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之间(62)
“我能出什么事?”聂槐安有点不服气。
司珩无奈道:“魏崇英最在乎你,他离家后回来发现你不见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聂槐安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他师兄那时会有什么反应。
司珩道:“我代入我自己,想象假如我是他,我全然理解他对赵慕青的愤怒。”
“……愤怒?”
“她让人说闲话给你听,又帮你下山,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地将你驱逐出家门?你从嫉妒魏崇英的孩子会抢走他对你的疼爱,到你说你有你的人生,你师兄也有自己的人生,这种转变不会是你自己一个人能想清楚的。”
“魏崇英也不傻,他早就知道你下山也有赵慕青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不抱魏晏,因为那是他对赵慕青的惩罚。”
聂槐安听得心惊,“你怎么会那么了解师兄的想法?”
“因为我对你的情感和他对你的情感很多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想保护你,照顾好你,想你无忧无虑,想你得偿所愿。”司珩道:“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并不想占有你,而我……”
说着司珩的手又摸进了他的衣衫里,温柔地抚摸那纤细的腰肢。
“我想你全身上下都能沾有我的气息,最好能打上个司珩专属的标记。”司珩嘴唇吸.吮聂槐安的脖颈,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红印,“我还想把你关起来,藏在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你只能和我说话,和我接.吻,吃饭也要我喂……”
聂槐安听得全身泛粉,指尖微微发颤。
他想象了一下司珩所说的画面,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不畏惧。
司珩好一会儿没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他的脸,“吓着了?”
聂槐安红着脸摇头。
“那你怎么不说话?”
聂槐安把头埋在他肩上,“也不是不可以……”
司珩全身的血都热了,他偏头啄吻聂槐安的脸颊,柔声:“那等我们回阴山了试一天好不好?”
聂槐安红着脸无声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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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酒还有一篇~
第68章 番外二 满月酒
魏晏是魏崇英第一个孩子,满月酒自然是要大办的。
整个玄机宫在孩子还没出世时就已经开始在筹备满月酒。
作为魏崇英为数不多最信赖的几个人之一,宣麟和青冥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连青葵也被拖去帮忙。
聂槐安一早就在想要给孩子备什么满月礼,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个寓意吉利的长命锁。
而司珩,他特意寻了一天和姬乾下山找人打了套金首饰,让孩子从头到脚都有黄金可以戴,同行的姬乾则是买了些玉,玉镯玉佩,全是孩子能戴的样式。
木魅山鬼有样学样,但他们没那么有钱,兜里有几个子就花几个子的人想了想,想出了个不用花钱的办法。
一帮人耗费数天,砍了玄机宫后山的几棵树,打了把孩子玩的摇摇木马。
这摇摇木马除了魏晏未来至少两年的时间没有办法独立玩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时间就在这平淡而忙碌的一天天中过去。
聂槐安隔几日就会去看看魏晏,孩子由奶娘带着,赵慕青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怕受风就一直歇在里屋没有出来。
聂槐安和孩子的奶娘说了会儿话,他这才知道他没有过来的这些天,魏崇英也没过来。
聂槐安闻言顿时蹙起眉头。
红姨也面露忧色,她熟练地哄着刚喝完奶的魏晏拍奶嗝,对聂槐安道:“小少主都快足月了,宫主却还一次都没有抱过他,每次过来也不坐,看了眼小少主就走了。”
奶娘红姨是赵慕青娘家过来的,对小姐的夫君漠视孩子的态度感到很不安,她一个外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赵慕青的心情。
聂槐安听着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魏晏这儿待了没多久,司珩就来找他了。
聂槐安从屋子里出来,发现这会儿比自己来时要冷不少。
司珩带了一件厚厚的狐裘过来,抖开给聂槐安披上,一手撑伞一手牵着他,“下雪了。”
两人共撑一把伞慢慢走下被雪铺了一层的石阶,枢阳山一到下雪的时候放眼望去哪里都是白色的。
聂槐安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让司珩带自己去找魏崇英。
见聂槐安来了,原本一脸冷漠的魏崇英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他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天冷就不要出来了。”说罢还不怎么高兴地看了眼司珩,不满他下雪天还带着聂槐安在外面走。
“我从晏儿那过来的。”聂槐安解开身上的狐裘,屋里有取暖的炭盆,很暖和,但司珩和魏崇英都不给他脱,聂槐安只好收回手。
他坐在软榻上,怀里被塞了个青花珐琅缠枝莲纹手炉,和魏崇英话起了家常,“师兄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都是些琐事。”魏崇英倒了杯热水给他。
他对聂槐安是再了解不过了,聂槐安只是拧一下眉头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魏崇英看了看他,温和地道:“你来是想和我谈谈晏儿的事情?”
聂槐安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我听红姨说这几天你都没有去看他。”
“晏儿身边不缺人照顾他。”
“可师兄你是晏儿的父亲。”聂槐安不赞同地蹙起眉头,“他身边不缺人师兄也该多去看看他。”
这么多年魏崇英安抚他已经是得心应手,“好,师兄一会儿得了空就去。”
“师兄,你该多在意晏儿一些。”
“好好。”魏崇英说着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把狐裘的绑带系好,“师兄知道了,你早些回去,这雪看样子一会还会再大些,我让厨房给你熬了菌菇鸡汤,记着要喝,晚些师兄再去看你。”
聂槐安还想说什么,玄机宫的几个管事便走了进来。
聂槐安即使再有想说的话也不可能当着这些管事的人面说,只能作罢和司珩一起回去了。
魏崇英不亲厚魏晏一事让聂槐安心里十分困扰。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办法,转头就问司珩,“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师兄亲近他的孩子?”
司珩摇头:“没有。”
恰好这时,蹭吃蹭喝蹭银丝碳的人来了。
姬乾裹着厚厚的披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门外飘着鹅毛大雪,“说什么呢?”
“怎么让我师兄多亲近晏儿。”聂槐安道。
“……难度不小。”
聂槐安也感觉不容易,但他还是问:“何解?”
姬乾道:“魏崇英看那小不点的眼神不像父亲看儿子,更像在看一个继承人。”
聂槐安不是太明白。
“我这么说吧,比起他看魏晏,他看你的眼神更像是看儿子。”
聂槐安摇头,“可我不是他的儿子。”
“胜似儿子了,他养你的方式就是养孩子,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吗?”姬乾边说边来回转,环视这屋里的样样精贵处处细致,“你从小就在他身边,他的责任全在你身上了,所以这孩子的出生他才没有什么感觉。他都把你养那么大了,这一下多出个儿子,就算是亲生的我估计他也再没那个心思和精力像养你似的再把他养大,他不是重血缘的人。”
聂槐安蹙着眉头安静地听着。
姬乾继续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他看魏晏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个继承人,那孩子长大以后只会被非常严格地教导,因为魏崇英一定会把他培养成玄机宫的下一任宫主。那如果他确如我所想的这样只把魏晏当继承人,他就不会和魏晏变得亲厚。”
“不管怎么说,晏儿还那么小,这还没满月师兄就不去看他也不抱他,这绝对不行。”聂槐安说着一下站起身,看样子是打算顶着风雪再去找魏崇英谈谈。
司珩牵着他的手把人拉进怀里,不让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