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65)
“明月”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跟着绿柳向自己的住处而去。惜春拍拍胸口,难怪大伯不爱女孩哭,真真哭得人头疼。
第226章
此时被惜春心心念念想着的贾赦, 正定定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子,他只是想不明白,一般是娇花嫩柳的模样, 怎么就生成了如此厚的脸皮。
让贾赦如此感叹的两位女子, 在今日一早,就已经跪在府外, 口口声声自己与琏二爷情投意和,求国公爷成全。
当时贾赦就想呸她们一脸:可别糟蹋情意这两个字了, 不过是人家撒出的香饵, 让贾琏那个草包上了钩, 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
想着将来黛玉与巧姐儿可能遇到这类事情,贾赦就将二人一并叫过来,现场观摩一下应该如何处理, 要不然这二人还想进府?直接下地狱还有门路可寻。
孙苑听闻那两个贱人竟敢找到府上,早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顾不得奶娘在身后急得直叫, 随着贾赦派来的人就进了花厅。
“不过是淫奔之人,竟劳父亲过问,都是媳妇治家不严之过。等处理了此事, 媳妇再向父亲请罪。”孙苑行过礼后,向贾赦先道恼。
那尤三姐最是个急性子,孙苑一上来就将她二人说成淫奔之人,如何忍得:“这位奶奶, 虽然你先进府为大,可也不能如此轻贱我们。我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孙苑就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好人家的女儿,不知道哪家好人家,女儿与人无媒苟合,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被人截了痛处,尤三姐儿已经气得站了起来:“是二爷自己说过,我姐妹二人甚得他的意,定会将我二人接入府里。奶奶也是书香门弟出来的人物,这善妒可是七出之一。”
“来人!”就听厅上传来一声轻喝:“这女人对世子妃无礼,教教她礼数。”
嬷嬷们听见自家郡主出声,自然上前几个嘴巴下去,让尤三姐儿下面的话自己咽到肚子里。谁知这个尤三姐儿是个越打越勇的:“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不怕传出去毁了名声?”
哪里是贾赦的逆鳞?几个孩子就是。听尤三姐儿竟要牵扯巧姐儿,他先喝道:“现在是对郡主无礼了,好好教她规矩。”
一时厅内只听到噼哩啪啦打嘴巴的声音,女人的挣扎之声,呼痛之声,再就是一个柔弱的求告声:“国公爷息怒,都是我这个妹妹不会说话,冲撞了国公爷,请国公爷息怒。论来大家都是亲戚,还请国公爷看在原来宁国府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子。”
终于说出来了。刚才贾赦所以痛快地放人进府,就是怕此二人在街上混说一气,到时再有手段洗白,也得费一番周折。
于是他沉下脸去:“混帐,不说我们与宁国府早已分宗,再无什么亲戚之说,你又与宁国府是个什么关系?”
