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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56)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7-11 00:37 标签:强强 制服情缘

  “我现在都想削他。咻咻咻——”风堂做了几个提刀的姿势,“看他还敢不敢骗我。”
  居然敢骗我!
  风堂简直就是迟钝型发怒,这都好几天了,闷着没缓过劲儿来,说又说不出口,只得气得牙痒痒。
  说实话,他眼伤的照片发过去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封路凛发一张自己受伤的照片,然后就消失半个月……那自己可能会疯掉。
  “嗳,我看新闻说隔壁省又撞死名交警……太危险了。你早点跑路吧,不然你这连带着也是高危人群。我不想三天两头来医院领你,明白吗?”贺情塞一块果给他,话痨属性开启,“我就想不通啊,你为什么不找个跟你一样又骚又爱玩儿的?”
  “你怎么不说找个空调度数跟你合得来的?”风堂反击,“不然他开18你25,冻不死你。”
  封路凛怎么不骚?怎么不爱玩儿了?脾气大不说,还臭讲究。天天站在路上风吹日晒,回酒店还要洗两三次澡。用套用柠檬味,喷香水都只要檀香的。
  贺情从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太能理解那些工资低、还累死累活的工作,特别是封路凛这种家庭,他更想不通了。
  “你说,封路凛他爸那么牛逼,他为什么要去基`层啊。天天站路上不嫌累么?看他那头可抛血可流爱情亲情赶紧走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真的不要命……”
  “他不要命,是真的。”风堂垂下眼,小声说,“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贺情惊讶道:“哇。”
  风堂:“尼采说的。”
  贺情:“哦。”
  风堂把易拉罐拉开,放到一边不喝,说:“我们热恋期过了,现在是虐恋期。”
  他怕,怕一没控制住,爱情就成了阑尾。留着是病,可有可无。
  他实在难受,又把易拉罐抓过来一口气扯干净饮料,眼睛雾蒙蒙的,看向贺情:“情儿。”
  贺情也心疼好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了,哄道:“怎么啦。”
  “我是不是不该给他发眼睛的照片……他肯定很担心。”
  “不该。”贺情揉他的手心,“但是他也瞒了你那么久啊。”
  “不一样……”风堂捂住脸,“我难受是难受,但他那边是真的痛苦吧?半个月啊。他都不会知道我眼睛怎么样了,我在做什么。”
  没多住几天,风堂就出院了。
  柳历珠近日公司里忙,常在公司就解决了餐食。风堂偶尔去看看,结果次数一跑勤了,柳历珠倒不愿意见他,说让他自己好好在家里把脑子养好。
  风堂胆子大,直接把手机屏保设成了封路凛的照片,时不时故意让柳历珠看到,后者都假装没见着过。风堂总觉得柳历珠的眼神飘飘忽忽,嘴上也欲言又止。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问。
  他想……如果真的是一个“答案”,他需要封路凛亲口说出来。
  封路凛不在的这些天,风堂也去交警支队转悠过。白仰月在那次事故中也受了点轻伤,经常跟乔策一起提个果篮去看他,他吃的水果,基本都是交警队送来的。
  他整个就一“热心市民”,病房床头差点儿挂了锦旗。
  作为回报,风堂挑了个周末前的下午,抱了俩冰镇西瓜去队里,说要给刚刚路巡回来的队员们杀一双吃了。
  “刚我们路上抓到个午饭吃了醉驾的,一拉出来就对着我唱凤凰传奇,鼻涕眼泪一把流,我还得给他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首先进门的是大池。他一看到风堂站这儿,愣了:“堂哥,你好完了?这多热的天啊,不好好休息着……”
  风堂点点头,低头掏出手机,给封路凛发了条微信过去。
  警花的留守老公:你错过了凤凰传奇的表演。
  白仰月取下警帽扇风,乔策一肘子怼他:“注意仪容仪表!”
  “哦哦,好,好。”白仰月收了帽,扣回头上,眼尖得很:“西瓜啊!这得多重。嫂子,你养好了吗?眼睛还是留疤了?”
  “一点点,没关系。”风堂被这声顺溜的“嫂子”喊得面皮儿发热,摸了摸眼尾至眼下那一道好得结了痂的疤。
  白仰月忽然说:“哎,真是巧。凛队眼皮上也有一道疤。”
  风堂听白仰月主动把话题带到封路凛身上了,咳嗽一声:“哦,你们……队长有联系你们吗?”
  “没啊,他不是出差了?”大池吃一口西瓜,“哎呀,我还怪想他的。”
  风堂猛地一抬眼,白仰月立刻压低声音骂大池:“你说话注意点儿啊。”
  “小事,不介意。”风堂慢悠悠坐下来,手拧开矿泉水瓶,喝一口。
  他这正喝水,大池忽然从身后抓一只鸟出来,放在办公桌上,风堂差点儿没喷,盯着那浑身覆羽、腊膜发红的鸟儿说:“这什么啊?羽毛长得跟柳叶似的。”
  “血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呢。车轮下救的,不知道哪儿来的……给动物保护中心打电话了,等下就有人来领。”大池也开始吃西瓜。
  吃了会儿,他又从身后摸一只龟出来,“凹甲陆龟,也是二级。估计遇到走私的漏箱了,我们都汇报上级了。”
  风堂看着那龟龟可爱,伸手摸壳。他又拿手机,给封路凛发一句。
  警花的留守老公:你们支队要办动物园了。
  安顿好这些可怜的小动物,风堂摸出烟叼上,没点燃,就过过嘴瘾。他咬着,眼睛被窗口日光直晒,疼得眯成条缝,说:“你们第四队不是一直在跟岑七吗?怎么样了?”
