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游戏(27)
“爽了？”姜磊说：“还要不要分手？”
“滚。”谈昊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双眼合上拒绝再和姜磊交流，他那倔强的样子深深吸引了姜磊，他放纵自己的欲望在谈昊的身上驰骋起来，谈昊感觉到自己就像被暴风雨席卷，姜磊就是那个想毁灭他的人，但也是他此时唯一能攀附的依靠。
……
完事后，姜磊又呼呼大睡了……
谈昊极度的愤怒找不到对象发泄，他想把他踹下床，但他睡得和猪似得，谈昊对猪可下不了脚……
姜磊到底怎么了？
谈昊思考这个问题，但他毫无头绪，姜磊的确像是个会疯狂的人，可是从前的他的疯狂更像是一种绝对的占有，今天却像是因为焦虑和不安……这是谈昊的直觉告诉他的。这人危险，谈昊想，他早知道他危险，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再和他混在一起。鬼知道以后姜磊还会对他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他想明天起来就要姜磊立刻滚出自己的视线，他想他得去浴室好好洗洗，他摸了一下自己身后那个入口，竟然奇迹般地没有流血，只有男人的*液粘在上面，他带着报复的心理把那浊液擦在姜磊自己身上，然后， 也许是身体也达到了极限，容不得他再有多少情绪，便也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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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昊以为自己会睡很久，可是半夜的时候他就醒来了，借着窗外的光他看着姜磊的侧脸，姜磊仰面朝天睡得很熟。他的五官深刻，强悍，眉骨和鼻子都很突出，眉毛黑而浓，鼻子高挺得有点混血，谈昊讨厌男人的嘴唇太薄，显得小家子气，姜磊的嘴唇就很让他喜欢，温暖，男性，和他接吻充满激情，同时又不乏安全感。姜磊的下巴线条很有力，下颌的感觉也非常男人。谈昊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把手指放到了姜磊的脸上，他的食指和中指触摸着姜磊的眼睛，姜磊的鼻息喷在谈昊的掌心，热热的，谈昊抚摸着姜磊的下巴，有点要冒出来的胡渣扎着谈昊的皮肤。谈昊就这样看着姜磊，他上一次凝视一个人是什么时候自己都忘记了。
“……”姜磊转了个身，很自然地搂住谈昊的腰，谈昊微微挣扎了一下，姜磊睁开眼睛，但又好像还没醒来，他看着谈昊，眼睛眯着，低哑地叫了声“宝贝”，然后似乎忘记了睡觉之前的暴虐，很温存地亲吻谈昊的嘴唇和脸颊。“睡吧宝贝。乖。”姜磊呢喃了一声，他的声音性感的不可思议，就好像谈昊真的是他的宝贝。谈昊感受着自己不合时宜的心跳，然后看着姜磊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是谈昊觉得在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段的人好像才是最疏于防范，姜磊无意识的举动博取了谈昊的一点好感，他开始怀疑自己明天能不能顺利让姜磊滚蛋。
第二天早晨谈昊又醒的很早，他对于自己比姜磊早醒这件事有点气恼，因为这意味他又要考虑到底要不要把姜磊叫醒，他穿上运动服到户外跑了一大圈，清新的空气让他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在运动的过程中和姜磊相识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又轮了一遍，谈昊意识到自己仍然喜欢姜磊，尽管他昨天那么不“地道”，于是他更迫切地想知道姜磊昨天为什么发脾气，他开始越来越想了解姜磊，姜磊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爱对象，也不是一个口头上的情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想要了解一个人所代表的内容有时比想和一个人上床更多。危险的讯号开始闪跳，谈昊不想陷入感情的泥潭，但他也好奇姜磊究竟能带给他什么。谈昊想不管如何，这个答案只有姜磊能给他。
谈昊出了一身汗，回家的时候还带了早点，他没给姜磊带，事实是他买了，但在家门口又扔掉了。不过到家后他发现是自己多虑，因为姜磊竟然还在睡觉，都睡了多久了？谈昊不记得昨天他们折腾到了几点，他的火气又上来，觉得姜磊异常的狡猾，竟然用睡觉来逃避矛盾。谈昊站在床前瞪了姜磊好久，最后极度郁闷地冲澡，吃早饭，然后玩了两盘网上的杀人游戏，直到中午十一点，姜磊还没有醒。谈昊的心情由昨晚的愤怒-失望-憎恶-缓解一步步到了早晨的气恼-妥协，再到了现在的担心。
“姜磊？姜磊？”谈昊推了推姜磊的肩膀，姜磊没反应，谈昊这下有点害怕了，他摸了摸姜磊的额头，没事，不烫，稍微放下点心。
“姜磊？起床了？”谈昊对着姜磊的耳朵说。不知道是不是该喊句起火了或是地震了，姜磊的呼吸是匀净的，谈昊叫了他两分钟仍然不醒，谈昊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睡耍自己。
就在他这么小人之心的时候，姜磊醒了。
他撑开一丝眼皮，看上去仍然疲倦。
“几点了。”姜磊揉了揉眉心。
“你睡了二十四小时。”谈昊忽悠他说。
