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40)
希声把兴奋闹腾的沉夏摁住,对他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两个人下车一看,拖下行李凑在一起咬耳朵,希声问沉夏:“绿绿有说过他老公这么有钱么?这是天城中心地带的花园洋房诶,据说有空中花园,造价不菲啊!”沉夏也嘀咕着说:“就是,她还一天到晚跟我哭穷,说我不更新,她的奖金就没着落,呵……敢情是全是忽悠我的。”
乐鸣在后面无奈地笑了笑,走到前面领路,边走边说:“我的家境还不错,这房子是结婚的时候我老爸送的,我本来不想要,但绿绿很喜欢这儿的空中花园,所以就……”
“哦哦,你不用解释的,我们也就是好奇,呵呵呵……”沉夏笑着打哈哈。
三个人乘坐电梯到了门口,沉夏拉了拉准备开门的乐鸣,微微一笑:“等等,不如让我们来摁门铃吧……”
希声拨弄了一下他的刘海,眉梢一扬,“哥,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什么呀,她把我们俩诓来,总得考验考验她吧,如果她分不出来哪里我们谁是谁,我掉头就走!哼!”扁扁嘴,沉夏鼻子直哼哼。
乐鸣嘴角微翘,自动地让在一边,靠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看他们摁门铃。
“来了,来了!谁啊?”这么咋咋呼呼的声音,没有错,就是绿绿。
沉夏粗略估计了一下猫眼的高度和大小,站在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绿绿从门里往外看,正好瞧见沉夏巴掌大脸上的褐色蛤蟆镜。
她讶异了一声,连忙拉开嗓门问:“门外站着的,莫非是尹沉夏和沈希声?”
沉夏没做声,只略微抬了抬墨镜,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绿绿很快打开了门,视线从沉夏的脸上转移到希声的脸上,又从希声的身上转移到沉夏身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烟火来。
随即,她指着沉夏就激动地喊起来:“啊啊啊啊啊,尹沉夏,你你你你……居然是九头身!太没有天理了,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啊,他对你未免太好了吧!”
本来还以为她要猜一阵的,不料她一眼就猜中了,沉夏皱起眉头瞪她一眼,问:“死绿绿,你怎么看出来的?”
绿绿一瞥眼,见自家老公还贴在墙上呢,赶紧把他拉进来,招呼两人进门,笑哈哈地说:“尹沉夏,我的生香真色大神!你这么聪明不知道你的辨识程度很高么,你这副样子,细胳膊细腰,尖下巴小脸的……一看就是小受样,还是个傲娇受!不是你是你谁?”
沉夏横着眼睛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支起手指了指希声,凉凉地说:“那他呢?他也是尖下巴瓜子脸,胳膊和腰也不比我粗多少啊!”
“切~你不要死撑了,气质啊气质懂不懂,小攻小受的气质不可逆,你这辈子是翻不了身的!诶,沈大侦探,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皇绿绿,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哟!”绿绿就像个老朋友似的,熟络地招呼他们喝茶、吃水果。
非常不满地咬了咬嘴唇,沉夏和她瞪上眼了。绿绿的眼睛也够大,两人瞪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还是绿绿败下阵来,把一个橘子塞进他手里,说:“别瞪了,再瞪就要出框了!知道你得瑟,有人把你宠上天很不得了是吧!”
沉夏还就得瑟了,歪歪扭扭地靠在希声肩膀上,慢吞吞地剥桔子。
看着他们斗嘴,乐鸣很稀奇地看了绿绿一眼,说:“原来是这样,我总算知道你这张嘴是怎么练成的了。”
沉夏纳闷地瞅着这夫妻俩,眨了眨眼,把一瓣橘子塞进希声嘴里。
就听得绿绿勾住乐鸣的脖子说:“那是,亲爱的你现在知道我很无辜了吧,我长年累月深受沉夏这个毒舌的迫害,怎么能不自卫反击?!”
沉夏弓着身子坐起来,对她勾起嘴角,说:“绿绿,最近天城下雨哈,天气真不好,我看等天晴了你得多晒晒天阳,别老在屋子里做宅女。”
难得听见沉夏关心自己,绿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答道:“嗯,是喔,我知道的。”
可还没等她一个笑容展示完毕,沉夏就接话说:“你这样的,就该没事儿晒晒太阳,没准儿晒黑了就没人说你是白痴了。”
“你!”绿绿霎时怒了,自己失策啊,怎么能相信这家伙会说好话呢!
