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46)
大太太抿嘴一笑,人家亲婆婆都不想折腾媳妇,她何苦去做恶人,也笑劝老太太休息。大太太自己的长媳自是随了婆婆口风,而迎春的亲嫂子想说什么,又哪里有她一个小辈说话的地方。
正劝着,门外有人报:“平郡王来拜。”
众人还有不解,自家与这位郡王并无交往,昨日说是与李谒有过一面之缘,过府庆贺也罢了,今日早早来拜访,所为何事。
李靖只好向大家解释道:“郡王一向称岳父为父,看迎春也是自己妹妹一样。怕是家里放心不下,别人又不好来得,只好让他上门。”
别看李家也在京中多年,可是李译身为工部右侍郎,说来也是三品大员,可是对顶级权贵圈来说,还是挨不上边的人物。就是李谒得知平郡王亲自探视贾赦之病,也不过以为是皇帝的旨意,所以对这事李家人竟一无所知。
听闻李靖说得轻描淡写,再埋怨他也来不及了,只好由李译的长子李竑与李靖一起待客,老太太也吩咐迎春:“即是郡王与你家如此亲密,怕是一会要见你一面,你也回自己院子吧。”
等迎春退下,屋内人面色就精彩起来,李二太太还端得住,就算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与之交好,总不会给自己儿子亏吃。李大太太与李竑之妻心思相同,想着要与李靖与迎春好生相处,也多得一份助力。
至于那位迎春的亲嫂子,一片争胜之心至此全消,也想着能不能借这位郡王之力,将自己的夫君也迁回京中任职,强似在西北喝风。
李老太太见大家各有心事,只让各人散了,就是午饭也在各处院子里用,只等晚上再大家一起团聚。
李家人心如何涌动,就不在贾赦与邢夫人关心之列。他们听了平郡王回来说迎春气色不错,李靖对媳妇也好的话,才算是放下了一天的心思。
“老爷,明日再不能让念恩去了。”邢夫人还有些担心:“迎春上头两重婆婆,又是新妇,家里人如此不放心,怕是人家心里不自在。”
“我不知道自己闺女过得好不好,才是不自在。你是贾家人还是李家人,怎么老是向着他们家说话。”
和这人就没法好生聊天,邢夫人这几年下来,也有了三分脾气:“老爷只想着自己,也得为孩子打算。就算是人家李家一时不好说什么,可是一个拿娘家压婆家的话出来,迎春可还做不做人。”又小声道:“老爷只想想琏儿前头的那位。”
真是事临到自己头上,才知道关心则乱。贾赦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现在见理倒比老爷明白起来了。”
邢夫人竟点点头:“这内宅的事,老爷一个大男人,又懂了多少?做婆婆的想难为媳妇,哪只是塞个通房或是多站些规矩?”
贾赦就想起邢夫人也是从人家媳妇那时过来的:“你那时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邢夫人都不想和他说话。吃了不少苦头?那是泡在黄连里好不好?她与迎春此时还不同,当日进门不过是续弦,家里门弟又低,嫁妆又少,还有个处处找茬的婆婆,加上时时为难的妯娌。
“所以对姑爷,我最满意的就是现在自己单过。就算是将来婆婆回京,也还有长媳在前头。迎春总能过几年自己的安生日子。”邢夫人对贾赦挑人的眼光还是满意的。
说起婆婆,邢夫人就想起荣庆堂里的贾母来。从孙苑生产那日起,也不知道老爷用了什么手段,老太太的消息竟一些也无,就是迎春出阁如此大事,也不过是来人报说老太太病了,不想给好日子蒙尘就完了。
于是她就问贾赦:“等迎春回门,还拜见老太太不拜见?”
