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是直男(89)
“少装,你没把对联藏起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赢”俞印毫不留情地揭穿, “说吧,有什么事儿,连你这种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成凉别别扭扭半天,忽然坐起来,把屋里灯全关了,电视也关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星空和月光的光,轻柔洒在窗台。
冬季的夜晚没有仲夏夜的蝉鸣,疏星淡月,断云微度,寒风催促着人们拥抱。
民宿暖气不够,周成凉穿着单薄的睡衣下去走一遭,俞印立刻做好了对方扑进怀里的准备。
但周成凉这次很出乎意料。
他没有窜过来往俞印怀里钻,而是小跑两步滚上床,搓搓胳膊暖热身子,然后把俞印紧紧抱住。
拥抱这种动作,不管什么时候做都很暖和。
俞印枕在暖呼呼的颈肩,戳他锁骨: “你不撒娇,我还有点不习惯。”
“以前那算撒娇”周成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显然没有清晰认知, “我是这种人”
俞印反问: “难道你不是太难伺候了少爷。”
“嗯……是就是吧。”周成凉垂眸,把玩着他的手, “反正我老公不嫌弃我。”
“嗤,你就贫吧。”俞印眯起眼睛, “少打岔话题,快点回答正经问题。”
门关了,灯熄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聊正事儿的氛围。
他对那个秘密越来越好奇了。
周成凉虽然磨叽点,但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又抱着他磨了半天,方才慢悠悠凑近他耳朵,低声说……
俞印话都没听完,立即推开他跳了起来,脸颊和耳朵红得在黑夜里都一清二楚,结结巴巴道: “我操!周成凉你你你是变态吗!”
什么叫“我的性启蒙是你”
周成凉你特么十岁多一点就不当人了!
“你自己要听的。”周成凉耳朵也有点红,但不明显,还能气定神闲地嘴贫, “又没骗你。”
是实话,只是之前从未意识到。
他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生理反应,在初中的一个暮秋夜晚。
那天晚上两人在屋里打游戏,俞印洗澡忘记拿睡衣,他进去送了一下,出来就感觉身体不对劲。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模糊的梦,醒来发现床上有“成长”的迹象。
俞印听完,鬼使神差地脑补了一部虐恋小说: “你,你这人,你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苦苦暗恋,爱而不得很多年吧”
周成凉: “……”
“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你是不是要感动得拿聘礼上门”他语气有点遗憾, “可惜我没你想得那么敏锐。”
别说“同性恋”了,他那会儿甚至不明白什么叫“喜欢”。
俞印松了口气: “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成凉回忆起曾经,后背发毛,心里一阵后怕,咽了下口水,艰难道, “好碍事的东西,割了算了。”
俞印: “………………”
不愧是周成凉。
“幸好你没割。”他深沉道, “不然我们就要玩点不主流的性/爱方法了。”
周成凉: “。”
周成凉默默捂住脸: “你到底怎么面无表情说出来这种话的”
俞印是个很神奇的人,你说他老司机吧,偏偏每次稍微逗一逗就脸红;但你要说他纯得像白纸,他又能经常语出惊人整点大动静。
说真的,周成凉都快麻木了,就算俞印下一句说——
“我们要做吗”
——他也不会意外。
……等等。
……嗯
……啊
“你说什么!”周成凉不可置信地后仰身子,仰了个空,直直摔下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俞印没慌,反正床面低,这人裹着被子,就算声音再响也摔不疼: “问你做不做啊,你之前不是——”
“停!你别说!你不许说!”周成凉趴在床边,慌得嗷嗷叫唤, “我之前那就是说一说……也不是说一说,我承认我有反应,但是我没有说很下流……不是下流,当然我不是口嗨,肯定也是对实际行动有所期待,但我没有说特别想……操,我在说什么”
周成凉平日懒得说话,爆粗口的次数比俞印还少,这会儿“操”出来,也是真急了。
俞印静静听完他的胡言乱语: “说简单点,要不要做”
周成凉: “……”
周成凉: “要。”
俞印点点头,变魔术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和一个瓶子。
周成凉: “”
周成凉: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刚买的啊。”俞印把东西扔给他, “你是在上面的对吧”
他太了解周成凉了,知道以对方的性格和喜好,会更倾向于同性情侣中的“攻”位,他自己对这些无所谓,周成凉开心就好。
和猜想的一样,周成凉默默点头: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俞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嗯”
周成凉跪坐在床边,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俯身轻吻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会不会有点随便”
“欲/望”和“爱”是割舍不开的。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和冲动不开玩笑,他谈恋爱后的每一天都幻想过这一天。
但这种事儿不是一个人想就可以做的,他是因为喜欢才想要,比欲望和冲动更多的,是对俞印的爱。
他不喜欢俞印委屈,不希望俞印不开心,不想俞印有生理或心理的任何不适。
所以这次出来旅行,他压根没想过这种场面的出现。
因为床不够舒服,气温不够暖和,空气不够清新,星星不够亮,月亮不够圆……
总之,他感觉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缺了点什么才能跟俞印相配。
但现在俞印自己提了这件事,那他的感觉就不重要了。
俞印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些思绪周成凉不说,俞印一辈子也猜不到,周成凉这种人还会有如此纠结的时候。
“没有很随便。”俞印摇头, “我好早之前就在给自己做思想准备了。”
他不像周成凉,天天想一出是一出,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很有规划的。
服务站的那个晚上,俞印就已经在思考安全套买什么牌子和口味的了。
数据查了一堆,第一次嘛,还是经典款最不容易出错。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镇定,但凡周成凉耳朵往下一点,就能听到擂鼓般的心跳,急促猛烈,几乎下一秒就会蹦出胸膛。
行刑前的等待最为漫长,俞印有些受不住,想尽快结束这段折磨,不由得伸出手,挠了挠周成凉的腰侧。
下一秒,他被按在床上接吻。
这次的吻过于灼热了。
他们贴得好近,唇齿相依,在暧昧的空气中尽情交换心动和爱/欲。
俞印齿关在周成凉贴过来的瞬间就张开,完全地接纳一切,他感到了舌尖触碰的震颤,感到了牙齿相碰的疼痛,感到了口腔被另一个人侵占时,浑身血液沸腾,冲得头皮发麻。
恋爱谈那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学会了接吻。
结果这次又差点没喘上气。
周成凉还是照顾他的,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在他缺氧到大脑昏沉之际,唇对唇为他渡了口空气。
效果很好,俞印学会了新的呼吸方式。
他揽着周成凉肩膀,似乎在催促氧气的供给,拇指将喉结揉得通红,把藏不住的心意彻底搬到明面上。
这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
许久之后,周成凉终于放过那对可怜红肿的唇瓣,移到唇角,一路向下吻去。
俞印能清晰感觉到,睡衣扣子被解开了。
他没有刻意健身过,肌肉是很自然健康的流畅优美,没有脂肪,也不会过硬,用周成凉的话来说,手感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