见两人没说几句就要杠上,乐鸣摸了摸绿绿的头,希声也拉住了沉夏的手。
几个人又聊了会儿案情,很快到了饭点,乐鸣和希声就不能看住他们了,一起进了厨房张罗晚饭,留着绿绿和沉夏开始沟通工作。两人就开新坑的问题讨论了好一阵,前十几分钟是正经在聊题材、风格和情节设计,后面十几分钟就又掐了起来,贬贬损损,吵得不亦乐乎。
四个人这顿晚饭倒是吃得异常热闹。
“对了,有个新情况我刚才忘记说了!”绿绿忽然放下筷子,轻轻皱眉。
“什么情况,跟这件案子有关的?”乐鸣问。
“是啊……我今天又收到那封邮件了,一模一样的,不过,是不同跟上次发来的地址不同。”她笑得有些勉强,显然还是挺后怕的。
沉夏没放下手中的排骨,脸色平静地问:“你有没有回信什么的?
“回信?我怕都怕死了,还回信……而且这是群发邮件,回信的话,收到的那个人,也不一定是最初的发件人啊!那回了有什么用?”绿绿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眯着眼啃完了手中的排骨,用油乎乎的手拍了绿绿一下,沉夏慢条斯理地说:“一般而言,这种邮件哪些人群会比较感兴趣,不会无视删掉,而会打开来看?”
另外三个人都想了想,乐鸣先说:“年轻人吧,大学生或者二十几岁的人,好奇心比较重。”希声翘起一侧的嘴角,帮他缩小了范围,跟着说:“会看的人,应该经常使用电子邮箱,喜欢神秘事物,爱幻想,骨子里有些离经叛道的因子,胆子还比较大。”
“嗯,说起来,我那个不幸死掉的作者真就是这种人。”绿绿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问沉夏:“你的意思,是让我回信吗?”
“没有错,不但你要回信,还要逼得对你转发这封邮件的人也回信!”张开嘴,把希声递过来的小黄瓜吸溜进嘴巴里,沉夏吧唧吧唧地接着问他们:“什么邮件,有的人看了之后转发的几率很高?”
这次绿绿抢答成功,眼角高挑地说:“我知道!是那种诅咒邮件!发信人会诅咒收件人,如果不转发就会恋爱不成功,考试不及格,或者家人生病什么的……大部分人也都不信,但是因为诅咒得文字太恶毒了,宁可信其有嘛,也还是会转发出去的。”
“很好,那么……这种邮件就不用我来写了吧,你自己操刀应该完全没问题的。”沉夏略有深意地对她一笑,继续埋头吃饭。
绿绿若有所思地思虑起来,沉默了半天,一拍桌子,“好,就让我亲自出马!哼,我要写一封最最恶毒的邮件给这个传播《黑色星期天》的坏蛋!”
这会儿,乐鸣也明白沉夏为什么会提出这个主意了,非常赞赏地表达了认可,“有道理,你是想,用这种方法逼迫曾经转发过这封邮件的人,都把绿绿的信回复给各自的发件人!就算不是所有人都发,但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有一个人的信发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发送者手里……我们就将把想要传递的信息,间接地传递给他!”
“嗯,所以,这封信除了要写的恶毒,带有诅咒性质,还要能激怒这个幕后魔鬼。”见沉夏吃得欢,希声帮他做了回答,又补充说:“绿绿写完之后,给我们看看,让沉夏改一下,争取达到一次中的的效果。”
快速把一片牛肉咽下去,沉夏高声道:“没错!我们不如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目前发生的这么多起自杀案,真是因为这封信的缘故,那就是连环自杀案了……先不谈他的手法,这人想制造连环杀人案,至少说明了一点,他想要造成大众的恐慌。而且,他一直处在暗处,一定十分享受这种身处深渊被人窥视的感觉……不知不觉操纵他人的死亡,这才是他作案会获得满足感的来源……”
说干就干,吃完晚饭后,绿绿首先忙活开了。当然,在她写之前,沉夏和希声先对这个发信人做了一个粗略的犯罪侧写,分析了他的心理和性格,才让她从此着手。
等她写完了,沉夏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修改,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四个人才终于完成了这份恶毒的邮件。
发送出去后,大家赶紧上床休息,准备养精蓄锐,好好迎接即将引发的一场恶战。
第二天一大早,惦记着邮件效果的绿绿就爬了起来,坐在电脑面前不停地刷新邮箱。可直到午饭都吃过了,她还是没有收到回音。
沉夏走过来安慰她,“没有那么快的,你放轻松一点,太紧张了反而不利于理智分析。”
绿绿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她就是非常焦虑,属于心里不能装一点事的那类人,非要把事情解决了才能松开紧绷的神经。
时间流逝的很快,接近天黑,就在她烦躁得快要暴走时,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收到一封新邮件!
