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85)
虽然他不认为曹军能避过他们藏在要塞的眼线,闯入城中,但小心总无大错。他让亲信悄悄地调查这几人的来处,得知他们是从靠近辽东的邻城过来的——曹军不可能绕过要塞,从另一端进入。
又见那兄弟二人长得极好,举止有度,与一般行商的粗糙不同,确实像是富庶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模样,彻底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如果不是中道受了难,不得不出来讨生活,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跑来外族之地买东西?
楼班悄悄召集了父亲的旧部,和他们诉说自己的猜测。怕他们不相信前首领的死与蹋顿有关,他还伪造了证人、证物,让半信半疑的旧部与他同仇敌忾,立誓要拆穿蹋顿这个忘恩负义装模作样的小人的真面目,砍下他的狗头给前首领复仇。
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悄悄伪装身份,靠近兄弟二人,假装不经意知道了他们的身世,问他们决定如何夺回家产,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启发。
郭嘉虽一直在暗中谋划引导,却没想到这个冤大头比他想象的还要主动,乐不迭地给他传输无数“损招”。
一来二去,楼班与郭嘉混熟了,虽没有到勾肩搭背的程度,却也成了一对惺惺相惜的塑料兄弟。
楼班在搞事前曾问郭嘉:“为什么我一直没听过你弟弟说话?”
郭嘉难过道:“家父亡故时,舍弟因为悲痛太过得了风寒,被继兄找了个庸医,针灸了整整一个月,扎成了一个哑巴。”
不说话的弟弟·全程看戏的郑平:“……?”
第82章 狂士楚歌
郑平琢磨着刚才郭嘉的话,心想是不是自己近几个月来给郭嘉做针灸留下了浓厚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心生怨念,连编个理由都要挤兑他,一逞口舌之快。还是说己方因为在进城时为了避免检查,没带针砭等会引起怀疑的东西,让“脱离针海”的郭嘉有恃无恐?
如果真是如此,他可以酌情考虑……回去后再加大针灸频率,扎到郭嘉满意为止。
郑平已经在心里给损友留好了“去路”,仍维持着“哑巴”的人设,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他和郭嘉在进城之前便约定好的事项。此次计谋的实施由郭嘉全权负责。按照郭嘉的原话:为了防止郑平语出惊人直接把敌方首领气个半死,导致离间计划失败;同时也为了避免郑平语出惊人,把郭嘉这个主计者气得心梗,影响他的冷静思考与发挥,郑平需得保持合作,在柳城一役贯彻沉默,禁止开启语音攻击。
郑平原就没有插手谋城的打算,因此可有可无地答应了郭嘉的要求,在一旁看郭嘉发挥,煽风点火。
哪知这火现在竟有一小撮烧到他的头上,好在郑平这些年已大致治好了狂疾,对郭嘉的挑衅完全不痛不痒,只是默默记在心底,等待秋后算账。
听了郭嘉的话,不知内情的楼班露出了少许同情之色。
但一想到蹋顿或许也用这等阴险无耻的手段暗中对付自己,这分同情便变成了对蹋顿的憎恨。
他难得有耐心,对神色“难过”的郭嘉道:“听闻南边有个精通医术的老者,名为华佗,或许能治令弟的病。”
这个安慰其实毫无诚意,但郭嘉本就不需要给谁治疗哑疾,因此也无所谓楼班的安慰有几分真心。他随口谢过楼班,“无意中”给了楼班对付蹋顿的提示。
最后他心满意足地把人送走,以生意不好为由,与曹营的其他人一同回了歇脚地。
“接下来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候楼班发作,伺机而动,从中把水搅得更浑;二是马上离开。”
郭嘉比了个手势,接着便看向郑平等人。
除了郑平外的其他人全是武职,听了郭嘉的这番话后便直愣愣地等着他的下文,没有一个人吭声。
而郑平……郭嘉都说他是“哑巴”了,他还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于是郭嘉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任何回音。
这对于社交需求极强的他来说不啻是一种痛苦。
“诸位觉得如何?”
