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16)
希声翻了个白眼给他,“管那么多干嘛,吕警官你只需要知道,我哥愿意帮忙,这案子肯定会破的更快就行了。”
这小鬼,又拿出大人的架势来忽悠人,不过真的挺有名侦探范儿的。吕孟瘪嘴,“好,希声哥哥就来帮忙吧,有任何需要就说,不用跟我客气!”
希声的确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把吕孟办公室的靠枕和毛毯拿去给了沉夏,让他舒舒服服地坐好,又把吕孟的开水壶给提了过去,拿了水杯放在旁边,才放心地说:“要是胃又疼了,马上给我打电话,让其他小警员喊我也行,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知道了,快走吧。”沉夏笑着催他出去。
吕孟在门口直望天,“沈大侦探真是二十四孝弟弟啊……”准确被希声的白眼击中。
两人出去了不一会儿,沉夏盯着那段录像也没发现什么奥妙,转头对着两个实习的两个小警员微微一笑:“关于上官半夏和段广晨,有没有什么八卦?”
“八卦啊……”他们对视一眼蹦过来,嘻嘻笑,“还真有一些八卦,不过大多是胡说,对案子没什么帮助吧。”
“那不一定,说说看,越离谱的八卦越好。”沉夏兴趣知足地抬起头。
“我听说过一个……”一个小警察先开口,“魔术界也有潜规则的么,段广晨收徒弟很有意思,从来不要魔术手法好的,只看脸蛋长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案中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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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半夏浓汤09 ...
听闻段广晨有这种嗜好,沉夏饶有意味地眯起了眼睛,对两个实习生小警察招招手,说:“要你们去调查八卦,在行不?”
调查八卦还有在行不在行一说?都不甚理解地望着他。
沉夏咳了一声,笑:“就是要你们比那些大婶大妈更八卦,要有把段光晨私生活套个一干二净的本事,像八卦记者那样的水平……呵呵,就差不多了。”
两个小警察都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先点了点头又摇头,为难地说:“都这么晚了,我们上哪里找人套八卦去啊?除了嫌疑人,那些工作人员都已经被放回去休息了,难道再去问他们,能问出来的我们都问出来了啊……”
沉夏一副你们傻啊的表情盯着他俩,说:“NONO,那些工作人员以后还是要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随便非议魔术师的私生活,而且如果还牵涉到其他魔术师的话……有些话他们是肯定不会说的,所以问他们没用……段广晨就住在本市吧……平日他家里有谁进进出出,什么人知道的最清楚?”
“啊,我们知道了!”两人总算开窍了,拿起自己的证件和小背包就往外走。临走关心地问了沉夏一声:“没我们帮忙看带子行吗?”
沉夏对他们微笑着摆手,“快去快去,等着你们发生重大线索呢。赶紧的,一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回来!”
两人这才放心地走了。
回过头,沉夏盯着屏幕的脸沉了下来,他这会儿看的是上官半夏在魔术秀开场前,站在舞台边上迎接观众的录像,从他出来直到演出开始,一共是十六分钟二十七秒。沉夏摁着鼠标把对镜头放大了许多,发现上官半夏在对每个观众点头时,嘴巴似乎动了动,像是在念什么单词……他继续将镜头放大,眉头一挑,自语道:“原来……是在念数字啊。”
一个景象从脑海中闪过,沉夏摸出自己脖子上还挂着的那条项链,问留在房间的另两个警官,“魔术秀观众进场时,不是有工作人员发放一些带有数字编号的项链给观众吗?就是我身上的这种……这些项链现在在哪?”
其中一个警官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同事,皱眉对他说:“说起来也奇了怪了,除了你,带着这些项链的人全部被送进了医院,就是那些疑似中毒的观众,后来在医院时,我们把项链收起来了,是魔术秀的工作人员拜托我们的……说这些项链也是道具,本来就准备表演完毕时要回收的。”
沉夏听到这话,立即站起身来,拉下项链就往外走,“东西现在在哪?这些项链你们检查过没有?”
“啊,没有检查啊……这些项链能有什么问题?因为大家都太忙,东西还在吕队的办公室,还没有还给他们……”
“你们快让鉴证科的人去,赶紧把这些项链都检查一遍……不对劲……为什么凶手要这样做……这些项链……这些观众……被送进医院的人一共多少个?”沉夏急切地喊道,推着他们往前跑,自己在后面一边跑一边问。
“是十一个!”
