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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们都重生了(29)

作者:酒宅花丸君 时间:2020-01-09 10:17 标签:重生 破镜重圆 虐恋

  林疏严的双唇没有血色地颤抖着。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这个人再在眼前出现时,我是否能心无芥蒂地上前抱一抱他,即便不用说任何话。
  但我还是没来及做这件事情,现在当然也没法做到。
  “至少他从来没有利用过我。”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这点要比你好,是不是?”
  林疏严静默着,微微张着唇,双眼仿佛被灰色的雾埋上了一层。他不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快窒息了。
  忽然他轻叹一声,“你说得对。不论如何,我应该为你所受到的伤害负责。”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单反放在我面前。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开始脱上衣,黑色的丝质衬衣从善如流地落在地上,看上去林疏严常年见不了多少光,他的皮肤比我记忆中还要白透如玉。
  林疏严温润地说道,“现在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但最起码得是你受过的委屈才行,是不是?”
  他还主动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上面有我全部的联系人和社交软件,你挑着顺眼的发,一键全部发送也行,只要你开心,好不好?”
  正当他解开裤腰带,准备连内裤也一起脱的时候,传来了钥匙转门声。
  我僵硬地转头,阮东慈提着一袋东西正准备进来,他一抬头脸就黑了个透,“你们在干什么?”


第七十九章
  林疏严歪着脑袋看他,手还放在内裤的松紧带上。
  “阮警官,你回来得可真是不巧。”
  我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罕见的狡黠和戏谑。
  阮东慈啪地一声,用力地关上了门,他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气急败坏,“你这个变态,我就知道你把我支出去不是想干什么好事,你说,你脱了衣服是想背着我对凛哥干什么?简直是伤风败俗、世风日下!”
  我这个被伤风败俗的当事人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疏严道,“……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衣服都脱了,还想狡辩什么?要不是我走得快,你怕是已经把凛哥都拐到床上去了!”他气哼哼地在屋内像个炮仗似地乱窜,“连窗帘都不拉!”
  他这话吓得我赶紧扫视四周,还好客厅的窗帘倒是拉上的,虽说不太严实,但也不用发愁第二天就会登上本城的头条新闻。
  “还有你。”阮东慈忽然把矛头对准我,“他脱衣服的时候你就应该一拳把他揍到墙里去,他这个不要脸的就是企图用肉体勾引你!”
  其实我原本想反驳,论不要脸的程度阮东慈自己铁定是无人能及,但他这么一闹,倒是把我那些伤春悲月的情绪都闹没了。我长呼了一口气,“好久没有听你叫我凛哥了。”
  本来只是寻常一句感慨的话,不知怎地就把他钉在了原地。他背过身去,双肩微微颤抖着,再次开口时说话的对象又不是我,“你把衣服给我穿回去。”
  他捡起那些衣服,毫不留情地扔到林疏严的脸上。
  林疏严看看他,再看看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我好像不该在这里。”
  我低下头,有些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我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有条不紊地把衣服都穿了回去,他走进房间,优雅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有我和阮东慈两个人了。他还是背对着我,我过去想拍他的肩头,竟被他一抖给躲掉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哭了啊,怎么都不转头看我?”
  他的声音闷闷地,死鸭子嘴硬,“才没有。”
  “我知道厨房里的粥是你做的。”我叹了口气,“林疏严的手艺可没这么差劲。”
  听了这话阮东慈忍不住转过头恶狠狠地看我,果然是没哭,就是眼眶有些红。“是,我就是处处不如他,行了吧?我甚至连易迟晰都不如,你才为了他不要我,是不是?”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凛,你知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得知你要和易迟晰结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你还把喜帖特意放在了我病床上,顾凛,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不知道你竟然会为了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卧底。”我苦笑了下,“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有易迟晰是真心地爱着我。你知道我拒绝不了这样的心意,就像在遍体鳞伤时接受你一样。”
  阮东慈立时又瞪圆了眼睛,“但你刚刚还在说我的厨艺不如那个让你遍体鳞伤的混蛋!”
  “可是阮东慈,你和他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我轻声说道,“你和他口中的爱都是以谎言开始的,不过我承认,你们两人掩饰的本领确实是半斤八两。既然要骗,就干脆骗到底,骗一辈子,这样不好吗?”
  阮东慈连眼底都通红了,“所以你还是从来不相信我说过的话,还是要和易迟晰结婚,是不是?”
  我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僵直地点点头。
  阮东慈忽然笑了笑,起身走向门口。我看见他利落地给门上了锁,力道大得跟给人拷手铐似地。他扯着嘴角,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想都不要想。”


