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39)
邢修弋画完关系图,又在旁边补充了一个人的名字“容会写”。
“目前来看,我们这里面有几个人是跟这个名叫容会写的作者有关系的。”邢修弋把容会写专门圈了出来:“容绘画是容会写的妹妹,剩下的故事就请我的嫌疑人们替我圆起来吧。”
五个人陆续进来,邢修弋坐在桌子的主位上,谢潭西就在他左手边。
椅子上掉了一根笔,谢潭西没看到,直接就准备往上面坐,邢修弋眼疾手快拦了他一下,给他把笔抽了出来。
谢潭西猝不及防,被他拉得往旁边歪了一下,险些直接倒在邢修弋身上。
邢修弋笑了一下:“看着点,你这一屁股坐下去怕是得硌到。”
谢潭西抿了抿唇,低声道:“都是黑色的我没看清。”
趁着几人坐下来之后聊天的几分钟,邢修弋又问:“近视?”
谢潭西摇摇头:“只是有点散光。”
说了一会儿之后会议室安静下来,邢修弋适时道:“大家就先分享一下自己搜到的证据吧,倪主演,你离得近,你先来吧。”
倪砚应了一声,拿着自己的照片上前去。
“我主要了一下曾导演的房间。”倪砚贴着照片:“他的房间里有很多奖杯,比如银鹰奖,银马奖,等等等等在国内数得上号的电影电视奖他都有,所以他是个很优秀的导演,而且导的都是电影。”
曾晁矜持地点了点头:“所以甄编剧才会找我导这部戏。”
“《大雨降兮》是一部电视剧,你一个一直拍电影大片的人,为什么要来接拍这部戏呢?”
曾晁轻轻敲了敲桌子:“给得钱多呗。”
“电脑里有一段关于曾导的采访视频,我给大家播一下。”倪砚点开手机,视频只有十几秒。
采访的记者问道:“如果有制片人请您来导一部戏,您更可能会因为什么而接呢?”
曾导演回答:“我只看剧本,剧本好,哪怕是小制作我也会接。”
倪砚审视地看着他:“你并不是一个会因为给的钱多而去接一个以前从来不会接的一部戏的,你是觉得这部戏的剧本比较好才会答应甄编剧的吗?”
曾晁沉默了一阵儿,开口道:“一开始的时候是。”
“一开始的时候?”倪砚问:“那现在不这么认为了吗?”
曾晁道:“我之所以会接这部戏,是因为了看了剧本之后觉得这部戏格局比较大,人物性格也很丰满,最主要的是市面上很少有这种题材的剧,我觉得很新颖,才接的,不过后来我机缘巧合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就不这么觉得了,但是这个已经接了,没办法毁约。”
“你说的机缘巧合知道的事情,是甄编剧抄袭的事情吗?”容晰珥问。
曾晁看了看她,点头应了:“对。”
“我这个人其实不怎么上微博,不知道网上一直有传言《大雨降兮》是抄袭的这件事情,甄编剧来找我我还觉得她很有才华,就答应了,三天前,我知道了这个剧本确实是抄袭的,就很生气,我觉得她骗了我。”
“然后我有找到你和剧方签的合同,虽然不是霸王条款,但你中途毁约还是得给剧方一笔不小的违约金。”
曾晁重重叹了口气:“所以说没办法毁约不拍了啊,我一个导演,还是电影导演,虽然挺有名,但一下要我拿出来五百万我也是拿不出来的啊,没办法我只能憋屈着继续拍了。”
“曾导在外名声很好,学历高,拍出来的片子也高级,你因为这部剧的关系在网上被人骂见钱眼开,名声都毁了,还不能解约,你心里有气吗?”倪砚又问。
“怎么可能没气,我这几天气得睡不着觉,嘴边起了一燎泡儿了。”曾晁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道。
谢潭西笑了几声:“这泡儿倒是真的,回家喝点菊花茶吧曾老师。”
倪砚说完就回去了,邢修弋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没抬头直接道:“魏助理,你来吧。”
魏依道:“我去的是谢大V的房间。”
“容绘画有个姐姐,叫容会写,是个作家。容会写有一本书,名叫《山雨欲来风满楼》,甄编剧的《大雨降兮》这本书出来之后就有容会写的粉丝在网上抨击甄编剧抄袭容会写的书。”
容晰珥点点头:“对,她是抄袭我姐姐的书。”
“但是网上一开始只是在议论,并没有证据表明甄编剧的抄袭是实锤,直到今年的四月份,有一个微博的大V,出了调色盘,甄编剧抄袭的事儿有了定论。”魏助理举着一张照片看向谢潭西:“而这个大V博主就是咱们的谢大V。”
谢潭西点了点头:“对没错,这个调色盘是我发的。”他解释道:“我平常偶尔会推些书籍,但其实这两本书我都没有看过,我半年前在网上经常会看到这样的言论,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关系,我就想去看看这两本书,我想知道甄编剧是不是真的抄袭,然后我花了两个晚上看完了两本书,发现确实有大段的雷同,于是我出了这个调色盘,告诉大家,甄编剧的《大雨降兮》抄袭了容会写的《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本书。”
“我没想到的是,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本书是抄袭的,可它依然能够被改编成电视剧,甚至已经开机。”谢潭西道。
“因为抄袭的成本太低了。”邢修弋道。
魏依接着道:“然后,谢大V的私信里收到了来自甄编剧的消息,对方以金钱诱惑,说是给谢大V一百万,让他删除那个调色盘并且道歉。”
谢潭西道:“但是我并没有删,更别说道歉了。”
魏依笑了一下:“咱们谢大V十分刚,直接给回复了一条: 你给我一个亿,我就考虑一下删掉。”
邢修弋失笑:“确实很刚。”
“你早上说你不是一般的无良营销号的时候我还不信,我现在信了。”魏依道。
谢潭西上纲上线:“可不么。”
“但是。”魏依话音一转:“甄编剧人肉到你了是么?你房间里有恐吓信,是血书,威胁你说你要是不删除就要你不得好死。关键就是,她还不光只是威胁你,她真的付诸了行动,你的床底下,有一件衣服,上面带了血迹。”
谢潭西叹了口气:“那个是我两个月前出门去超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蒙面人,他不抢劫,不要钱,直接拿刀要捅我,我闪躲及时只是被在手臂上剌了一道,然后我开始大声呼救,他见不行了,才转身跑走了,然后后面我几乎不敢出门,在家里躲了两个月,我觉得不是办法,约了甄编剧要跟她好好谈谈这个事情。”
“谈妥了么?”魏依问。
谢潭西摊手:“我今天压根儿就没见到她啊,我两点来她不在,三点半收到短信过来时她已经死了。”
“OK。”魏依点点头:“谢大V的手机上确实有一条来自甄编剧的短信,时间也吻合,甄编剧跟他说: 你走了没有?没走现在就来找我吧,我回来了。”
邢修弋思索:“‘我回来了’?那就证明两点钟你去找人,甄编剧不在的那段时间她其实是出去了。”
“对。”
“等一下我梳理一下。”邢修弋抬了抬手,蹙眉道:“十二点半容绘画跟甄编剧到了办公室,谈了半个小时,一点钟走的。一点五分,倪主演找了甄编剧,谈了二十分钟,一点二十五走的,而两点你再去的时候没有人了,也就是说她在一点二十五到两点之间出门的,我更倾向于她两点左右出的门,因为她两点给魏助理打电话叫不要去找她,这也就可以解释得通,因为有事出门了,而且是不方便自己助理知道的事。”
魏依消化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点点头道:“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
“现在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所以死亡时间没办法断定。”谢潭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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