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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蛇的小夫郎[种田](22)

作者:小鱼饼干 时间:2023-10-07 06:50 标签:种田文 灵异神怪 轻松 布衣生活

  孙婆子摇摇头:“主子们的事儿咱哪知道,但这正月里阴气重,倒是回回都来叫魂儿。”
  正说着,映在墙上的那些个人影跳了起来,手里似是举着长矛利剑,上下戳刺。
  王墨瞧不明白他们是在干啥,只觉得心口子发堵,怪不得爷今儿个那么问,吴庭川之前啥模样……原是这个家,都念着过去的他。
  他抿了下干到发白的唇边,轻声问道:“那跳这个,大爷会咋样?”
  孙婆子叹了口气:“咱之前不在这院里,不多清楚。”
  王墨蓦地想起以前村子里的事儿,上河村挨着山,老一辈都说,山东坡可是邪性,里头精怪多,去不得。
  因为人迹罕至,里头药材长得颇好,就有不信邪的想去赌一把。
  是个挺壮实的汉子,平日里没病没灾的,打山里头回来就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咋也叫不起。
  郎中瞧不好,给指了条明路,请了个大仙。
  王墨年纪小,跟着一道去瞧。
  那汉子躺在炕上,身上紧紧捆着麻绳子,大仙一跳起来,手里铜铃当啷啷的响,汉子鬼吼鬼叫,眼白翻开,吐个舌头,可瘆人。
  那壮个汉子都遭不住,他家爷咋能行。
  王墨再待不住了,他得回去,回屋里去,不论里头是啥模样,他都得陪着他。
  他和孙妈妈道过谢,正要钻进黑夜里,蓦地想起自己是干啥来灶堂的,他返回来,端起地上的盆子,一摇一晃的回了屋。
  到门口,王墨倒是不多敢往里进了,他怕瞧见大爷难受的模样,已经是枯槁一样的人了,还要经受这些。
  屋子里油灯一盏,亮着昏黄的光,顺着门缝淡淡的透出来,王墨焦躁的用鞋底磨了磨地,深吸一口子长气,用肩膀怼开门,端着盆进去了。
  玄鳞等了好半晌,见不着人,隔一会儿就往门口子瞧一下,心里头燥得厉害。
  终于听见开门声,他又装得不在意的道:“回来了?”
  盆子太沉,王墨晃晃悠悠的,他听见声,起先愣了一下,忙快走了两步到炕边,见汉子没啥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他轻轻呼出口气,不大自然的道:“啊回来了,方才在灶堂遇见孙妈妈了,耽搁了会儿。”
  玄鳞收回巴巴的目光:“你忙你的,我一个人也没啥。”
  王墨将盆放到炕边:“都忙好了,我扶你洗脚吧。”
  王墨脱鞋上炕,将汉子调了个方向,让他头朝里、脚朝外。
  再翻身下炕,拉住汉子的两条腿,一寸一寸的将他拉到了炕外面。
  两只冰冰凉凉的大脚,缓缓的泡进了暖水中。
  接着,一只小手探进了水里,先是脚底板、脚面,再是小腿,慢慢的揉,水声哗啦啦的响,又细又密,混在没有言明的情意里。
  王墨垂着眼:“爷,舒坦点儿没有?”
  玄鳞瘫得久了,脚上没啥感觉,可肚子确实不多难受了。
  他瞧着王墨认认真真给他捏腿的小模样,觉得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那垂下的、圆乎乎的小脑袋瓜,实在想伸手揉上一把,却奈何够不着。
  他点了点头,怕小哥儿没看见,又接了一句:“舒坦了。”
  洗过了脚,王墨爬上炕,他坐到玄鳞的身后,将人推扶起来,两只小手自后头穿过汉子的腋下,费了大劲儿的,将人慢慢的往炕里头拉。
  将人安顿好,王墨穿鞋下炕,他端起脚盆:“爷,锅里头还有元宵呢,你等我拿过来,咱过元宵节。”
  咱过元宵节……玄鳞从来没有过过元宵节。
  他是蛇时,觉得那是人才过的玩意儿;是妖时,一心只想着成蛟;成了这吴家大爷,整个宅子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点儿欢喜的笑脸。
  元宵节,他从没过过。
  不一会儿,王墨便回来了。
