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娶妻记(67)

　　想好菜谱之后，梁汉就开始动手做饭。一边切菜一边想道：“我现在也是合格的家庭妇男了吧？虽然也负责在外赚钱。”不过，为了媳妇孩子做饭，他还是很乐意的。
　　张清竹把小石头接回来，看到厨房里冒出的炊烟，就知道梁汉已经开始做饭了。
　　走到厨房门口，果然看到梁汉正在里面忙活呢。
　　张清竹进去，洗了洗手，拿起刀来：“这些洗好的菜就是要做的吧？”
　　“嗯，你先把芹菜和豆角切了吧。番茄等用的时候再切。”梁汉正在把排骨淖一遍，用筷子把煮出血沫子的排骨夹到盘子里。
　　小石头凑到厨房门口，见到桌案上又是肉又是菜的，问：“梁叔，打算做什么啊？”
　　梁汉回头跟他说：“六个菜，有你爱吃的红烧排骨。”见他还提着书包，跟他说道，“你先把书包放屋里去吧。趁着天亮去写作业吧。”
　　小石头高兴的说：“夫子今天没有留作业。”不过也提着书包先回自己的屋子了。
　　张清竹切着菜，看到案板上擀出来的面饼：“贴饼子吃？”
　　“嗯。炖排骨，正好贴饼子。”梁汉把排骨都捞了出来，问他：“排骨是吃辣点还是不辣的？”
　　“还是照小石头的口味吧。别做太辣了。”提到辣，张清竹就忍不住说道，“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吃辣了。以前只能吃一点辣，现在不辣都觉得不好吃了。”
　　“明天给我做酸辣粉吃呗。我好想吃那个了。”
　　“行。明天我去买点菊花，夏天吃的太辣容易上火，喝点菊花茶去火。”梁汉拿了几个干辣椒洗了让张清竹帮忙切了。
　　锅清理干净之后，梁汉开始炝锅炒肉，等加了水开始炖的时候，把饼子贴在了上面。
　　梁汉把锅盖盖好，往灶底加了木柴，用脖子上的湿帕子擦了擦脸：“炖肉时间久，咱们今天晚饭吃的得晚了。”
　　“没关系。我连油灯和蜡烛都带来了。”张清竹搬了俩凳子放在厨房门口，“过来坐。”
　　梁汉坐过去，“觉得这里咋样，还习惯不？”
　　张清竹笑着说：“有你俩在，在哪住都一样，有什么不习惯的。”
　　小石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他们旁边：“梁叔，咱家铺子什么时候开张啊？”
　　“等家里的土豆收了之后。”梁汉算了下，“应该也得到八月的时候吧。”
　　“那也没多少时间了。”小石头问他们，“那等铺子开了，咱们还继续在这里住吗？”
　　“不继续住。等快要收土豆的时候咱们就还回村子里。”梁汉跟他说，“不过以后要是遇到下雨下雪天，你来这边住也方便。”
　　张清竹微笑着问他：“小石头是想在城里住吧？”
　　“在城里住上学方便。”小石头还有些犹豫，“可要是在城里住，就见不到小麦他们了。”
　　梁汉笑：“那倒是。你要是一直住在城里，可就没多少机会找他们玩了。”
　　张清竹则安慰他：“其实在村里住你平时上学也不太能见到他们，也就休沐的时候能和他们玩两天。咱们住城里，等你休沐了，也可以带你回村里住两天。”
　　“这样好。”小石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上学的时候住城里，休沐的时候回村子里住，我还能找小麦他们玩。”
　　梁汉也不觉得来回的跑有什么麻烦，小孩也就这几年能够轻松的玩耍。等十五-六岁的时候身上就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了，也怪不容易的。
　　晚饭，一家三口吃的心满意足。
　　趁着夜色，在院子里洗完澡之后。因为不是在村子里，还有些不习惯，所以晚上大家都在屋子里睡觉。
　　叮嘱好小石头关好门之后，梁汉端着烛台回了他们的屋子。
　　张清竹本来正在床上躺着，扇着蒲扇，见他进来了，“梁汉快过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梁汉笑着过去：“一直叫我梁汉梁痞子，你这称呼打算什么时候改啊？”
　　张清竹咧嘴笑道：“我不是叫习惯了嘛。你说让我叫你老公和什么亲爱的，我觉得这称呼听着好别扭啊。”
　　“叫你老公，你也不姓公。我要是这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姓公呢。那什么亲爱的，亲什么的，叫着也太大胆了。”
