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踏春(18)
作者:窥花客
时间:2019-07-15 07:20
标签:狗血 虐文
昌晏只知他近日失常,还以为是那流言所致,便道:“莫听那群老歪痞乱嚼舌,殿下何等刚直守正个人物,不吐不茹,哪会行那等淫乱败坏的勾当?”说着把嘴歪向一边,作个哕呕模样,“呸,也亏这一等人六说白道,能生出那等邪思秽念,简直是猪生狗养!”
孟柯人思及梦中作为,蓦地就红了脸,兜头往昌晏顶上狠敲一记:“那你又在这儿说白道绿?口没遮拦的货色,是我修理你少了!”
昌晏少有揣摩错孟柯人心思的时候,不知这回如何捋毛反刮到了逆鳞,晓得不该再留下讨嫌,便气咻咻、灰溜溜去了。
而万红庵此刻正端坐暖帐内,休养得悠闲自在,浑不觉自己已成招致一对主仆失和的罪魁祸首。他身子近日已是大妥,除去高坎险坡,落地行走几不需人搂扶。前几日孟柯人差使的黄猄皮毛也已做成,细软油亮的皮毛裁成一件比甲,金线锁边,青玉结扣,套身上暖和服帖,更托衬出燕体蜂腰。又寻两根金簪儿束头,篦子蘸上桂花油,将鬓毛打理得清爽。
待一身穿戴整齐,万红庵端看镜中,虽白面上犹带几分病容,却已是近日难得的精神样貌,甚有几分往昔风采。他在帐中踅来踱去几圈,兴致酽浓,并不甘孤芳自赏。左右思来,想到好几日未与孟柯人晤面,这便不踌躇拖沓,只一径欢欣雀跃往校场去了。
军营里漫是粗莽人物,一个个经年累月在黄沙里翻滚,烈日底煎熬,早炼得一身糙皮厚肉,手上的厚茧刀割不透。万红庵何等娇嫩个模样,粉面桃腮、楚腰蛴领,自是到哪都惹得一阵瞻望偷窥,四处净是窃窃私语。
这才到校场门口,便被两守卫拦下。见此二人一个是生得歪眉斜眼、乌嘴烂牙,一个又长了副颀长马脸、癞癞洼洼,堪堪似两尊丑怪门神堵在跟前,口臭气甚是熏人:“小相公生得好人才,干嘛要往俺臭汉堆里钻,仔细脏你一身细嫩皮肉。”
万红庵头微微后仰,只欲避开那浊气:“寻人罢了,还望二位哥哥通融。”
二人相视一笑,只怕将万红庵当成了哪家私养在外的姘头,又见他温声细气,必是个好拿捏的,便存下了刁难心思。其中那乌嘴烂牙的眼珠微转,笑嘻嘻道:“小相公是个斯文人,想必见多识广。我这恰有一惑未解,不如先请教了,再放你过去如何?”说着不等万红庵应声,兀自抢白,“我身上自有一杆亮镗镗、坚`挺挺的银尖枪,可自见了相公,却不好使,变得鼓囊囊、滚烫烫,枪头还化下白腻腻的蜡来,倒怎生是好?”
