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风和月(8)
“那你呢?”邢修弋又问:“你有遇见过吗?”
“有啊。”谢潭西甩了甩胳膊:“但我的没那么严重,手机号被泄露出去,被人打了一天的电话,第二天换了卡,这事儿就过去了。”
邢修弋不言不语,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顺手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
算是安慰吧。
分公司的人来得还算快,四十分钟的车程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开了辆货车,上面载了一辆新的轿车。
谢潭西去一边跟负责人交涉,邢修弋在这边跟司机配合把车换下来。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谢潭西他们的问题,毕竟车租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半路给坏了,怪也怪不到公司头上去。
谢潭西看了看单子上的罗列项,自认倒霉签了字给人进行赔偿,一顿操作下来浪费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多了。
两人把行李都挪了一下,在十二点十分才坐上新车。
谢潭西道:“我还是头一次出门遇到这种情况。”
邢修弋沉痛地附和:“一样。”
“我现在好心累啊……”谢潭西又道。
邢修弋继续:“一样……”
俩人苦哈哈地继续往扎戈列开,最终吃上饭已经一点多了。
今天早上的经历有点精彩,谢潭西和邢修弋下午在扎戈列的中世纪城堡转了转,虽然拿着相机,却几乎没打开过。
“对了邢老师。”谢潭西突然想起什么。
邢修弋抬眼看他:“嗯?”
“你从匈牙利来?”
“是,怎么了?”邢修弋手抄口袋,慢吞吞走着。
“漂亮吗?”谢潭西问:“我还没去过,但是听说很不错。”
邢修弋点点头:“是还不错,我虽然去过两次,但都是因为工作所以也没仔细转过,只在布达佩斯转了转,坐了趟缆车,晚上还坐了游轮,景色很好。”
“唔……”谢潭西沉吟着。
“想要去匈牙利,可以连带着捷克和奥地利一起,左右国家都不大。”
谢潭西点点头,盘算着自己的时间,不知道明年的五一来不来得及去一趟。
晚上他们在萨摩博尔的百年老店Gabrekyu吃了饭,然后驱车去往首都,他们本次旅程的最后一站——萨格勒布。
过去时间不长,但到达住宿的地方时也快要十点了。
他们定的就是Vincent朋友的民宿,地方很明亮宽敞,还颇具民族风,他俩的卧室紧挨着,邢修弋进去之前叮嘱他:“洗洗就睡,明早去看日出。”
“好。”谢潭西应了。
他开始期待在克罗地亚的最后一天,以往他出门旅游,几乎都是日落看得多,不看日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起不来,但是这次邢修弋提起了,他就跟着一起去看看,想想出门转一圈,却连这个国家的日出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也算是小小的遗憾。
邢修弋今天专门查了时间,八月份的萨格勒布日出时间大概在五点五十分左右,抛去洗漱穿衣以及路上的时间,他们估计得在五点十分之前起床,不过他懒得管了,邢修弋说过会叫他的。
躺上了床,谢潭西一时还没有睡意,拿手机刷了刷微博,这几天因为玩儿得开心,他都没怎么上微博,连之前遇见的小姑娘把他们三个人的合照po到网上去引起不小的热度这事儿他都不知道。
进主页看了看自己上一条微博,还是之前杀青时他拍的照片和花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谢潭西顿时觉得有点愧对那群嗷嗷待哺的粉丝们,正巧今天后半程邢修弋开车,他倒是对着车窗外拍了一小段视频,便拿手机剪辑了一下,发了条十来秒的视频上去,顺便标了坐标,告诉大家他在哪里。
谢潭西感觉自己就是刚睡着的状态,门便被敲响了,他翻了个身拿手机看表,五点五分,知道是邢修弋在叫他,便迷迷瞪瞪应了一声,跟个游魂似的爬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洗了脸之后才清醒一点。
房东还没起,两个人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门去。
