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38)
要说起这个, 徐父徐母完全没这想法。
就算他们知道未来儿婿是皇亲国戚, 可他们先遇见的是‘一无所有’的阿靓, 那会周行川还是个受了伤、忘了事的小可怜,这会哪怕他们知道失忆是假的,也没想过去奉承他。
把箱子归置好后晚饭也做好了,几人吃了饭, 又先后去洗漱,趁这工夫, 徐风来把给柳蔓的那份礼给她。
柳蔓说什么也不肯收。
她本就因徐风来的帮助捡回一条性命, 后面更是因为他脱离苦海, 别说让她为奴为婢, 就算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徐风来的恩情,怎还可能贪图这些身外之物?
徐风来劝道:“签卖身契是为了唬住你家里人, 在我心里你就是妹妹, 别多想,这份礼也是阿靓让我备的, 你若是不收,心里就是怪罪我们。”
柳蔓一听顿时急了:“来哥哥,你知道我不是...”
“那就收下。”徐风来又补了句,“芽哥儿他们都有。”
没法子,柳蔓这才拧着眉头、一脸为难收了。
徐风来又道:“最迟一个月,我们就会离开上巧村,你若是还有其他事要办的抓紧时间去办了。”
柳蔓点点头。
徐风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心里有一事要跟你商量,不知你可愿意?”
她也不问什么事,直接点头:“愿意的。”
“我爹娘想收你做义女,你若是答应,离开上巧村之前,我们就先把这事办了。”
柳蔓瞬间红了眼眶,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只化成一个好字。
徐风来笑了笑:“歇息吧,明日还要下地。”
柳蔓送他出去。
徐风来回去自己屋里,就见床榻前摆着一盆热水,而周行川坐在旁边,看模样正等着他。
徐风来把门关上后走了过来:“你端过来的?”
“嗯,忙了一日你也累了,泡泡脚去去乏。”
徐风来跟他一个屋里睡了好几日,已经没开始那股紧张,而且要说两人的关系,本就是因针锋相对起的心思,自然就少了个股扭捏劲儿。
走到他身边坐下,脱了草鞋,将双脚放进盛着温度适宜热水的木盆里,仿佛有奇效,脚放进去的刹那,身心当真愉悦了不少。
这几日忙,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事,往往洗漱过后躺床上,还说着话呢下一瞬徐风来就睡了,这也让周行川知道收割庄稼并不轻松。
他自然而然靠过去,徐风来也懂他心思,歪过身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周行川抓过他的手,握在手里把玩,惯于做农活的手跟他的不一样,哪怕是个哥儿也粗糙,可他竟很喜欢这种感觉,不似摸着玉的触感,好像在摩挲徐风来前十八年的人生。
徐风来看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肤色差异,他的手是麦子那般的颜色,可周行川的如白玉无瑕,他说:“有些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个皇子。”
“嗯?”
“哪怕在最开始,你也只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完全不像我知道的那些公子哥。”
周行川好笑:“你哪知道的?又是书上说的?”
徐风来被他取笑,恼怒地捏了他一把。
周行川顺势将他的两只手包裹住:“先不说你们救了我,再则你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我为难你们做什么?”
“挺深明大义。”
周行川用侧脸蹭了蹭他的脑门:“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他只是不喜以权势压人,不代表他性子好。
徐风来想,也许不是别人不知道,只是他们不敢说。
两人互表心意已有一段时日,关于周行川家里人他也陆陆续续了解一些,包括周行川在京城的事。
少年矜贵,又是有‘不爱娇娥好儿郎’的名声,就算别个对他有心思的哥儿姑娘,也会因为对方拒之千里的态度而远离。
所以让他捡了宝。
他想,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周行川。
徐风来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气息与热水的包裹下,渐渐合起了眼,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周行川忽然想起了什么:“差点把这事忘了。”
徐风来惊醒,又被他轻轻推开并摆正身体,完全清醒过来。
就见周行川走去箱子那边,从顶上抱了个匣子过来,直接塞给他。
徐风来困顿地眨了眨眼。
周行川示意他打开。
徐风来便打开,入目的就是一张地契。
他虽是识字,可认得的不多,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才恍惚猜出是一家玉器行的地契。
“这是何意?”
周行川站在他面前,单手成拳放在唇边挡住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了声,道:“以前不清楚对你的心意,就让重五备了些产业给你们作为报答。”
徐风来翻了翻,发现地契足足有八张,而地契之下,更是厚厚一叠的银票,就这些东西,把匣子都装满了。
“...”忽然就一夜暴富。
他看着周行川,眼里的困意消失,神色复杂:“你出手真大方。”又是地契又是五千两,如若没互相爱慕,这些东西足够他们一家逍遥快活一世了。
周行川挽尊道:“我知你们救我不是为了报答,这些也不过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就算你们不要我也会想法子让你们收下。”
徐风来合上匣子,将其放在一旁,而后看着周行川:“过来。”
周行川走过去。
徐风来又命令道:“蹲下来。”
于是周行川又蹲下身来。
他这样自然而然地听从徐风来的吩咐,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徐风来内心也欢喜他的顺从,这样想着,就着坐着的姿势,头往前倾,微错开一些,将唇印在周行川唇上。
周行川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张开唇化被动为主动。
徐风来根本不敌他,没一会就被他亲的软了身子,绵绵倒在周行川怀里。
周行川目光隐晦看了眼他殷红的唇,扶着他坐直,顺手抽过放在一旁擦脚用的干巾垫在大腿上,将徐风来的双脚自木盆里捧起,放在干巾上,细细擦拭掉水珠。
然后将干巾丢进木盆,把木盆端到床尾放着,又重新过来,抱着徐风来躺在床上。
徐风来正疑惑,他的吻又跟着落了下来。
这是还没过瘾,想要更方便亲他而已。
徐风来被他结实的双臂困在床榻之间,被亲的直哼哼。
明明比他还小一岁,可肩膀宽阔、上臂有力,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仿佛一张网,将他密不透风得罩着,一丝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的亲吻持续了有半刻钟,房间里黏腻的水声才慢慢停止。
徐风来仰面躺着,一双眼盈满了水雾,可眼神涣散,明显也沉溺其中了。
周行川再控制不住,呼出一口气,额头抵着徐风来锁骨的位置,隐忍说道:“来宝,我好想成亲。”
只是一瞬间,徐风来就懂他的言下之意。
一张脸更是红了。
他的目光动了动,抬起手,搭在周行川的背上,好似在回应他:“我也想。”
周行川猛地抬起头来。
徐风来对上他真切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脸红的似要滴血,还是坚定不移道:“周行川,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来宝。”
周行川的头又埋了下来。
徐风来的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内心也有丝意犹未尽。
身体深处仿佛有一把火烧着,只要一个机会就能燃成熊熊火焰。
而点起这把火的人,每每都克制住了。
他想着他十九,比周行川大一岁,又是个哥儿,稳重与矜持些无可厚非。
可周行川年轻气盛居然也能忍住不伤他。
他在周行川心里是占了分量的。
能让一位皇子对他唯命是从、甚至打洗脚水的分量。
周行川等身体里的那股火下去趋近熄灭才伏在徐风来耳边说:“我先前承诺要把村子里的庄子和农田买下来送你,可重五没办到,那家人不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