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28)
我怕忍不住在他伤口上撒盐,赵夜阑腹诽道。
“我让覃叔过去帮帮忙。”燕明庭出去了一趟,再返回来时,赵夜阑已经束发完毕,正弯腰在铜镜前挑选香囊,腰际纤细,仿佛盈盈一握便能要了他命似的。
燕明庭好奇地走上前,抬起双手,隔空比对了一下他的腰。
赵夜阑一回身,便看见他似要掐自己,恼怒道:“你做什么?”
燕明庭讪讪一笑,双手置于身后,故作风流地走到桌边,潇洒掀开衣摆,大方自信一坐,腰板挺得笔直:“那什么,我有事想跟你说……我自知本人英俊潇洒,为人谦和,又细致周到,难免会让人心生爱慕。你也不必腼腆,更不用故作强势地……”
“你没睡醒呢吧。”赵夜阑抓起一个香囊,砸到他脑门上。
燕明庭接好香囊,嘴角翘了翘,别有深意地问:“你可知赠香囊是何意?”
“……”赵夜阑面色一僵,走过去将香囊夺了回来。
燕明庭笑容满面,忍不住扭头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照了照。
赵夜阑在他对面坐下,缓缓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说我对你心生爱慕吗?你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燕明庭一顿,心虚道:“我猜的。”
“那就别猜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赵夜阑说。
燕明庭挑眉,一副“你继续装”的神情。
赵夜阑:“……”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时他又不能直接说出高檀就是他派去故意被绑,好打探消息的人。
思虑片刻,他避重就轻地问:“对了,你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如何过世的?你和她相熟吗?感情如何?”
“醋了,这不就是醋了么!”燕明庭恍然大悟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还说不喜欢我,都开始吃老陈醋了呢。”
赵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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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庭:哦豁,快看某人吃醋的样子!
赵夜阑: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我的母语是无语。
第19章
赵夜阑拳头攥了松,松了攥,端起桌上的茶杯,里面已经没有茶水可以泼了,他重重放下杯子,陡然提高声音:“你清醒一点!”
“看,还恼羞成怒了。”
“……”
燕明庭伸手拍了下他的背:“好好,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你这样也没错。这事咱们就当完全不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赵夜阑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滚出去!”
燕明庭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笑了笑:“该去用早饭了,再害羞也不能饿着自己啊。”
“滚!”
早饭是分开吃的,燕明庭在大厅里等了会,就等到高檀跑过来端菜,说大人要在房里吃。
燕明庭也应允了,只是多问了他一句:“你昨天受伤严重吗?”
“不严重。”高檀说,“多谢将军前来救我。”
燕明庭心虚地转回头去吃饭。
赵夜阑在房中用完膳,看看时辰,也该去翰林院任职了。
新到的官服是绿袍,也无需佩戴金鱼袋,虽一身寡素,但难掩风度。
高檀看得直惊叹:“大人你穿什么衣服都是最好看的。”
“这会儿嘴又利索起来了?”赵夜阑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香囊砸了下他的脑袋,“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高檀捂着脑袋,茫然问:“我又闯祸了吗?”
“嗯,大祸。”赵夜阑将香囊佩好,又给他拿了一锭银子,“自己去瞧大夫吧。”
“谢大人!”高檀捧着银子,送他到门口,转头就拿着银子去买零嘴了。
翰林院不用早朝,轮班制,以供皇上召令。今日便是赵夜阑当值的日子,他站在院门口,抬头看着牌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踏进院门后,便看见同僚们已经到了,正在修撰典籍,人不少,可是却有些安静,做学问的人沉迷进去,便不问世事了。
“这不是赵夜阑赵大人吗?”一名学士率先发现了他,强颜欢笑地打了个招呼,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其他人纷纷望过来,神色各异,但显而易见的是,没有人欢迎他。
大抵是文人相轻,又或是嫌憎赵夜阑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事,令他们所看不起。
虽说翰林院是许多科考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可赵夜阑从一品左相调到了翰林院,却是个大大的笑话。
众人尴尬地点头示意,也不知道赵夜阑往后会在翰林院闹出些什么事。
“赵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在下阮弦。”一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向他走来,大方寒暄,“我也是一名编修,要不我先带大人你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吧。”
“阮弦?”赵夜阑轻微一笑,“久仰了。”
“大人知道我?”
“风流倜傥探花郎,谁人不知你的大名?”赵夜阑莞尔。
不曾想自己一个区区探花都曾让赵夜阑记住,阮弦腼腆一笑,引着他往里面走去,道:“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若是跟赵大人一同科考,哪轮得上我来做这个探花。何况状元和榜眼才华又在我之上,我就只能做点小差事,尽力替皇上和百姓排忧解难就好了。”
赵夜阑但笑不语。
四周的人见到两人有说有笑地同行,脸色有几分怪异,尤其是状元和榜眼,眉头就没松开过。
每届科考前三甲会进入翰林院,从编修做起,眼看着马上就是今年的春闱了,新一批人才即将进入翰林院,若想脱颖而出,实在有的熬。
而他们平时不能上朝,皇上又不喜溜须拍马之人,只能勤勉踏实地听从吩咐,可翰林院有多少白了少年头的人还没有熬出头?
这阮弦倒是马上就和赵夜阑搅和上了,就算赵夜阑此生都无法再回到朝堂上,但若能从他那打探到皇上的喜好,晋升之路也会平坦许多。
转了一圈,赵夜阑被带到了经史阁,日后便在这里修撰史籍了。
其他人见他拿起记录先帝的史册,安静地看了起来,没有生事,便也松了口气,各自忙碌起来。
不多时,外面有人喊道皇上来了,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去拜见皇上。
赵夜阑坠在队伍最后面。
前面站着一群宫女太监,为首的正是赵暄,他问道:“棋士呢?”
翰林院还招录了一些棋士、乐士,以供皇上闲聊无事时消遣娱乐。
棋士刚站出来,赵暄便听见一阵熟悉的咳嗽声,看向最后面的人,和大家一起伏跪在地上,咳到脸色发白,就是不肯抬起头。
“你先下去吧。”赵暄吩咐完棋士,走到赵夜阑身边,道,“你来跟我下。”
“是。”赵夜阑站起来时,因为跪得太久,气血供应不足,晕眩了一瞬,险些没站稳。
赵暄下意识想伸手,对方就已经扶着脑袋后退两步,毕恭毕敬地拱手:“陛下,这边请。”
众人瞧着这熟悉中又透着生疏的二人,有些摸不准皇上对赵夜阑到底是什么态度。
棋房并不大,平时皇上若是想要下棋,派人来宣召进宫即可,鲜少亲自来到翰林院。
赵夜阑用力咳嗽了几声,才觉得好转一些,压了压嗓子,走到棋盘前落座。
“你瘦了。”赵暄打量着他的身形,“这几日可好?”
“谢陛下关心,挺好的。”赵夜阑道。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后,赵暄忽然道:“金领卫三队人马,都死在燕明庭手里了。”
赵夜阑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是查看尸首时才发现是我们的金领卫。燕明庭警惕性强,一发现身边有人跟踪,便动手了。我未得陛下命令,不敢轻易告知他金领卫的存在。”
“嗯。”赵暄颔首,莫名被一句“我们的金领卫”给取悦到了,更加确信不是他所安排,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收回金领卫了,往后你自己注意着些,若是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