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帝为后(69)
容呈拿下予安的手,放进被褥,笑道∶"我出去办件事,你在府里乖乖等我,哪里都不准去,知道了么?"
第70章 勾引太子
容呈出府,上了马车。
他和孙亭坐在马车里,还有个随行小厮,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氛。容呈看向坐在对面的孙亭,问道∶"我们去哪?"孙亭微笑,葫芦里卖药,"到了你便知道了。"
容呈不再多问,他掀开帘子,看了眼外头,黑压压的天透着一股子阴沉压抑。马车经过闹市,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前头出现了热闹的堂子。孙亭挑眉∶"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容呈盯着牌匾上的字,陷入沉思。
孙亭淡淡道∶"这儿是男娼馆,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混口饭吃,就会来这地方谋生,若是能被达官显贵看上,便带回去当禁脔。"容呈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孙亭眼里多了一丝嘲讽,"我哥哥常来这儿光顾,他府里伺候的小信也大多是从这里挑选的。"容呈掀了掀眼帘,"所以你要让我待在这里,等太子挑中?"孙亭点头。
容呈平静道∶"你怎能保证我一定会被太子看上?"孙亭笑道∶"我带你来这儿,自然是筹谋好了。"他没多说,接下来该怎么做,自有人会告诉容呈。
马车拐到了堂子后边,有个黑色身影隐没在黑暗中,望着他们这个方向。孙亭掀开帘子,对着那黑色身影说道∶"麻烦堂主了。"作辑,"二皇子放心。"
容呈下了马车,回头望着黑漆漆的马车里的人。欲言又止。
孙亭隐于黑暗中,声音一如既往令人安稳,对容呈说道∶"那个小哑巴我自会替你照顾好,你放心便是。"容呈知道孙亭说到做到,没什么再不放心。马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容呈跟着男子从堂子后门进去,东拐西绕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厢房。
男子掀开斗笠面纱,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黄褐色的脸皮堆了几道皱纹,瞧着岁数比容呈翻了一轮。男子将斗笠面纱放回原位,抬头打量着容呈,清冷冷的面容有种雌雄难辨的精致,像上好的漂亮瓷器。男子露出满意地笑容,"果然是好皮囊。"容呈已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不觉意外。
若不是这张脸,关鸿风也不会将他囚在宫里这么多年。
这是他逃跑后第一回 想到关鸿风,容呈有些出神,如今他逃了,予安也不见了,恐怕宫里会天翻地覆。"二皇子可告诉过你,我的身份?"
男子的话将容呈的思绪拽了回来,他摇了摇头,"没有。"
男子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地说∶"我是这儿的堂主,管着这堂子。"
容呈已猜到男子身份不简单,没有太意外,只是他不知这位堂主和孙亭有什么关系,竟能让这人出手相助。堂主像是看出容呈的想法,解释道∶"二皇子以前救过我妻儿,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恐怕我妻女便要遭贼人欺辱了。"
原来堂主没开这堂子之前,曾是个卖布料的商人,一次路上运输布料,碰上了贼人,那伙贼人瞧着他妻女模样端正,竟起了歹心,想要凌辱她们。
危急关头,正好碰上了回城的孙亭。
孙亭手下杀了那伙贼人,救下了堂主一家,至此堂主便一直跟随他。容呈这才解惑。
难怪孙亭那样谨慎的人会将他交给堂主。
四下无人,容呈低声问∶"孙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孙亭从头到尾都没告诉过他要如何勾引太子,他心里始终没底。容呈虽想报答孙亭恩情,却不想白白送命。
到这时候,堂主也不必瞒着,他告诉容呈,太子生性多疑,他们不能让容呈直接出现在太子面前,恐怕会引起太子的疑心。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从这堂子里露面。
堂主说∶"太子是堂子里的常客,从我这里出去的小信从没出过差池,所以你从我这里出去,太子绝不会起疑。"容呈忍不住问∶"孙亭谋划这件事多久了?"
