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上(135)
蹭在一旁不是很想留下来,但现在又不敢离开、独自待着的做杂活的小声表达赞同:“我也觉得淡了很多。”
小姐:“你们都这么觉得,那就可能是吧,我现在又看不到自己的脸。”
管家房间里的镜子被从密道出来的东西全摔碎了。且碎得相当彻底。
小绒毛看着小姐,问:“你觉得我是一只好宠物吗?”
小姐:“对于被你承认的主人,你应该是吧。我虽然没有那个荣幸得到你的全心承认,但我也感受到了一些你带来的欢乐,所以对于我,你至少不是一只糟糕的宠物。”
席祥毅学习猫前辈的示范,问小姐:“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保镖吗?”
小姐:“你会自作主张,忠诚度存疑,但能力不错,也有自己稳定的道德观。我觉得你起码及格了。”
席祥毅笑着和坐到他肩上的小绒毛一起对小姐挥挥手道别,然后握着铲子以及没有点燃的蜡烛顺着楼梯往下走。
管家到底忍不住还是给了提醒:“蜡烛要配合烛台且点燃了才会起效。”
席祥毅:“我找到了烛台的替代品,在需要时,也就是再没有外来光亮时,会点燃的。”
接着席祥毅与小绒毛便越走越深入。很快从管家等人的视线中消失。
当席祥毅的眼睛已经无法再分辨通道内的景色时,小绒毛开口:“我还能看见。”
席祥毅转头,看到了小绒毛那亮幽幽、仿佛迷你灯泡的双眼。
紧接着,小绒毛爪子一挠、席祥毅反手一铲,把从后面袭击他们的东西给打趴下了。
席祥毅:“比想象中要弱,还没有墙壁结实。”
小绒毛点头,然后无所顾忌地扭身体、扭尾巴、扭头、说话,招来更多攻击。
攻击越来越强势、密集。
在席祥毅开始感到应对吃力时,那些攻击又全部消失了。
之后,随便他们怎么活动、说话,都再不能招来新的攻击。
接着,这两位便回到了负司、落入了总结区。
席祥毅发现与他们一起回到负司的还有:一把铲子,断成两截的、但断口基本可以拼合的蜡烛,雇主给他的、他穿在身上的这套衣裤鞋袜及其内藏的部分东西,一堆青苔,一块切割规整的……大概是一部分台阶,一颗血球。
在回到负司之前,前三样东西都是席祥毅持有的,而后三样则是在即将进入回负司通道之时小绒毛用空间技能抢的。
其中那颗血球应该来自攻击他们的那些东西,虽然席祥毅在应对那些玩意时并没有闻到血腥——实际上现在这颗红艳艳的球也没有散发血味儿。
小绒毛瞧着那一堆东西,向席祥毅科普:“情绪场里的东西其实非常难带回负司,只有当我们在情绪场内完全凭自己的本事赚到的钱或者创造的价值足够多之时,我们才能略微获得少许。
席祥毅把衣裤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一一清点,说:“少了很多。我本来找到了一个应该可以承担烛台作用的小碟子,这儿没有。此外还缺了两把刀、一块打火石、一张带血的照片、一片叶子、一朵干花……”
席祥毅:“总之,带回来的大概只有四分之一。”
小绒毛:“你怎么能在服装里藏那么多东西?”
席祥毅:“随身带的东西少了我会有不安全感。”
小绒毛尾巴拍打地面:“我问的是‘怎么’藏,又没有问‘为什么’藏。”
席祥毅:“就充分利用空间呀。都是些小东西,略微加工一下就能挂在衣服里面、塞进鞋底里。”
负司埋怨的声音响起:“你们在情绪场里单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还没聊够吗?”