  他快大半个月没去管那些事儿了,最近柳历珠的精力又全投在机场建设上,风准那边也查出来跟自己的事故没什么关系。
  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乔策忽然开口:“他家资金链受损,他正急着卖车呢。”
  风堂搓搓手:“卖给谁呢?”
  “贺情不收,应与将不收,还能卖给谁?”乔策掸掸灰,“再卖都是贱卖。”
  白仰月见惯了路上风云变幻,皱眉道:“岑七这次,不会是真的要垮了吧?话说回来,我都好久没看到文雀去上学了,昨天我就在她小学门口执勤,从放学铃响到闭校,都没看到她出来。”
  “我跟岑七……”风堂摇摇头,这其间太多小恩小怨说不清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岑七之前想毒死他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从他资金链出问题来看的话,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风准塞了钱。
  “哎,等凛队回来,我们再着手跟着查吧。他不在,我们队都没有这么大权利去做这个案子,毕竟级别不一样,”大池说完,转身去逗鸟,“估计也就这个月底的事儿了。”
  “不过,小白说,文雀好久没来上学了?”风堂诧异道。
  ①出自作家苏更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修罗场了哈哈哈哈!


第42章 危楼(一)。
  等待的半个月,风堂过得不爽快。
  自从在微博上走红过一次后,“peel”酒吧里人越来越多,老板忙得连轴转,风堂也懒得去给人家添麻烦。他一般就找个PUB,请几个哥们儿三两坐着,点起烈性黑朗姆酒,开始夸这里撑腰又陷屁股的软椅。
  “嗳!你们觉得,交警怎么样啊。”
  风堂喝得有点大,眼皮伤口发胀,想去挠。
  迟刃青把他手抓住,风堂一挥开,嘟哝道:“别碰我……敏感。”
  “得,你现在浑身都是老虎屁股,摸一下都不成。”迟刃青使坏,用食指去磨风堂的侧脸,笑了:“他一走半个月呢,你还真为他守身如玉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不行,守什么守,”风堂一拍桌子站起来,“走,蹦迪去。”
  场子换到隔壁慢摇吧,风堂穿一身雾蓝色棉质短t,领一波男人,撩起衣摆就往舞池里走。
  华丽的入场动作还没摆好,场内dj已把音乐调成重底电音,他开始想象自己抓紧档位,单手握方向盘,跟着节奏Nae Nae,脑内完完全全一片浑沌。
  “去去去,补个shots,”迟刃青招呼完保镖,跟着蹦进来,再掐住风堂,看他,“你真喝醉了?”
  风堂没理他,闭着眼换个方位继续跳。
  场内音乐爆炸,所有不安分的因子尽数躁动起来,一波又一波热流冲进狂欢的人群,不断有人上擂台甩腰晃脑,风堂也跟着兴奋了。
  迟刃青简直服了,他现在觉得失恋的人压根不能出门。
  他看风堂捋起衣服开始在舞池里露腹肌了,连忙把人乱扭的腰和臀部摁住,骂道:“你别跳这么骚……我操,我们回去了成吗?我今天没带多少人。”
  “舞狮舞龙都是舞,你他妈管我怎么玩儿。”
  风堂懒懒地答一句,又掀眼看他,“摸我干什么?你是封路凛吗?”
  他说完,捏住迟刃青的下巴,“不是。”
  迟刃青被捏得面色通红,深吸一口气,慢慢道:“行……你今儿慢慢蹦,我带几个人在场边等你。谁摸你屁股要跟我说啊,别跟着乱喝酒,知道吗?”
  “常客,”风堂重复道,“我是常客。”
  他已经忘了第一次来酒吧是什么样了。
  那会儿他和贺情兰洲上初中,去之前打听了一个月“在酒吧怎么不像新手”,整一身潮牌入场,端酒先在散台边站会儿。贺情先问风堂,堂哥,你一起来蹦呗。风堂摇头,老了,蹦不动了。
  哎呀,一看就是老手。
  “那年我们才十五呢,”风堂半睁着眼,吞了块冰,“贺情一米六八,我一米七二,兰洲一米六五,还没遇到爱情……”
  迟刃青心疼他,说不出话,伸手把风堂的酒夺过来,摸上他额头,“行了别喝了,回去吧?你都蹦散架了,再嗨下去头都得晃掉!”
  周围POPPING配乐又响,舞池吵嚷,沟通已极为困难。风堂不管不顾,站定一声吼:“迟刃青!”
  “到到到,哎哟我的祖宗……”迟刃青挤在风堂身边,护着他的腰,“咱换场成吗?我给贺情打电话,让他也来陪你蹦!”
  “换就换!别喊贺情!人幸福着呢,添什么堵?”
  风堂声音大起来,“我们去!牡丹世家!”
  牡丹世家紧贴内环江岸线。
  夜风拂过江面,仓仓促促,直至扑进风堂怀里,还仍有潮气。
  迟刃青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后面跟了一辆七座商务车,一群保镖正紧张地候着。他们也怕风堂这大少爷喝醉了,按着迟刃青发火暴头,那他们到底上还是不上啊?
  风堂挑了个小区门口旁边的树荫站好,蜷下身子,点烟叼上。
  他说,别催,让全部人都等着。
  “就半小时啊,”迟刃青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你喝了酒又穿得少,风这么大,吹发烧了谁伺候你!”
  风堂过滤掉这一句,闷闷地开口:“青青。”
  难得被这么喊,迟刃青浑身发麻。但他知道风堂喝醉了,还是冷静着说:“嗯?怎么了?”
  风堂蹲在马路上,背倚着树:“你说,他会不会连住所都是骗我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慢慢拨号。
  “我今儿要是等不到他,”风堂说,“我就挂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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