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别撒娇[穿书](109)
洛长歌应下后,原本准备一个人去的,但商容非要跟去,洛长歌又说不动他,只好让他一同跟去。
两人快到灵溪县时,商容突然道:“既然那名邪祟防备意识那么强,我们如此光明正大的前去,会无功而返的吧?”
“有道理。”洛长歌挑眉,“那我们怎么办?”
商容道:“这种极善伪装的吸血邪祟我曾在梅川古书上见过,他们对仙气灵力尤是敏感,所以你要先敛去身上的仙气,而且,最好乔装打扮一下,毕竟常年修仙的人,单是一眼看上去也跟普通的肉体凡胎是不一样的。”
洛长歌想了想:“我包袱里还带了件农夫的衣裳,要不,我扮农夫,再把脸弄黑一点?”
商容摇头:“你那张脸就算再抹十层灰,也不像农夫。”
洛长歌的娘虽然出身不高,但他爹可是富可敌国的商贾,洛长歌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身上那股我不差钱的气息酱香浓郁,再加上那张俊俏的脸,一派的翩翩公子模样,很难跟农夫或者樵夫这类普通百姓挂上钩。
洛长歌挠挠头:“那怎么办?”
“跟我来吧。”商容轻笑摇头,与洛长歌进了灵溪县后,先找了家裁缝铺,买了两身衣裳,一身男装,一身女装。
商容换好衣服出来,正对镜整理衣冠的洛长歌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老板,拿错了,不是这件!”洛长歌转身就对老板道。
老板茫然:“没拿错啊,这位小兄弟点名要的就是这件。”
洛长歌诧异看向商容:“你要的这个?”
“不错。”商容随手梳了个发髻,然后冲洛长歌伸手,“方才打街上过,你买的那盒胭脂给我。”
洛长歌不掏:“我们就算乔装打扮,也不用这么打扮吧?”
商容自己把手伸进洛长歌怀里,掏出胭脂,一边对镜上妆,一边道:“来时不是打听过了,那东西今日极有可能会出现在县太爷女儿的聘宴上,一般出席这种场合,都是一些收到邀请的显贵和其正室发妻,我们两个大男人进去,你觉得合适?”
这种大宴场面,洛长歌再清楚不过了,毕竟当年他跟着他爹没少参加,只是他爹从没带过他娘亲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扮夫妻?”洛长歌问。
“是啊。”商容涂好胭脂,扭头问洛长歌,“好看吗?”
洛长歌点点头,脸微微红了:“好看是好看,但你一个大男人,扮女装不别扭吗?”
商容挑眉:“第一次确实别扭,但第二次就习惯很多了。”
商容指了指身上这件鹅黄色的绫罗衫:“老板,就要这件了。”
老板啪啪拨了两下算盘珠子:“这件衣服是上等蚕丝所制,上面的绣花也是金丝线绣成的,看两位第一次来本店,打个折,就收您二百两银子吧,加上这位公子身上这件,一共三百五十两。”
商容冲洛长歌看了一眼。洛长歌茫然:“你看我干嘛?”
商容负手走到洛长歌身边,挑眉:“夫妻出来买东西,还要娘子掏钱吗?再说,我很穷你又不是不知道,浑身上下加起来五十两都不到,根本付不起。”
“入戏还挺快。”洛长歌摸出两块个头顶足的金锭子放到老板面前。
老板把两块金子各咬了一下,然后笑眯眯问:“公子如此豪爽,那就不用找零了吧。”
洛长歌摆摆手:“当然用啦,我再有钱,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随便花吧!”
老板连连点头,从抽屉里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洛长歌,洛长歌接过银子,没往自己兜里放,又转手递给了商容,然后一边往裁缝铺外走,一边小声嘟哝,“一个大男人,出门连个傍身银两都不带,若是遇上打劫的,还不当场撕票啊。”
两人一前一后,朝县太爷府上去。
越往前走,集中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就越多,不,准确的说,是集中在商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换了女装的商容,虽然只是略施粉黛,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把腰勾的十分诱人,引得不少男人侧目,就连乳臭未干的小孩都看着他流口水。
要不要这么夸张?洛长歌看着商容身边那名长着大嘴巴,跟看仙女儿似得小孩,额头跳了跳。
“这儿的人是从没见过美人吗?”洛长歌抱怨。
商容摇着刚买的小团扇,歪头问他:“你说什么?”
商容的声音本来就嫩,稍稍缩紧嗓子,便跟女子说话没什么差别。
“你给我注意点儿。”洛长歌伸手拉住商容,猛地往前一带,然后右手很生疏的放在商容腰际。
做戏做全套,商容笑起来的时候,还刻意用扇子遮了一下脸,十分的娇羞。
洛长歌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就这样,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县太爷府门口。
还没进门,先装上了一名一看就肾亏的男人,笑意淫淫,让人很不舒服。
“敢问这位公子,也是来参加县太爷女儿的聘宴的?”男人手握一柄黑扇,一身浓郁的香粉味儿,身穿一件绣着大牡丹的浅紫色华服,总之,审美很是没格调。
问话之时,男人的眼光一直在商容身上飘来飘去,洛长歌原本是想好好回答的,但见状,直接把商容搂在怀里,冲男人笑了声:“都到门口了,不是来参加聘宴的,难不成是觉得县太爷家的大门好看,停下来驻足观赏的?”