外面天还黑着,路灯是暖黄的,谢潭西伸了个懒腰:“太困了。”
“叫你早点睡了。”邢修弋笑道:“结果半夜十二点看见你发了条微博。”
谢潭西解释:“发完就睡了。”
他们没开车,打算坐地铁去。
从住的地方到耶拉西奇广场加上走路的时间只需要十几分钟,谢潭西和邢修弋穿过充满艺术气息的小巷,爬过一层层的楼梯,内心都是欢呼雀跃的。
最早一班地铁是五点四十五分,他们两个本来觉得时间还早地铁上人应该不多,谁知欧洲人民十分勤劳,天还没亮地铁就满了,压根儿没有座位坐。
而此时的天依旧是墨蓝色的,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清栏杆上挂着的爱情锁,山脚下的屋顶都是暗红色的。
三座教堂就在他们两个的正前方,岿然而立,似守卫者。
谢潭西拿出相机调了调光,两个人默然无语。
当前方透出第一抹淡黄色的柔光时,邢修弋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房屋低处开始泛黄,紧接着出现了许多种不同的颜色,似乎有橘色,好像还有蓝色。
身前的房屋开始露出本来的颜色,有橘红色的瓦片,也有墨绿色的屋顶,黄色的墙壁还有蓝色的窗框。
像彩虹,看到的人连心情都变好了,三座教堂的塔尖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而翻出不同颜色的光芒,这里的色彩对视野的冲击比杜城要强烈的多,随着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每一秒的悸动都被定格。
像童话故事里的小镇,谢潭西对于这里的神奇深信不疑,以前听说的故事,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实像。
第07章
谢潭西很后悔,他在奇怪他为什么会因为贪睡而错过那么多的日出,明明很wonderful,他却一再错过,对此邢修弋只是笑笑:“看日出哪里都可以,也不一定每到一个地方就一定要去看,也有景色一般般的。”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在这儿看呢?一挑就挑到这么漂亮的地方。”
邢修弋眨了眨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在之前看过一个视频而已。”
两人说随便找了街上的一家咖啡厅吃早饭,咖啡厅里放着东欧这边的民谣,很有意境,饭后便回去收拾行李准备还车。
他们是傍晚的飞机,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再转转。
中午是在血街吃的饭,血街还保留着欧洲大战的弹药痕迹,烟熏火燎过的黑色墙壁,掉了皮的房顶,砖瓦裸露的小楼随处可见,在繁华的餐饮街中独树一帜,风格迥异却并不突兀。
下午拜访过教堂之后便来到了热闹又繁华的市场,临行前买点东西做个纪念是出门旅游必不可少的步骤,等到大包小包提出来时已经要到去机场的时间了。
房东帮他们联系了车,送他们去机场。
谢潭西路上才想起来问他:“奥对了,你回国之后要在哪落地?”
“上海,跟你一样。”邢修弋道。
“奥。”谢潭西点点头:“我还在想万一去的地方不一样,当时也没问你。”
“我还奇怪,你之前说北京空气不好,我还以为你住北京,结果看到你发的班次竟然是去上海的。”
“我在北京有套小房子,是留给我爸妈住的,因为工作原因,老是到处跑,但是一般还是在上海住的比较多。”谢潭西解释道。
“那怎么不回家?”邢修弋问。
谢潭西摇摇头:“他们去西班牙了,比我晚走,现在还没回来,刚好我得回公司一趟,上海离苏州也近,回家待不了几天就得去录节目了。”
邢修弋捏了捏鼻梁,无奈道:“回国又是一摊子事儿,还是出来玩儿好。”
虽然他也这么觉得,但是不行啊,不赚钱哪来的钱出来玩儿啊……谢潭西跟着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国内没有直接到克罗地亚的航班,谢潭西过来的时候到杜城甚至倒了两趟,回去虽然不至于那么麻烦,但还是得在莫斯科落地转机,其实在阿姆斯特丹转机也可以,就是价钱贵了些,反正都要转,在哪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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