万红庵面上不彰不显,可他自打在风月场中讨口,不知逢迎了多少这等淫言诳语,又怎会白被这二人讨去便宜,抿唇笑道:“你身上哪有什么亮镗镗、坚`挺挺的银尖枪,分明是藏了只见人吐涎的鼻涕虫。这却好整治,你把它揪下来,横着切作一十二片,竖着切作七十二条,拌到泔水坛子里细细封好,腌上十天半月天,再倒进泥槽,供家宅养的癞子马好好受用。”
一席话下来,竟将这两老油痞子羞得绿眉赤眼,掳上袖子就要捉住万红庵教训。只是还未等挥开膀子,便见二人看向万红庵的身后一愣,随即气势竟蔫了下去,似被抽了筋骨一般,争相颤巍巍往地上匍去。
“太、太子殿下。”
万红庵循声望去,果见孟柯人正从他后方过来,面上携霜带雨,分外阴翳。
“好两个刁钻奴才,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作威作福,是阎王借你的胆子,来这里欺下瞒上!便按懈军论处,各领两百脊杖去吧。”
二人闻言俱是一惊,须知以往再有人犯禁懈军,也不过杖四五十、笞个百八,这两百脊杖,却不是要将人脊梁生生打断,不死也得捐去半条性命。便哭天抢地,纷纷瘫在地上告饶不止,被左右来人上前拖开。
待哀告声渐远,孟柯人却仍旧板作一副面孔,目光直愣愣盯住前方。
万红庵有心晃到他面前,显摆一身新做衣衫,本是满心欢喜,欲表一番谢意。谁知孟柯人转脸来见他一身花枝款摆,却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身上还不见好得利索,就忙不迭装点起来,还当是在淫窠子里怕落了生意?瞧这一副骚头骚脑的出息,是要上哪搭里招蜂引蝶。”
那气势着实凶悍,将万红庵唬得一颤:“你吃的甚么连环炮仗,治了那二人还不够,连我也一并踏削。”
孟柯人并不理他,兀自呛道:“可惜我这营房不比园子里,没好人才,委屈得你,连那等歪瓜裂枣也能勾扯半天。”
万红庵面上颜色渐渐消褪,来时一腔欢欣,早作烟消云散。实在听不得这般奚落,只欲掩耳转脸,避到边上去。
孟柯人却不解气,累日里积压着的欲念情苦得不到发泄,日里思夜里想,却又说不得动不得,偏生跟前这人最是无知无觉,还扮作霞明玉映一般来他跟前招摇。不觉一双眶子已瞪爆青筋,将人死死盯住,合该是上辈子欠下的一笔冤孽。
不肯教万红庵躲了去,他一把揪住那亲自差人缝制的软比甲,恨恨扯开,崩下两颗青豆子般的翠玉扣:“早知就不该使人缝这皮子,倒让你这骚囚儿,又有了粜骚卖俏的本钱!”
见孟柯人一连泼下这许多污言秽语,竟似在宫里那股子刁钻又故态重萌,使万红庵一面惊惧无措,一面又伤心不止,眼眶里早就泛热,却垂头并不愿让孟柯人瞧见。他手颤颤覆到胸前,略微一滞,忽而果决地扯下那件新做比甲,扔到孟柯人脚下,和烂泥踩作一团。
第四十六章
这日昌晏在帐中洒扫做活,整理些柜匣摆设,陡然听见外间一阵人声马沸、喳喳呼呼。他心系着孟柯人晨间领兵出去清剿严党余孽,暗道不好,匆匆掀帐往喧嚣处奔去。推开众人,果见孟柯人歪着半边身子被人从马上抬下,臂上插着半支箭羽,脸上也拉下几道口子,甲胄被血洇湿一片,正淅淅沥沥滴淌到地上。
原来平旦曾有探子来报,距营地四十里山谷处发现了严军游兵,孟柯人亟不可待,未等天亮便整装出发,带了两路人前去包抄。
本当是罐里逮王八,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他自那日同万红庵撕破脸,二人僵持赌气,又是十来天未曾觌面,你自不搭会我,我也未理睬你。诚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谁知孟柯人眼下虽是清净,心中却躁得更欢。夜里入梦,愈发把人作弄得不成模样,每每醒转,自个也要羞臊不已。这更使他精神溃散,镇日里失心落魄的,待两路人将严军堵在谷间,偏偏一时涣神,可不坏了大事。
