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为尽失后(150)
担心被毒死。
话音刚落,晏聆已经“啊呜”一口把桂花糕吞掉半个,鼓着脸颊像是松鼠似的冲他笑。
晏月:“……”
晏月差点“哇”地哭出来。
晏聆笑得直打跌。
晏寒鹊终于将礼物送出去,还没来得及和夫人单独相处,就听到后面晏月的委屈哭声。
晏寒鹊冷冷看向晏聆。
晏聆三口两口把桂花糕吞了,龇牙笑嘻嘻:“我们闹着玩呢。”
说着,推了推晏月。
晏月性子软,忙擦干眼泪,乖乖地说:“师兄没欺负我,真的在玩。”
朝夫人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晏寒鹊沉着脸走上前,一把把晏聆捞到怀里。
晏聆忙手脚并用地扑腾个不停,能屈能伸地求饶:“晏大人!晏仙君!饶命啊我再也不敢啦!娘!娘救命呀!”
“怎么办呢?”朝夫人笑着说,“晏仙君不听我的,要不晏小仙君忍一忍吧,左右不过挨顿揍,你爹也是为你好,你能理解谅解的吧?”
晏聆:“……”
晏聆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夫人。
看到他这副目瞪口呆的傻样,朝夫人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晏寒鹊被扰了兴致不想再逛,又忙着回家打孩子,捞着哭天喊地的晏聆离开。
朝夫人牵着晏月的手,笑着跟上前。
四人高高兴兴——除了等会要挨揍的晏聆,乘坐行舫在漫天焰火下宛如浩瀚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悠然飘回晏温山。
夜色渐深,中州城又放了场盛大烟火,璀璨光芒连天,乞巧才终于结束。
子时即将到,奚家依然灯火通明。
奚绝困倦地趴在蒲团上打哈欠,三番五次想要回去睡觉却被纵夫人强行按着不准走。
“绝儿乖。”纵夫人在外强势,但对唯一的儿子却是慈爱有加,她将软趴趴的奚绝轻柔拉起来让他跪直,“再撑一撑,等觉醒相纹就送你回去睡。”
奚绝撇撇嘴,根本不信这句话。
十二岁生辰是最麻烦的,觉醒相纹后还要祭祖、拜天衍,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能断断续续忙到清早,到时奚家将相纹名字定下告知其他世家,必定又是一番应酬寒暄。
怕是到明天晚上都不一定有时间睡个安稳觉。
奚绝百无聊赖道:“觉醒了相纹是不是还要去天衍学宫上四年学啊?听说好枯燥的,我不爱去,能不去吗?”
纵夫人难得对儿子强硬:“不行,天衍学宫必须去,奚家已经同天衍学宫的温掌院说过,明年深秋入诸行斋,那可是整个十三州最好的学斋了。”
奚绝撒娇,奚绝撒泼,纵夫人却还是不准他逃学。
奚绝只好捏着鼻子答应,哈欠连连地道:“娘,我饿了。”
寻常人进不来天衍祠,纵夫人道:“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乖乖的在这儿别乱跑,也别睡觉。”
奚绝拖长了声音,赖叽叽道:“知道啦。”
天衍祠外,奚家家主和长老已在等候。
奚绝算是这几十年来天赋灵根最高的孩子,十有八九会觉醒天级相纹,奚家家主奚择自然对其寄予厚望。
天衍灵脉用一丝少一丝,全然不像寻常灵脉那样有天地供应源源不断。
因前面八个灵级相纹有七个得道飞升,天衍耗费太多,十三州所剩寥寥无几,更何况分到其他几个世家更是捉襟见肘。
十三州已几百年没出过灵级相纹,天级相纹已是天纵之才。
纵夫人亲力亲为,端着奚绝爱吃的精致糕点刚回到天衍祠,就见一道金色光芒直冲云霄,转瞬即散。
一股浓郁的天衍灵力肆意而出,破开祠堂结界往外蔓延。
众人一愣。
天衍灵脉一绺都稀奇珍贵,地脉处更是层层结界布下,不会让任何一丝天衍灵力泄露出去。
奚择沉着脸冲进天衍祠中,本以为是天衍地脉处的结界破了。
进去后却倏地一愣。
烛火通明,奚绝跪在蒲团上满脸懵然,烛光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的数个影子照映得宛如盛开兰花。
奚绝茫然回头,一身金色灵力从身体经脉往外溢出,像是被吓呆了:“爹?”