沉夏立刻示意她冷静,抢过她的鼠标,把邮件点开了。
这次的邮件是直接发送过来的,没有经过任何转发,邮件里只有一排红字,和一如既往的《黑色性星期天》的附件。
红字的内容是:你敢听这首歌吗?如果你敢听,将会在歌曲的末尾找到我的住宅地址,如果你不敢,那么抱歉了,受到地狱魔鬼邀请自动献身人将继续增加,永不停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更新咯,求抚摸,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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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黑色星期天05 ...
“他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啊?”绿绿愤愤然说。
沉夏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把这封信逐字逐句地看过去。沉默片刻,把希声和乐鸣从警局叫了回来。
“那么,我们到底要不要听?”乐鸣见他们都不说话,不安地皱起眉头。
绿绿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问:“可是,这首曲子真的有问题吧,不然这个人的语气怎么会这样自信?”
“我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乐鸣不屑地撇撇嘴,即使是恐怖分子也不乏单纯的恐吓者。不过……通常在处理这类事件时,也只能宁可信其有。
“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还很少,有可能这首曲子真有蹊跷,可如果我们不听,他就会让自杀的人数增加。这是威胁,更是明目张胆地挑衅!”沉夏的脸色沉了下去。
希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紧蹙眉头想了想,忽而勾起一抹笑,“他的目的是令我们恐慌,不知所措,但是他如何判断我们是不是真的听了这首歌呢?”
“是啊,听他的口吻,像是只要我们听了这首歌,就一定会发生什么似的。这很不寻常不是吗?”被希声一提醒,乐鸣也想深了一层。
沉夏盯着电脑屏幕抿着嘴唇,指尖不停敲击着自己的下巴,“要么他就在我们周围,能知道我们的行动,一旦我们出了什么事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要么就是……他正在监视我们。”
“我排除有内奸的可能性,无论是我们四个还是刑警队,都是信得过的,不可能会对外传递消息,目前为止,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对沉夏的怀疑略微不悦,乐鸣立即回答道,想要打消他们的疑虑。
沉夏却不以为然,对他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如果有人通过黑客能侵入警局里所有的电脑呢?”
乐鸣惊讶地敛下眼,“你未免太多疑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警局也是有电脑高手的……”
“你的确不懂,有一个人绝对有能力从警方得到他想要的资料。”希声的瞳孔微微紧缩,示意乐鸣不要紧张,又说道:“这个人叫郑初,之前我们与他正面对峙过一次,很不幸让他逃走了。他在警方内部有人,但我们一直查不出来,但从他对我们的了解程度看……他一直知道我们的行踪,也知道我们曾经或现在在办理什么案子。他唯一不能知道的,是我们装在脑子里的计划和线索……”
绿绿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和沉夏,“我的天,这是什么人哪!恐怖分子还是邪教教主啊?”
“哼,是个变态的家伙。”沉夏哼了一声,顺着希声刚才的思路往下想,提议说:“先不论他是不是郑初,希声刚才说的没错,既然他希望我们左右为难,我们就混乱给他看好了!将计就计,先让他得意一阵子……”
第二天,天城刑警队内部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与争执。当乐鸣将这封信的内容上报给队长后,队里召开了紧急会议,大部分队员都认为要加强对目标人群的监控力度,不主张贸然地去听这首歌。然而乐鸣站在沉夏和希声这一边,极力认为应该先听这首歌,因为现在要监控的范围太大了,根本无法做到有效的预防。
结果,这次的会议不欢而散,队长下达了强制性的命令,不准许乐鸣擅自行动。而刑警队的队员全部出动,去通知所有已经列在接受邮件名单上的人,警告他们最近不要打开任何邮件里的奇怪附件,最好不要上网,尽量和其他人呆在一起,不要落单。
这项工作进行地却非常缓慢,一贯冷静的乐鸣居然和队长在车上争吵起来,甚至甩手下车,不顾他们的反对,说要回家把附件打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这一天,总算是平安无事地过完了,警察局没有收到任何疑似自杀事件的报告。
绿绿跪坐在沙发上,给乐鸣殷勤地按摩肩膀,边问:“怎样,案子有进展了吗?现在我的嫌疑是不是彻底排除了?”
