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始于夏日(71)
时湛阳从邱十里手里拿过玻璃瓶,拧好刷头,没有再继续涂中指。
“我没有看过枝垂樱,她凭什么看过三十年?”邱十里猛地攥紧那只托着自己的手,“是因为我比她还无恶不作吗?”
“你知道不是。”时湛阳双手回握住他。
“你知道我一样想杀了她。我们都在忍耐而已。”时湛阳又道,“ナナ,江口组登记在册就有二百二十七人,江口理纱子的命一文不值,死她一个怎么够啊,她现在死,其他人就更不好杀了,”时湛阳的力气用得比邱十里刚才还大,大得多,他的嗓音又温柔,又冰冷,“你也知道我爱你。”
“兄上,我……”
时湛阳继续投来凝视:“我们之间不可能是透明的,我可能会骗你,做让你难过的事情,现在是,以后也是。但我诚实地爱着你。这也是不会变的。”
邱十里的呼吸陡然急促,时湛阳只是说了一句话,然而,他之前那些所有的挫败感、所有的理不清,好像全都被一眼看了个透。他还是难过……可他还能说出什么不满足的话呢?他现在就是这艘挥金如土的大船上,不,是这个挥金如土的星球上最富有的人,他连感到不满足都不应该!
“我也是。兄上。”
我也诚实地爱着你。但我好像,比你更容易发疯。
时湛阳则摇了摇头,“ナナ是不会骗我的。”又是这样笃定的判断句。说着,他捧高他半干的指尖,平缓地吹气,如同祈祷的手势,像是又一个易逝的亲吻。
这个吻却没有逝去,它在延伸,延伸到邱十里的皮肤上,他的指缝之间,接着又碰到他的手背,他嶙峋的腕骨。邱十里无法再那么优雅地坐下去了,他叉开腿,想离时湛阳再近些,想干脆坐到他腿上,还没站稳就被时湛阳扑倒在床上。
时湛阳把他的手腕在他脑袋两侧按紧,按得床垫都往下深陷,没有犹豫,他俯身亲吻他,从眼皮到纱质高领下隐藏的喉结,再回到唇边,那种张弛有度却铺天盖地的疯狂。仅凭一边膝盖的支撑,时湛阳并没有压痛邱十里,可邱十里却生出错觉,他觉得时间回溯了,大把大把地撞回他手中。
发呆的嘴唇被吻开,他立刻报以深吻,嗓子眼咕咕地吞着过剩的口水,他想去拥抱大哥,可是不行,他还在被不由分说地按着,他又想抬腿圈住大哥,把大腿死死卡在那把劲瘦的腰两侧,就像以前,他最喜欢的那样……
可还是不行。邱十里使了蛮劲儿,身体往一侧猛撬,他把时湛阳反压过去,骑在腰上,身后有一大包硬硬的东西顶着他的屁股,“哥,我给你咬出来吧,”他背过手去,隔着裤裆,也隔着自己搭过去的裙摆,一下一下地摸,眼睫下的笑意风情万种,“不能把衣服弄脏。”
时湛阳只是盯着他的胯下。他也起了反应,从他大哥给他抹小指开始,现在已经把裙子都顶起来了一点,事实上还有点湿,邱十里感觉得到,也许浸透了一小块内裤,是不是已经弄脏了裙子?总不能撩开看。
自己现在是怪异的。女孩子的衣裙怎么会被这样顶起来?在那束露骨的目光中,邱十里有点受不了,也无法像方才那样放肆地笑,从时湛阳身上下来,跪在一侧,侧面对着人家,他着急解开那只冰凉的皮带扣。
手下沉甸甸的,那东西已经硬得相当可观,把两层布料都扒下,它就弹起来,邱十里把鼻尖抵在茎身上嗅嗅,双手扶在根部,开始舔舐阴囊下的褶皱,它原本是干燥的,被他弄得好湿好湿,一寸寸啄过去,又用舌尖挑动,用柔软的嘴唇吮吸磨蹭,他的鼻尖和人中也始终贴在那里,把呼吸都阻滞,有几下子,邱十里甚至被戳到了额头和眼皮。
那般热度和硬度一同告诉他,这是大哥,你不用睁眼去确认。邱十里的嘴巴已经认识了大哥的形状,他的手也记得,另一张嘴更不陌生。他开始深呼吸。
其实也没什么味道,但他呼吸得越深,就越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越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就越容易被冲昏头脑,亲吻到顶端了,他甚至失魂落魄得想流泪。时好时坏,时哭时笑,他这两年就总是这样,大哥是不变的,怪他自己。
邱十里努力晃开那些古怪想法,闪了闪眼睫,把嘴唇往冠沟上嵌,缩着腮含得很浅,吸出啧啧的水声,假发垂下来挡在他脸侧,把光都挡住了,他连忙别在耳后,又忽地想起来这身裙装,想起高跟鞋没脱就上了床,慌着腾出一只手解绑带,大臂却忽然被捉住。