敌将一支暗箭袭来,正正对准心口,虽被他险避,却还是钉到臂上,自个也摔下马背,在尖棱石砾中滚过几圈,磕破了头。
将士们把孟柯人抬入帐内,除了血污衣衫,挑去箭头,又待医官过来替他敷药包扎。一时半日过去,日影西斜,却见孟柯人仍是昏沉不醒。昌晏在一旁干哭湿啼,听得人很是心浮气躁,医官憋不住将众人都撵了出去,又给孟柯人灌下两副汤药,也自行退下了。
万红庵这处自也听见响动,找人问清缘由,亦是大为惊惶,慌忙就要起身查探。半途却又顿住,心道孟柯人向来拿鼻孔觑他,当日那般羞辱,指不定是对他叵耐厌烦了,横竖不要凑去那跟前碍眼,便又硬生生落回座上。可神魂间惴惴难安,腔子里忧心如捣,又如何能坐定。
他一时胡思乱想,将自己也折腾得腹热肠慌,踌躇不已。硬捱到了二更天,终是一咬牙,整衣出去。
一路走着,万红庵还一路顾自盘算,想孟柯人若不搭理自家,该是如何化解?又想若孟柯人撵他,那他也须亮出骨气,气赳赳走罢,往后再不交结才好。可甫一入帐,见孟柯人躺那铺上不省人世,却早身不由己飞扑过去,一时抬手探脉,一时贴脸试温,好在四下无人守夜侍候,瞧不见他这失态模样。
孟柯人伤势并不算重,却昏昏沉沉,任人叫唤不应。万红庵见他眼下青乌、下唇泛白,只当是害了寒凉,翻箱倒柜找出两重厚褥盖他身上,又将帐内火盆烧旺,扔不少姜艾进去。一通折腾,将自己也累个气喘吁吁,倚在孟柯人手边假寐,不着紧昏睡过去。
约莫四更天,孟柯人被捂出汗来,一身湿热,口干舌燥要起来找水。他虽醒转,脑子却还如雨后泥塘一般昏绰混沌,睡眼惺忪间,隐约见一个身影伏在跟前。
若不见便也万事皆休,可既见了,又如何能不识得?梦里把人横着捏圆,竖着搓扁,按身下攮捣,抱怀中亲咂,恣情纵欲任是百般梳弄。可谓月下催开花千遍,独占韶光最销魂。
现下分明是真切切人在眼前,他却犹当是在梦中。只把手往人腰间一环,顺势就捞进被里,抱了个严严实实。
万红庵于迷迷糊糊间睁眼,见孟柯人醒转,自是欣喜。孟柯人要楼他抱他,他也由着去了,只当孟柯人消了忔憎,复愿意同他亲厚。先前消耗实在忒多,现下眼皮坠似千斤,便不强撑,只将头往人肩上一搭,又要沉沉睡去。
孰料孟柯人一双手臂越箍越紧,不但将他腰身勒得生疼,还一径里上摸下索,把他本就单薄的衣衫剥挑得七零八落。万红庵愣愣抬头,还未等开腔置问,却先被孟柯人那等灼热的目光烫得一颤。
第四十七章
孟柯人寻思既知是梦,日里已受尽煎熬,现下便孟浪无拘,宣泄个痛快,又有何不可?遂不由分说,一口咬上万红庵下唇,叼住那湿软的肉瓣儿,一面将人两腿扳开,捏住屁股,就要扪那后门去。
万红庵心惊不已,哪料到会遭逢这般阵仗,抬手推拒道:“殿下定眼看看,把我认作了谁!”左右推抵不过,情急之中抽出一个巴掌,中了孟柯人的左脸。
孟柯人捱下这一巴掌,反手就将人利索地制住,眸子里喷星溅火,哪里有半点不识人的模样:“拿的便是你这小囚儿,叫嚷作甚?”说着复又将口唇覆上,将舌伸进去百般缠搅,逼得万红庵再没出声。
臀缝间被挤进了两指,那熟悉的指头却不似寻常般轻揉慢捻,只一径里往深处捅去,抠掘翻搅好一番作弄,不多时便潺潺抠出水来。万红庵又羞又惧,实不知孟柯人是发了哪般疯癔,只待二指撤出,满以为能舒得一口气。谁知孟柯人却一鼓作气,提胯就把屌儿给肏了进去。
“痛煞了,莫、莫再顶了……”万红庵霎时就泌下两道泪来,只觉那肉具刮着肠襞直往底钻,把穴里撑了个满满胀胀。
孟柯人却不应他,拿胯贴紧了骨盆,一昧狠抽猛捣,直把那白生生的翘臀肏得在自个身下乱颠,咬牙切齿道:“原你也晓得痛煞苦煞,可知我镇日被你这淫行子搅得不得安生,白日里招摇不过,夜里还来勾缠,又是怎般煎肠剐肚、熬枯受难!”
万红庵被他捣得一颗春`心摇漾,满庭淫`水横流,哀叫道:“殿下只把我放开,往后包管不再去你跟前去讨一字嫌,不然教我一身肉都臭死……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