“加上我,那就是十二个……那项链上的编号你还记得吗?都分别是什么……我这条上面的是21号!”沉夏拿起项链坠子在走廊的灯光下看了看。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吕队的办公室,因为他和希声去了现场,办公室现在是空无一人的。沉夏让这两个警官把另外十一条项链都找了出来,和自己的这条放在一起,按照数字顺序排列好,不解地撑住双手靠在桌边,“这些数字看起来好眼熟……有两个1号,接下来是2、3、5、8、13、21、34、55、89、144……啊!这不是斐波那契数列吗?”
与此同时,鉴证科的人被喊了过来。
“我怀疑这些项链有问题,你们最好拆开来看看。”沉夏神情严肃地对他们说道,几个鉴证科的人虽然不认识他,但知道他与希声是一起的,猜想他可能是他的助手或者搭档,也就多了几分尊重,听从了他的话,戴上手套认真检查起来。
这时,沉夏接到了希声打来的电话。
“哥,我和吕队看过段广晨的休息室了……你猜他的包为什么会在沙发上移动?说起来这个小把戏真是太小儿科了,如果上官半夏会用这么拙劣的魔术,我真是要怀疑他的品味了……”
“好了,你快说,少卖关子!”沉夏说着,眼睛直盯着那些项链,莫名地有些惴惴不安。
希声停止打趣,立刻正经起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把戏,最普通的人都能做,这个沙发很薄,沙发上有一层皮垫,表面看是嵌在沙发上的,但实际上是一整块能够活动的,一直延伸到沙发坐垫的反面,而坐垫反面有一个转轴,自带一个电动机。电动机一被遥控,这块皮垫就会移动……
然后我们发现,段广晨坐着的那张椅子里面是空心的,有一个装在弹簧上的遥控器,只要他一坐下,就摁下了能遥控那张皮垫的按钮,但这个按钮比较迟钝,摁下去要过一段时间才起作用……好像故意用了个不灵光的遥控器……而且摁一次按钮,这皮垫只能来回运转一次……”
“原来如此,所以其实不论他什么时候坐在椅子上,坐了有多久,他的包至少都会在沙发上移动一次……而他的包在他换假牙之前移动过,不过是碰巧而已……”不过凶手为何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可凶手这样做有什么用意……这并不能调换他的假牙啊?”
“我和吕孟也觉得费解,但凶手一定有他的目的,可能我们还疏忽了什么……”听希声急促的说话声,应当是正在向外疾步行走,“不过我们有了一个新发现,在路过后台垃圾桶时发现一个被烧了一半的小本子,上面在不同的页数有不同的几行字。”
“和案件有关?”
希声笃定地说:“我确认与案子有关……念几句给你听:东西已经做好了,到老地方去取;事情顺利,按计划行事;我已经被人怀疑,计划暂停;今晚就是好机会;换好了就把东西扔了,处理妥当;务必让警察回收那些项链……”
“等等,你把最后一句再说一遍!”沉夏脸色一白,忽然提高了声调。
“这是第55页上的话,务必让警察回收那些项链……怎么了哥?”经沉夏这么一提醒,希声倒是想起了他在魔术秀开场时收到的那条项链。“还要听后面的吗?”
却听见了手机里的静默声。
沉夏没有回答,来不及多说就挂了电话,对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大声喊道:“快点,都出去!全部都出去,赶快!”
几个人瞬时被沉夏惊惶的脸色吓愣住了,但反射性地跟着他外走。一个人几乎快要拆开项链吊坠,在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刹那,立刻拽着旁边人的胳膊就往外冲。
就在他们疏散了紧挨着的几间办公室的人群,通知防爆组的人员立即赶来的几分钟后,一股巨大的气流伴随着刺耳的爆炸声,突然在静默的夜空溅起了冲天火花,震响了整间警局。从窗户里炸出的碎片与火焰,如地狱恶魔送来的血腥礼物,露出了真实的面貌。
沉夏心有余悸地站在最底层的安全通道里,看着身边一个个气愤得黑了脸的警官们,心里明白……这一次,凶手真的把所有人都激怒了。
顾不得整理爆炸现场的损失,几个重案组的警官撞开了关押上官半夏的拘留市,一个身材健硕的男警官走过去,一脚揣在了他的胸口上,“TMD居然在项链你安装了定时炸弹?!你是预谋好的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去回收那些项链,带到警局?”