  他手上端了个木质托盘,上头一只大海碗,碗边上还有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
  王墨扶汉子仰坐起来,将托盘轻轻落在矮桌上,拿起碗。
  元宵不是现煮的,放得有点儿久了,软塌塌的。
  王墨执着白瓷勺,轻轻舀起一只,吹了吹,送到了玄鳞嘴边:“这东西粘牙,你肚子不舒坦,可不能贪嘴儿。”
  玄鳞从不是贪嘴儿的人,他甚至不多欢喜这粘乎乎的玩意儿。
  可瞧着王墨湿润润的眸子,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口,元宵喂进了嘴里,轻轻咬一下,里头的甜馅儿霎时溢了满口,一股子花生芝麻的香。
  王墨瞧着他,笑起来:“好吃吧?可甜呐。”
  玄鳞见他笑,也跟着欢喜:“甜。”
  就着汉子用过的瓷勺,王墨也吃了一个。
  元宵滑得紧,王墨赶紧咬住了,白软的糯米被咬破,芝麻糖心儿顺着唇边流了出来。
  王墨赶紧伸出舌头来舔,红红的一小截,卷着糖汁,瞧得玄鳞心口子砰砰直跳。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到小哥儿的唇边,将他漏掉的那点糖汁揩到了手指尖。
  王墨抿了抿唇,不多好意思的笑:“哎呀漏了,你可不兴笑话儿我……”
  却见汉子反过手,将那点儿芝麻糖汁吃进了嘴里。
  王墨愣住,脸腾的红了个透,他垂下头,嗡声道:“你咋吃我嘴儿边啊……”
  玄鳞轻轻笑起来:“你嘴边儿的,比碗里的甜,就是不知道你嘴里头的……啥滋味。”
  王墨“哎呀”一声,气的背过身去,不理人了。
  玄鳞瞧着他圆乎乎的后脑勺,伸手揉了一把:“不闹了,逗你的。”
  虽然他也想知道,到底有多甜。
  汉子声音低低沉沉,那模样,宠孩子似的,让王墨无端的心悸。
  他慢慢转回身,挂着个脸,伸手捶了他一下:“可不兴瞎说了。”
  玄鳞瞧着他,又黑又深的眼瞳里,是对旁的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柔:“嗯。”
  王墨伸手,将木托盘上的红布包拿了过来,轻轻放到了汉子手里。
  这红布包不大,一只手正好拿得下,玄鳞问:“这什么?”
  “送你的,不是啥好玩意儿,你可不能嫌啊。”
  “送我?”玄鳞将红布包放到腿面,伸手解布疙瘩。
  他一只手,不大方便,王墨便帮着扶住了,让汉子自己打开。
  玄鳞捏住红布的一角,轻轻一拉,里头东西就露了出来,他伸手拿起来,竟是一只孔明锁。
  九根长短一致的木棍插作一处,靠着榫卯关系紧紧抱团,咋也分不开。
  王墨平日里要做活儿,总给玄鳞一个人留屋里,那大个汉子,成日里也没个事儿做,要躺坏了。
  他便找孙婆子帮着瞧瞧,好不容易给他寻摸到这物件儿。
  王墨凑过去,伸手戳了戳孔明锁上的小木棍:“给这些小棍儿都抽出来,就算成了。”
  玄鳞面无表情的抽了抽小棍儿,动也不动。
  “不是这么弄的。”王墨给他指木棍上的凹槽,“这里头有凹有凸,得寻到方法。”
  玄鳞只有一只手能用,还没啥大力气,王墨送他这东西,不是难为人么,他将孔明锁塞回王墨手里,别个头:“不弄。”
  王墨瞧着他那模样,抿着唇笑:“这个对你手也好呢,多用用,有劲儿呀。”
  玄鳞皱眉瞥了一眼,这复杂的东西,他搞不明白:“不弄。”
  王墨见他不肯应,轻轻晃他手臂,红起脸,小声着道:“你、你要是能弄开,我就答应你个条件,随便啥都行。”
  玄鳞目光轻颤:“随便啥都行?”
  王墨不敢瞧人,蚊子哼似的“嗯”了一声。
  玄鳞伸手将孔明锁拿回手里:“这可是你说的。”
  王墨耳尖一片红:“你、你先解开再说。”
  正月的最后一日,一个瘫子、一个寡淡的哥儿,没有鞭炮响,没有花灯明,只两个人说说小话儿,腻腻歪歪,却也无端的温暖。


第二十三章
  玄鳞自打得了那孔明锁,王墨不在的时候,真就歪在炕上,一只手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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