　　“……”当代的昵称，在这里人眼中，还真是别有一番解释啊，梁汉笑道，“那你觉得叫我什么好。”
　　张清竹笑嘻嘻的说：“一般人家都叫什么哥的，我那么多哥了，可不缺你这一个。”
　　梁汉坐过去伸手捏他脸蛋：“你个小捣蛋鬼。你这分明不想叫好听的。亲爱的多好啊，听着就甜。”
　　张清竹撇开他的手：“甜什么甜啊，分明是厚脸皮。人家亲都私底下亲，你都直接叫出来了，不怕人家说你不要脸啊。还让我叫。”
　　“你叫我小竹，我叫你小汉。”
　　“呦呵，胆子不小。好歹我也是你男人啊，还叫我小汉。”梁汉伸手再去□□他的脸。
　　张清竹笑着推开他，哈哈笑说：“不叫你小汉，难道叫你老汉？我叫你小汉还把你叫年轻了呢。看你胡子拉碴的，跟三十好几的人一样。”
　　梁汉笑着抱住他，故意用胡渣扎他脸：“来，让你感受一下我这成熟男人的魅力。”
　　张清竹被扎的脸疼，笑着推开他：“魅力个屁，全是扎人。”
　　伸脚轻踢了他一下，“有话跟你说呢。正经点。”
　　梁汉不放人：“说吧，不正经也能说话。”
　　“我说的是你那个宝贝的事。”张清竹按住他的手，“你不是跟我说过化肥吗？你那个宝贝那么厉害，能做化肥不？”
　　梁汉扇着蒲扇，故作无奈的说道：“这么美好的时刻你怎么还想着种地啊。”
　　“正经点，赶紧说。这事可重要了，要是有了化肥，那地里得多收多少粮食，能救多少人啊。”张清竹跟他解释，“你不知道咱们这粮食有多重要。这几年风调雨顺还算好，前些年还有饿死人的事发生呢。而且，咱们都是看天吃饭的农家人，多收些粮食多重要啊。”
　　梁汉见他这么认真，自然也认真了起来：“这些我也知道。其实，在我那个世界，有些地方依然受到饥饿的威胁。不过，系统却没办法做肥料的。”
　　“系统里可以买肥料。都是农家肥，肥料表现甚至比化肥还要好。可是，系统里的肥料没法拿到外面来。”梁汉解释道，“就算能拿出来用，咱们也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的用，根本没法造福更多的人。”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他们这些农家肥是怎么制作的，肥力这么好。要是能弄到配方就好了。不过这些事情没有谱，也只能瞎想想罢了。”梁汉说道，“其实我用系统多培育些好种子。村民地里的收成多了，也就有能力多养些家畜，多攒些肥料。”
　　“咱们这边亩产低，主要还是肥力不够。肥力不够，亩产低了，大家就更没多少粮食用来养家畜了。不养家畜，就攒不了多少肥，然后造成亩产低。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肥料确实很重要，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多攒些粮种散播出去，让农民受益。当然，土豆也很重要。别的，他也没有太大的能力。
　　张清竹有些遗憾：“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有那么好的种子已经很不错了，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梁汉笑：“你这哪算贪心啊。你又不是只想自己一个人获利。”
　　张清竹想想，他还真没想到用肥料挣钱的事：“嗯，我就是觉得能让地里多收点粮食特别了不起。”
　　“嗯，能让庄稼高产的人，确实很了不起。”梁汉跟他说道，“我们那个世界，有位姓袁的科学家培育出了杂交水稻，使得水稻的产量提高了很多。是位让人特别敬仰的科学家。也是我特别敬仰的一位科学家。”
　　“这个人真的好厉害啊。要是在咱们这边肯定会成为一个大官的，会被百姓称颂，流芳千古。”张清竹很憧憬的说，“感觉你们那个世界好神奇。”
　　梁汉笑道：“所以世界不同。我们那个世界却有很多人瞧不起他，在网上骂他。说什么的都有。因为，我们那个世界已经度过了吃不饱肚子的世纪，很多人开始追求起品质，就瞧不上口感不好的杂交水稻了。”
　　张清竹皱眉：“理解不了。能吃饱就不错了，杂粮都不够吃呢，还有人嫌弃米。”
　　梁汉笑，“老人说，那是饿的轻。饿极了，高粱饼子也香。”他觉得和张清竹谈及自己以前的世界其实毫无意义。
　　“早点休息吧。咱们明天继续晒土豆粉吧。”