“算是吧,不过这案子要是结不了,你可能会被当做替罪羔羊哦。”沉夏嘴里嘎嘣嚼着薯片,插嘴道,边给绿绿泼冷水。
破天荒的没有跟他斗嘴,绿绿继续给乐鸣揉太阳穴,因为她注意到亲亲老公这两日的脸色太差了,都连续两晚失眠了。
本以为事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他们能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查。然而到了第二天就出事了,绿绿在下午习惯性地整理邮箱,发现又收到一封特殊的邮件,尽管与之前的地址已经不同,但语气和内容都显示出,发件人还是那个人。
“今晚八点,市中心天河电影院将举办电影《咒婚》的首映式,我知道,你们还没有下载《黑色星期天》来听,那么就去看一看这部‘精彩’的电影吧,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绿绿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的语气变冷了,不妙……”沉夏摸了摸下巴,拉起希声就往外走,“要赶在他动手之前抵达,乐鸣,让你们队长马上申请支援!”
绿绿也嚷嚷着要跟去,却被乐鸣一个公主抱抱起,转身扔进了卧室里,然后迅速溜掉。
一行人赶到电影院时,这场首映式还差五分钟开场。
由于根本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即使是刑警队队长,也不能说服举办方停止这场首映式,毕竟这场首映式的收益相当可观,进场的观众都是好不容易买到票,想要与前来宣传造势的明星进行面对面接触的。
他们只好选择了折中的办法,让沉夏希声和乐鸣先进场,刑警队的队员在场外候命,一旦有可疑的异常情况发生,他们便在第一时间踢开大门冲进去。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放映厅有四处大门,能够方便地在最短时间内疏散人群。
沉夏和希声一人一边,站在左右过道两侧前后逡巡,乐鸣则是在最后方来回走动,检查是否有任何微小或重大的异常状况出现。可直到演员见面会结束,工作人员开始放映电影,他们都还没有一丁点发现。
一切都非常正常,正常得连一个过度疯狂的粉丝都没有出现过。
电影接近中场时,沉夏感觉到了身上的阵阵凉意,他抬起头看了看上方的中央空调出风口,伸手试了试,觉得冷气有些变大了。
他往后侧走过去,和希声汇合到一处,又问了问乐鸣,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这时电影院里越来越多的惊起了一浪又一浪惊恐的尖叫声。
沉夏好奇地往屏幕上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希声的胳膊,低声问:“这场景很吓人吗?我真没看出来哪里恐怖了,恐怖片什么的我还是比较喜欢《死神来了》……”
“我们的神经可能被一般人都要坚韧许多吧。”乐鸣耸了耸肩膀。
希声也多看了几眼屏幕,仔细听了一阵前排响起的叫声,脸上的神色忽然就凝重起来,“好像有点不对,你们再听听这些叫声……刚才那一幕分明什么可怖的东西都没有,可是尖叫声却没有停……太奇怪了……”
“可能是有些人反射弧太长了。”乐鸣不以为意地说。
沉夏又听了一会,也觉察出了问题,转身问最后一排的观众,“你觉得这部片恐怖吗?”
一个中年男子回答他说:“不会啊,从开头到现在也只有几个镜头有些吓人,前面的那些人也叫的太厉害了,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叫声很恐怖呀……”
其他几个观众也说,并不觉得有多吓人。
沉夏愣然得地沉默了几秒,蓦地对乐鸣大叫道:“赶紧把所有人都叫进来,立刻疏散观众!这电影不能再看下去了!”
虽然不是很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就紧张严肃起来,乐鸣凭借着直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一瞬间,电影院里灯光大亮,电影被迫停止放映,后排的观众疑惑地看着全副武装的警察蜂拥而至,有几个想象力丰富的还以为是发生了炸弹事件,非常配合地帮助他们疏散人群。
当他们一路疏散到前排时,乐鸣惊诧地瞪大眼睛,完全不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坐在前面八九排的几十个观众像疯了一样,从不停的惊叫发展成为举止失常,有的眼神惊恐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用手指划破了脸和手臂,甚至捶打自己,有的则像被吓傻了似的,跌坐在地上,面色灰白,一张脸毫无血色。
还有更为激烈者,口中发出疯狂的嘶吼,跟没头苍蝇似的边跑边喊,跟着用头撞击墙壁,或者扑在其他人身上,张开嘴咬住对方的耳朵,狠狠撕咬,双眸暴突,面目狰狞……
乐鸣犹豫地抬起枪,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人在几分钟之前都是正常的观众,现在却犹如一群怪异的疯子,统统失去了理智。
沉夏和希声奔跑过来,也被面前发生的一切给震住了。
“怎么回事,电影已经停了,难道他们不是受到了电影的影响……等等,怎么他们好像也点不对劲了?”沉夏拽住想要上前架开相互撕扯者的乐鸣,指了指他旁边的几个同事。
就见三四名警察奇怪地放下了手中的抢,突然手脚失调起来,脸上浮现出了惊慌不安的神情,还有两个人,很是迷惑不解地观望着四周,好像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或者将要做什么。
希声向旁边和头顶上方看了看,脑袋里闪现出一段曾经看过的一份研究资料,瞬时脸色煞白,拉住沉夏和乐鸣就要往外走,并大声对其他人喊道:“先都出去!谁也不要停留,出赶快出了这个门再说!让管理员把这个该死的空调关掉!”
