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关山(20)
关隽臣这一突然闯进屋,本来刚刚沐浴要入睡的程亦轩赶紧迎了上来,他一头长发仍有些潮湿,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衫,看到关隽臣和被拽在身后的晏春熙,俊俏的面上顿时浮起了一丝惊讶和无措。
“你就跪在这儿——”关隽臣把内室的屏风拉了开来,让晏春熙跪在了外头,他的眉间仿佛凝着一层霜雪,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森寒的浅笑,转身背对着晏春熙扔下了几个字:“给我好好听着,好好学。”
关隽臣扯着程亦轩的手腕,直接一把把少年抱了起来粗暴地扔到了床上。
他此时劲力极大,只这么一下都弄得程亦轩手腕红了一圈。
这幅阵仗早已把程亦轩吓得面色发白,身子也随之发抖了起来,可他还是凭着本能讨好地露出了怯怯的笑容,小声道:“王爷,轩儿伺候您脱衣?”
关隽臣理都不理他,径自撕开程亦轩身上的薄衫,把少年两条纤长的腿高高架在两侧,连一点前戏也未有,直接握住粗大火热的分身整根狠狠插了进去。
晏春熙跪在屏风外,过不多一会儿便听到程亦轩一声尖利的惨叫。
只听关隽臣冷冷地问:“我这么操你,你不乐意?”
“轩儿……轩儿喜欢。”里面的少年带着哭着哀声呻吟道;“只要能伺候王爷舒服,轩儿都乐意……”
晏春熙的面色瞬间惨白惨白,他跪在那儿,双眼无神地望着屏风,整个人僵硬得像是宁亲王府邸门前的那尊石狮一般。
……
程亦轩入府前是潇湘馆调教出来的清倌,虽未真正经过事儿,可与晏春熙不同,他是会伺候人的。
这不仅仅是让关隽臣舒服爽快,更是如何让自己顺着劲儿来不受太大伤的功夫。
入府后,关隽臣虽并未对他有过太多温存,但终究也还算颇为宠爱,只是最开始几次承欢有些疼,之后倒也不算难捱。
因此今夜这遭他也是从没经受过的,他心里害怕得厉害,虽然想把身子松泛下来任关隽臣好好进入,可股间撕裂般的痛楚却让他力不从心,甚至反而痉挛般地越发锁紧了后穴。
“王爷……太深了,轩儿……轩儿受不住……”程亦轩脸色发白,他不敢叫疼,只敢像往日那般婉转地娇声呻吟着,企盼身上的男人能给他一点点的怜惜。
关隽臣本就烦躁万分,再加上之前憋了许久的兴致,结果弄到一半被晏春熙的事儿给硬生生又压了下来,心里那股邪火这时又被拱了起来,更是变本加厉。
程亦轩身子的抗拒他如何能不知,只是没那个心思理会,径自挺腰把下身埋入程亦轩紧窄的小洞里,肆意地抽插着。
他一把抓住程亦轩的发丝,将少年被泪浸得湿湿的脸蛋扯得抬了起来:“前段时间本王宠晏公子,少来你这儿,你可有不高兴?”
“轩儿不敢。”程亦轩吓得使劲摇头。
“你为何不敢?”关隽臣冷淡地哼了一声,虽然看似在对着程亦轩说话,可每句话实际都是问给跪在外面的晏春熙听。
“轩儿……啊,”程亦轩被关隽臣突兀地一个猛烈插入顶得几乎要晕过去,他十指抓紧了锦被,哭着道:“王爷身份尊贵,能偶尔伺候您已是轩儿此生的福气了,轩儿不敢,轩儿不敢不高兴……求王爷饶了轩儿,轩儿真的不敢。”
程亦轩并不愚笨,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苦楚,想必是因为晏春熙和关隽臣起了争执。
可身上这位尊贵王爷哪怕是生晏春熙的气,都记得把屏风拉上,仍给了跪在外面那位公子留了最后一丝温柔。
可他又算个什么东西,连委屈都嫌矫情了些,他求饶是为了活,哭也是为了活,他哪有外面那位那样的胆子去不高兴呢。
关隽臣不发一言,但倒也满意程亦轩的回应。
他把身下少年的身子粗暴地翻转过来,摁住了那细窄的腰身又狠狠进入了几回,这几下他插得极为用力,直弄得程亦轩也根本再装不出那娇甜的呻吟,最后几声叫得极惨,直到关隽臣干脆地拔了出去之后,他还跪在那儿浑身发抖。
关隽臣没再看程亦轩,他刚才甚至未宽衣,如今径自长袍一收就跨到了屏风外,低头看着兀自跪着的晏春熙,淡淡地问:“你可学会了?”
晏春熙直直地跪在地上,他双目无神地望着面前的屏风,这会儿功夫,他就这么跪着,隔着一扇薄薄的屏风,听关隽臣折磨操弄着别的少年。
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想,只像是死了一般。
过了良久良久,晏春熙终于轻声道:“王爷要我学的东西,我学不会。”
他话音未落,就被关隽臣一个巴掌直打得跌出去半米趴在了地上。
关隽臣此时动手戾气已是极重,他看着少年的嘴角已被打得留下了一丝鲜血,漠然道:“跪回来,再说一遍。”
晏春熙无声无息地跪了回来,他这次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关隽臣。
这一巴掌没把他打得害怕,那双漆黑的杏眼里,竟仿佛还腾地燃烧起了一簇火焰般的倔强,他一字一顿地道:“我既是学不会,也是不肯学。我既然不懂事,王爷可以打我,也可以杀我,怎地就不肯把我送出府让我自生自灭?”