上官半夏似笑非笑地倒在地上,斜睨着他们,半晌低沉地笑出声来:“呵……炸弹?我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炸弹是我放的,尽管起诉我……如果没有,麻烦你们关上门,快点把真正的罪犯找出来……”
“1、1、2、3、5、8、13、21、34、55、89、144……”不知道何时走进来的沉夏,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眼,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清晰念道。“在你给同伙人的本子上,每一页都写着相对应的指令,然后你们就用数字来联系,对不对?而且,这些数字对你来说也特殊的含义,你连变魔术时都要使用这组数列,配合你的杀人计划……”
上官半夏转过头瞟了他一眼,勾起凉薄的嘴角,嗤笑道:“喜欢斐波那契数列的人应该有很多吧,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有证据就起诉我,若没有……”
“当年害得你母亲自杀的人,不止是诬陷她的段广晨一人吧?如果我没猜错……你想报复的仇人一共有12个,今天并不是你第一次杀人……”沉夏截断了他的话,不看他的反应,而是站起身对身后警官的人说道:“去查查上官半夏出名之后,魔术圈内非正常死亡的人,猝死的人也包括在内。”
随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轻声笑道:“你是足够聪明,但你的同伙可不一定……如果我们先让他招供了,你觉得你还能逍遥法外吗?”
上官半夏像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样,抖动肩膀闷声笑起来:“他决不可能背叛我的……哪怕是死。”
作者有话要说:本宫重感冒中~~~~~~~~真是痛苦地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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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半夏浓汤10 ...
当希声和吕孟赶回警局时,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刑警队队长办公室还笼罩在薄薄的黑色烟雾中,万幸那些放入项链里的炸弹威力有限,并未波及到旁边的办公室,除了吕孟办公室的损失惨重,其他的资料和证物都完好无损。
希声什么也不管,拉住一个警官就问:“尹沉夏在哪?他是跟我一起来的,刚才应该在放映室……”
警官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刚才跟着我们师兄去审讯上官半夏了,现在可能已经出来了……”
没听他说完,希声就跑了出去。
吕孟任命地跟上去,边走边回头对属下几个警官命令道:“还是要防爆组的人过来一下,看看这些炸弹的结构和成分!”
又连忙加快步子,一把拽住准备撞进审讯室的希声。
“你急什么?跟我来……”强硬地把他拉向隔壁的一间屋子,推开门就是一片玻璃墙,从这边能够看到审讯室里的一切,那边的人却看不到这里。
很快明白了吕孟的用意,希声冷静下来,皱着眉头把沉夏上上下下盯着瞧了几遍,没发现有什么伤口或淤青,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是我冲动了。”他侧过头对吕孟说,“我哥会选择进去,应该有自己的计划了……我该相信他的。”
吕孟拍了拍他的后背,咧了咧嘴,“知道你担心,我也担心自己的好兄弟的……只不过看你这急切心疼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在找爱人呢!”
正在调整呼吸呢,希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几下,咳了几声,开始认真听审讯室里的对话。
听到沉夏此刻提及的斐波那契数列,他立刻翻出那个本子,快速浏览了一遍,把东西又递给吕孟看了看,问:“鉴定笔迹比较慢,但还是要做,这东西是上官半夏亲笔写的可能性不高,他这么小心谨慎,不太会留下这种证据,但很可能是他的同伙写的……我看那三个嫌疑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来点刺激的游戏了……”
“呵……”吕孟心说你这是准备唱主角了么,那我给你当配角不成?
但转念一想,人们对侦探的防备心总比对警察的要小一点,他自己在本地有名,这些人都认识自己,却不认得沈希声,说不定让他唱主角能有奇效,好咧,就怎么办!
