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11)
两边争执不休,直到小高发现赵夜阑的身影,才匆匆跑上前:“大人,一大早你去哪了?”
赵夜阑阴沉着脸问他:“你今日为何贪睡?”
平时稍微有点动静,小高就能醒过来,可偏偏今天他被燕明庭带走的时候,特地放大声音,小高也迟迟没有出现。
“昨晚在喜宴上喝了些酒。”小高自知有错,围着他转了一圈,“大人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赵夜阑已经累到疲软,无力再去指责他,兴致缺缺地往房间走去,吩咐道:“备点热水,我要沐浴。”
小高马上带着人去准备,但因为是新地盘,只好找了几个将军府的丫鬟一起去。
覃管家期期艾艾地跟在赵夜阑身后,见他并没有要主动提起的意思,便小心问道:“敢问夫人,你和将军去哪里了?将军现在又在何处?”
回应他的是粗暴的摔门声。
撞了一鼻子灰的覃管家去找守门的侍卫来问话,侍卫是换班后的一拨,想起同僚玩笑般的提起将军把夫人扛出去玩了。
覃管家刚松一口气,又莫名一哽——怎么倒像是将军要杀人灭口?
辰时末,燕明庭才骑着马回府,一进大门就看见丫鬟奴才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忙得手忙脚乱,随手拦住一个丫鬟,见她端着一盆娇艳欲滴的花瓣,奇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将军,是夫人要沐浴。”
“他沐浴……需要这些东西?”燕明庭捻起一片花瓣,神色有些复杂,转身往房中走去。
屏风后摆放着一个大木桶,下人们轮流浇热水,花瓣也一同洒了进去。小高试试水温,点头:“大人,可以了。”
赵夜阑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刚走到屏风后脱下外衣,燕明庭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下意识捂住后背的某个位置,随后意识到还有衣裳遮挡着,才放下手,面色不虞地看向燕明庭:“出去。”
“我就瞧瞧。”燕明庭偏头往桶里一看,花瓣浮在水面上,木桶旁边还放着熏香和瓜果蜜饯,享受极了。
听丫鬟说赵夜阑点明了要新鲜采摘的花瓣和瓜果,可将军府哪来的什么玫瑰花瓣,只好去外处寻,晚了又要挨教训,所以才这么匆忙慌张。
“怎么?没见过?”赵夜阑见他露出惊奇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问。
“确实没亲眼见过如此兴师动众、细致讲究的沐浴。”燕明庭道。
“你想说什么?说我不像个男人?”赵夜阑手随意地扶着木桶边缘,手上青筋隆起,眼里酝酿着风暴,就等一声雷鸣,便会将人倾覆。
熟悉他的小高此时默默站远了些,生气的大人可是惹不起的。
一片死寂中,燕明庭终于从木桶里收回目光,道:“什么叫像不像,你本身就是个男人啊。我想说的是……这个,我也想试试。”
赵夜阑眉头微松,危险的眼神猝不及防被打乱,不可思议地扫了他两眼,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原来这就是花瓣浴啊。”燕明庭好奇地在水里掏了掏,花瓣柔软舒适地躺在他手心,散发着轻微的香气,“柔肝醒脾、舒气活血,宣通滞窒,早就想试试它的作用了,只是在军营里还怪不好意思的,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
赵夜阑尚未从惊诧的情绪中缓过来,就看见他爽快地脱了外衣,连忙制止道:“你给我滚出去!”
“怎么了,这么多水和花瓣,一个人洗多浪费。”燕明庭邀请道,“都是大男人,怕什么。来,一起啊。”
赵夜阑扶额,咬牙道:“小高,点熏香,多点些!”
燕明庭暗道:不好!
片刻后,覃管家就看见自家将军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边打喷嚏一边嚷嚷道:“不给就不给,怎么还放暗器呢!”
覃管家越发看不懂,到底是谁会先杀人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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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庭:人家也要一起洗香香~~
赵夜阑:恶心心。
覃管家:下注了下注了,看看谁先被刀?
