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80)
邢修弋挑了挑眉,而后一笑:“OK我承认,昨天的我可能还有邢房东的特性,但今天已然不是了。”
谢潭西支着下巴看他,等着他娓娓道来。
“第一天没吃药纯粹是忘了,那个时候我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昨天也只是心里面觉得我不应该是在这里的,然后昨天又看到大家都在吃药,所以晚上故意没吃,早上起来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不是1998年的人,我想起来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我只是被甄厉害骗到这里来的,他告诉我来这里可以有很多钱,然后他把我带去了一个地方,醒来之后我就没了以前的记忆,并且深刻地以为我就是邢房东。”
谢潭西沉吟:“所以现在可以确定了,那个药确实是为了不让我们想起来以前的事儿然后安安生生待在这里扮演一个角色。”
邢修弋点头:“是这样的。”
“你既然都想起来了,那你知道你以前跟甄厉害有没有仇么?”
邢修弋摇摇头:“要有仇也只是他骗我到这里来而已,但是我想起来之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从这里出去。”
“所以你昨天晚上出来找过甄厉害。”谢潭西说。
“是,我昨天找他就是为了让他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我试图自己出去过,但是我跟你们讲过了,这里出不去。”
“最后一个,容老师。”谢潭西手上不肯停,不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转笔。
不过这一次有点滑铁卢了,刚刚记完笔记笔帽还没扣上,整只笔一脱手,便往邢修弋那里飞去。
邢修弋闪躲不及,被笔头在手臂上划了不深不浅的一道黑线。
谢潭西干笑:“额……对不起对不起!”
邢修弋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没事儿。”
谢潭西起身问导演要了一张湿巾,亲自给他擦干净,还好邢修弋离他不远,所以力道也不大,擦干净之后手臂上也只是略微有点擦红,没什么大碍。
谢潭西连忙把笔帽扣好了,然后转过头来给他吹了吹。
邢修弋也没觉得这姿势太亲密了,一低头就看见谢潭西的脑袋,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臂吹气。
嘴角不自觉地挑起来,在他后颈上捏了一把:“行了行了,没那么娇气。”
一个小插曲,并没有伤到邢修弋,导演也只是问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让继续了。
容晰珥拿着照片上去,笑道:“还好没划脸上。”
邢修弋笑了笑没说话,谢潭西给他吹完之后手就一直搭在他胳膊上,被捂得热热的。
“我觉得咱们大部分的谜团还是在甄厉害房间的那个密室里,我也发现了那个地方,不过我当时一个人,时间也快到了,就没把床搬开,应该是有个机关的。”
“然后我在曾游戏那里发现了一个本子,里面也没多少东西,但是有一页几乎写满了诸如‘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这里不太对’等的句子。”容晰珥问曾晁:“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不对劲儿的但是你还没有完全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曾晁颔首:“嗯,对,这是我昨天晚上写的,我昨天没吃药,到了晚上我就觉得脑子里特别乱,我一时觉得自己不是曾游戏,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很奇怪,所以我就很烦躁地写了半天。”
容晰珥一哂:“看样子是挺烦躁的,这字儿都飞了。”说罢她又道:“这一页纸后面你画了一个人像,没有五官,但依稀可以看清楚是个女人。”
“这也是昨天画的,我脑海里总有一个女人,对我特别温柔,我想把她画下来,但是根本想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曾晁万分苦恼:“我觉得我跟演言情剧似的。”
“反正我看要么就是女朋友,要么就是妈妈,至于现实里曾游戏的女朋友还是不是魏学习了这一点还有待商榷。”容晰珥道。
谢潭西附和着点点头:“这图也看不来是年轻还是有点年纪的,曾游戏要不不叫曾画画呢,这画简直就是抽象派啊,也就能看出来是个女人了,就算画了五官我看咱也是认不出来的。”
曾晁气得拍桌:“抽象派怎么了?人毕加索不也是抽象派么?不也照样扬名中外。”
邢修弋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曾晁又不乐意了:“你那什么表情?”
邢修弋哼笑:“觉得你傻的表情。”
曾晁挽袖子:“哎呀?今天不互殴一顿看来是不行了?”
谢潭西忍无可忍:“哎哎哎,侦探还在这儿呢!喊打喊杀的干啥?”
会议室里一片混乱。
几人闹完,容晰珥继续说:“后面还有一张,画了一个房子,还有个门,门旁边就是楼梯,但是这个画画水平吧,就跟小学生差不多,房子就是个四方块,楼梯就跟个梯子似的。”
“那这个是?”谢潭西问。
曾晁看了一会儿:“这应该就是我和她住的地方,依稀记得是个小二层,家里应该挺富裕的。”
“所以说你现在只是想起了一部分。”邢修弋问。
曾晁一点头:“对,只是偶尔出现在脑海里,想抓住的时候就不见了。”
第61章
这一期实质性的线索不很多,大多都是需要靠脑洞和推理以及大家的故事来的,每个人手上的照片不多,但是却在上面说了很久的话。
容晰珥说完之后就剩谢潭西了,他起身,有点依依不舍地把手从邢修弋胳膊上挪开了,离开时还轻轻用拇指刮了刮,邢修弋当即就觉得那一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又酥又麻的。
邢修弋趁他还没走,手掌往回一缩,指腹在谢潭西掌心中勾了勾。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在这么多摄像头之前,旁若无人又暗搓搓地搞小动作,就像是上高中时关系暧昧的同桌,避着老师在桌子下你碰碰我我挨挨你,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甄厉害房间的门只是被带上了,并没有反锁,所以谁都有可能进去再出来,目前来看只有黄创业还有魏学习知道甄厉害住在那里。”谢潭西因为刚刚一事心情挺好,语气都轻快起来:“但是死者不可能不关门,所以凶手能被甄厉害放进来,证明甄厉害对凶手其实不设防。”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不是被甄厉害放进去的,他很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偷摸儿进去的,比如说翻窗户之类的。”邢修弋道。
谢潭西赞同地应了一声:“是。”
曾晁接茬儿道:“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黄创业啊,其他人都是演员的话,贸然去找他岂不是很容易引起他怀疑?”
“可以这么说。”谢潭西点点头:“但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死者的包里有一个笔记本,翻开之后就发现其中某几页,用红笔写满了甄女士和曾大款的名字。”谢潭西短暂地蹙了下眉:“虽然不是甄妇女和曾游戏,但我觉得应该就是他俩,这应该是甄妇女和曾游戏的本名,现在的这个名字只是角色的名字而已。”
“其实用红色笔写人名不会真的怎么样,但是咱们一直都有这个忌讳,古代只有写罪犯的名字时才会用朱笔,所以拿红笔写人名到底还是带了点诅咒的意味在里面,他写了满满的三页。”
曾晁表情很是丰富,骇然道:“这人是不是有病?”
谢潭西无奈一笑:“谁知道呢,看样子是真的有心理上的疾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和这位甄女士……”
“昨天他显然是想借你的手杀掉甄妇女,只不过半路被黄创业截了胡,甄妇女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要杀曾游戏。”
曾晁大惊:“我的天?这神经病怎么谁都想杀?”
谢潭西耸耸肩:“但是他现在被人杀了,所以很显然,有人知道了他的计划,为了阻止也好为了报仇也罢,总之就是把他给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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