希声看他一个人在那边傻笑不语,戳了戳他的胳膊,指着门口道:“俩实习生回来了,说有线索。”
“好,进来进来,快说!”大嗓门就是大嗓门,一张嘴还喷了俩新进下属一脸的口水。
两个小警察在沉夏的提点下查到了段广晨没对媒体公布的一处公寓,运气也是真好,正碰见他家的保姆和楼下的保安都在,原来段广晨好几个月没交物业费,保安受物业之托上来看他是否在家。保姆是每天都来帮他做饭的,今天段广晨出事后,她在家就接到了通知,也不敢走,一直等着段广晨老家的人过来,帮忙看家。保安这才知道段广晨被人杀了,唏嘘不已,一聊就与保姆聊了一个多小时。
“这两人都是话唠,我们一问,他们就打开了话匣子……简单归纳了一下,我们觉得值得参详的线索有三个:第一,段广晨常常带漂亮的小男生回家,据说是他的徒弟,最近一个星期倒是带的人少了,只有一个清秀的男孩,被他家保姆意外看见……据他家保姆的描述,我们认为是闵羽,但她不知道他是上官半夏的助手,还以为他是段广晨的新徒弟;第二,段广晨每隔一段时间会去牙科医生那儿检查,昨天才刚去过;第三,段广晨的确没有让别人碰他假牙的习惯,但他家保姆说,前两天就没在家里看到第二副假牙了,盒子也没瞧见。”条理清楚地说完,他们从吕孟的脸上看到了赞赏的神色。
希声的视线朝下,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真聪明。”
“啊?”瞧他一副了然领悟的表情,吕孟心说这就能想明白了?自己还有些没捋清楚呢。
就见希声勾起嘴角转过头来对他说:“现在可以实行那个计划了,而且我们要配合沉夏来演一出戏……吕队,你也是主要演员,要演得逼真点哦!”
吕孟看了他一会,又往玻璃墙另一边的审讯室了看了看,一拍脑门,“哦……好好……”地说道,随即掏出手机来打了几个电话。
站在他们对面的两个小实习生警察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要有什么大行动了?
不到三分钟,拿着仅剩的三个嫌疑人资料的两个警官走进来,把东西递给他们,问:“吕队,等一下我们就把三个嫌疑人带过来,那上官半夏给关哪?”
吕孟指了指脚下,笑:“就这儿吧。”
警官有些不能理解,但看到吕孟不是很想解释的样子,只好乖乖出去带人,反正听老大总归是没错的,谁让每次不按常理出牌都能抓到凶手的人总是他呢。
接着,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吕孟让两实习生去审讯室把两名警官和沉夏给替换出来几分钟,一挥手,几个小女警帮忙,给他们把微型耳麦塞进了耳蜗里。
沉夏不舒服地揉了揉耳朵,一抬头瞧见希声正青着一张脸瞪着自己,顿时觉得后背冷风直冒,走近了几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来:“嘿嘿,希声你回来啦,有新线索了?那个……等下通过耳麦告诉我好了……呃……你是不是有话想……”
“我是有话想对你说……可惜现在时间、地点、气氛都不对……还是算了。”希声神态木木地回答。
“哦……”沉夏低着头应了声,又捏了捏耳朵外侧,“那我进去了。”
希声无奈地伸长手臂,挡在他面前,直到瞧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才在身侧抓起他的手,轻声伏在他耳边说:“我没有怪你,是在怪自己,怕自己保护不了你……”而后很快地松开了手,淡淡一笑,把他往里推,“等下机灵点,别砸了场子喔,这可是吕队的地盘,砸了他的场子可是很麻烦。”
沉夏禁不住被逗笑了,扭头白了他一眼,“你才是不要拖我的后腿!”
“我绝对不会拖的,因为我根本拖不动……你想想猪腿多重啊……”
沉夏转身踹出一脚,被希声灵敏地躲过,还大喊:“哎呀呀,这是金华火腿来的吧!”
实在是没有精神跟他斗嘴了,沉夏觉得胃好像又要开始疼了,抿抿嘴走了进去,门“轰”的一响。
实际上,他们已经交换了场地,吕孟和希声押着三个嫌疑人进的是刚才上官半夏待着的审讯室,而沉夏和其他两个警官押着上官半夏来到了隔壁。
上官半夏看着这一整片的玻璃墙,慢慢翘起两侧嘴角,咯咯直笑:“哟,这道具真不错,如果我把这面墙给你们变没了,瞬间消失……警官,你们觉得怎么样?”
“噢?”沉夏斜着眼挑眉看他,“那就变呗,让我们瞧瞧你多么神通广大,知道不知道蓄意谋杀警察罪多大?”