席祥毅:“实际上,在这次的情绪场中,小绒毛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它不适合说人话,所以与我是没怎么聊。我与它的大量聊天是发生在准备区里。”
小绒毛:“我们带回来了这么多东西,说明斑点情绪场认为我们对它做出了很大贡献。也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特别好。”
第117章
小绒毛:“我这场平均单日的情绪能量产出是上一场的接近五倍。”
负司:“但你在上一场里待的时间是这一场的近四百倍。”
小绒毛:“我这是在讲效率, 不是总量。”
负司:“情绪场是一场一场算的,谁管你一天产能多少。情绪场里的一天又不等于我这里的一天,我的评价体系是按我的时间轴打分。”
小绒毛:“你真的有评价体系吗?”
席祥毅给小绒毛助威:“成文的那种才作数。很多事情不管脑中幻想得有多完美, 当第一次落于纸上、化为文字, 总是会出现很多错漏,需要一遍一遍地反思、修正,才能成就大致的良好——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完美。”
席祥毅:“而从纸面到执行,则又是另一场新的挑战。”
负司:“你这个才刚刚完成了一场任务的新手, 不要太张狂。”
虽然负司从未在员工们面前显露过实体形态、从来只用声音和文字与员工们相处,但可能是因为合同的影响, 当负司的声音在一群员工中响起之时, 员工总是能轻易分辨出负司是在针对谁说话。
甚至某次, 负司的话语中没有任何与人称相关的用词, 就泛泛地说了一句“又是悠闲的一天”,一群只要在负司内就热衷于偷懒瘫着的员工也精准听出了负司指的居然是经常显得非常忙碌的有缘老板范峨栈。
席祥毅问负司:“老板你能点评一下我第一场的产能水平吗?”
负司:“比尤海汇差远了。”
小绒毛肉垫拍打地面:“不要情绪上头胡说八道。做比较时怎么能拉极端数据下场呢?尤海汇属于打分中必须被去掉的那个最高分。”
负司:“你这个只完成了六场的菜猫也嚣张起来了。告诉你, 我这里还有你被章销殴打的影像记录, 你要看看回味一下吗?”
小绒毛皱起脸:“你今天的情绪好奇怪呀。像是被踩痛了尾巴所以乱咬。”
负司:“我没有尾巴。”
小绒毛:“既然你不让我和席祥毅好好总结, 那就快点结束这次的总结区叭,我要去向古任打听你怎么啦。”
负司:“古任是狗派。”
小绒毛:“那又怎么了?席祥毅也是狗派,这不耽误他将来也许会像古任一样成为本公司的重要人物。”
负司:“你这接的是个什么话?我是说狗派的古任不会对你一只猫有问必答。”
小绒毛:“同为狗派, 古任和席祥毅也许能聊到一起?”
负司:“不可能。古任活着的那个年代, 所谓军人,又叫兵匪,即使古任看到了军队在历史中的演变方式, 也承认现代某国的军人配得上人民对他们的崇敬, 但古任是不可能产生同样的崇敬感的,因为古任和他的家人、他的整个村子, 就是死在兵匪手中。”
小绒毛:“后勤还会介怀自己的死因吗?不是说只要心中还有放不下的执念,就不可能成为后勤吗?”
负司:“放得下又不是忘记了。”
小绒毛:“你又在自相矛盾啦。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值得信任。”
席祥毅仿佛看到负司露出了锋利牙齿,但那牙齿到底没有咬上小绒毛。
小绒毛再次以前辈的姿态指点后辈席祥毅:“负司对我们最大也几乎是唯一的伤害手段就是,开除我们或者给我们安排特别危险的情绪场,让我们死掉,但负司不会以让我们受点小伤的方式来警告我们。”
小绒毛:“因为死了是一了百了,而伤了就得治伤、花能量。多数员工不具备自己治疗伤口的能力,就得委托负司治。”
小绒毛:“对负司来说,一个员工死了只是这个员工不能再继续带给它收入,它可以招聘新员工;但如果一个员工需要治伤,那就是不仅不带给负司利益,还要从它兜里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