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21)
周行川一边给了两文钱,一边接过来递给徐风来。
“给我?”
“嗯。”
看着软成一团的糖糕,徐风来十分可耻地心动了,但还是先忍住:“是你要买可不是我求的,钱还是得还给我爹。”
周行川早知他嗜钱如命,闻言也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时觉得他市侩:“好。”
徐风来这才接过来。
大哥临商铺设的摊子,徐风来捧着碗蹲到墙边上去吃,周行川见他眼睛微微发亮的样子也不禁勾了勾唇角。
他想:“来宝喜欢吃甜的。”可是饭桌上甜食不多,他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
大哥既然敢支摊子卖糖糕那手艺一定过人,徐风来吃了一碗甜腻腻的糖糕是心满意足。
刚把大哥的碗还给他,又及时从旁边递出来一方手帕。
绽放的梅花在上,是徐风来的手帕。
“给。”
徐风来看看手帕,又看看他,最后抿了抿唇:“不用。”说着就走。
周行川以为自己又冒犯了他,殊不知皂纱遮挡了视线,他没看到徐风来泛红的耳根。
走在前边的徐风来悄悄拿袖子擦了擦嘴。
假亲戚是真不避讳还是也没把他当哥儿看,怎能把用过的手帕再给他?
徐风来一向知道村里人对自己的评价,说壮哥儿丑哥儿的都有,莫不是他也这般觉得?
也是,以周行川的地位什么样的姝色没见过?
他又算得上哪样。
仿佛用食过量,刚刚还甜的发腻的糖糕此时却生出一点苦来。
周行川浑然不觉他在想什么。
两人的相处虽不敢说一定愉快,可也总能说上几句,明明来时还好好的,就算拌嘴徐风来也没真的生气,怎这会又不说话了?
看着还像他把人给得罪了。
难不成是介意刚刚递帕子的行为?
周行川一回想确实是自己唐突,他与徐风来非亲非故哪能做这事?
可就是自然而然做了。
一个瞎想一个懊恼,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家。
周行川做错了事不敢多说怕再添嫌隙。
于是两人直到到家也没再说上一句话。
徐母见他们回来,得知黄铃花涨了一文钱也高兴。
七十斤那就多了七十文,够家里买好几次肉吃了。
又见徐风来还给自己买了红糖,心里头更欢喜,乐呵呵道:“来宝下午你杀只鸡和螺一起煲,还有芽哥儿送了一大碗河虾过来,晚上我去割点韭菜炒着吃。”
今日徐父开工是应该要吃好一些:“嗯。”
*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
徐家厨房,炉膛里的柴火烧的正旺,砂锅里炖煮的鸡汤发出噗噗声响,徐风来往大锅里倒了油,烧热之后将切成段的韭菜下锅炒,炒出香味之后又倒入洗干净的河虾翻炒,待韭菜与河虾炒熟便可出锅。
他往锅里舀了一瓢水,喊道:“吃饭了。”
屋外边的徐父与周行川顿时鱼贯而入。
今日只一道螺煲鸡汤和一道韭菜炒河虾,但是分量足足够四个人吃。
徐母先盛了汤,对周行川道:“你试试这个。”这可是上下巧村的特色。
“多谢夫人。”
尽数入座之后周行川才端起碗抿了一小口,鸡汤混入了螺的鲜,是他不曾接触过的味道,以后等回京可以叫人学着做。
他又夹了一筷子韭菜炒河虾,才嚼了两下就感觉嘴巴疼,可在饭桌上他不能吐出来只能囫囵吞下,然后用舌尖顶了顶发疼的位置,却尝到血的腥味。
徐风来见他吃着吃着不动了,右边的脸颊还鼓起一块,停下筷子问他:“扎破嘴了?”
