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看,但想换个老板(171)
话还没说完,他肚子里一连串的咕噜作响,他脸色尴尬至极,可人有三急,遇到这种事也没办法啊!从下午到现在,他就一直腹泻不停,吃了药也不见好,全靠意志强撑。
更离谱的是从数个时辰前,他军中将士均腹泻不止,人人都几乎无法站立,要不是实在走不动了,怎会扎营在此?
这里离中兴府已经不远,若是按照正常速度,今夜就该当入城了。
蔡令将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药乜大人,咱们都吃一样的东西,怎么你就没事啊?”
“谁知道呢?”药乜绗看了他一眼,“可能我年轻,身体好吧。”
“不对……不止是你。”蔡令将军仔细回想下午以来的情形,药乜绗带出来的兵虽然也纷纷捂着肚子跑小树林,但他的副将却说,西凉府的兵跑出去腹泻的样子好像是装的……
可还没等他继续质问,药乜绗已经靠得足够近了,华丽的狐裘猛地分开,药乜绗藏在里面的一把冷刀刺了过来。
可是蔡令将军早就起了疑心,他不仅及时躲开,身后早有准备的亲信更是连放几箭,逼退了马上行刺的药乜绗。
“药乜绗,果然是你捣的鬼!”蔡令将军咬牙切齿,憋住想如厕的冲动,“你想做什么?你背叛皇上?!”
“你知道得太晚了!”药乜绗摁住扎在肩上的箭,单手拔了出来,带飞了一串血花,笑容中透露着疯狂和得意,“宋沛泽啊宋沛泽,这一次是你欠我的了。”
药乜绗即使如今封了军职,却也改不了以往一惯的作风,露出了往日街巷厮杀时的阴狠模样,“兄弟们,抄家伙,杀了这帮拉到站不住的软脚羊!”
两队人马厮杀正酣时,突然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那震动由远及近,再也无法让人忽视,药乜绗和蔡令将军都不得不暂时暂停交战,望向远方。
地面逐渐震动如沸,火光闪烁中,一支骑兵大军夜色中烟尘滚滚而来。
来人也不知是敌是友,药乜绗和蔡令将军齐齐变色。
只见为首之人一骑当先,手中横持一把几有两米长的大刀,从后面孤军深入,如切刀断水一般,劈开了原本的阵型。
直到那将领像一阵疾风般卷入阵中,蔡令将军离得近了,才看见此人是谁。
蔡令将军惊恐变色,“李元阙——你怎么会在此!?”
斩-马-刀刀辉闪过,蔡令将军的脑袋已经飞离了身体,药乜绗那人情账簿上的亏欠,还未写下就落在了地里泥中。
而李元阙并不停歇,已如一阵风般掠过战场。
他身后的西风军浩浩汤汤,如一片浓重的乌云向中兴府压去。
……
白兆丰再次来到司马门的时候,情形已经与之前再不相同。
在光渡的帮助下,皇帝果然调走了一半原本驻守司马门的宫中禁军,如今千秋门处,细玉氏私兵与宫中禁军厮杀得不可开交,切断了细玉氏前往司马门的路线,也拖住了宫中禁军的战场。
只是不知何时,一群城外驻军出现在司马门,显然是趁虚而入的。
白兆丰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将宫中最后守在这里的禁卫尽数解决。
其中禁军大声呼救:“白大人!救我——”
话还没喊完,这人就被一刀穿了心脏。
动手的人是个戴着单只眼罩的青年,他提着刀转向了白兆丰。
虽然说是城外驻军,但白兆丰久在中兴府,多少认识城外的三司驻军。
这处宫门前的每个兵士都十分面生,白兆丰很确定,这些人不是城外驻军。
而看着他们转过身后露出肩上系着的红色布带,白兆丰立刻明白过来。
他同样侧过身,亮出了自己肩头的红花,哑声道:“自己人。”
第115章
夜色中,都啰耶提着灯笼认出了白兆丰。
确实是“自己人”,只是白兆丰本该绑在手臂上的红色布带,在肩上绑了一朵红花的布花,这人是二老大的人,是光渡点名一定要放出去的人。
都啰耶忙里偷闲的想这小子可真臭美,却依然挥挥手,让兄弟们让出条道路。
白兆丰穿过了司马门。
