人拖出来了,他身上该上的镣铐都上全了,却还披头散发穿着里衣,两只脚也光着。因为被打了板子,他走不得路,是被两个捕快直接拖出来的,洁白的双脚已经满是泥土。
“慧儿是你自己找人绑的?!”吕祥生扑上去,拽着他的衣襟问。
拖着人的捕快看了一眼冯铮,见他摇了摇头,就暂时没管。
被质问的马闲愣了一下才慌忙道:“不、怎么可能?那可是我自己的孩子,我……”
吕祥生和马闲看来还是很了解彼此的,及时之前被蒙骗过,但现在彼此对峙,吕祥生看得出来马闲在说谎,而马闲也意识到对方看出来了。两个人都片刻的沉默,马闲痛苦慌张,急需人拯救的小羊羔模样立刻变得凶悍阴狠起来。
“怎么,心疼那小杂种了?”
“那可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你那么上心?”
“我对你一片真心,即便是当年说好了留后的妾室,我也以礼相待,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为什么到现在你却依然这么想我?”
“是你想以礼相待,还是不搞你后头,你根本立不起来?”马闲冷哼,“至于为什么你想搞我的女人?那还不是你喜欢用我的东西?想着跟他同命相连,你怕是还能动一动。”
吕祥生就跟被打了一样,紧紧闭上嘴巴,摇晃着后退了两步。要不上管家在后头站着,他怕是就得倒下去了。
喘了两声,吕祥生对卢斯和冯铮拱了拱手:“二位,慧儿可找回来了?如今在何处,身体可还好?”
虽然这两个人都够缺德的,但相比之下,吕祥生还算好的。况且,两人也是真没找到孩子,没必要骗他,冯铮道:“我们找到了马闲主使的周得志,那周得志也说将孩子藏匿在了自己家中,可待我们找到了,却并不见人。只是邻居说,有个穿靴子的下人将会慧儿带走,那带走慧儿的人说,小然还是小燕、小元之类的很想慧儿,吕老爷知道的人家里可是有这样的人?”
“这……”
“我知道!”正要被拖走中马闲大喊。
拖着他的两个捕快立刻停住了脚步,看着马闲。
马闲咬着牙道:“你们得给我免罪!”
吕祥生就跟刚认识马闲一样,崩溃的大喊:“那是你的孩子!”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俩的血可不相融。”马闲冷哼一声。
“呵呵,谁知道呢。”卢斯用同样的语气冷哼,“反正拔掉你手脚的指甲你也就招供了。”
马闲打了个激灵,还咬着牙:“至少……至少给我个干净点的牢房。”
“带走!”
“我说!我说!户部侍郎崔大人管家的三儿子极喜欢慧儿,他家还有一条狗,叫小圆的,曾经带来跟慧儿玩耍……”
这弯弯绕的亲戚,卢斯和冯铮赶紧回了府,胡大人跟着他们先去找了户部侍郎崔大人。崔大人也是位有些年纪的老大人了,看胡大人来吓了一跳——有鉴于不久前被干掉的那些官员,崔大人很是有必要被吓着地。
一听胡大人的来意和经过,这惊吓就更大了。虽然不是他的血亲族人,且管家的儿子已经被恩典着放良了,但这要是让御史知道,还是会参他一个纵奴拐骗。前车之鉴的血水可还没在菜市口晾干呢……
崔大人极其配合的将官家叫来,又派出家仆配合着一起去管家的宅子里抓人。
这一回,终于是没扑空,冯铮在那位三儿子的院子里,发现了正发着高热的吕慧。
“没事,孩子没事。我看了他身上了,他发烧应该只是受了凉加惊吓。”冯铮对随后赶到的卢斯道,卢斯顿时松了一口气。
发烧,同时也保护了吕慧——那位管家的三儿子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可即使如此,在这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案子里,这个孩子也受到了极大地伤害。
周得志虽然只是个被雇佣的人,但他打死孙老二,还是让他的名字坚定的出现在了今年秋决的名单上。马闲刺配蒲云州,以他那娇生惯养的情况,能不能活着走到蒲云州都是个问题。崔侍郎把管家一家子发卖了,管家的三儿子被打了三十大板,戴枷十天,不过戴枷第三天的时候,就死于刑创。
慧儿交给了吕祥生教养,卢斯和冯铮虽然只见过这个孩子一面,但对他的坎坷还是很关心的。之后一些年经常去看他,这个孩子倒是并没有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而扭曲,反而长得很好。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忙了一天,卢斯和冯铮总算是能回家了。俩人都累,包括跟着跑来跑去的一干捕快们,玲玲和红线做了饭菜还烧了热水,总算两个人能吃顿热饭,喝口热水,再跟已经能自己到处蹦跶的小姑娘高兴亲香亲香。
“怎么了?”卢斯倒了洗脚水回来,看冯铮趴在炕上看着已经睡着的高兴发呆。
“我刚才在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后来又觉得是我想左了,把自家的儿女卖进火坑的也是大有人在,该是怎么样的爹娘都有。”他的手轻轻的抓着高兴的小手,小姑娘睡着的时候,皱着小眉头,微微张着小嘴,四肢虽然摊开,可却紧握着拳头。
“要不然你今天要把高兴抱过来睡觉。”卢斯恍然,也坐下,抬手摸摸高兴的小脸。刚开始收养高兴只是一时兴起的想法,可是这些日子下来,看着小姑娘从丁点大,爬都费力,长成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小丫头,那种一点点从心底滋生生长的感情,是难以用言语表示的。
“嗯,不过也有之前看多了丢孩子的原因,就想看着高兴……”
卢斯的手粗,小孩子的脸蛋嫩,睡梦中的高兴让自己老爹打扰得不高兴了,哼哼了两声,卢斯赶紧把手拿开。冯铮也放下了高兴的小手,两个无所畏惧的开阳府班头,此时此刻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高兴重新睡得安稳了,两人才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又同时看着对方,笑了出来。
“冯班头!冯班头!”