“吓唬谁呢？”姜磊打开手机一看：“没到二十四小时，再睡会。”
“你到底怎么了姜磊？”谈昊站起身问。
姜磊说：“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还管我？”
谈昊自己没提这茬，姜磊竟然主动说。
他一点也没有和谈昊道歉的意思。
“过来。”姜磊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谈昊：“陪我睡。”
谈昊瞪着自己被他拽住的手腕，姜磊的眼睛都懒得睁开：“快点。想挨打？”
两人在一起久了，姜磊这种强势的发言平常听起来挺有情趣，可此时此刻却让谈昊觉得他是个傻逼。
谈昊说：“要睡回你家睡。这是我家。”
姜磊不应声。
过了一会姜磊懒懒地睁开眼睛，嘲讽地看着谈昊：“你不是把钥匙都给我了？”
混账。
谈昊说：“我给钥匙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很特别吗？”
姜磊哈哈大笑：“别发脾气了宝贝。过来，闹什么别扭？陪我睡觉。”
谈昊把卧室的门一摔出去了。
姜磊在他走了之后继续笑了一会，渐渐地笑声停止下来，他沉默地站起身点了根烟，静静地抽完之后，他知道自己又犯浑了。
谈昊自认为自己煮速冻食品的技术是炉火纯青的，关键是只有他自己能调配出自己喜欢的蘸料，他舔了一下筷子尖上的酱油醋辣椒，觉得比例刚刚好，刚夹了一个饺子，姜磊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西装笔挺。衣冠禽兽，谈昊在心里骂了一声。
“我这几天会比较忙。可能不能和你见面了。”姜磊和谈昊打了声招呼就往门外走，一句话都不想多讲的架势，谈昊正在嚼着水饺，他觉得局势简直不可思议得他想笑，好像他就快被甩了。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下你怎么了吗？”谈昊仍然坐在餐桌旁背对着姜磊，但他的语气是认真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压着，和人沟通一下或许会好点。谁都有遇上烦心事的时候。”
“谁也都会有不想说话的时候。”姜磊说：“别在意。走了。”
他带上了门。谈昊发现原来他比姜磊更自以为是，竟然以为他需要自己。
两人一个多星期没有再互相联系，好像彼此有一种默契，该好的时候好，该沉默的时候沉默。
谈昊在这几天里第一次去了GAY吧，他是无意中走进去的，起先以为是家普通夜店，他只是想进去喝点东西，而且进去的客人里有男有女。他穿梭在夜店的俊男美女中，当然更多的还是样貌平凡的普通人，很快就有人和他搭讪，他随意地和别人聊了几句，此时心里已经知道这和一般酒吧不同，因为都是同性和同性在一起。谈昊在那坐了没多久就走了，在短短的时间内有好几个男人和他攀谈，其中不乏大帅哥，但谈昊觉得索然无味，这些人一开口讲话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姜磊，他们讲的话好像是一个黑洞，谈昊根本听不进去。
从夜店出来之后谈昊一个人走在街上，他想自己很久没有这样了，一个人闲逛，巨大的霓虹广告牌在他头顶闪烁着，高楼大厦遮蔽了天空，城市里的一切都显得人分外渺小。无数人和他擦身而过，谈昊觉得他和姜磊可能也就这样了，比擦身而过更多一些，但还远远到达不了多伟大的程度，他们也许今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一夜情和N夜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但谈昊仍然在他们相处时的某些瞬间曾经感受到过一种满足。这种满足感和谈昊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不同，那时的他骄傲的是自己娶了个美丽可爱的妻子，事业上也前途光明，他一帆风顺地走在成功人士的必经之路上，被许多人羡慕。但和姜磊的关系呢？那和成功无关，甚至是触碰社会的禁忌，会被其他人所不齿的，可他却觉得很满足，很单纯的满足。
……
现在想这些好像也没多大意义。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谈昊想 ，就权当多了一次人生经历吧。
“谈昊！”
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他名字，谈昊刹那间以为是姜磊。
“北琛？”谈昊回过头，很惊喜地和男人拥抱了一下。
“来N市不找我？你小子。”汪北琛是谈昊的大学同学，两人住隔壁寝室，但却比室友走得更近。
现在回想起来，谈昊总结应该是由于汪北琛是个帅哥的缘故。
谈昊微笑：“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需要找吗？”
他不找汪北琛是有理由的，因为之前有姜磊在，他总有种自己是来N市地下情的感觉。
“去哪啊？”汪北琛说：“这么早回家？有人等你吗？”
“别戳我伤口。听你的吧。”
“你现在还一个人？”两人又找了家酒吧，汪北琛问。
谈昊点点头：“你呢？”
汪北琛人比较花，属于无节操放电型，一双桃花眼不知道迷倒了多少MM，他自己也自恋，陶醉在花花草草中，从来没有为谁停下的意思。谈昊印象中他好像没正经爱过哪个女人。
“好问题。”汪北琛笑得十分风骚：“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也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