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当侦探(221)

　　“那个蠢货把我从乡下带到这里，就因为我小时候跟他女儿长得相似。但随着我逐渐长大，我跟乔伊丝越来越不像，跟他老婆也不一样，他接受不了刺激就发疯了。”
　　讲到这里，乔伊咧开嘴笑了，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个畜生，我还没折磨他几年，他就受不了了。你能想象吗？他是多么变态地迷恋他女儿！他把小时候的我当做乔伊丝的替代品，让我穿裙子，让我留长发，从来不让我离开那栋房子……”
　　乔伊歪着头盯着希思，眼睛里深藏着冷漠的恨意。那是对查德·奥特莱深入骨髓的怨恨。
　　“后来我做出乔伊丝，他就丢下我整天魂不守舍地陪在那只人偶身边，真是太可笑了！他的一切都被人偶支配，感情和灵魂都被冰冷的人偶牵扯。所以他死之后，我就按照他的愿望，将他的身体也变成人偶。这样他就能跟他女儿永远呆在一起了。”
　　他仍旧在微笑，笑容飘渺淡薄，薄得像刀锋，泛着凌冽的寒光。
　　希思静静望着他。
　　通过调查查德·奥特莱的过往，他们发现他经常去一些地区和乡村收购制作人偶的原料。在他的女儿乔伊丝死后一年，他在一个叫德鲁村的小村庄里带走了十岁的小乔伊。
　　根据村民所说，乔伊家里十分贫穷，有八个孩子，而乔伊是老三。查德·奥特莱告诉他父亲要把乔伊带去城里当学徒，给了他父亲一笔钱后就把乔伊带走了。
　　后续几年，直到死亡，查德·奥特莱每年都会给他父母一些钱，告诉他们是乔伊的工资。乔伊的家人因此没有起疑，一直非常感激他所做的一切。
　　“你真的要逮捕我吗？希思。”乔伊闭上双眼，再睁开，露出一个天真又困惑的表情。“这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查德·奥特莱。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希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了武器。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乔伊。”
　　“真冷漠。”乔伊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微笑，“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遭遇，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希思举起长剑刚要抵挡，但手臂却不受控制地朝下划去。
　　乔伊手里拿着一把刻刀，迅速逼近希思的脖颈，但只听锵的一声，一条金色丝线缠绕上刀刃，将刻刀从他手里猛地抽出，甩飞在地。
　　见此，乔伊立刻后退几步，与希思拉开距离。
　　“你做了什么？”希思举剑直指，眉头微蹙。
　　刚才那瞬间，他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受控制。
　　难道他的身体又被乔伊操控了？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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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抓住乔伊
　　◎抓住乔伊◎
　　“这是我的天赋。”乔伊微微一笑,带着些许自大，但心里也很诧异希思这么快就能挣脱操控。
　　他伸手要去捡地上的刻刀，希思挥剑拦住他,同时抬腿击中他的腹部。乔伊被打了个趔趄,朝后靠在墙上,拽扯下几件浮夸鲜艳的戏服。
　　希思冲上前准备制服他，但突然,他感觉身体再次变得不受支配,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给缠绕住。
　　惊讶地抬起头,他发现面前凭空出现一个小男孩。
　　这男孩站在梳妆台前，就是乔伊最开始站立的位置。
　　他白发蓝瞳，模样异常精致,雌雄莫辨,看起来十岁左右，身上还穿着华丽的衣服。
　　他举起手，希思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他的动作展开一致的行动。
　　袖子顺着手臂滑落,希思也因此看见小男孩手腕和肘部的活动关节。
　　原来他竟是人偶。
　　“这是我制作的第一个人偶。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不论是我的容貌,还是我的名字和灵魂。”乔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看见希思已经被操控着做出各种动作,他顿时露出愉悦的笑容，夹杂着一丝挑衅和不屑。
　　“小乔伊可以操控人偶，也可以操纵被人偶附身过的人类。放弃挣扎吧，不管怎么努力，你都无法挣脱我们的操控。”
　　希思垂下眼,仔细感受身体内部的变化。
　　他的肢体在被人偶摆弄,这种被随意支配的感觉怪诞而又诡异。
　　不过,他的身体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控制。
　　屏息凝神，他操纵金丝迅速蔓延全身，调动起身体各部分的肌肉。他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金丝，而金丝的控制权则掌握在他手里。
　　心念一动，行为操纵已经被解除，他的身体恢复自由活动。
　　于是，他果断地抬起手，闪身就朝乔伊冲去。
　　异变突生，乔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希思一把按倒在地。
　　后背重重跌在地面，他震惊地瞪大双眼，那人已经欺身而上，一只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颈。
　　“别动！”匕首横在他喉咙上，希思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他。
　　“可恶！你怎么会摆脱我的操控？”乔伊惊骇地瞪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失手。
　　“先把你的人偶收起来。”希思命令道。
　　乔伊咬紧嘴唇，脸上流露愤懑屈辱之色。
　　但最后，他还是按照希思的命令收回了小人偶。
　　镜子前的人偶眨眼间消失，希思心里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人偶就是乔伊的象征。
　　真是个有天赋的男孩。
　　低头看见满脸不甘的乔伊，希思没有过多为难他，伸手从墙上挂着的道具里取出一条麻绳，便用绳子将乔伊绑了起来。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希思站起身，将乔伊也扶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受我的控制？”乔伊深深凝视着他，眼底带着困惑。
　　希思想了想：“可能因为我比你成熟。”他调侃地糊弄道。
　　乔伊一时间有些怔愣。
　　看见他这模样，希思心里不由得发笑。乔伊以前一直被关在店内，对于这个世界神秘侧的了解应该很少。
　　不过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带着乔伊走出剧院，黑夜下，艾凡和理查德已经等候多时。
　　“他就是乔伊？”艾凡抱着手臂冷淡地扫视了一眼。
　　“嗯。”希思点点头，将被绑住的乔伊送上马车。
　　马车又开始行进。
　　车厢内，人偶乔伊丝失去乔伊的操纵，已经变回僵硬普通的人偶。
　　当然，希思还看见了另一具人偶的残骸。
　　“为什么要制作我的人偶？”他看向乔伊，不解地问。
　　乔伊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睑：“因为乔伊丝喜欢你。”
　　这个回复模糊不清。希思直直地盯着他。人偶都是由乔伊操纵，不论是奥特莱还是乔伊丝。这些人偶都没有自主意识，更别提拥有灵魂。
　　似乎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乔伊抬起头，眼神有一种奇异的光。
　　“人偶是活的。”他说，“虽然我会操控它们，但它们自诞生起，就不再完全属于我了。尽管我赋予了它们一切。”
　　“你还在为自己辩解？”艾凡冷嘲热讽，“怎么？还想把你的行为全都推给人偶？那些人偶都是因为你才会活过来。”
　　“嗯，的确是这样。”乔伊表情平静，他笑了笑，笑容透出一种睿智和灵动。“我是它们的父亲，是我让它们活了过来。对它们而言，我就是它们的神明。”
　　“呵！”艾凡嗤笑一声，被他狂妄自大的发言给逗笑了。
　　“那么，你觉得是神在操控人的命运吗？”乔伊接着说，但他的眼神却落在艾凡身上。
　　“我创造了人偶，神创造了人类。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提前被设定好的，那所有人的行为都是神明在背后操纵。如果我有罪，人偶无罪，那神便有罪，世人无罪。所以，有罪的不是我，是创造我的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