时湛阳就那么麻利地坐了起来,不让邱十里脱鞋,强横地把他的手按回自己胯下,掰着手指让他握好,又去按他的后颈。一下子顶得特别深,邱十里的口腔被塞满,脸蛋都变了形。
他呛得呜呜直叫,撑圆嘴巴去适应,还是含不到底,龟`头抵在喉咙口几欲入侵的触感已然如此鲜明,激得他肌肉一个劲发紧,口水都咽不下去了,嘴里也没余下什么空隙存放,从嘴角滴流出来,濡湿了唇下蜷曲的耻毛。
“哥……哥哥。”虽然含混,但邱十里是这么叫的,开始卖力地上下套弄,嘴巴吸不到的地方,他就用手帮着捋,整个人跪得很低,蜷得很小,有时候耳朵能碰到时湛阳的小腹,感觉到衬衫下面硬邦邦的肌肉,大哥粗重的呼吸仿佛也在耳边。
余光中,邱十里又看见自己的红指甲,白手指,扶在那根发紫的大家伙上,如果没有那些伤疤和硬茧,真像个合格的女人。他也感觉得到大哥握住了他的一只脚踝,铺开干燥温暖的抚摸,顺着小腿上延,“ナナ,”时湛阳在动情地叫他,却又说,“你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不要养成这种习惯。”
这话说得就像以往,大哥教他一种谈判手段,教他使用一把新奇的刀。邱十里一愣,颌骨已经被塞得发麻了,他也不管,他继续吞,就可以不回应这句话。时湛阳也没有拦他,一手插进他的假发,轻轻擦揉颈后的皮肤,一手则探入他的裙摆。
时湛阳根本不掀裙子,就任那细绒布料搭在那里,隆出臀后圆润的弧度,晕着柔柔的影。内裤一拉就被扯下来了,顺着滑溜溜的腿根往下掉,邱十里没能逃成,大哥对他了如指掌,从裙子的掐腰下开始摸,摸过小腹,在他跳动的性`器上摸了一手稀薄的湿黏,又带着这些,把五指陷入他的臀肉掐揉。
当一个指节没入穴`口,邱十里还是叫出了声,他慌得把嘴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脸蛋挨在它旁边,吁吁地喘。圣诞节刚做过,现在是元旦前夜,那地方早就习惯了这种侵入感,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更何况刚才在厕所里,那种想法就已经被挑了起来,他还是欲求不满似的往大哥身上黏……可邱十里现在就是想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起来。
他知道,这张脸蛋现在很红,很烫,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他也知道,自己这身打扮是格格不入的,一个冒牌的笨拙的女人,因为嘴边和屁股里的侵犯而激动得像是发了情,这条绿裙子被放`荡的汗液浸潮,似乎都不搭调了,似乎更该往他身上套那种艳俗的大红蕾丝、那种紧得勒在肉上的渔网袜。也许会更合适。
会更漂亮吗?他甚至开始以女人的心态琢磨了。
可时湛阳却容不得他再这么胡思乱想,直接塞进去第二只手指,没入到第二个关节,在里面扩动抽搅。邱十里开始疼,主要是太干涩了,他下意识去接着吞那根抵在脸上的大东西,下巴却被大哥掐住。时湛阳垂着脑袋,直勾勾地瞧,往他嘴里也塞了两根手指,抚弄他的舌头和牙尖,挖了液体抹在他两片臀股间的窄缝上,就这么几个来回,那里湿得一塌糊涂了,第三根手指又被塞进去。
那片裙裾还是好好地搭在那里,像一块遮羞的幕布,他大哥无需拉开来看,因为在这出好戏里面,自己便是导演,是编剧,他全权掌控着每一帧的喘息、呻吟、隐隐的抽噎。
而邱十里这个独角只能做好自己的事,张开酸麻的嘴,再次把那根凶悍的东西吞进嘴里。胀得更大了,硬得也更夸张,可他同时对自己更狠,这次一口气吞到了底,鼻头都抵到了大腿根,手指扒在时湛阳衬衫上,明显地触到了肌肉的跳动。
时湛阳是舒适的,可时湛阳却也弯下腰,拨开邱十里耳侧的长发,“别咬了,”他亲了亲那只耳垂,代表身份的银色耳钉几天前就被邱十里自己摘了,按照家规,邱十里必死,可此刻这家里的老大却在叫他宝贝,吻干他眼角的湿润,用牙尖轻轻地顶那个小眼,又用唇舌把泛红的皮肤吻得更红,他把话都压进邱十里耳畔,“把你的头发射脏了,怎么办?”