燕明庭:?猛汉拔刀.jpg
第8章
新婚之喜,皇帝为表体恤,免了赵夜阑和燕明庭三日早朝。
只是三日休沐期对这二人来说并无什么特别,前者时常因身体原因缺早朝,而后者更是几乎没去过早朝。
但也不是全然与往前的日子毫无区别。
毕竟两人现在名义上是夫妻,身边无端多了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上就有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赵夜阑沐浴后,换上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襟口下方绣着繁复的花样,袖口用金线钩织,下摆白色里衬层层堆叠,走起路来像是天边的云散开来,很难有人能同时将富贵又淡然的气质展现得恰如其分。
燕明庭多看了几眼,想着若是换成自己穿上这件衣裳,肯定是关公身上穿花衣的效果,不伦不类的。
两人在大堂里坐下,按照规矩,今早是要给公婆敬茶。燕明庭带着他去牌位前,给二老烧柱香,就当是拜见了。
“既然以后我们要朝夕相处,有些事还是先说清楚吧。”
“说什么?”燕明庭从他严肃的神情和堂中央站着赵府一众下人中,感受到了接下来要说的事大概十分郑重。
赵夜阑端起茶盏,盖子撇了撇茶沫,道:“比如,你的生活习性。”
“哦,生活习性呀。我的很简单,卯时起,操练,早膳,午膳,晚膳,子时睡。”燕明庭说道。
赵夜阑侧目:“其他时候呢?”
“操练。”
无趣得很。
赵夜阑饮了口茶,微微皱眉,放下杯子,道:“换杯茶。”
“怎么了?”燕明庭纳罕,摸不准是他的回答有问题,还是茶叶的问题,低头看了看摆在自己手边的茶,“这茶不喜欢?”
小高收到赵夜阑抛的眼神,上前铿锵有力地解释:“我们大人,只爱喝龙井,龙井需得是产自西湖的明前茶,顾名思义,是要在清明前采的那一茬。”
燕明庭听得一愣一愣的。
赵夜阑:“你这是什么茶?”
“就后山茶树上采的呗。”燕明庭道。
“不喝。”赵夜阑看向自己的人,“去换茶。”
覃管家见对面的赵府丫鬟麻溜地去换茶叶,忍不住替将军惋惜:“赵大……夫人,您有所不知啊,这将军府的茶叶都是当年老夫人亲自种的,所以将军才一直命人每年去采摘,只舍得给贵客泡两盅的。”
“是这样么?”
燕明庭见覃管家一副着急的样子,于是在赵夜阑询问的眼神中,重重叹了口气:“嗳,是的。这都是我娘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喝,我怕她老人家惦记上你,半夜来给你托梦啊。”
赵夜阑:“……”
覃管家一脸震惊,瞧见燕明庭一本正经地冲他偷偷眨了下眼,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既然是给贵客的,那就更要保留起来了,给我饮用不太合适。”赵夜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而后定定地看向燕明庭,“毕竟,我不是贵客,而是主人。”
“是是是,你说得对。”燕明庭无法反驳,命人把茶叶都收好,以后别给这位主人泡了,哼,不识货的家伙。
等待新茶的间隙,覃管家提议带领赵夜阑去府里参观参观,将军府虽然古朴苍老,但所占面积不小,正好趁这两日得空,去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赵夜阑无异议,起身跟在他们身后,腰间的香囊随着步子荡来荡去,一双眼睛也随着它晃来晃去。
赵夜阑面无表情地侧头看向燕明庭:“你在看什么?”
燕明庭好奇地指了指香囊:“这个味道,和之前的不同。”
之前的闻到都会打喷嚏,这个气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恰如其分,适合这个天气,也很适合这个主人。
“自然不同,我香囊多的是,各种味道的都有。”赵夜阑骄矜地抬起头,与他隔开些距离,观察起府里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