“切……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起诉我,不然就少说废话。”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标准的欠扁表情,上官半夏泰然地靠在椅子上,脸上嚣张的笑容像开水里的胖大海一样膨胀起来,却令人看不出半分美感。
不用两个警官给他警告,沉夏眼睛微眯,一抬脚就踩在他的裤裆处,眼角吊着,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警察打人是犯法,但我不是警察呢……打了你顶多是认作私人斗殴,再说又没有目击证人……”
“你!”之前沉夏给他看的是自己斯斯文文的表象,如今眼神突然变得狰狞狠辣了,确实有点教人适应不了。
沉夏继续高高挑着眉眼,脚尖用力,稍微碾压了几下,却也并不太重。最重要的,是能看到上官半夏的脸刷的一下黑到了底,心里格外解气——这个人或许并不算是个彻底的坏人,但却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失却了爱的能力,这副身躯也就变成了风过即透的一片荒野,如果说有谁能救赎他的话……
“李默、张恩京,你们加上冯澜,三个人都说与段广晨私下里并无什么交情,但我们怎么他家的保姆说,她曾经多次在郊外的那家公寓见过你们呢?”吕孟凶神恶煞地一脚踏椅子上,把笔录本往他们面前一扔,声如洪钟吼道:“还不老实!是不是非要老子把你们勾结段广晨,诱骗那些无知男孩的丑事揭露给魔术师委员会,你们才老实?”
张恩京最胆小,一吓就被吓破了胆,额上冷汗直下,“吕队长,不不,我不想做这种事的,是是是……段广晨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干这个,就断了我在这一行的出路,你们不晓得,魔术界很小的,来来去去那么些魔术师,新人是多,但真正能依靠着赚钱的也只有地位高的那么几个人……如果我不听话……”
“哼,一两句话就想把自己给摘干净了,哪有那么容易?”吕孟用力拍了拍他的脸,“我们在段广晨家里搜出了一些视频,你猜他都录了些什么?”
其实他们来不及搜出东西呢,这都是希声教他诱供胡诌的,他们只要心虚,十有八九是会上当的。
果不其然,几个人都脸色一变,闵羽虽然最镇静,但他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手指弯曲得更厉害了,头也一直没有抬起来,除了害怕,眸子更多的表现出了刻意隐忍的愤怒。
吕孟这会儿倒不着急逼他们开口了,反而沉默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对面,低下头侧脸,假装和希声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三个人都提强打起精神在听,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词从他们嘴里漏了出来:“上官半夏嫌疑……这次……死定了……主谋……确凿证据……爆炸案……都在他头上……同谋找不出……没关系的……”
沉夏透过玻璃墙,看到……闵羽沉静如水的神色渐渐发生了改变。
他攥紧拳头,悄悄低下头捂住了嘴。
然而就在这时,坐在中间的张恩京蓦然瞪大了眼,两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慌张无措地张大了嘴,急促地倒抽了几口气……“嘭”的一声倒在了右边的李默身上。
李默宛如见鬼,异常惊恐地从座位弹起来,脸色骇然地盯着他,拼命喊道:“不是我……不,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哈,到底有几个人在演戏呢?
本宫要花花,给花花治愈我发烧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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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半夏浓汤11 ...
“慌什么,叫什么叫?都给我坐下来!”吕孟大声说着,指着战战兢兢的李默,和跟着他也站起身来的闵羽,“你们谁也不要动!”
“可,可他……”李默胆小地看了一眼此刻倒在地上,面孔朝下的张恩京,眼看着刚才好好的人,现在就躺在他脚下不停地抽搐,他的脸比纸还白,结结巴巴地说:“他中毒了啊,得赶紧找医生呀!”
“哟,难道你不知道中了氰化钾的毒,就算我们现在去叫医生进来,他也没救了吗?”这时一直坐在吕孟后面不吭声的希声开口说话了,歪着脖子,声调异常不屑与轻浮,好像压根不把这条人命看在眼里似的。
刚才还僵直了身子的闵羽略微抬眼瞅了瞅他,贴在腿边的手掌也略微松了松,没看瞪大了眼睛的李默,坐回了原位。
希声将这点小动作纳入了眼底,也不动声色,还是问李默:“你不觉得这样也好嘛,如今又死了一个人,只剩下你和闵羽两个人,也就是说,凶手就在你们两人之间……无论我们指证谁,都有50%的正确率,如果你们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来证明对方才是凶手……”边说,边淡漠地瞥了闵羽几秒,接着说:“那么,这个人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当然倘若你们两人都不肯承认,拖下去的结果嘛,警方将起诉你们两个,作为共犯来处理。”
吕孟在心里摇旗呐喊:这招太绝了,利诱并离间他们!这两人现在无法串供,只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帮凶,那么肯定有一个会先招!哪怕是说假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