他在这扇门行走过几万次,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心惊肉跳,走到这一步,他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可当他发现自己只是光渡计划中的一节时,那种悚然而惊的感觉油然而生。
很难说光渡筹谋了多久,白兆丰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精兵,守在司马门的这些人,一眼扫过,就知道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太子和细玉尚书,决计练不出这样的兵士,白兆丰从他们之中走过,手一直放在腰间的佩剑上,精神紧绷着,同是习武之人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人只要稳稳占主司马门,借助地利之势,在这里以五百之数挡住十倍之敌,都不成问题。
正如小宋娘子所说,白兆丰投了光渡,但他投的又不只是光渡,而是光渡押注的新主。
刚刚在殿中旁听,他知道光渡竟然是细玉尚书之子,他怀疑过,但在这一刻,白兆丰无比确定,光渡选择的新主不可能是太子。
事缓则泄,为了避免泄密,今夜之事严格控制在极小范围的人内所知,这几日朝局疾风骤雨,他也不曾和光渡真正面谈过。
但白兆丰孤注一掷走出这一步,并不是毫无猜测,这一刻,他仿佛明白自己是光渡计划中的一环。
但棋子入局,看不清执棋之人,也看不到全局之貌。
能有这样的军容与实力,除了那位隐于细玉群党与皇帝争端之后的边境主帅,白兆丰再不做第二人想。
只是光渡大人未免太过深藏不露。
他白兆丰左右已没了退路,不如义无反顾。
此刻,他手持皇帝圣旨与兵符,该前往白兆睿掌管的左金吾卫、北司军了。
那他就替光渡大人,走好这一步。
白兆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都啰耶重新守住司马门。
这里陆陆续续有人前往,有皇宫禁卫认出他们来历诡异,就被他们当场灭口了。今夜皇宫大乱,很难说人因为什么而死,生死有命,不过是各为其主。
他们西风军入城一千五百精锐,分为三队。
李懋带走了一千人,不曾进入皇宫。光渡的安排里李懋另有要务,所以如今司马门只有这五百人。
却也够了。
守住关隘要讲究方法,只拼人多是不行的,都啰耶虽在司马门,却按照光渡吩咐,时刻着人留意着千秋门那边的情况。
千秋门那边,细玉氏已经初见颓势,如今已是独木难支,细玉的私兵在等城外的军队。
前提是要顺利叛变,由细玉党派的人掌控军权……今夜白兆睿娶亲酒宴是个好兆头,各军主帅皆在城中赴宴,军中无珠江,全看哪个副帅谁更有本事。
皇帝禁卫军毕竟不凡,正如皇帝敢分出兵力去重新抢夺西门一样,皇帝不知为何对司马门尽在掌中一事毫不怀疑,而他们这支奇兵趁虚而入,悄没声的做了个大的。
狗皇帝自以为稳如泰山的司马门,如今落到了这场宫变中暂时还无人注意的……第三方手里。
都啰耶心想,如果二老大的计划一切顺利,这扇门,他们就只用守一个方向。
若是两边都来人打他们,这个皇城大门,他们肯定是守不住的。都啰耶说不清道理,但他直觉这就是光渡今夜非要冒险进宫的原因,二老大对他兄长以及昔日同僚之死耿耿于怀,不想让西风军入城的兄弟们死伤惨重,所以他宁可自己去冒这种风险。
那么都啰耶更不能给他拖后腿。
“都啰二,现在该做什么!”
都啰耶大声喊道:“留在这里,忽悠他们,能骗一个是一个,别让人看出咱们是谁的人!如果真的看出来,咱们就打!”
“最好能拖久一点……拖到天亮!”
……
“今夜皇宫大乱,皇帝已被逆贼劫持,我等拼死护出皇后懿旨,随太子殿下进入宫中!清缴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