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急急如律令(60)
江免长得跟江也很像,无非就是长得更小孩子气,表情也更为丰富,尤其是笑起来,有些小孩子的甜美。而生气恼怒的江也,通常都是皱眉怒视,江免却要时不时嘟嘴,也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不,现在江免就微微嘟着嘴,一副跟江也赌气的模样。
江也也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一见着他这模样,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免儿,你就委屈委屈,行不行?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儿本来就没得商量……你也知道爹生我的气,你就答应了让我将功补过行不行?”
江也半哄着他,半说着道理。
可江免就是抵死不从,要是个姑娘家,现在可能都已经是贞洁烈女的做派,时刻准备以死相逼了。
“我不,我就不,没得商量,哥你不能用我来给你赎罪!”
“……”
“实在要我收那窑姐进府,我还不如跟你去从军。”
“你瞎说什么呢?”江也听见这话,突然抬手,作势要打他,“你别以为我疼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要是去从军,是不是想活活气死爹娘?”
“哥——”
又怕挨打,又不愿意屈服,江免索性以行动表示决心,又一头钻进江也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腰:“你忍心看我下半辈子都面对一个我不喜欢的窑姐吗?她都二十八了!”
“二十八你还睡,你口味是真的重。”江也说道。
“哥……”“行了行了别叫了,我尽量看看吧。”江也不耐烦地打断了江免的话,“我在湘城呆不了多久,能解决我替你解决了,不能解决你就老老实实收了她。”
“我哥这么厉害,是万能的!”听见这话,江免喜上眉梢,手也松了,抬起头冲着江也笑。
江也确实也想念他,以前在府里没觉得要分开,很少见面也不觉得多想,去了晏函谷之后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疼爱这个弟弟。
想着他伸手去揉了揉江免的头发:“你个死小孩,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惹事。”
“知道啦。那哥要怎么解决?”
“那窑姐还在烟罗阁住着呢?”
“应该是吧。”
“行了我一会儿找她,你跟我一起去。”江也正色说道。
“啊?”江免却扭捏起来,“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能,不然我不帮你。”
“好吧。”江免只能乖乖点头。说起来他其实在家里,最听的就是江也的话,因为江也最宠他。这事情江也也是为他好,江免心里清清楚楚,即便是不情愿,江也既然如此说了,他也只能答应。
说定之后,江也便去给老爷子打声招呼,声称是要解决这个事情。老爷子没拦着,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虽说是要去烟罗阁找窑姐解决事情,但是江也可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他也说不上是正人君子,但对于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他一直提不起劲儿,所以窑馆这种地方,他是既不好奇也不喜欢。
想了好半晌,江免约莫是清楚窑馆这地方的,可江也还觉得不放心,于是他便想到了魏麟。
跟江免约好了半个时辰以后见,接着江也便让下人备了马车出府,直奔薛子钦府上。
薛府门口的守卫,那过去都是薛长峰麾下的小兵,有些受了伤,再打不了仗,又没什么手艺可以营生的,就被薛长峰放置在薛府做家丁,也算是给他们备好了一条出路。
那守卫眼力不错,记性也好,见江也是上午跟他们一起来过的人,知道那几位现下都住在后院,便没有拦着江也,点了点头就放行了。
江也还穿着那件充满贵公子气息的衣衫,快步走进薛府,找人询问了魏麟等人的住处,便往后院找去。
从江也回府到现在,也不过三四个时辰,江也想着要是休息恐怕也休息够了,干脆直接敲了敲,就推开房门找魏麟。
谁知道一进门,薛子钦、周潇、闵秋、郭林充和魏麟都在房间里,几人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看见江也进来,五双眼睛齐齐看向门口,本以为是下人不懂规矩,却看见江也的面孔,又穿着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的衣衫,五个人都愣住了。
倒是周潇反应很快,率先说话打破了僵局:“原来是你,之前没看出来,真是一表人才啊。”
郭林充一贯不避讳自己是个好色之徒,盯着江也的脸,眼睛都看直了。他身边魏麟看见他的神情,连忙推了推郭林充:“喂,郭副将,收收,收收,那是我的人。”
江也这才看见他们围坐一团,竟然是在下棋。桌面上规规矩矩放着棋盘,那黑白子各居一侧,还有些在棋盘上摆着。这还真是让江也吃惊,这群人三大五粗的,居然还会下围棋?这就是所谓,人不可貌相?