　　张清竹转回脑子：“好啊。多攒点，对了，明天给我做酸辣粉吃。”
　　“辣椒吃着真容易上瘾。这东西真好，冬天吃了身体肯定暖和。可惜你不敢正大光明的散出去。”
　　梁汉道：“现在当咱们做生意的秘宝，等个一两年，大家就会熟悉这东西了。”
　　………………
　　生活就这么平静的过着。
　　梁汉三口人，在城里过的还挺闲适。
　　一个月后，梁小叔进了城。
　　梁小叔是在梁汉进城来住的时候才知道梁汉竟然买了个铺子。心里自然十分惊讶，听说还是要用来做粉条生意的，更是觉得梁汉本事了。试问，村里人，有几个能买铺子做生意的。
　　当然，梁小叔并没有把这件事传播出去。因为正是服徭役的敏感时期，他可不想刺激谁眼红梁汉。
　　就算梁汉的种子帮了全村的人，可不见得没有人眼红泛酸的。何况，梁汉还趁着服徭役前躲了出去，还是别散播出什么信息的好。所以，就算别人问他梁汉去哪里了，他也都是说他们出远门了。
　　一个月过去，服徭役的事情已经过了。梁小叔眼见也到了梁汉跟他说的收土豆的时间了。对于土豆十分关注的梁小叔就打算进城来问问梁汉。他不懂土豆的事，就担心万一收晚了，土豆会不会烂在地里。
　　自从麦种的事后，现在村里人也都盯着梁汉那十亩多的土豆田呢。
　　梁小叔到的时候，梁汉正和张清竹一起削土豆蓉做土豆淀粉。因为院子里有口井在，方便多了。
　　因为土豆的事还挺秘密的，不想让别人看了起疑心。所以他们干活的时候都会把大门关上，所以，梁小叔转悠到后门处的时候，见大门关着，便冲里面喊了下：“小汉，小竹，在家吗？”
　　梁汉听到梁小叔的声音，和张清竹对视了一眼，忙回道：“在家呢。小叔，你等下，马上去给你开门。”边说，边着急的把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去。
　　梁汉忙着收东西，张清竹则一边应着一边放慢了步子过去开大门，回头确定梁汉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才快跑了几步把大门开了：“小叔，您来啦。”
　　梁小叔牵着牛车进了院子。看了下，笑着说道：“这个小院还挺不错的啊。”瞅见院子里还有一口井，“还有井呢，这吃水就方便了。”
　　梁小叔颇为感慨：“还是城里人住的方便。家里还有井，咱们村那么多人可就一口井呢。”
　　梁汉笑着走出来：“哪有小叔你想的那么好啊。其实城里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打井的。我买的这个铺子也是凑巧了。”
　　“原来这样啊。”
　　一旁的张清竹见梁小叔把牛车停好了，忙招呼他：“小叔，进屋坐。”然后跟梁汉说，“汉子，去把井里冰着的西瓜拿出来吧。”是的，汉子。所以，梁汉的昵称终于定下来了。
　　梁小叔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咋还有瓜啊。”这个月梁汉没回村子，就算是从家里带过来的也放不了那么久。至于梁汉的瓜田，西瓜秧子都处理了。梁汉他们两口子没在家，还是他帮忙做的。
　　张清竹愣了一下，梁汉解释说：“在城里买的。凑巧了买了几个。都是末茬瓜了，没有咱之前吃的甜。”
　　“还是城里买东西方便。”梁小叔说着进了屋子，没看到小石头，“小石头上学去啦？”
　　“嗯，去上学了。他明天休沐，我们正打算带他回村呢。”张清竹招呼梁小叔：“小叔来，坐吧。”然后给他倒了杯茶，“这是金银花茶，味道不太好，喝了去火的。”
　　“要知道你们明天回村子我今天就不用跑这一趟了。”梁小叔也没在意味道，正渴着，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梁汉抱着瓜进来了，梁小叔继续说道：“村里服徭役的人都回来了。”因为今年家里宽松，他就也出钱抵了自己的徭役，至于大儿子就跟着去服徭役了。毕竟抵徭役的钱也不少，他儿子舍不得花钱，执意要去，他也就没再坚持。
　　往年的徭役都去做了，孩子也没那么娇气，梁小叔就让他去了。回来也就黑了点，精神还行。据说今年他们村分到的活也不是太累，加上村里的汉子在外特别团结，也没被故意欺负。
　　“我盘算着，你的土豆也是该收的时候了。”说着，梁小叔笑了起来，“你这土豆咱们村的人可都盯着呢。见你还没回来，都跟我问好几回了，问啥时候收。咱村人也都不知道具体该什么时候收土豆。就怕你没及时赶回去，错过了收土豆的好时候。”