周行川点点头。
徐母哎呦了声:“倒忘记把虾头剥了。”河虾壳硬,尤其虾头,不小心就会被扎到,只是他们一家吃习惯了没这感觉,可周行川细皮嫩肉的...徐母也不好意思,“阿靓对不住,是我疏忽了。”
周行川哪受得住这话,他如今还是白吃白住人家的:“不碍事的夫人,你无需挂怀。。”
“娇气。”徐风来说了句却放下碗筷起身去把灶火重新点了起来。
徐父问他:“你做什么?”
“还有一点韭菜,我再炒两个蛋。”
知他是为了周行川,徐父也不说了。
周行川见他虽是念叨却还是动了手,不知他是为了上午那一碗糖糕还是其他,只是在想,来宝是不是愿意搭理他了?
第21章
半个月很快过去,转眼周行川就在徐家借住了一个多月。
近来徐家也忙,地里的花生豆子得除草施肥,一家子每日都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徐风来□□不完的农活压得喘不过气,身心疲惫也就没心思去‘刁难’周行川。
不过他听柳芽说有好几次看到有哥儿姑娘打他门前过,面容陌生,应该是下巧村来的。
徐风来一直没碰见也就没放心上,这日一家子早回,他刚走上家门前的小坡,就看见两个身影拐过屋角消失不见。
可巧的是他还见到周行川站在门口。
对方穿着他给的那身青衫,长身玉立,傍晚的霞光照在他身上,将人都映照出几分光华。
周行川也看到了他们,当即迎了上来:“你们回来了。”
荷着锄头的徐风来问他:“刚那两人是找你的?”
“非也,是找你的。”
“找我?”徐风来眉头挑了起来,很快他想通了诀窍,瞪了眼周行川,“我们在外忙生忙死,你倒好,在家招蜂引蝶。”
周行川一头雾水:“此话何解?”
“我问你,近来家里是不是有许多哥儿姑娘上门?”
“这几日有,可都说是找你的。”周行川没隐瞒,“我也不认得他们,就说你不在家。”
徐母听后笑道:“怕是打着找来宝的名头实为看你的。”
周行川瞬间读懂不敢再言。
徐父又道:“你样子好,又在上巧村住了月余,名号早传开了,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心里好奇来看两眼也不奇怪,进屋去吧。”
四人一前一后进屋。
徐风来与周行川落在后边,徐风来还道:“我看你还是跟我下地去,免得他们把我家门槛踏破了。”
这他可无辜:“怪我可没道理。”
徐风来当然知道没理,他就是憋的。
进了屋门,把农具归放好,一家子又各自忙碌,徐父去挑水浇菜,徐母去做饭,徐风来喂鸡鸭和清扫院子。
周行川别的做不了,只能收自己的一身衣裳,徐风来与徐母的他不能碰所以不敢收,因此显得无所事事。
徐风来把鸡食拌好,端着鸡食盆出来,见他站在院子里跟个木头似的,使唤道:“阿靓,你去把鸡鸭喂了。”
周行川一听,身子站的更直,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
这话徐风来可不爱听,当下就跟他较上劲了:“就你最闲你不去你做什么?”
“总之不去。”他一时间铁骨铮铮,好像徐风来拿棒子敲都打不折,有脾气的很。
若是之前,他不答应徐风来最多说两句不会强迫人,可今日他心情不好,周行川还往火堆里撞,可把他的气火拱的三丈高,当下恶狠狠说道:“不去就不许吃饭。”
“你为何总是如此?也不是我让他们来的,作何把气撒我头上?”周行川急的原地打转。
厨房里的徐母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一开始还听不太清,只是越听越像要吵起来,赶忙走出来:“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听听这话,想来是这段时日也没少吵,徐父徐母都习惯了。
周行川见了徐母跟见了救星似的,告状道:“来宝为那些人迁怒我。”
徐风来冷哼:“真是好笑,我们又没关系为何要迁怒你?”
徐母也疑惑:“那是做什么吵?”
“我让他去喂鸡他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