奚择察觉到奚绝身上那诡异浓郁的天衍灵力,脸色倏地一变。
奚家长老落后几步进来,见状也是一愣。
整个祠堂一阵死一般的安静,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微弱,但在这一刻却好似震耳欲聋的惊雷劈在天衍祠。
奚绝身上的相纹气息,绝非是玄级或天级,而是一种在场所有人都从未见识过的……
一刹那,在场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闪现四个字。
灵级相纹。
奚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从这群长辈看向他的视线中迷迷瞪瞪地意识到……
或许,有什么东西和从前不一样了。
第76章 晏温裂缝
乞巧后,奚绝一直没能出去过天衍祠。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尊佛像,无论什么人过来都会用一种崇敬的眼神看他一眼,看得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满脸迷茫。
“我娘呢?”奚绝抓住一个脾性温和的长老问,“昨天她说给我拿糕点去啦,怎么还没回来呀?我想见我娘。”
长老温柔笑道:“我们绝儿觉醒的可是灵级相纹,纵夫人和家主自然都在忙,想吃什么我帮你去拿。”
奚绝撇撇嘴,摇头表示不要。
他只是想见娘。
长老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离开天衍祠到了隔壁偏厅,还未进去就听到一阵激烈吵闹声。
“……我不准许!”
纵夫人冷冷端坐在那,面无表情道:“他也是你亲生儿子,你到底多狠的心,才能说出这种话?”
奚择撑着头满脸烦躁:“那是天衍灵力,若是放他出去,其他世家得知他的相纹会如何你想过没有?我们能护住他吗?”
纵夫人道:“我会告知绝儿,不会让他泄露半分灵力,没必要……”
“呵。”奚择冷笑,“他被你纵容得无法无天,怎会听你的?况且明年深秋天衍学宫入学,此事在温掌院那已是定了的。入学要四年,在这么多世家子弟的眼皮子底下,你真以为他那种肆意张扬的性子能藏得住?”
“那你到底要如何?!”
“我方才已说了,他不能离开天衍祠半步。族中长老已告知外界,绝儿并未觉醒相纹,省的多生事端。”奚择道,“你难道真的想害死他吗?”
纵夫人沉默许久,似是妥协了般,颓然垂下头。
“我已让人在天衍祠下做了灵芥,今日就让他住进去。”奚择疲倦地撑着额头,“他吵闹了一天想见你,去看看他吧。”
纵夫人起身就走。
在天衍祠不能太过放肆,奚绝跪得腿疼屁股疼,想让人给他搬来个软榻躺一躺也被拒绝了。
他正在那发火:“连个软榻都不成吗?那你们让我回去睡觉啊!在这儿晾着算什么啊?”
守门的长老干笑。
奚绝脾气本来就不好,要是在平常肯定要骂个半天,但不知为何自从觉醒相纹后心中莫名惶恐,只好嘀咕几句,自己找了两个蒲团拼在一起,蜷缩着身体在那躺着。
他小声嘟囔:“不拿就算了,反正我娘等会肯定会接我回去。”
刚刚走到门口的纵夫人脚步一顿。
长老都已将结界打开一条缝隙,却见她怔然站在原地良久,似乎不敢进去。
“夫人?您不进去吗?”
纵夫人性子强势,无论做何事都雷厉风行,但此时却像是畏惧,近乎狼狈地转身离去。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入夜后,奚择前来天衍祠,带着奚绝往外走。
奚绝在蒲团上躺得浑身发疼,见状还以为能回自己的锦绣堆好好休息,但离开天衍祠后却沿着一处长长台阶往下走,好似通往底下。
“爹?”奚绝抱住奚择的手臂,“我们去哪里啊,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