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是直男(69)
周成凉充耳不闻: “我知道你早就隐隐约约明白了。”
俞印对他伤口呼呼两下,喃喃道: “等会儿该上药了。”
周成凉: “你看的出来吧”
俞印: “酒精还是碘伏呢”
周成凉: “我在追你。”
俞印: “碘伏吧,酒精太疼。”
周成凉: “。”
这个他真没办法装听不见: “酒精,必须酒精。”
宁愿疼死也不能让他雪白的肌肤染上丑陋的褐色!
俞印点点头,慢吞吞起身: “你家医药箱在哪儿”
“回来。”周成凉一把掐住他腰,硬生生拽到自己怀里。
他拽得太突然,俞印猝不及防坐在他膝盖上,屁股被凸起的膝盖骨杠到,疼得脸色一白,拼了老命才压抑住痛呼。
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力度
知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屁股比别人痛觉神经敏感啊!他爸妈都没打过他屁股。
周成凉离得近,发现他面色不对,立即问道: “怎么了哪儿碰着了对不起,给你揉揉”
俞印: “”
你特么又打又硌的,还想揉
“我很好。”俞印冷漠至极,试图爬起来, “就是有点热,我去调低温度。”
周成凉掌心覆在他腹部,再次把人摁回来: “没开空调,暖气不能调,室温二十四,你热在哪儿”
那只手跟铁箍一样嵌入腹部,俞印腹诽:六块腹肌都要被你抓成八块了。
他倔强道: “就是热。”
周成凉盯着他看了会儿,点点头,忽然动手解他衣服扣子。
“脱了吧。”周成凉说, “脱了就不热了。”
我操
流氓
这人之前也是这个德行吗
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非常细腻,加上被他保养注意得很好,手指没有任何茧子,滑溜溜的。
指节从锁骨滑到胸口的时候,俞印还抽空感慨了一下:别说,触感还蛮舒服的。
直到第三个扣子被解开,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瞳孔地震,死死抓住衣领,怒骂道: “周成凉我不从你就要用强的是吧!”
周成凉倏然停下手上动作,笑了: “终于承认了”
俞印: “……”
“又不是让你给我表白。”周成凉收紧他腰上的手, “正视我喜欢你这件事,很难吗”
俞印哑然。
扪心自问,难吗
当然是难的。
比起失去周成凉这个兄弟,兄弟觊觎他这件事更容易被他接受。
不然他这段时间凭什么天天给自己洗脑还找了一堆周成凉自己都想不到的理由自欺欺人
如果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改变,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把最初的猜测搬到明面上。
俞印强迫自己用最冷静的声音问: “再给你一次机会,哪种喜欢,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周成凉歪了歪头,搭在沙发背上的伤手忽然挪到他后颈上,用力往下压。
俞印目瞪口呆。
啊,偶像剧里常见的强吻剧情终于也要落在我身上了吗
他想挣开,却怕让后颈那条胳膊伤上加伤,不得已,仓皇地闭上双眼。
然后就听到耳边响起道轻笑,耳垂传来微弱的刺痛——
周成凉咬了他一口。
温热柔软的唇瓣一碰即分,咬合带来的痛觉非常微弱,以至于让人产生“刺激”的错觉,全身上下难以自抑地战栗起来。
幻想被强吻都没脸红的俞印顿时耳根烧沸了。
咬耳朵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动作,周成凉从哪儿学的
实在是……
很微妙的触感。
他无比感谢周成凉搞骚操作之前把窗帘拉上了。
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他任何反应都逃不过周成凉的眼睛,但好歹能给自己一点心理上的安慰,逃避羞耻。
俞印试探性睁开一只眼,睫毛颤颤悠悠的,挠得人心里痒痒。
周成凉舌尖抵了抵上颚,喉结不自觉一滚: “你也知道我想亲你。”
俞印大概疯了,脱口而出: “那怎么不亲”
俞印: “……”
周成凉: “……”
周成凉: “可以吗”
俞印: “。”
怎么好意思问出这三个字的
以及……
他无言片刻,沉着道: “你先松手,我们用正常姿势聊聊。”
周成凉毫无自觉: “现在这样不正常吗”
“姿势正不正常我不知道。”俞印咬牙切齿, “你性功能倒是蛮正常的。”
周成凉上辈子一定跟他的屁股有仇,这辈子才想方设法地折腾。
当年他冒出绝育想法的时候,老师为什么要拦着他
就该阉了!
周成凉仔细一想,确实有点冒昧了,犹犹豫豫道: “你确定好好聊”
“嗯。”俞印干脆点头。
周成凉将信将疑松开手。
俞印按兵不动三秒,拔腿就跑。
周成凉气笑了,好在早有准备,那边刚跳过茶几,这边就绕到从正面抓人。
“哎!”俞印堪堪逃过魔爪,迫不得已换路跑,动作矫捷地翻越沙发往卧室跑。
周成凉想都不想直接跟上。
余光中,周成凉翻沙发时好像用的右手。
理智告诉俞印不能回头耽误时间,结果败给了潜意识和情感,到底是忍不住担忧地望了一眼。
这一眼停顿的空挡,正好被周成凉追上,两人撞在一起摔进了床里。
俞印比较惨,垫在下面挣脱不得,周成凉原本想用手撑一下,结果受伤的腕部因为弯折传来剧痛,瞬间没了力气,软若无骨地趴在俞印身上。
俞印没好气推他: “起开。”
“好累,不想闹了。”周成凉哼哼唧唧, “抱一会儿吧,抱一会儿嘛。”
俞印冷心冷情,双手握着他肩膀举起,对视——
“噗嗤。”
不知道谁先笑出声的,总之没分开一会儿,他俩又人盖人迭一块儿了。
一个人笑可能十秒就能剎住,两个人一起笑十分钟都打不住。
俞印笑得腹部肌肉抽筋才勉强停止,带着笑意低声道: “是,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但是周成凉,这不是小事儿,我要自己好好想想,你得给我点时间。”
“自然。但你搞错了一点,我没有逼你。”周成凉从他身上翻下去,靠在床头,眉眼低垂,伸出一只手轻轻给他整理散乱的头发, “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喜欢不是开玩笑。”
“你知道我这人做事儿没什么标准底线,想做一件事不会想太多,直接就做了,如果我再跟你糊里胡涂下去,我可能会……”
话没说完,但后续意思足够明确。
他怕自己做出很过分,很冒犯的事。
“边界感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等于没有。”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不能瞒着你,这事儿告诉了你,该怎么处理,怎么改变,尺度分寸在什么程度,你说了算。”
“可能你愿意和朋友一起睡觉,但不愿意和追求者一起睡,我总不能占着后者的名额,以前者的名义骗你满足私欲。我是没什么道德感,但对你不行,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也不敢瞒着你。”
“你得知道我喜欢你,然后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你要不想我碰你,你就拒绝,你不想跟我说话,你就直说,不用担心这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朋友是我能跟你承诺的底线,只要你愿意,这层关系就不会消失。”
“除非你不要我了。”
周成凉鲜少说这么一长串正经的话,俞印一时间听懵了。
好半天才把它们消化完毕,心中顿起一股绵密的涩然。
学生时代的俞印想象过周成凉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他笃定对方一定意气风发,强势逼人,胜券在握。
怎么会做出这么退让有度的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