只听贾赦哼了一声:“她心里即没有我这些孩子,孩子们又何必敬她。你别和我说什么孝道那一套。就算是想子孝,也得先有个母慈的样子。幸亏媳妇是个身子好的,两个孩子也有福气,要不真有个什么,哪儿后悔去?所以为今后计,这个坏人我做定了。”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坏人。邢夫人自己也不是受虐狂人,非得给贾母请安站规矩才舒坦。她就顺口答音地道:“那等迎春她们回门,只让在院子门口叩头表个孝心吧。”
好不容易才等到迎春回门这日,又是平郡王和贾琏一起,早早到李家迎接姑奶奶。李家自是准备了厚厚的回门之礼,礼送二人回门。
“姑姑,姑姑。”一进二门,巧姐儿与聪聪就抱住了迎春的大腿不放,还恶狠狠地瞪李靖。巧姐儿已经大了,好些话只教给聪聪说:“坏人,抢姑姑。”
李靖哭笑不得,自己摸了下鼻子,小心地随着平郡王一起进了荣禧堂。
屋子里早坐得满满当当,就是时先生也让贾赦拉了来,反正孙苑还在坐月子,黛玉只算是晚辈。
等李靖给贾赦与邢夫人见礼后,贾赦就让二人再给时先生见礼:“这是我的旧友,你们只做自己叔父敬重才好。”
李靖与迎春都是听话的好孩子,自然又叩下头去。李靖是早就想明白了,自己这位岳父,所识的就没有一个是平常之辈,听他的只有好处。
时先生受礼十分坦然,当然给的见面礼也不是常物:“这份棋谱,还是念恩父亲当日所赠,听说你二人都好棋,正好给你们参详。这副棋也一并送你们吧,念恩也是个不通的,倒糟蹋了好东西。”
等迎春二人谢过,平郡王见黛玉眼里只迎春一人,到底心里不平:“先生,就是我不好棋,玉儿也是精通的。”
时先生只好说:“自然还有好东西留给你,只现在不是时候。”就得了贾赦好大的白眼。他只嫁了一个闺女就牵心挂肚,现在有人暗示黛玉也要嫁,那里能有好脸色。
平郡王却是看着黛玉的小脸一点点红透,两眼直冒绿光,把个贾赦恨得,拉着一众男人就往外书房去,把地方留给女人们说私房话。
第202章
邢夫人早就等不得这一刻, 只拉着迎春的手,问道:“姑爷待你好不好?他家里可有人为难你?你婆婆好不好相处?”
巧姐儿也点了点聪聪的头:“都是这个小笨蛋不中用,那日就该再问问, 可有丫头没有。”
邢夫人失笑:“哪家里没有几个丫头。”
巧姐儿只扭着人不放:“祖母明明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却原来她的嬷嬷, 已经开始将内宅的一些阴私讲给她,让她早早为迎春担了心思。
邢夫人也无心纠结现在嬷嬷就与她讲这些是不是太早, 只眼巴巴地看着迎春,等着她的答复。
迎春心里一片温暖, 这就是让家人牵挂的感觉, 知道有人在关心着自己, 在惦记着自己,就算不能时时在身旁,也并不孤单。
“子瑜待我很好, 太婆婆与婆婆也是好相处的人。大伯一家虽然隔了一层,可是人人都亲热。”几句话,已经把几天来的相处说了个大概,就算有一二不谐, 她自己都不用出手,自有嬷嬷们为她清扫干净,又何必说出来让家里人悬心。
“母亲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可歇过来了?妹妹呢, 这回没人的你争宠了,怕是心里高兴得紧。”迎春关心着邢夫人,也不忘记打趣黛玉。
气得黛玉就用帕子打她:“好没良心的人,不说大家日日惦记着你, 光想着在舅母这里争宠。也是成了亲的人说的话。”
巧姐儿与聪聪在一边摇着她的胳膊:“我们也想,我们也想。”
贾琮却没随了贾赦出去,他也上前来,仔细对着迎春道:“姐姐放心,我定随时先生好生念书,让他们家的人不敢对姐姐生了轻慢。”
邢夫人拍拍他的头:“尽胡说。你姐姐如今,他们家里敬还来不及,哪有轻慢。”
迎春也笑对他道:“你用心读书,姐姐自是高兴的。只是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不可太过用功了。你姐夫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很不用你给姐姐撑腰。”
