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别撒娇[穿书](76)
有一宾客问红衣女人:“老板娘,小商容真的跟男人私奔了啊?”
女人轻摇团扇:“城主亲自说的,你说是不是真的?”
听她这么说,宾客突然笑了:“老板娘,你跟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城主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呢?”
有人附和:“该不会真如传闻所言,你是城主的相好吧?”
女人摇扇子的手一顿,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声音又冷又邪:“你觉得呢?”
那名宾客原本就僵硬的脸瞬间更僵硬了,他连忙打哈哈道:“我觉得自然是假的,哈哈,自然是假的。”
他刚说完,女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女人用扇子边缘在他脸上轻轻的划了几下,压低声音道:“下次再乱说话,当心你的脸会再退化成一张白白的皮。”
……
“那女人恐吓完胖客人,就回房间了,再没出来过。”小符人回禀道。
郁子溪倒了杯茶:“知道了,你去门口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小符人跑到门口,侧身从门缝钻了出去。
郁子溪托起楚寒,温声叫道:“师尊,起来喝点水。”
他把茶盏放到楚寒唇缝处,奈何楚寒就是不张嘴,不仅不张嘴,还一伸手直接把茶盏打翻在地。
可凶了。
打翻茶盏后,楚寒半眯着眼抱住郁子溪的腰,不停的叫子溪,子溪。
叫的郁子溪春心荡漾。
然后,醉酒后主动投怀送抱的楚仙师终于自食恶果。
再醒来,已经回到绿竹小筑的床上了。
楚寒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一掀被子,下边光溜溜的,裤子没了,屋子里也空荡荡的,小变态并不在。
楚寒让小符人从柜子里拿了条新裤子,换上之后,随便套了件白长衫便出了卧房。
卧房在二层,他一出门,凭栏一看,刚巧看见小变态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而晾衣绳上迎风飘扬的那个就是他的失踪的裤子。
郁子溪挽着袖子,抬臂擦了下汗,顶着灿烂的阳光抬头望向楚寒,笑眯眯道:“师尊醒了啊。”
楚寒摸了摸有点发痛的屁股,皱眉:“我们不是在云岫城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而且我屁股怎么回事儿?
郁子溪一边上楼梯,一边解释。
原来,楚寒醉的不省人事之后,因为主动点火,被郁子溪折腾了一次,就在他还在沉睡的时候,一群戴着白面具的人突然杀了进来。
楚寒当时还睡着,郁子溪不打算恋战,于是便带着楚寒原路返回云川了。
楚寒自动忽略了面具人杀进来之前的事情,皱眉道:“一旦从随机结界出来,就很难再找到回去的出口,你是怎么带着我原路返回的?”
探路的小符人因为被郁子溪栓了牵引红线,所以才能回来,但是没人给他们栓红线啊。
郁子溪风轻云淡的笑道:“这很简单啊,随机结界的出口虽然会移动,但是并不能快速移动,我们只在里面呆了不到两个时辰,所以出口就算移动,也不会出寻梦楼,我直接炸掉了整个寻梦楼,出口自然就出现了。”
“……”楚寒额角一跳,这还真是简单粗暴却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是,不管城主的真实身份是不是云梦升,他都很清楚,他养的那些普通的面具人根本不可能是小变态的对手,所以趁人不备,派面具人前来刺杀这种事并不像是他的手笔。
而且,如果城主就是云梦升,那他也无暇布置这些,因为今天早上楚寒跟郁子溪去恶灵池的时候,云梦升正在陆君潜的天殊峰跟枫桦派掌门协商怎么救治那些被火甲打伤的人的事情,按照枫桦派掌门那个不依不饶的性子,云梦升根本抽不开身。
所以派遣那些面具人的人,应该不是城主。
但是先前在蹈仙峰跟洛长歌与商容闲聊时,商容曾言,这么多年里,他从没见城主跟除他以外的人有过接触,那派遣那些面具人的人会是谁?难道城主除了商容,手底下还有别的人吗?
想到这儿,楚寒突然思及一个人:“子溪,你觉不觉得我们在云岫城遇上的那个红衣女人有点奇怪。”
郁子溪挑眉:“女人?”
“是啊。”楚寒想了想,道:“她的表情是不是有点太生动了。”
当时在寻梦楼里的人,除了戴白面具的歌姬,就是一些表情僵硬,笑一笑都要卡三卡的宾客,只有那个红衣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跟正常的活人一模一样。
郁子溪嘟嘴:“表情嘛,确实很生动,而且他个子还挺高,跟我差不多。”
小变态这么一说,楚寒也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确实好高,而且还有她的相貌,一开始没觉得,但越回想,越觉得眉眼之间有几分眼熟,好像……云梦升。
楚寒恍然,是了,就是很像云梦升!