第八十章
  阮东慈的脑回路再一次让我叹为观止。他介意我要抛下他另寻他缘,几乎是近于固执地把我囚禁在这间公寓里,却全然忘记了这是我和林疏严曾经浓情蜜意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往门内装的锁,钥匙藏在他自己身上。
  我在屋内背手踱步直叹气,像个满腹忧虑的老父亲。林疏严在一旁看翻看着杂志,偶尔抬头看看我,浅笑得事不关己。后来我实在忍不住,质问他道,“你就这样由着他胡闹?”
  “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他说话音调轻柔淡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和你待在一起了,我很高兴,小凛。”
  “……但他把你一起也关在了这里啊!难道你喜欢被束缚着嘛?”
  “小凛,我被关了太久,已经习惯了。”林疏严不甚在意地说道,“开始确实是被迫的,疯人院除了雪白的墙壁,屋内只有一张被软布包了角的铁床。后来苏震把我接了出来,接到了一个像这样的公寓内,那时候我却已经分不清昼夜,只知道画画,你在展览上看到的画,其实都是我在那段时间创作的。”
  我想起那些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生气的画,就像曾经的林疏严一样。这人总是这样,我从来和他吵不起架,他轻描淡写地三言两语,就让我轻而易举地败下阵来。
  “何况阮东慈不让你出去,也是有原因的。”林疏严手中的杂志递给我,“这是今天的新刊,你看看。”
  我这才发现林疏严手中拿的是一本商业杂志,其中一页版面刊登的却是本城名门贵公子的花边新闻。
  “不止是这本杂志,外面关于易迟晰和梁安世再续前缘的消息已经是铺天盖地了。”林疏严道,“其实在你昏迷的时候,易迟晰来过这里。他以为你是为了躲他,故意跟我们走的。所以这消息应该只是媒体的夸大,他应该只是想激你回到他的身边。”
  我盯着杂志上两人同进同出的照片看了半响,有些闷闷地道,“我想回去又怎么样,你们肯放我走吗?”
  林疏严笑了笑,把那本杂志收了回去,“那倒是。”
  “但是林疏严,你还记得在大学旁边的小巷里,易迟晰曾经给了你一拳吗?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他会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林疏严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我凭着记忆找到橱柜,那里还藏着我和林疏严没来得及喝的酒。我拿出高脚杯,让林疏严陪我喝一杯,他没有拒绝。我坐在他对面,像多年未见的知心老友,敞开了话匣子,“但人的感情总会变的是不是?无论是爱也好,恨也好,时间一长了谁也说不准,因为这两件都是很累人的事,很难有人会耗尽一辈子去贯彻它。”
  “就像我不爱你和阮东慈了一样,就像易迟晰会真的喜欢上梁安世一样。”
  他沉默地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
  我给他满上,继续絮絮叨叨道,“我之所以会去找易迟晰退婚的理由我估计你也会猜到,他太骄傲了,我也不敢再次先说爱。这其实蛮可怕的,两个人虽然互相喜欢,但不能彼此坦诚的感情就像光着脚走路,总有一天会感觉到疼的。我和你之间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我每说一句话,林疏严就默默地喝光一杯酒。我自然也在喝,酒瓶里渐渐地空了,我和他喝下的酒几乎是对半开。
  但我已经应酬惯了,林疏严的酒量怎么会比得上我呢。
  “但其实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我轻声说,“至少能让我彻底地了解一个人。”
  林疏严砰地一声,一头磕在了桌上,他着实醉得不轻,连后颈都染上了殷红。我屏住呼吸,从他身上摸到了手机,迅速地拨通了易迟晰的号码。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传来的却是别人的声音:“喂?”


第八十一章
  听见梁安世声音的时候,我怀疑地再次看了看我拨出的号码,确认是易迟晰的没错。我试探地回了声,“喂?”
  “顾凛?”那头的人惊讶了一瞬,“你怎么用的是林疏严的号码,你和他在一起?”
  我顿了顿,“算是吧,我这里的状况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倒是这个电话怎么是你接的,易迟晰呢?”
  “他……现在有些不太方便。”梁安世有些迟疑,“顾凛,你的事情我已经从易迟晰那里听说了,你真的是自愿和林疏严走的吗?”
  我有些介意梁安世竟然真的在这个时候和易迟晰在一块,但目前看上去只有他可以帮助我了。我飞快地把情况和梁安世说了一遍,他听了之后沉默很久,对我说,“顾凛,你是真的想回到易迟晰身边,还是这只是你想摆脱林疏严他们的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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