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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关山(25)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时间:2019-07-06 09:23 标签:甜宠 HE 架空 情投意合 虐恋 宫廷斗争

  除却心疼,竟然还隐隐约约有一丝钦佩——这个小小少年,不及二十的岁数,娇生惯养的性子,可真一卯起劲儿来,着实叫他吃了一惊。
  虽然关隽臣嘴里没直言,可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他认了这过错。
  他这辈子,从未这般软下过身段。
  可他倒也不太难受。
  此时此刻,他只想把晏春熙要回来,他需要那情深款款的眼神,需要那春日般和煦甜软的笑容,他需要在晚膳的桌畔,看到晏春熙兴高采烈地吃着姑苏菜色的模样。
  关隽臣这般想着,一双眼里已越来越焕发出了一丝几日来从未显出过的神采,他期盼地看着晏春熙,眼睛里甚至越来越温柔下来。
  可晏春熙慢慢地抬起头,他看着关隽臣,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的人一般。
  他的眼里,既没有感激,甚至也没有丝毫曾经的那种动人情意,他沉默了良久,眼里却渐渐地浮起了一层讥诮。
  “王爷……你真觉得,咱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晏春熙的声音很冷漠。
  关隽臣的心,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
  “熙儿,你是何意?”
  关隽臣看着晏春熙,沉默了许久,终于沉声问道。
  “王爷,从前……”晏春熙的几个字,本想说得冷淡。
  他的声音沙哑,虽然眼里没有半点泪水,可声音但仍忍不住微微地哽咽起来:“再也回不去了。”
  他深深地望着关隽臣,望着那水墨画一般风流隽永的俊朗面容,乌漆漆的丹凤眼,那傲慢地微微扬起的下巴——
  这张脸,曾是他整个少年时代的梦想,在那懵懵懂懂的年纪,哪怕是对这张面孔不知天高地厚的畅想,都足以让他感到甜蜜和快慰。
  可如今,他和这张脸那么的近。
  近到他甚至可以听到关隽臣缓慢而厚实的心跳声,这对他来说,本该是天下最圆满的幸福,可他却突然之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心。
  “王爷,你想要的东西,我已……再也不能给你了。”
  他曾抱着何等诚挚的情意去拥抱关隽臣,可这拥抱,却让他遍体鳞伤、甚至饱受屈辱。
  他的心死了——所以,他再没有那样的情意了。
  “我想要什么?”
  关隽臣低头看着晏春熙苍白的面容,眼里忽然划过了一丝极力隐藏的痛苦之色,他追问道:“你告诉我,我想要什么?”
  关隽臣头一次像是渴求着糖果的孩童一样迫切,他紧紧地盯着晏春熙,想要从这个比他小上十八岁的少年口中得到答案——这种迫切,让他破天荒地显得有些脆弱。
  晏春熙摇了摇头,只是忽然伸出手,用那伤得血迹斑斑的手指,有些吃力地将关隽臣额头散落的一缕黑发别到了耳后,这般温存的动作,两人之间已太久太久没有过了。
  他像是告别一般,轻轻地用指头抚摸着、勾勒着关隽臣眉眼的轮廓,他指上的血珠,甚至都有几滴留在了关隽臣的面上——
  这个人是多么的好看啊,可却偏偏是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人,一个把旁人都视作草芥的人。
  一个无情之人。
  他这一生,最炙热的情意,竟然都给了一个无情之人。
  他还有什么好应答的呢。
  关隽臣茫然地看着晏春熙,他的心底有些发慌,忍不住开口道:“熙儿……”
  “王爷,你放我出府……行吗?”
  晏春熙放下手,轻声地求恳。
  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只是想逃。
  出府了便逃走罢,或许也逃不了多远,可那也没什么,哪怕是死在返回姑苏的路上,都像是能闻到家乡故里的花香和歌声似的,那该有多好,多美。
  他早已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在这个冷冰冰的宁王府里,死在对关隽臣给他带来的无限绝望和悲伤中罢了。
  “不行。”关隽臣马上斩钉截铁地道,他虽然坚决,可却随即放柔了声音,哄道:“熙儿,外面危险,你听话。”
  他说到这儿,仍觉得甚是不安,又道:“留在我身边,我绝不再伤你,别怕……”
  晏春熙垂下头,久久地沉默不应。
  关隽臣也着急了,他捧起少年的脸蛋,有些焦躁地问道:“熙儿,你究竟想怎样?出府是绝对不行的,你难道不明白在外面做罪奴是朝不保夕?除了出府,我都听你的,你说话,好不好?”