再过三日就是大考的日子,冯铮和卢斯分头带着人,不断的在开阳各处巡视,尤其是那些书生喜爱聚集的茶楼酒舍与青楼楚馆。别看这些书生大多四体不勤,可这年代的读书人一个赛一个的嘴炮,尤其精通地图炮与脑内模拟。
更有一言不合就开片的“杰出”风气——朝堂上的诸君听说也精于此道,胡大人就曾经带着个黑眼圈自己撕破了的官府回来。并且从那天之后,跟着冯铮学了两套拳脚,每天都勤修不辍……
从马家那个案子到现在,他们抓过的斗殴的举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又因为是举子,还都不能对他们如何,顶多是说服教育一番,屁用没有。还有举子写了酸诗嘲笑讥讽他们。
这些事情,弄得冯铮火气都有些大,此刻听到陌生的声音叫他,冯铮皱着眉就回头,声音略霸道的问:“谁?!”
“冯班头,有什么案子让你不顺心吗?”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后头跳下来的竟然是瑞王。
“并非案子,只是这两天有些燥热。”
“……”虽然过了春节就代表已经到春天了,但北方其实还要经过一段跟冬天没啥差别的寒冷天气,所以,前两天还下雪了,今天还是个大阴天,空气又湿又冷,怎么也跟燥热扯不上好吗?
就在他愣神想事情的时候,冯铮已经走出去十几步了,瑞王紧赶慢赶的追上他:“冯班头,你们这就是巡街吗?”
“对。”
“听说你们前几天又破了个户部侍郎纵仆行凶的案子?”
冯铮略带同情的皱了皱眉:“也不是户部侍郎纵仆行凶……”那位被吓得要命的户部侍郎,看来终究是倒霉了。
“这两天还有什么大案子吗?”瑞王的眼睛贼拉亮。
“公子……”
“有事你就说!”
“案子,不管大案还是小案,都是有了苦主才叫案子,所以,虽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有案子才能有外财,但终归还是没有案子得好。”
瑞王脸上的热情顿时没了:“我、我这个……对不起!”
这孩子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就是被宠得太过,生活又太优渥,不知民间疾苦。冯铮看瑞王被他说得惊慌失措,也生出了些不忍,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瑞王的脑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冯铮赶紧把手抽回来,歉意道:“是小人说得过了,还请公子赎罪。”
瑞王脸上有点红,到是没见怪,反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乖乖认错:“是我没想到,我只想着你们破的案子比那些话本上的都要精彩,却忘了,话本那些白纸黑字,都是书生平白写出来的。你们的案子,却并非。是我之错,以后我不会犯了。”
瑞王这么郑重其事的认错,冯铮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瑞王不知道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是如何,也没说话。后头跟着巡街的捕快不知道瑞王的身份,自然也不说话,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众人尴尬的走了半条街,前边顶多十几步就有个茶楼,突然就听茶楼里边有人一声惊叫:“杀人啦!”
冯铮立刻迈开大步就朝前跑,刚乖乖认错的瑞王也眼睛一亮跟着跑。只是他自诩身强体健,在宫里练武少有护卫比得过,却不想只是跑出两步,便让众捕快给挤到了后头,再跑两步他就直接跟捕快们落出了两个身位。
冯铮跑到的时候,虽然想着是否凶手会掺杂在这些人里,可是担心歹徒还跟在后头,冯铮也不能阻拦众人,只能放行。
等到他能进去的时候,除了躲在柜台后头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小二,只能看见一地的杯盘狼藉:“怎么回事?”冯铮从柜台后头把掌柜的一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