说得大家都看着贾琮笑,贾琮也不恼:“就算是如此,姐姐有事也不要瞒着我,我再过一年就九岁了。”是大人了哦。
忍了又忍,迎春还是把这个小弟弟搂在怀里,轻声道:“姐姐知道,姐姐有这样的弟弟,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虽然孙苑在坐月子,可是迎春还是去探望了她与两个孩子。离出月子已经没几天了,孙苑自己收拾利索,正等着迎春。见了面,孙苑的眼也红了起来:“当日没有亲自送妹妹,妹妹没怪我吧。”
迎春笑答:“嫂子可是客气了。你又不是能送却自己躲起来不照面,为了我的小侄侄女,就是你要送,也得让人把你押回来。”
提起孩子,孙苑更是一脸的笑:“就是这两个小东西,也知道姑姑好日子近了,等不得地要来凑热闹,却又晚了一点,要是出了满月岂不更好。”
说得人人含笑,个个生春。就有奶娘将两个孩子抱了进来。二十来天的孩子,早已退去了满脸红色,看出白嫩来。两个小人长得并不太象,一个随了贾琏,一个竟与巧姐儿十分相似。
迎春也稀罕,又不敢抱,孙苑就让奶娘指导她如何托头,如何扶腰:“妹妹也抱抱侄子,得些喜意,三年抱俩。”这就是祝福迎春早有孩子的意思。
除了贾赦那个思维异于常人的,但凡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信奉新妇早有孩子才算是在婆家立住了脚。迎春也不例外,红着脸,由着奶娘指点着,到底分别抱了抱两个孩子。
午饭就摆在了荣禧堂内,依然是一幅屏风相隔,算是关了防碍。就算是已经见识了几次,可是李靖对如此用饭的平郡王,还是一样叹为观止。这是是多厚的脸皮,在人家家人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
可他自己也在用心听着屏风那头邢夫人让人给迎春都布了何菜、又有谁劝迎春用哪种她素来爱用的东西,预备着等搬回自己的小家,就让厨子做起来。
再次送走迎春,大家就觉得好接受了一些。邢夫人身上懒懒的,黛玉怕她劳累,早自己接过看验礼物,对单子造册入库的活计。孙苑听闻,也让奶娘亲自来说:“我现在身子不大方便,对巧姐儿的教导也着实懈怠了。怕她每日只疯玩,求妹妹带她一带。”于是巧姐儿也不得不跟着学习。
贾赦自然是捡起了他的修路大业,因知道那石灰石产地,现在所愁的不过是配方与修路的钱。想了又想,竟让他生生想出了个办法来。
那日早朝,大家就发现从西北巡检回来,从未上过早朝的鼎国公,赫然站在了勋贵一列头前位置。纷纷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早朝怕是不能善了,只等着看是哪些人倒霉。
皇帝也看到了贾赦,就见此人两眼不时扫着勋贵众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要说这些勋贵也有些可怜,要来就是降等袭爵的多,偏为着忠平忠安二人相继出事,已经折了一大半,除了一位远在西宁的西宁王爷,竟只有一个吓得托病不出的北静郡王能稍遮门面。
现在贾赦已经是国公之爵,竟是二人之下的第一人,不站在头一排,谁敢站?就是现在站在人身后的人,也让他不时回头的小眼神看得心里发凉:这是找后帐来了吗?
真相还真在大家的盼望之中到来。等朝臣们吵无可吵了,贾赦出列奏道:“皇上,臣贾赦,久闻国库空虚,却有多少臣下仍向户部借银。致使户部常常捉襟见肘。请皇上彻查借银官员,并责令限期归还。”
呵呵。所有朝臣都想到了今日早朝不能善了,却不想贾赦大有拉众人一起同归于尽之势。
御史台的一位率先开火:“鼎国公忧国之心,让人心生敬佩。只是欲正人先正已,还请国公先将自己府上欠银还清,再议他人。”
贾赦看向此人的那一眼,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要多轻蔑有多轻蔑:“这位小御史,大概是新来的吧,”你们御史台的人,老子已经怼得不爱怼了:“难怪不知道,本国公任礼部右侍郎之前,就已经将原荣国府欠国库之银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