郑平仍然保持着沉默人设。
除了他的众人道:“好好好就这样。”
郭嘉:……
好个什么,二选一的答案被玩成“是与否”,这些人连敷衍都不知道走心。
现在郭嘉唯一的指望就是郑平,然而郑平已被他挤兑得罪,坚守沉默是金,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郭嘉终于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比起现在这无人对话分享思路的局面,郭嘉更愿意面对郑平的毒舌,被他喷得狗血淋头。然而郭嘉从来不知后悔是何物,十分自觉地忘记了他与郑平的“恩怨”:“特许祢书丞说话半刻钟。”
郑平微启唇:“呵。”
郭嘉硬着头皮等候下文,却没有等到别的内容。
他发出干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服软的话:“离城前的唯一机会,祢书丞当真不说?”
郑平:“呵。呵。呵。呵。”
郭嘉头皮被炸得发麻,哪怕他早料到事后会被郑平清算,他也维持着大无畏的心,却对这简单重复的单字没有任何招架能力。
已经预见惨淡未来的郭嘉强自镇定,再次主动跳过刚才的事,继续原先的话题道:“若选其一,有利于我等掌控局势,以应万变,但缺陷是此地将乱,我等身陷洪流之中,恐难以保全自身,需得从长计议。若选其二,有利于我等及时从危机中抽身,但之后将难以触及城中诸事,若时运不济,或许将竹篮打水,功亏一篑。”
早从郭嘉之前把留下的选项放在首位,且详细描述的时候,便有头脑敏锐的已探查郭嘉的心中的偏向。这些人虽然不通谋略,但能被选来参与谋计,除了身手灵敏,本身就不会是蠢人。
可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敢发表自己的见解。尤其是之前郭嘉与郑平二人刚起较量,虽然并非真正的针锋相对,却也让领教过郑平威名的他们不好插手其中,以免波及自身。
所以回答郭嘉的还是一片沉默。
或许是觉得集体沉默不妥,其中一人还给出了肯定三连:“都可,都行,听你的。”
且不提郭嘉搬石砸脚是否会感到内伤,楼班这头已迅速地发动兵/变,密谋将蹋顿拉下马。
蹋顿的拥趸与眼线众多,他很快察觉到楼班的异动。在曹军到来之前他并不想在内部大动干戈,分化势力,楼班此举令他恼怒。蹋顿一边筹谋兵不血刃的办法,一边暗中调查,查探这么多年来都翻不起浪花的楼班为什么能说动其他人。
等他查到“商人兄弟”的存在,多年敏锐的军/政嗅觉让他马上意识到不对,命人捉拿这支汉人商队,可以只留一个活口。
但当蹋顿的人抵达那些人的落脚处的时候,那一处地方已经燃起了大火,火势熊熊,呈冲天之状。
蹋顿闻讯大怒,立即肯定这是金蝉脱壳之计,那一对商人果然不简单,八成是曹操派来的细作。
很快楼班也得到消息。他同样大怒,震怒的方向却与蹋顿的不同。
“怎么如此之巧,我不过与那几个汉人多些接触,蹋顿就找人下手,烧了他们的住所?”
楼班倒不在意那几个汉人的安危,他所愤恨的是蹋顿对他的监视与冒犯。
他身边的亲信道:“上一辈的人常道:汉人多智谋,蹋顿或许怕单于从汉人那学到计策,故而行此毒事。”
楼班不豫地皱眉:“蹋顿那心眼,比汉人还多几分狡诈奸邪。”
“正是如此。”亲信道,“单于已陷入被动,不如先下手为强。”
楼班深以为然。他庆幸自己已从汉人那获得杀蹋顿的灵感,忙不迭地发动计划,与早有准备的蹋顿各有胜负,各自消耗不少。
蹋顿暗中斥骂楼班的愚蠢,一边对付楼班,一边让人要守要塞与城门,连一只鸟都不许放入或者放出。
郭嘉与郑平一行人在城中布置了最后几个手笔,躲过巡查牧兵,由几个身手最好的曹将打晕城门口的守卫,连夜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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