“在玩什么呢,各位。”江也说着,很是自然地走进来,好似全然不觉众人看自己的神色有些古怪。
最后还是薛子钦点破了:“难怪你什么都不会,原来是个公子哥。”
郭林充见美色当前,就完全失去了立场,立刻替江也说起话来:“将军,江也人挺好的,还是他出钱让我们租车过来的。”
“一群废物,这么点路还要坐车,干脆腿剁了当残废吧。”薛子钦说着,也没再看江也,伸出两指夹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上,“我赢了,给钱。”
江也的视线也落在棋盘上,只见那黑白子错落其上,并无规律可寻,也不见黑子如何包围白子,虽然他也不是很懂围棋,但如今薛子钦的“胜局”,看得他十分不解。
在跟薛子钦对弈的人是闵秋,闵秋神色凝重看着棋盘,长叹一声,不得不服输地说道:“行吧,饷银发下来再给你。”
“跟你们这帮穷逼玩儿是真的没意思。”薛子钦笑骂道,“下一个下一个。”
闵秋从原本的位置上挪开,然后郭林充补了上去。
江也走到魏麟身边问道:“这玩的什么啊?怎么就赢了?”
“谁先连成五个子儿一条线,就算赢。”魏麟解释道。
“这什么高等玩法?”
“将军以前在军营里玩的。”魏麟也顾不上怪不怪了,眼睛就一直盯着江也的脸。
这棋怎么玩是小事儿,江也过来是找魏麟去办事儿的,于是他也没继续说,直接开口问魏麟:“陪我去趟窑馆。”
“窑馆?!”魏麟惊讶道,“逛窑子还要人陪?”
这一声“窑馆”,喊得整间屋子的人都看着江也。
江也被看得难受,索性敞开了说:“对,去窑馆,你去不去,不去拉倒。”
魏麟没说话,郭林充本还拿着棋子思索要下在哪儿,听见江也此言一出,把棋子直接扔回了棋盒里:“我去,我去,但是我身上没钱,你先借我点?”
江也翻了个白眼:“不是去嫖妓,去办事儿。”
“……好吧,将军咱们接着玩啊。”郭林充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棋盘上。
魏麟想了想点点头道:“行啊,我陪你去呗,不过先得说好,我没钱,喝茶什么的你买账。”
“知道你没钱,走吧,马车在外面候着呢。”
第55章
江也领着魏麟又上了马车,车夫原是江也家的人,也算得上是专车了,招呼也不用打,径直就朝着江府驶去。
原本魏麟对于坐车走没有什么别的看法,但是上了车之后,他才想起就在几个时辰前,他和江也也是在马车里亲嘴了。因为当时太过尴尬,两人谁也没有就亲嘴这个话题进行叙述。
魏麟不知道江也是作何考虑,总是他是第一次跟人亲嘴,还是个男人。他当时还是思忖了一会儿,这算不算初吻。潜意识里他觉得跟女人亲嘴才算是初吻,跟男人到底算不算,他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称得上是故地重游,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一时间马车里安安静静,直到停在江府门口,江免上了车。
“哥——”他一上车便是一声绵长的叫唤,魏麟亲眼目睹一只“年幼的江也”掀开门帘上了车坐在“成熟的江也”旁边,霎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江……也?”
“傻子。”江也冷哼了一声。
“这位是?”江免看着魏麟,疑问着又转脸看着江也。
“这是我一个战友。”江也说道。
魏麟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江也的弟弟。乍一看两人真是像极,可仔细看还是能觉出两人的区别。
魏麟收起惊讶的表情,冲江免笑起来,露出小虎牙:“这位是江二少?初次见面,幸会幸会,鄙人姓魏名麟……”
“行了你别跟这装了。”江也听着魏麟那装腔作势的口吻就觉得烦,索性打断了他,“我弟弟招惹了个窑姐,你跟我去解决一下?”
魏麟听见原来是有事要办,又问道:“是这样解决?还是这样解决?”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动作,先是比出食指和拇指搓揉了几下,后又将手做刀状,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江也感到无语,江免平日里都是跟一群公子哥儿混迹在一起,哪里见过魏麟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麟见他二人不说话,面带疑惑地又比出姿势问道:“还是这样?”
只见他双手放在身前,像是扶着什么东西般,然后无比猥琐地微微顶了一下胯部。
江也见状,可以说是忍无可忍了,还坐在马车中,他弯着腰过去一屁股坐在魏麟身边,魏麟惊恐地躲闪着,边躲还要边说:“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可惜,马车里空间太小,魏麟想躲也没什么地儿可以躲,江也一把揪住他耳朵,来了一招故技重施,又拧地魏麟嗷嗷叫,骂道:“去你娘的这里还有小孩子,你别瞎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