尤二姐儿就又叩了个头,眼中的泪却仍能半含半坠,颇有些我见犹怜。聪聪刚才硬跟着姐姐过来,在府里何曾见过这样的西洋景,对着尤二姐儿只是看个不住,还让巧姐儿与她一起看:“姐姐,姐姐,她眼泪不会掉,是不是沾上去的。”
巧姐儿就气恨恨地道:“脸皮这样厚,自然眼皮也薄不到哪儿去,当然挡得眼泪掉不下来。这些下贱之人,都有几分迷惑人的手段,全要用在你们男人身上呢。你可离得远些吧。”
吓得聪聪缩到她身后,再不探头看二人,生怕那手段用到他身上。贾赦等人听巧姐儿的话自然可乐,那尤氏姐妹听得却是又羞又恼。
自己听了那人的话,说是这大户人家最是要脸面不过。只要上门来闹上一闹,惊动了他们家里长辈,自然会觉得是他们家里少奶奶不贤,让自己二人进门,从些长享富贵。
可是这家人家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没在府外跪上半刻,就已经让人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府里。谁知一进府,这些人就翻了脸,长辈倒是见了,不唯不向那少奶奶问罪,反而让那少奶奶来收拾自己,张嘴就给自己扣上了淫奔的帽子。
还有他们家的孩子,那还是孩子吗?分明就是小魔头,没等二人使出手段,已经让人教上了自己规矩。这家长辈不但不制止,还帮着那孩子教训自己。难道,那人说错了,自己姐妹二人来错了?至此,二人心里已经有了悔意。
现在后悔已晚,尤二姐儿那滴迟迟不掉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聪聪一直关注着她呢,自以为小声地道:“姐姐,她的眼泪掉下来了,是不是脸皮还不够厚。”
气得巧姐儿回身点着他的脑门:“你管她脸皮做什么。看不出她们都是上门来欺侮母亲的。你是男子汉,不说保护母亲,怎么还老看那下贱之人。”
尤氏姐妹已经让两个小孩弄得要崩溃了,还让不让人哭诉苦情,说出情意了?好好的情绪,都让这两个孩子搅和没了。
贾赦众人只好忍笑,看着地上的二人不说话。还是尤二姐儿道:“国公爷有所不知,我姐妹本是宁国府里尤大奶奶的娘家妹子,所以说与府上也是亲戚。因姐姐家里出了事,无人照应,才不得不自己求个活路。”
说得再委婉,那活路是个什么,除了巧姐儿与聪聪,在场的又有哪个不明白?
贾赦唔了一声,也不接话,只听尤二姐儿自己如何圆话。自家知道自家之事,那接下来的话如何是自己一个女儿能说得出口的?可惜今日只有自己姐妹二人来此,母亲还让那人留在了家里,要不由着母亲的巧嘴,大概能说得这位国公爷动心吧。尤二姐儿有些不确定地想。
那尤三姐儿倒是个不怕臊的,接过她姐姐的话道:“虽然我姐妹失过脚,可是自见了二爷,却是一心都在二爷身上。二爷也与我姐妹情投意和,已经答应接我姐妹进府。只是近日二爷公务忙碌,再未与我姐妹相见,所以才没有回过国公爷。”
贾赦就再唔了一声,向窗外问:“贾琏回来了没有?”
明锣在窗下答道:“二爷已经侯着了。”
“让他进来。”贾赦说得更淡。
进屋的贾琏,恨不得给这两个女人一人一脚,脸上讪讪地缓不过来颜色。
贾赦就问:“她二人说是你与她们情投意和,可是真的?说是你答应过接她们进府,也有些事?”
贾琏把自己的脑袋都要摇掉了:“父亲万万不要误会。不过是两个玩意。儿子一时大意了,着了人家的道。再说咱们府上是什么人家,怎么会让娼妓进门。儿子再是糊涂,也不到这个份上。”
“贾琏!”那尤三姐儿又忍不住了:“你个王八羔子,当日是谁说的,我姐妹可人意,值得人偏疼的?”
贾琏就一脸同意地道:“不错,我是说过这话。只是这位姑娘,我是什么时候说要接你们过府的?什么时候说过与你二人情投意和的?”
都说自己可人意了,怎么就不是情投意和?可是从字面上怎么找,也真找不出贾琏表达过接自己进府的意思。本来就是要讹人的,现在人没讹上,还丢了大脸,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放过自己。要知道,那人在自己姐妹身上投下的银子可不是少数。要是今日不能得手,卖了自己也还不上。
于是厅里就只有二人哭声传来。贾赦还是不想放过,一对恶心人的玩意,真当自己长了个脸蛋,别人就见了就走不动了不成?
“明锣,念吧。”贾赦吩咐了一句。
就听是锣在窗外朗声念道,某月某日,某某出入了尤氏姐妹之家。又某月某日,某某与尤氏姐妹茶围了多长时间,只念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完。
地上二人已经瘫倒不起,因为明锣所念,不光是事实,更是在尤三姐儿刚才所说见到贾琏后心里再没别人之后,这脸已经打得啪啪作响,哪里还能提得起精神。
贾琏也是一脸愧色,就是这样两个玩意,险些让自己家中父子反目,夫妻失和。不由看向孙苑,谁知人只盯着那姐妹,一个眼风也不给他。
“贱人,”贾琏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向尤氏姐妹:“现在还不说,是何人指使你们的?”