　　“我也怕错过了收的时候，就怕你们忘了再烂在地里。我还忍不住扒了两棵看看，见没事我才放心。”梁小叔笑着说道，“所以今天才忍不住过来找你问问。现在都快七月中旬了，是不是该把土豆给收了？”
　　梁汉道：“是可以收了。我正打算明天回去开始收土豆呢。”
　　他把西瓜切了，“小叔，吃西瓜。”
　　梁汉坐在张清竹旁边，跟梁小叔说道：“小叔，十来亩地的土豆可不少。而且还不像麦子那么容易收。我想着，能不能在村里找几个人帮忙收土豆。现在正好不是农忙的时候，我出点钱，当是请些短工。”
　　梁小叔咬了口西瓜，味道确实没有正当夏的时候吃的味道好。听梁汉这么说，摆摆手，“用不着给钱。你之前都喊出话来了，这些土豆会当种子换给村里人，让他们帮着干些活有啥。”
　　“你把麦种分给村里了，等土豆出来也分给村里人，他们还不念你个情？还能不帮你干点活吗？”梁小叔道，“就算你不在意他们回不回这个人情，可你也得给他们一个还人情的机会。而且，如果你说给钱，他们也不会收的。也怕别人说他们。”
　　张清竹听梁小叔这么说，也觉得很对。村里人的人情礼节都是这样你来我往的，“那麻烦小叔到时候帮我们找几个实在的人吧。我们不给钱，管饭也行。到时候饭食做的好点，也不算亏了他们。”
　　梁小叔觉得可行：“这法子行。咱村互相帮忙向来没有提钱的，请饭就行。”
　　土豆的话题说完了，梁汉问道：“小叔，村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跟平常一样，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梁小叔想了下说道，“对了，高松把他媳妇给打了，好像说是因为陈氏把她家分到的麦种偷摸弄了些给她娘家了。”
　　张清竹意外：“为这点事就把媳妇打了？”心里觉得，高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像陈氏把大半的麦种弄到娘家去了，她家一共也就分到了一百二十斤的良种，还种不到十亩田呢，分走一半就更种不了几亩地了。”梁小叔道，“陈氏也是，就算偏着娘家，也得跟高松商量了再做。”
　　“村里因为麦种的事也出了不少的事。咱村里也有好些外村嫁来的妇人，她们娘家来人想要跟婆家换些粮种。有人乐意就有人不乐意。”梁小叔摇摇头，“咱们村还有几户眼皮子浅的人家竟然把分到的麦种卖钱了。”
　　对于有人把麦种给卖了，梁汉倒是没觉得意外。毕竟，眼皮子浅是一回事，他们肯定也觉得，明年种不成，后年可以跟同村的人换。所以，觉得卖钱也没什么。可实际上，依照梁汉的估算，后年大家的良种会依旧不够用。看到良种那么好，他们只会想攒更多，把地全都种上新麦种，而不是卖给别人。
　　梁汉没去在意这些事，听到村里没有人因为服徭役出事就好。
　　085土豆丰收：你做了件大好事！
　　快到晌午的时候, 梁汉跟张清竹说：“小竹，你去买些卤菜回来。中午整桌菜, 我和小叔好好喝一杯。”
　　“好嘞。”张清竹说着起身打算出去买菜，家里的钱都是他掌管的, 也不用开口问梁汉要钱。
　　梁小叔出声阻拦道：“不用了, 中午随便吃点就行。我又不是外人，用不着特别弄桌菜。赚钱怪不容易的，别这么破费。”
　　张清竹笑着说：“招待小叔哪算破费啊。这几天汉子就好喝一杯，我也没法陪他喝。今天小叔来了正好, 你俩好好喝点儿。”说着便出了屋子。
　　梁汉最近喜欢吃饭的时候喝一盅。他这人虽然不贪杯, 但偶尔也想喝几杯，上辈子酒量还挺不错。
　　不过这辈子就不行了, 因为原身没怎么喝过酒，所以没什么酒量。前些天他突发奇想，觉得男人没点酒量可不行，所以最近总喜欢喝点。想涨涨酒量。
　　不过，一个人喝着多无趣, 他就想拉着张清竹陪他喝点。可张清竹一点都不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辣，滋味也不好。主要还不便宜。所以不想陪他喝。
　　梁汉跟梁小叔说：“咱爷俩喝几杯，好歹也得弄几个下酒菜。还有今天小石头要带个同窗过来，正好也能好好招待他一下。”
　　梁小叔见梁汉都这么说了, 何况张清竹都出去买菜了, 也就没再反对：“小石头的同窗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