“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跟城主有什么关系?那些突然出现要杀我们的面具人是不是她派来的?”楚寒问。
郁子溪并没立刻作答,而是饶有所思的盯着楚寒看了一遍又一遍。
楚寒被他看的浑身发麻:“我脸上有花啊?”
郁子溪两手负在身后,倾身把脸凑到楚寒脸上。
楚寒步子没动,脖子惯性向后一收:“你干嘛啊?”
郁子溪认真道:“我只是很好奇,那么明显的一个男人,师尊竟然一口一个女人的,难道真的没看出来吗?”
楚寒茫然:“什么男人女人?”
郁子溪眨眨眼:“云岫城寻梦楼里那个穿红衣服的是个男人啊。”
“???”楚寒一时没反应过来,“男人?”
郁子溪歪头轻飘飘道:“是啊,没胸,还有那么大一个喉结,哪个女人长这样啊?”
“……”楚寒愣住了,那个人好像除了化了妆,梳了个女人发髻,穿了件女人的衣裳外,好像真的没有胸,而且那个喉结好像真的挺大的……
——
“分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穿女人的衣服?”
一位十七八的少女不解的看着对面那位身穿留仙裙,身材高挑,样貌十分清秀可爱,但却长了个大喉结的少年。
此处是玉波门后山的凉亭,这位少女便是玉波门的少宗主,越长葶,而那个身穿女装的可爱少年,就是商容。
商容比划:我只是想证明,我比你好看。
越长葶看不懂手语,皱眉问旁边那个懂手语的侍女:“他在比划什么?”
侍女犹豫片刻后,尽量婉转道:“他说小姐很漂亮。”
越长葶哦了声:“本姑娘知道自己很漂亮。”
“但他说他觉得他比小姐还漂亮了那么一点点。”侍女给自己捏了把汗。
越长葶惊道:“什么?”
侍女又重复了一遍,越长葶一掌拍在桌上,冲商容吼道:“你几个意思?”
商容淡然的看着他,又比划了一遍:“我比你好看。
越长葶虽然看不懂手语,但眼睛不瞎,她看的出来,商容前后两次比划的一模一样!
越长葶都被气圆了,这个臭哑巴是存心来挑衅的吧!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越长葶登时就要拔剑,侍女连忙劝道:“小姐别动气,别动气,宗主不是说了,小姐过几天就要去云川见洛峰主,脾气一定要收一收才是。”
“收什么收啊!这个臭哑巴都快骑到本姑娘头上了!”越长葶又是一拳砸在桌上。
商容依旧面不改色,比划:洛长歌不喜欢你。
这是商容逼问洛长歌有关婚约之事时,洛长歌亲口说的。
这次比划的动作不一样了,应该是说了什么别的,越长葶瞪了商容一眼,喝问侍女:“他又说了什么?”
侍女啊了声,慢吞吞道:“他说,洛峰主可能不太喜欢小姐您。”
“我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越长葶从小骄纵惯了,心高气傲,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且不说他长得好不好看,合不合我的心意,若非是爹爹壮大玉波门需要他的帮忙,就凭他那个已经一百多岁的年龄,我便决计不会嫁给他!”
越长葶说这话的时候,侍女一个劲儿的跟她使眼色,叫她不要说,奈何大小姐发起脾气从不看人眼色,叽里呱啦就把自家老爹的小算盘给倒出来了。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一道清亮的男声从越长葶身后传来。
洛长歌转着骨笛,悠闲的走进了凉亭。
“长歌,你别在意,长葶还小,她胡说八道的。”越茂英跟洛长歌陪完笑,又立刻训斥起了自家闺女,“长葶! 还不快跟你洛哥哥道歉!”
“不不不,哥哥不敢当。”洛长歌看都没看越长葶一眼,“我都一百岁出头了,越叔叔的宝贝女儿才十八,要是真想喊,那就喊我祖宗吧。”
这句话说得越茂英很是尴尬,让自家女儿喊他祖宗,那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至少得喊他爷爷吧,这不摆明了是在下自己的面子嘛。
但那又能怎样,洛长歌在修真界的地位比他高太多,他当年哼哧哼哧刚杀了第一只邪祟的时候,人家已经一曲动天下了,现在既然想拉拢人家,该伏低做小就得伏低做小。
“长歌啊,你看你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你要是实在生气,越叔叔替你教训她,保证一定让她认错。”越茂英伸出三根手指,上对神明。
“婚事啊,长葶妹妹不是还不同意嘛。”洛长歌瞟了越长葶一眼。
洛长歌一身蓝衣,衣袂迎风而舞,腰佩一把几乎从不出鞘的微雨剑,别有一段仙人风姿,尤其是他还长着一张很讨女人喜欢的脸。
越长葶直接看傻了眼,结巴道:“你、你就是那个要跟我成婚的洛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