开建堂子,再引太子注意到这个地方,调教小信取得太子的信任,这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事。堂主苦笑道∶"三年。"容呈倒吸一口气。
堂主正色道∶"所以这次成败便要靠你了。"
容呈心里像压了块大石,这次若是刺杀太子失败,不仅是他,连这堂子和堂主都要受到牵连,至少孙亭不能再从堂子对太子下手。容呈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时,有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推门而入,小声说∶"堂主,太子来了。"他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堂主换了副嘴脸,斥他∶"知道了,还不赶紧好好招待太子去!"
男孩哦了声,临走前又瞧了容呈一眼,嘀咕了句真好看,撒丫子跑了。
堂主从衣箱里取出一件衣裳,放在桌上,对容呈说∶"你将这衣服换了,待会我上来带你下去。"说罢,堂主便离开了厢房。
他来到前厅,只见太子坐在雅座,珠帘掩面,模糊了高大的身影。
堂主脸上堆起笑容,走了过去,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珠帘掀起,露出一张颇为凌厉的脸,眉眼狭长,似一把沾了血的剑,光是坐在那儿便散发出一股子逼人的气势。太子掀起眼帘,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废话别多说,可有什么新货色?"堂主眼中笑意更深,"自然是有的,太子坐等片刻。"
他一使眼色,便有人去带堂子里的头牌下来,七八个水一般的小信并排站着,样貌出众,带了点女气。太子瞧着这些庸脂俗粉,眼也不抬一下,话里透出一丝冷意,"堂主,你近来可是越发敷衍本宫了。"堂主脸色一变,急忙跪了下去,"草民不敢,给太子挑的都是堂子里的头牌,都是最好的。"太子笑容里多了些狠意,"你堂子里的头牌若是这些货色,我瞧着你这招牌也可砸了。"堂主汗如雨下,"太子息怒,草民真的没有糊弄您。"
太子拈起茶杯,喝了口茶,"本宫要,就要最好的,只一句话,有还是没有?"堂主抬头瞧了眼太子,害怕似的,迟疑道∶"有倒是有,不过...太子轻笑一声,"怎么,你担心本宫付不起银子?"
堂主急忙道∶"自然不是,只是那孩子来了不久,草民还在调教,恐怕言行举止太过粗陋,惊着太子。""哦?"太子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即使如此,本宫更要见见了,去带上来。"堂主为难地哎了一声,退了出去,回到后院的厢房。
他推开门,只见容呈穿上了他给的浅白色锦衣,一朵朵绽开的梅花用赤红色丝线绣得栩栩如生,腰带掐出一小截细腰,皮肤剔透又白皙,饶是见惯了各种美人的堂主,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容呈却有些别扭,这虽是男衣,却是仿着女子的式样做的,便是给女子穿上,也不违和。堂主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给容呈带上纱巾覆面,带着他去了前厅。太子拈着杯喝酒,瞧着台下那些小信扭动腰肢,鼻子里哼出一口鄙夷的气。"太子,人带来了。"
太子闻言回头,只见堂主身旁跟了个男子,瞳孔极黑,像他府里珍藏的琉璃球,眼尾上挑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如浓墨,衬得领子里露出的一截脖颈极白。
光是瞧着那双眼睛,便知不是寻常的货色。
太子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转了一圈,深深道∶"将纱巾取下来。"容呈站着不动,冰冷的眼里透着一股子清冷。太子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一股玩味。
堂主赶紧赔笑,"太子勿怪,他的规矩还没学好,草民定好好调教。"说着,堂主动手将那块纱巾取了下来.
太子的目光顿时变得深邃如古井,他的眼神落在容呈薄红的嘴唇上,意味深长道∶"不妨事,本宫可替你好好调教他。"闻言,堂主顿了顿,见太子的眼神黏在容呈身上,迟疑道∶"太子的意思是?"太子没搭理他,饶有趣味地问容呈∶"你叫什么名字?"不等容呈开口,堂主抢先道∶"他叫..."太子眉眼冷了几分,打断道∶"本宫问你话了?"他依旧在笑,堂主却打了个寒颤,识趣地闭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