“唔……”邱十里在说不行。他果然信以为真,屁股里的手指还在逗那块凸起呢,他直接攥着大哥的腕子一拔,犹豫了一下,他朝大哥背过身子,两腿跨在两边,他本想蹲下,可是鞋跟踩在软床上,股缝刚被虚虚地一顶,他差点就蹲不稳,幸好时湛阳一把捞住了他的趔趄。于是换做跪,一手把裙摆撩高了点,一手扶着那根粗烫的性`器,对准自己正在紧张收缩的穴`口,折着膝盖坐低身体。
很疼。非常疼。肛周看似湿软,时湛阳也扩张得能进三根手指,但实打实地做起来,润滑还是不够,才浅浅地插入顶端,肠壁就被磨得火辣生疼。当然,这点疼痛邱十里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提起口气,屁股往下一荡,想直接坐到底。
头脑懵了一下,邱十里意识到自己没能成功,是时湛阳的手停住了他,稳稳地托在他屁股下面,同时,也就是在这一秒,身体里炸开一种极度清晰的撕裂感,干和涩忽然不见了,滑腻腻的热意涌在他们紧贴的皮肉之间。
他还是流了血,邱十里自己知道,时湛阳也清清楚楚。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这种原因流血,总有种预感,时湛阳下一秒就要把他抱起来提裤子走人了。
他克制着没有发抖,也不回头看看大哥,五指死死揪紧身后的衣角,“别停下来……”他把屁股抬高了些,接着又坐下去,时湛阳始终握着他的臀瓣,黏稠的响动被他磨了出来,“兄上,我求你,别停……”
没有听到回答,时湛阳重重地“啧”了一声,之后就安静得吓人,裙子背面的拉链忽然被拽开了,一直拽到尾巴骨上方,肩袖滑落,白花花的后背露出来,被印上接二连三的吻。那简直是啃咬,是邱十里最爱的那种,时湛阳冲动地把他弄疼了,却是比他还疼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再去亲吻,把皮肤上弄得全是自己的印记。
尤其那两片胛骨,多少年之前,总之是某个阴冷的冬日黎明,时湛阳的怀抱是暖和的,他抚摸着它们说过,谁把你的翅膀折断了,哥哥去把他做成烤肉。
当时邱十里在汗湿的床单上笑成了一团,此刻,它们被染上了深重的吻痕,当真像是伤口的颜色,邱十里展了展脊背,自己在大哥的唇瓣上蹭,也蹭到高挺的鼻梁,他忽然觉得自己生了根,腰肢也开始扭摆,深处的刺痛已经渐渐被习惯所融化,顶到舒服的角度,他就觉得礼物的丝带已经被一只手抓住,自己整个人都被打开了。
时湛阳则吻上他的肩头,两只胳膊被箍在一块,手肘相碰,肩膀也被狠狠扳低。那些亲吻是柔情似水的,大哥似乎已经收拾好了心神,徐徐配合着他的摇动,向上顶撞,幅度不大,却稳得足以让邱十里尾音打颤,眼前湿得模模糊糊,他看见舷窗,外面是黝黑的大海,看不见波涛,也看不见月亮。
他早已只能发出“哥哥”这一个音节,于是疯狂地叫,混着无意识的哭嗝,时湛阳照旧箍死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穿过长发,从脸颊抚摸到胸口,有汗,也许还有泪,坠在皮肤上,坠在那两个敏感的小点上,都是些太容易风干的东西,他吻不到他的嘴唇,下身的黏滑却是越涌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