关隽臣内心某种不安和恐慌再次被这少年戳破,只觉得此时跪在地上还敢和他挑衅的晏春熙实在是恼人至极,他的眉眼间顷刻间满是风雨欲来的阴霾,慢慢地道:“我不叫你出府,是不信这个邪。你既然不识抬举,咱们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服软。”
“王爷,你可知我在想什么吗?”
晏春熙却没有丝毫退缩,几乎是以一种逼视的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关隽臣:“十二年前,你是冠军侯,我不过是商人之子,我在你面前难道就不卑贱?父母都叫我恪守礼数,不要去烦扰你,然而当年你却肯为了我蹲下来,让我瞧仔细你的脸。那时你虽然蹲着,可在我心里,却委实天边寒月般高远。如今,我虽跪着,你站着,可我却再也不会如十二年前那般仰视你了——我今日方知,你已不是冠军侯,是我一直都错了。”
“王爷,我会对冠军侯服软,可对宁亲王您——”晏春熙扯起了残破的嘴角,竟然发出了一声讽刺似的冷笑:“您不妨试试看。”
关隽臣在袍袖下的双掌一下子攥紧成拳,那一瞬间的刺痛,几乎让他恨不得能把面前这小小少年撕碎了。
他有一万种法子让晏春熙生不如死,王府里没有的刑具,他可以派人去金陵大牢调过来,金陵没有的,他去长安调,去乌衣巷凤狱调,九节鞭他如今都嫌太温和。
“来人!”关隽臣怒喝道。
王谨之先前听说关隽臣好大阵仗拽着晏春熙跑到五院便知道不妙,心里更是十分担心程亦轩。
因此已经早早赶到了院外,此时听到关隽臣的喊声,马上便冲了进来。
他一进屋看到关隽臣的神情,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晏春熙,登时便紧张起来,低声道:“王爷,您……您有何吩咐?”
“把他给我——”
关隽臣指着晏春熙,顿了良久良久,他忽然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晏春熙先前被他这么狠狠打了一巴掌,想必是在地砖上跌倒时蹭到了背脊的伤口,如今再跪下来时便能看到薄薄的白衫上,已经隐约殷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千不该万不该,又看到了这一幕。
关隽臣再次睁开眼时,已背过身向门外走去,再也不看地上的晏春熙一眼:“从今往后,晏春熙不再是十二院的公子,把他给我拖到正心殿门口跪着,不许他吃饭,只许他喝水,若是晕过去便拿冰水泼醒。他一日不认错,一日不许他吃东西。”
“鹤苑十二院,给霜林。”
关隽臣背对着晏春熙和王谨之,他撩起了长袍下摆走出五院时,那双漆黑的丹凤眼里忽然划过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疲惫,低声吩咐道:“程亦轩今日许是受了点伤,你且帮我看看吧。鹤苑大公子的位置,也给他。”
第十二章
王谨之按着关隽臣的意思派人把晏春熙带走,只着单薄白衫的少年很安静也很顺从,过去之后便直直跪在正心殿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王谨之没让人过多为难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年,这也并不能说全然是因为恻隐之心,王谨之自小跟随关隽臣距今已有十多年,对关隽臣的脾气秉性早已熟知。
这位宁亲王在当今圣上登基后,越发阴沉少言,喜怒不露,先前根本不曾有哪个宠侍能让关隽臣这般发火,更别提发了这么大的火之后,还能保住一条命。王谨之如何能察觉不到关隽臣方才的暴戾心绪,他分明是硬生生把怒火给压下来的——罚跪、不许吃饭,只要认个错便好,对于关隽臣来说,这哪能算是什么惩罚。
王谨之处于管事的位置,自然是什么都不能多说的,只是他却越发觉得,晏春熙在关隽臣心中的地位,实在远非一个鹤苑公子可比。
打理好晏春熙的事情,王谨之才回到了五院。
他站在门外时,漆黑的眼里划过了一丝隐秘的痛苦,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就程亦轩一个人。
他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蛋,看到进来的是王谨之时,那双桃花眼里先是露出了一丝隐隐的欣喜,可很快便想到了什么似的凄楚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发颤着。
王谨之看他这样的神情,心里也好生难受,可面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表露出来,他站到床榻边,没有坐,只是低声问道:“程公子,你身子可还好?王爷他……他还是挂念着你的。”
“我……我没什么。您千万别叫王爷费心。”
程亦轩小声地开口道,他一贯性子乖顺,这般应答倒也和往常一样。
可说到这儿,程亦轩却突然顿了一下。
他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许久,等到再抬起头看王谨之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里在灯火下已经泛起了莹莹的泪光。
他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委屈似的,哽咽着,无助地哀声道:“我疼……我身上好疼。”
王谨之看着面前的少年红了的眼角,听他这么可怜地叫着疼,只觉得心里好生酸楚。
这个孩子在世上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他在这王府里小心翼翼地活着,全靠着关隽臣那一点心境好时的宠爱,如今连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都被毫不留情地扯碎了,可他甚至连声疼都不敢告诉关隽臣。
王谨之鬼使神差般地微微伸出了手,随即却感到一阵恐慌,刚到半路便想收回来。
可他的手却忽然被程亦轩握住了,少年把被泪水浸湿的小小脸蛋埋在了他的掌心,一边流着泪一边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谨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