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64)
那可真是一步飞升啊,不过没办法,谁让那是天才呢。
讨论感慨了一阵,选教练这事也就在国家队里翻了篇,而收获了新苗子的教练们都马不停蹄地跟自己的运动员们磨合了起来。
池惊澜没把那些讨论放在心上,陈志国暂时没提拜师这件事,他更不会去提。
主管教练可以说是流程,那么师徒的关系,对于池惊澜来说,就有些厚重了,他暂时不打算去思考这些。
还有第二件事,便是上报最终确定的参赛站点。
入选了青年组大奖赛的几人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了陈志国。
朱承业争取到了一块和池惊澜参加第一站卡尔加里站的名额,连彦和崔晟睿选择了第二站日本站参加,穆子宁和庄嘉明分别选择了第三站奥地利林茨和第四站波兰托伦。
花了一个礼拜,池惊澜终于把在假期里重了的那点肉转换成了肌肉,此时已经八月初了。
继续磨合节目,练习跳跃,紧张的训练里半个月的时间一闪而逝,便到了花样滑冰青年组大奖赛第一站卡尔加里站即将开赛的时候。
推特上相关的讨论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
而遥远又古老的东方国度,一架庞然大物乘风而起。
花滑的比赛安排在最后两日,提前一天到达就可以,但陈志国考虑到池惊澜他们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还是多留出了一天的时间。
八月二十日早上十点。
飞机载着池惊澜,朱承业以及这一次的随队教练陈志国以及一些工作人员,飞往了几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送机的人群中,一位带着口罩墨镜和帽子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高大青年抬头仰望着那道飞机在云层中画出的白虹,口罩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颗在国内闪耀着耀眼光芒的星星,终于也能把光芒洒向全世界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架飞机的踪影,高大的青年才向外走去,散漫地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大魔王吗,我要请假。”
“请几天?”高大的青年翻出手机日历看了看,动作一顿,收起日历,淡笑着回答,“三天。”
花滑那两天的二十二号与二十三号赶巧是周末,不过之后凌榆由于一些个人原因,便多请了几天。
“恩,每年这时候您也知道,回来把训练全补上?自然没问题。”
高大的青年挂断了电话,垂着眸环胸倚在楼梯间的墙上,神色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来往的路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眼神,那位青年仗着自己包裹得够严实,充耳不闻,仿若一尊雕塑。
良久之后,他才动了。
把手中空了大半的矿泉水瓶随手精准空投到了隔着不短距离的垃圾桶中,青年大步流星的离开,只给一头雾水的路人留下了一个冷峻的背影。
另一厢飞机上的几人并不知道祖国土地上发生的小插曲,经过长达十个小时的飞行,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卡尔加里城。
首都与卡城时差将近十四个小时,他们在首都早上十点起飞,到达之后却依然是早上。
卡城当地时间二十日早上六点,这座国际上盛誉的繁华城市,迎来了几位黑发黑眼的客人。
池惊澜走下飞机的时候身体微微晃了晃,立刻迎来了其他几人的担忧注视。
“没事吧?”陈志国皱了皱眉,担忧问道。
他着实觉得这小孩身子骨有点脆,又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异国他乡,有时候水土不服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事,只是稍稍有些晕机而已,缓一缓就好。”池惊澜摇了摇头想要打消他们的顾虑。
晕机这事属于生理反应,着实没有办法,比赛又近在眼前,还有药检,他以防万一也没有服用什么晕机药,靠一直睡觉撑过了这一路。
不过好在这次定的是头等舱,他睡得比上次好一些。
此时晃了晃,只是因为刚下飞机,晕机的反应涌上来了而已。
抿着唇站在原地稍稍缓了一会,池惊澜终于从十小时的飞机中缓过来了大半。
“没事了,走吧。”池惊澜抱歉地朝着众人点了点头。
陈志国打量了眼池惊澜看起来好了许多的脸色,暂时没再说些什么,熟练地带着众人到达了下榻的酒店,用蹩脚但神奇能顺利沟通的英语快速搬完了入住手续。
池惊澜几次想要开口帮忙交流都找不到插入的机会。
或许可以找的机会告诉他的主管教练,其实自己的口语还不错……?
好歹也是前世独自一人在国外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
“现在还早,虽然你们在飞机上睡了很久,但还是尽量去补个回笼觉,中午我会来叫你们,然后再困到晚上之前就不能睡了,得倒一下时差。”
“陈教,我感觉现在很清醒啊,到晚上也不会困的!不用睡!”看起来精神四射的朱大少爷如此说道。
池惊澜站在一旁,一头乖顺的乌发柔软地垂在耳侧,只有两根呆毛不太乖顺地翘了起来。
困顿的主人没有察觉到那两缕不听话的头发,偷偷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如琉璃般的眼眸覆上了一层晶莹透彻的水波。
两个少年风格截然不同,容貌却都不差,尤其是池惊澜,容貌精致漂亮得已经超越了性别和国籍的限制。
一行人在手续办理处逗留的时间有些久,这里是大奖赛官方指定的入住酒店,黑发黑眼又容貌如此精致的亚洲人实在是太少见,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偷偷把目光投了过来。
陈志国自然听到了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登时有些头疼,狠狠地剜了一眼朱承业,毫不客气地开口:“就算是闭目养神你也得把这几个小时躺过去,倒时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不是你现在说不困等会就不困的,必须要休息,你没看你旁边的池惊澜已经快要睡过去了吗,你不休息他也要休息,快回房。”
池惊澜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地努力站直了身体,不过因为太困,又晃了晃。
像只要有阵风吹来就要倒了一般。
把朱大少爷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他,也不跟陈志国继续嘴了,老实地带着池惊澜回了房间。
华国订的是双人间,池惊澜和朱承业一屋,靠着最后一点意识换了身衣服,池惊澜把自己往被窝里一团,便瞬间没了声音。
飞机上头等舱再怎么豪华睡觉环境也不可能比床舒服,加上池惊澜那有外人就睡不沉的老毛病,飞机上睡得比上次好些,但也没有好多少。
但时间却比上次还长了不少,整整十个小时,刚下飞机时感受还全被晕机占了去,一到酒店,没睡好的困顿和疲惫感就全部翻涌了上来。
环境安全,室友可以信任,刚沾上床不到一分钟,池惊澜就睡熟了过去。
朱承业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还想跟自己的室友聊聊天,喊了声没回应,探头一看,才发现池惊澜居然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的吗!
朱大少爷震惊了片刻,又翻了几个身,疲惫感终于姗姗来迟,也睡了过去。
当地时间中午十一点半,同样睡了一觉起来的陈志国敲响了池惊澜和朱承业的房门。
“起床了,吃个午饭,下午去比赛馆抽短节目的顺序签,正好带你们认一下路。”
“知道了,稍稍等一下,教练。”屋内传来了池惊澜的声音。
片刻之后,洗漱完毕打理好了自己的池惊澜打开了门,身边跟着睡眼疏松明显没怎么清醒的朱承业。
“走吧,教练。”池惊澜朝着陈志国点了点头。
少年今天没有穿国家队的队服,而是穿了件自己的运动服外套,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标志,只有胸前绣着一小面红旗表明了他的来处。
唯一奇怪的一点便是,他今天穿了一身黑。
池惊澜和陈志国的目光对上,同时沉默了一秒。
没什么原因,只是今天陈志国的打扮也同样是从头到脚的一身黑。
陈志国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他们两个走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