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70)
这句话后,他的情绪又由阴转晴。
今天之后,他就算是正式步入了上流社会的圈子,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后有一个盛家。
而祁返忙过之后,也有时间陪他了。
想到这里,苏意允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桌上的钻戒握热,重新环到无名指上。
管家轻敲响了他的房门,提醒他苏家的远亲已经到了,让他下楼去见见。
苏意允应了声好,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西服后,从房间里出来。
楼下已经很热闹了。
他作为今天的主角,本以为自己的出场即便不是万众瞩目,也应该不会平平无奇。
但刚从楼梯上下来时,苏意允就听到楼梯一侧站停的几位世家少爷小姐的议论。
“……我刚刚听到管家叫他少爷了,他肯定就是今晚的主人公啊。”
“可是和盛先生不同姓诶,他们是什么关系?”
“童养媳啊,不然你以为盛先生那么声势浩大地替一个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人办成人礼?我听说今晚还要公布两个人的婚讯呢!”
苏意允微垂着眼,沉郁几天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盛先生虽然不直言情爱,但却能轻而易举地给予一个人足够的满足和骄傲。
苏意允提了口气,正打算下楼和几位打个招呼,以坐实主人公的身份,却又听见他们继续讨论——
“盛先生真浪漫啊……对了,那个少爷叫什么?”
“我刚刚问了下盛家的佣人,好像是……祁返?”
第038章
苏意允愣在原地, 脑海里像有什么东西团虬成结,让他一时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场宴会的主角……为什么会被误认为是祁返?
“小允。”
温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苏意允回头的时候, 就看到西装革履的祁返。
明明祁返和他同岁,可是穿西装的样子却丝毫不显青涩呆板, 身形利落挺括, 轮廓深邃俊美。
乍地看过去, 和现场的其他贵家公子没有区别。
苏意允的余光甚至能看到楼下那群在议论的公子小姐纷纷将目光投了上来。
他落在楼梯扶手上的指尖微微收紧,垂着眼小声问:“你去哪了, 怎么一早上没看到你?”
“你的成人礼还需要很多事情去逐项确认, 一早上我都和陈叔在忙。”祁返应对得自然, “怎么了?”
原来是为他在忙。
那就应该是接待宾客的时候不得不露脸, 所以才会被误会吧?
苏意允的脸色稍微好看些,望着他:“没有,就是没看到你, 有点在意。”
祁返温淡闲适地笑笑,平静地道:“苏家的远亲来了, 在中堂, 大哥吩咐我带你过去。”
苏意允稍顿, 先前的疑问压下, 跟着祁返。
盛枝郁邀请苏家的远亲,是想让苏意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双亲以外, 还是有血缘羁绊存在的, 由此疗愈他在孤儿院的那几年。
但他不知道, 苏意允压根不在意所谓的远亲。
苏意允的父亲最早是盛家的司机, 后来因为苏父的忠心,所以盛先生才对他稍有提携, 苏家才得以出头。
苏家在那个时候就和原来的亲戚朋友渐渐断交了。
祁返走在前面,余光淡漠地扫过身后,看着苏意允心不在焉的样子眼底晃过一丝暗色。
在原剧情里,这场订婚宴相当轰动,半个城市都知道了那位低调神秘的盛先生有位捧在掌心的小夫人,所有和苏家曾经有过来往的远亲都沾了光。
也是从这时起,不知廉耻的苏家人开始成了跗骨之蛆,一点又一点地蚕食着盛枝郁打拼下来的家业。
中堂在盛家大宅的东南面,祁返轻推开门,里面成堆而坐的人便齐刷刷地抬起视线。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边的一位妇女就先走了过来,热切地挽着他的手:“哎呀,这就是小允是吧?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话还没说完,祁返就将手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阿姨,您误会了,这才是小允。”
他侧身微微后退,露出了神色淡漠的人。
纵使苏意允将自己的抗拒冷漠摆在脸上,祁返还是留了他一个人在中堂,笑着说还有其他事要筹备就离开了。
不是喜欢装乖装纯么,那就继续装吧。
从中堂离开之后,祁返闲适地抬起长指,扣住了领带往下微微一扯。
盛枝郁的房间在三楼,电梯上去不到一分钟,祁返就站在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哥。”
话音落下,他就听到门内一阵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
随后推门而入。
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撑着床沿微微俯身,准备去捡领带的男人。
盛枝郁似乎没想到他会推门进来,指尖的距离一时失了把握,和领带微微错开。
祁返长睫轻垂,大步走到床边,屈膝俯身帮他将领带捡起来。
“需要帮忙,为什么不说呢?”
细长的指尖绕过真丝领带,纯色的领带和少年偏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盛枝郁看着他的指尖,慢慢地坐正了身子,自上而下地看着单膝跪在跟前的少年。
“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祁返后知后觉:“你有不允许吗?”
盛枝郁低淡地哼笑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祁返唇角含着得逞的笑抬手,将领带绕过他还没整理好的衣领,娴熟地替他打了个温莎结。
盛枝郁以前没怎么穿过正装,后来出道之后也有专业的造型师盯着,所以他对领带的打法也就是草草地学过一点。
在他的印象里,替别人系领带可比自己打领带要繁复,而祁返看着却很熟练。
看着身前漂亮的领带结成型,盛枝郁眉梢微挑:“渣攻组是把打领带纳入必修课了?”
祁返的指尖沿着领带的末端轻轻卷起,落到唇面吻了一下:“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熟练,是不是经常给别人打领带?”
盛枝郁眼睛微拢,沁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原来我的话有这个意思?”
“没有吗?”祁返眼睛里烁着浅浅的狡黠,状似无辜,“是我误解了吗?”
这点心机,即便低端得明显,也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嗯,你误解了。”盛枝郁抬手把领带从他指尖抽出来,温温淡淡地笑,“苏意允好像也很少穿正装,不知道他的领带有没有打好。”
说完,跟前的人脸色明显就沉了下来。
十八岁,是个喜怒可以随意上脸的年纪。
“没给别人打过,只是比较聪明,一学就会。”祁返的手撑落在床沿,一点点地将盛枝郁围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你不准去给苏意允打领带。”
先前的乖巧就这么被褪得一干二净,露出了最原始的占有欲。
盛枝郁好整以暇地抬起眼,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给苏意允打领带了?”
“没有。”祁返嘴唇微抿,语调带着淡淡的低落,“是我误解了。”
同样的话重复两次,情绪却截然不同,像只刚刚才有些得意又犯了错,只好耷拉耳朵闷闷不乐的小狗。
盛枝郁看了他一眼,随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手挺巧。”
轻描淡写地夸赞后,语调又严肃了起来:“好了,让开。”
祁返却没有退让,撑在床沿的手稍稍移挪,仗着盛枝郁行动不便,顺着他的腰腹轻扣了一把。
盛枝郁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不受控制地靠到少年初成型的胸膛里,祁返说话时胸腔的轻微震动触及盛枝郁的耳廓。
温沉的嗓音溶着委屈,徐徐而落:“哥哥行动不便就不要害羞了,多使唤一下你的弟弟呗。”
身份称呼的强调,别有用意。
盛枝郁故作不经意地抬手拂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痒的耳廓。
被放到轮椅上之后,他正准备让祁返把他带下去,又听见祁返小声地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跟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