在他的催促声和电影院内恐怖的嘶喊声中,他们迅速退出门外。
待空调被关闭之后,希声才对他们点头,说可以进去救人了。跟随着警察们进去的医生和护士也鱼贯而入,看了一眼场内的情景,都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巨大的MAX屏幕前方,有十几个观众都睁大着眼,面色惊惧地躺倒在地,浑身都布满了被子抓出的大小不一的伤口,一动不动。
他们走上前摸了摸颈动脉,这些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番外也更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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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黑色星期天06 ...
沉夏一拳头打在车窗上,心情很坏,脸色奇差。
一车子里的人也都表情凝重,希声一贯冷淡的脸上也溢满了惆怅与懊丧,但他现在也只能紧握住沉夏的手,心里徒然多了几分自责。如果他们能尽早觉察到空调的蹊跷,说不定这些无辜的观众就不会死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有些轻敌了。
从他们收到对方那封充满了挑衅意味的邮件的一刻起,其实就应当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接受他传递过来的新信息。可是,沉夏和希声对自己的判断太过自信了,以为对方会因为他们制造的内讧戏码而降低防备,短时间内不会轻易行动。
这就是他们失误和掉以轻心的代价!
自责最深的恐怕就是沉夏了,对于这样一个犯罪分子,他真的不该心存一丁点侥幸的。虽说是与他打心理战,但防范于未然仍然是他们必须首先考虑的。在考虑群众安全这点上,他确实没有乐鸣他们想得更多,做得更好。
“都打起精神来,他这次的计划得逞了,肯定会更加得意……说不定还会有进一步行动。”乐鸣提醒他们,把买来的宵夜递给他们,逼着他们吃。今天这种情绪,是没有人有心情回家睡觉了。他们得先补充体力,才有力气熬通宵么。
几个人就在车上囫囵解决了一顿。
冷静了一个多小时,沉夏和希声很快恢复了斗志,两人都不是那种受到一点挫折就会主动认输的人,因此头脑刚冷却下来,就和乐鸣回到警局,与刑警队的队员们凑在一块分析案情。
沉夏知道他们对电影院内发生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在看过技术科对空调做出的检测报告后,算是确认了心中的推测,把资料交给乐鸣分发下去,决定长话短说,给他们解释这件事发生的过程。
“简单来说,那些观众是遭受到了次声波的攻击,才会神志失常而死的。”沉夏估摸着不少人应该听说过次声波的威力,就将语句精简了些,加快了语速说:“在我们到达之前,可能是今天首映式开演之前,又或许是几天前,犯罪嫌疑人将一台次声波发生器放进了放映厅的空调系统里。
当电影播放到中途,他启动了这架机器的开关,改变了中央空调马达声波的频率!也就是制造出了次声波,通过送风口向外传送,由于这间放映厅是由前向后送风的,前几排的观众面对着更多的送风口,因此最先受到影响。”
“乖乖,如果不是当时发现了,岂不是整个放映厅的人都会遭受次声波攻击?”一个警员抚着胸口说,“这么说,我忽然觉得意识混乱了,非常不舒服,也是因为感受到了次声波的关系?”
“嗯,应该是的。不过因为每个人体质的不同,次声波对人体器官造成的损伤程度也不同。这点,可以找物理学家来做详细分析。”
说完了,发现仍然有人不解,不明白那些观众为何疯癫之后会猝死,沉夏清了清嗓子,临时充当了一把物理学家,说道:“次声波对人体是有害的,这是肯定的!所谓的次声波,指的是频率小于20Hz(赫兹)的声波,由于这个频率的声波与人体器官的振动频率相近,两者会产生共振,因此当我们听见次声波时,体内器官就会受到损伤。更严重的后果是……也就是这次事件中那些观众遭遇到的,在次声波穿透他们身体时,引发了大脑神经的异常,使得他们的情绪产生了波动和幻觉,因此某些人才会变得疯癫、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