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17)
“我和阮沉在一起了。”
“在你离开的这些年。”
他的承认一句比一句沉,也一句比一句冷。
盛夫人先反应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望舟你不是约好了要等小郁回来吗,怎么……”
“你看!”盛黎快要跳起来,“我就说是阮沉那个野种不安好心,他本来就有个榜样的妈,他自己又会知道什么廉耻……”
盛黎骂了一半,就被顾望舟的手下扭着肩膀押在了地上。
顾望舟掠过了这些个无关人等,径直走到盛枝郁跟前,似乎对他此刻的难过视若无睹。
他抬起盛枝郁的下巴,刻薄地分析着他脸上的表情。
有迟来的悲伤,失望,也有苦涩,酸楚。
丰富,正确。
但顾望舟却是越看越清楚——这些都像是精心准备好的,就为了现在这一刻。
和他昨天在梦里梦见的一样。
明明承认了背叛的是他,可是顾望舟却更鲜明地感觉到……现在的盛枝郁,情绪比他淡。
顾望舟忽然笑了下:“怎么,你不失望吗?”
他自诩平静地问出这句话,心底却像沉物坠落,一圈又一圈地掀起惊浪。
——他想看到盛枝郁的情绪为他动摇,无论是失望、恼怒还是伤心吃醋。
而不是像现在、像梦里一样,隔着一层摸不透的雾障。
“……放开盛黎。”盛枝郁垂下眼,冷声说道。
顾望舟无动于衷。
盛枝郁大步走到他的手下跟前,用力拽住了他的手腕:“放开!”
顾望舟的人从来忠心,即便面对盛枝郁也毫不退让。
盛夫人气的声音都哽咽了:“小郁手还有伤!你别动他!”
顾望舟回头看到盛枝郁掌心蔓延的红,那点微末的心疼被扭曲的猩红色覆盖,他像是着了某种迷,安静地看着盛枝郁的掌心渗血。
直到半掌血红,他才前按住了盛枝郁的肩膀,示意手下松手。
盛黎滚到一边。
盛枝郁则垂着通红的眼,挣开了顾望舟的手。
顾望舟顿了片刻,将手抽了回去,维持某种刻意的冷漠。
“打扰了,给我搜。”
盛枝郁冷笑:“怎么,顾先生不仅一意孤行,还打算把盛家的脸面也掷在地上踩吗?”
顾望舟视线垂了些,再道:“除了几位的房间,其他地方,一处不落。”
半个小时后,昏迷在禁闭室里的阮沉被抬了出来。
顾望舟一步上前,用自己的外套将人搂住,随后抱了起来。
盛枝郁从来明白,像顾望舟这样的人,对喜欢而不自知,和自认为喜欢的人也是有差别的。
转身出门的时候,他根据林蔚与的提醒,拦在门前。
他的脸色被冬夜沁得冰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语调:“顾望舟,你把他带走了,那我算什么?”
顾望舟冷如冰萃的瞳看着他,盛枝郁沁着泪却冰冷的脸在冷光的映照下……比怀里的人更楚楚可怜。
异端的情绪促使顾望舟回应,可是某种应对危机的本能却勒住了他的理智。
良久的对峙后,顾望舟嗓音喑哑。
“盛枝郁,让开。”
第011章
【啊啊啊气死我了好不爽!顾望舟这藕是真的双标!一天天地怀疑你和祁返,结果当着盛家的面承认自己精神劈腿,还大劈特劈!】
虽然这一架顾望舟和白月光早晚都得吵,但林蔚与还是被气得够呛。
这个时间点,顾望舟应该是绝对不舍得和白月光决裂,早前他的多疑也足以证明盛枝郁在他心里一定是有足够的分量。
昨天晚上他是被鬼迷了眼吗!居然承认了他和阮沉的关系!
主角攻短时间内反差那么大,要是换个普通任务者,估计得郁闷一晚上。
然而盛枝郁一点情绪波澜也无。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就是因为没有被珍惜到最后,这点定位的认知他还是清楚的。
而所谓的区别对待……他也不陌生。
盛枝郁还在整理思绪,试图抿出顾望舟回答反常的原因。
【莫非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是主角攻受的原因?即便和别人羁绊再深,最后也是我和你纠缠不休?】
林蔚与到现在没舒出这口气,还在嘀嘀咕咕。
盛枝郁被林蔚与闹得有些头疼,他翻了个身准备屏蔽他时,被子的一角被轻轻拽动了一下。
盛枝郁略微被吓了一跳,坐起身时才想起床下还有个祁返。
黑暗里,他悄悄攥住了被子,平复自己的心绪:“……什么事?”
祁返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好像压到伤口了。”
盛枝郁连澡都没让他洗,就是怕这个连包扎都马虎的人会碰到伤口。
他轻叹了一口气,用积分再换了处理伤口用的医疗物品,然后再命令道:“去开灯。”
灯光亮起的时候,祁返略微眯了下眼,之后才坐回地上的被褥里,一条长腿曲靠在跟前,懒散地支着手臂。
盛枝郁托着药箱命令:“把衣服掀起来。”
祁返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随后很轻地笑了:“药箱我记得要500积分?”
这个数字虽然不算很低,但也相当于完成一个A+评级的大任务点。
“我不用积分,存着没用。”盛枝郁嫌弃道,“快点,急着睡觉。”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盛枝郁正有些莫名的时候,祁返忽然笑了。
他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把药箱塞给我,让我自己处理。”
盛枝郁这才回神,可祁返已经把身上那件干净的衬衣解开了。
他莫名地给自己招来了个处理伤口的苦活,脸色略带不耐地走到祁返身边。
然而纱布揭下来的时候,那点故作的不耐又散了。
盛枝郁蹙眉:“你是怎么睡能睡成这样的?”
已经止血的地方又变得腥湿。
偏偏伤口的主人好像丧失了痛觉:“看着好不舒服,想洗澡。”
盛枝郁:“……你平时洗澡的时候是不是都往脑子里灌水?”
祁返一副被中伤的委屈:“你平时都这么对伤者说话?”
“渣攻组的都这么矫情?”
“……白月光组的都这么毒舌?”
盛枝郁冷脸把箱子一扔:“你自己处理。”
他正烦没理由甩手不干。
然而他刚转身,祁返却牵住了他的袖子:“这多不方便,我们互帮互助吧。”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盛枝郁为了拽开盛黎撕裂了伤口,掌心沁了血。
他低下头的时候,祁返已经将他左手的纱布拆开了,一圈一圈褪出了伤口的原貌。
盛枝郁下意识想抽回,却发现祁返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产生了怀疑——祁返折腾这么一通,是为了看他的伤口。
然后下一秒,祁返就把带血的纱布扬到他跟前:“看,你流的血比我多,伤口比我不好处理,互相帮助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
是他想太多。
祁返包扎伤口的技术比盛枝郁想象中的要娴熟和干劲利落,他的手很快就被处理好了。
轮到盛枝郁的时候,他握着消毒水瓶犹豫了一下:“你手法挺熟练得,怎么自己包扎得那么丑?”
祁返诚恳地看着他:“处理自己和处理别人,到底是有区别的。”
盛枝郁垂眼,为了防止祁返再乱动扯到伤口,直接用绷带裹缠他的腰。
拉开绷带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绕过腰需要一个近乎拥抱的动作,他一下蹲在原地,看着祁返精瘦结实的后背。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再次近距离碰触时还是会莫名地心跳加速。
腰两侧的抓痕太明显了,背后也是一片狼藉。
盛枝郁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