  晏春熙咬了咬嘴唇,双眼无神地望向一旁闪烁着的灯火。
  过了许久许久,才露出了一个惨然无奈的浅笑,他淡淡地道:“王爷既然这么说,那么便叫我做一个王府里最寻常的下人吧。我已不再是鹤苑公子,也请王爷今后……不要再抱我了。”
  关隽臣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熙儿,你未做过下人,不知道辛苦。”
  “王爷,你瞧瞧我——可还有什么苦我吃不得吗?”晏春熙的眼里,浮起了一丝讥讽。
  关隽臣看着少年遍体鳞伤的身子,实在是被噎得无言以对,他虽然心里越发烦躁,可却极力耐下性子,仍是温言劝道:“伺候别人,与被人伺候……到底是不一样的。”
  “王爷,”晏春熙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道:“鹤苑公子被下人伺候,可不仍是要伺候你吗?我什么苦都可吃得,可我最不想做的事,便是在床上伺候你。”
  晏春熙这话,实在说得太狠。
  哪怕关隽臣再想软下身段,都腾地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阴下脸的样子本是极为可怕,可晏春熙却丝毫不惧,只淡淡地看着关隽臣。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关隽臣忽然放开了晏春熙的身子。
  他站了起来,理了理锦袍的褶皱,慢慢地道:“你既这么想做下人,好——里面躺着那个,刚刚伺候过我,身上有点伤。你便从替他清理上药开始做吧。做完了,回流芳阁见我,你若走不动,寻人搀你。”
  “是。”
  晏春熙漠然地应道,他自己虽然双腿直不起来,可好在仍可扶着桌子和墙面,便这样勉强地向里屋一瘸一拐地一步步挪动着。
  关隽臣看着少年佝偻着身子的背影,忽然握紧了拳头,用力到指甲都因嵌入掌心而刺痛起来。
  他或许是愤怒,可比愤怒更多的,却是难言的无力,和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和晏春熙究竟怎么就这样了,哪怕他再不想,只要两人一说上话,就最终会走到互相伤害这一步。
  “可我最不想做的事,便是在床上伺候你。”
  听晏春熙这般说时,他是何等的痛苦。
  之前,他只以为自己可以肆意伤害晏春熙。
  可直到今夜他才明白,原来,晏春熙亦是能狠狠伤到他的。
  ……
  关隽臣既然这么吩咐,南玉自然只敢把伤药、丝绢和温水准备好后端进来,便马上又低着头退了出去。
  内室之中,程亦轩本只是安静地仰面躺着,听到动静后,才转头看到晏春熙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到床边,然后蹙紧眉头,极为吃力地在床榻边跪了下来。
  程亦轩慌张起来,他想撑起身子,可一下子扯到胸口斑驳的鞭伤,登时疼得脸色一白,声音颤颤地道:“晏、晏公子,你别跪。”
  “我……”晏春熙咬紧牙,他的神智几乎完全是靠着一股拼命的狠劲在撑下来,这会儿身子都有点摇摇晃晃的了,他声音沙哑,勉强挤出来一句回答:“我,我腿伸不直,只有跪着,腿才不那么疼……”
  灯火摇曳下,程亦轩和晏春熙对视了一下。
  他们俩虽然都已经在宁王府待了许久,可却几乎从未说过话,先前年夜饭时虽然照过面,可那时都是貌美的鹤苑公子,衣着光鲜,姿容光华莹然。
  却未想到,此次共处一室之时,程亦轩那边白皙的身子上满是纵痕密布的鞭痕,有些打得太重的地方还仍旧有血珠渗出来,而晏春熙则已经被饿得面色灰白,腿也跪得站都站不直。
  两个人竟然各自都是一副惨淡模样,谁也没好上半点。
  晏春熙低下头,有些吃力地用一块绸巾擦拭了一下他自己指尖的血迹。
  虽然颇为痛楚,但如今倒也不算难忍,他接着换了一块干净的绸巾沾湿了温水,虽然自己都快饿得晕过去了,可动作却依然极为保持得轻柔,开始缓慢地擦拭起程亦轩胸口淋漓的血迹。
  血渍被擦去之后,他光滑莹润的肌肤上随之露出来的鞭伤,实在是叫人看着揪心,也幸好关隽臣最终也只是拿平日里助兴的鞭子随手打的,若是寻常鞭子,此番程亦轩都指不定能不能活下来。
  程亦轩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虽然伤口实在是很疼,但却仍然忍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更是格外脆弱。
  晏春熙换了两块绸巾将程亦轩的胸口伤处清理过之后,微微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轻轻分开了程亦轩修长的双腿。
  灯火下,只见少年股间的小洞红肿得厉害,甚至因为之前过于粗暴地进入而微微撕裂了开来,星星点点的几滴血滴在身下的床褥上,却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程亦轩的身子因为难言的羞耻和疼痛混杂在一起,而紧绷起来,他双眼紧闭,可睫毛却依稀仿佛被打湿了。
  晏春熙深吸了一口气,他和关隽臣先前曾缠绵多时。
  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快活不已,哪怕是那根鞭子,他也不是没挨过,可关隽臣的力道把握得何其精妙,最终,都只是由一丝丝疼痛化为了无尽的快慰和酥麻。
  他从未想过这等美好之事落在程亦轩身上时,留下的……是这样不忍目睹的伤处。
  先前关隽臣故意让他跪在屏风外,他听着程亦轩和关隽臣欢好之时的动静,曾是那么心痛不已,若说一点也无介怀,那自然是不可能。
  那时他虽然也隐隐约约觉得程亦轩是平白无故吃了苦头,可他终究是没想到,关隽臣竟然忍心,将这么个貌美无辜的少年给折磨成这样。
  晏春熙虽然与程亦轩并无什么交情,可看到程亦轩的这般模样,心里也不由一阵难过,而这难过中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
  他实在厌极关隽臣这般冷漠,把旁人的性命都不当回事的无情。
  可是想到从今往后,他都再也不是鹤苑公子,也再也不会有和关隽臣亲近的时日,他解脱的同时,却又感到难言的酸楚。
  晏春熙拿着绸巾,怔愣了片刻,才开始为程亦轩清理那处。
  那里自然最是脆弱敏感,晏春熙虽然已极轻柔,可程亦轩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微微发抖,双腿也克制不住并拢了起来。
  “对不住。”晏春熙连忙停了下来,有些抱歉地看向程亦轩:“我弄疼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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