那二人不防贾琏竟知道此中关窍,可是自己老娘还在人手里,如何能轻易就交待出那人来。见她们只向着贾琏哭泣,到这个时候还妄图搏得贾琏同情,贾赦摇了摇头。
“媳妇,剩下的事你来处理,别失了国公府的风度。”
贾琏也回身坐到孙苑身边。不等孙苑开口,那尤三姐儿喊道:“贾琏,事到如今,你还不认吗?不都是当日你在我姐夫家里,就已经与我姐妹情根深种,前段时日才找到我姐妹?”
又向贾赦道:“国公爷,我本以为二爷对我姐妹有些情意,才为他隐瞒。不想他如此畏妻如虎,竟将旧日情意一抛而光,我,我也就不再替他瞒着了,还请国公爷为我做主。”
真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让尤三姐如此做作,不知情的人,还真得当她是对贾琏心灰意冷,才把如此隐秘之事道出。贾琏此时唯有悔不当初,出口的话就如刀子一般。
“你说我与你在宁国府时就情根深种,不知是几时的事?我与你在那府里见过几面,又是在哪里见的面当日你也算是尤氏的妹子,称得上不出闺门的小姐,还是想好了再答。”
第227章
尤三姐儿一个字也答不出。
自从贾赦将府里握在手后, 就与宁国府日渐疏远,贾琏更是深恨贾珍做了王夫人的帮凶,绝不涉足宁国府。那尤三姐儿要怎么编, 才能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没见人家已经将自己姐妹的底查了个遍, 与谁打茶围都记了个清楚。
见她们姐妹不再出声,孙苑对外道:“来人, 拿了二爷的帖子,将这两个人送到大理寺去。只说是冒认官眷, 诽谤朝庭命官, 还是犯官家属, 请大理寺的老爷们查一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明锣就在外应了一声,孙苑又道:“把你刚才念的那些都给大理寺一并送过去, 省得官爷们还得再查。”
尤氏姐妹一听要送她们去大理寺,都是面无血色——那人只说自己在顺天府有的是人脉,就算是贾家将她们前脚送去,后脚就能把自己接出来。可是这位世子夫人为何偏说要送她们去大理寺?
谁让她们把孙苑气得狠了, 只拿住她们自己说的,是原来宁国府的亲眷,自然做为犯官家属送过去。要知道, 那贾珍被判的可是诛三族,妻族正在其中。
谁说读书人不狠?人家就算是发起狠来,用的都是阳谋。
贾琏听说要将二人交到大理寺,心里就是一颤, 不是他多心疼这两个贱人,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能想出这个主意。这回自己出的丑可是够大了,在孩子面前颜面扫地,怕是孙苑又要不安起来。
等打发了二人,贾琏才问他老子:“父亲,那背后之人?”
贾赦现在对他只用鼻子看:“等你想起来,怕是人都跑得不见影了。”就让他们在大理寺里狗咬狗去吧。
贾琏这才放下一颗心。好在还有父亲给自己收拾,要不真要栽到这两个贱人手里。他自入仕以来,一向爱惜自己的名声,却生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说父亲,就是外祖父与舅舅,也饶不了自己。
现在还不是愁这些的时候,他直觉就是他老子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果然,贾赦下面的话就是:“从明日起,你不用再去衙门了,我已经给你告了一个月的假。”
“可是父亲,”贾琏就想抗议,可是哪里有他抗议的份?贾赦接着说出他的安排:“从明日起,你到庄子里做工去吧。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才有这些花花心思。”又对孙苑道:“不必给他准备行李,也不要让人跟着。庄子里的人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别人用什么,他就用什么。”治不了你。要不是为了让贾琏与那两个贱人对质,早打发去庄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