男人唰的展扇,轻轻摇了下:“这位公子真会开玩笑,在下只是问问而已。既然同来赴宴,那便请吧?”
洛长歌也不跟他客套,直接递上请帖,同商容率先进了门。
洛长歌是上宾,在大堂之内落座,而恰巧,那名紫衣男也是上宾席位,与洛长歌还在同一张桌上。
“这位蓝衣公子,又见面了,真是好巧。”紫衣男笑眯眯道。
洛长歌倒了杯茶,挪到商容面前:“这位紫衣公子,好巧啊。”
紫衣男目光又落在了商容身上:“这可是贵夫人?”
“是啊,成婚十几年了,”洛长歌伸手捏了下商容的脸,“看,多可爱。”
紫衣男原本正装模作样的喝茶,听见十几年这三个字,差点一口喷出来:“十、十几年?可贵夫人看起来也才十五六的年纪啊。”
洛长歌抿了口茶:“童养媳。”
紫衣男一脸恍然大悟状,刚离开的目光又暗搓搓移向商容,眼睛半眯,散发着淫|光:“原来如此。”
洛长歌一阵恶心,装不下去了,弯曲指骨,敲了敲桌面:“我说这位紫衣公子,你看什么呢?”
紫衣男轻笑,顺便冲商容抛了个媚眼:“只是觉得贵夫人容貌天姿国色,有些惊叹。”
“嗯嗯,我家夫人就是天姿国色,谢公子赞赏了。”洛长歌挑眉,“但紫衣公子这么大年纪了,长得也这么着急,想必也已经成婚了吧,这么盯着别人家的夫人看,是不是不太好?”
紫衣男一点没觉得不好,而是继续对商容眉目传情道:“在下尚未娶妻呢。”
洛长歌呵呵:“没娶那就赶紧娶啊,天下姑娘那么多,总有一个适合你。”
紫衣男:“天下姑娘再多,一见倾心者难寻啊。”
“你眼睛只看向一个地方,当然难寻,要我说,你应该到处去看看,指不定就找到了。”洛长歌举手,“小厮,这里好挤,我要求换一个座位!”
小厮干事儿麻利,当场就给洛长歌换去了别桌,但这依旧阻挡不了紫衣男往这边看。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等把那邪祟抓住,一定要顺手给他个好看……洛长歌恶狠狠吃了口菜。
宴席进行到一半,洛长歌也没察觉到宴会上有邪气流动,不禁有些纳闷,便在此时,门口突然有人来喊他,是县太爷的一名侍卫,侍卫手里还牵了一条狗,说是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城郊又有一位姑娘遇害了。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这个作恶的邪祟的下手目标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手段也都是很恶劣的先|奸|后杀。
而且,侍卫还说那名姑娘是县里卖香粉的,那名邪祟走时身上沾了好大的香粉气,他原本是想以此为线索,来寻找那邪祟的踪迹,不曾想,他的狗竟然一路嗅到了这里。
侍卫知道洛长歌是他们请来除邪的,所以觉得还是先将此事告知一下他比较好。
说到香粉一事时,洛长歌第一反应就是方才那名恶心巴拉的紫衣男,旋即跑了回去,但等他再回去时,紫衣男已经不见了,连同不见得还有商容。
他问周围的人,他们都是异口同声说,洛长歌走后,紫衣男主动凑过去跟商容说话,两个人言笑晏晏,紫衣男还摸了下商容的手,之后两人就从后门出去了。
洛长歌从沿去后门那条路追出去时,众人的眼神里全是同情,还有几个窃窃私语:“娶那么漂亮一个老婆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被别人哄跑了。”
这话洛长歌听见了,但却没时间搭理他们。
商容是跟紫衣男走了,但他肯定不会是被哄骗走的,他应该是发现了紫衣男有哪点不对劲,所以才同意跟他走的。
如果是原来的小哑巴,洛长歌根本不会担心,但现在,商容只是一个寿命长了点的普通人,万一那东西真是邪祟,现在的他根本应付不过来。
洛长歌鼻子灵,但比起灵犬,还是有点不足,他夺过跟来那名侍卫手里的狗绳:“狗兄,你加把劲儿,找到人我给你一年份的骨头!”
洛长歌带着狗,一直追到郊外一处小茅屋,离茅屋还有十几丈远的时候,洛长歌就瞧见了屋顶笼罩的那团邪气,那只狗邪祟想必就在此处了。
洛长歌先布了个结界,将周围封死,让其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