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别撒娇[穿书](51)
其实,在此之前,洛长歌一点都不觉得商容跟商容的影子哪里像,但现在,这语气,这反应,分明就是一个人啊!
洛长歌啧了声,然后攥住商容剑鞘:“好啦,小哑巴快带我走吧,不然阿楚他们该等急了。”
影子愣住:”你不管他了?“
洛长歌笑道:“我打的过你嘛?”
影子:“不能。”
洛长歌道:“我又打不过你,怎么管他?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他便在商容腰上捏了一把,笑道:“小哑巴,快走啦,别管他。”
看着离开的两人,影子懵了,这时候不是拼死也要救下自己的队友吗?这……话本里不是这样写的啊!
了云道茫然:“这就不管我了?”
影子提着了云道往那排刻着名字,缠着锁链的木桩走去:“是啊,没人管你,你好可怜啊。”
……
“放心,没人看见。”郁子溪把手探到楚寒衣服里,在楚寒嘴上咬了一下。
“嘶!就算没人看见你也不能咬我啊!”楚寒把郁子溪的手从衣服里揪出来,“还有正事,办完正事随你怎么闹。”让我把你上了都行。
话音刚落,洛长歌的声音便从红纱帐后传来:“阿楚,是你吗?”
楚寒立刻整理衣裳,在郁子溪身边端正站好,冷声道:“是我……们。”
洛长歌撩开层层红纱,终于见到了站在墙角的楚寒和郁子溪,纳罕:“你们站这么隐蔽作甚?”
楚寒心说又不是我想站在这里的,他们刚穿过结界石梯,郁子溪就把拉到了这儿,一顿狂亲,要不是他拦着,就把他衣服给扒了。
“一不小心站这儿的。”楚寒迅速岔开话题,“了云道呢?”
洛长歌指了指商容空荡荡的脚下:“呐,被小哑巴的影子抓去杀了。”
楚寒淡然点点头,并没说别的,郁子溪则是全程看着楚寒,更是没一点儿反应。
倒是商容,见三人反应如此平淡,皱眉比划:你们不担心他吗?
洛长歌笑道:“不担心,完全不担心,那个了云道人精的很,就算打不过你的影子,逃跑应该不是问题。而且我们只是一路同行,但并不是一路人,没道理去担心他。”
其实便在方才商量怎么登结界石阶时,楚寒终于明白了了云道哪里不对劲——眼神。
了云道这个人,每次遇上事貌似都很害怕,很惊慌,但他眼底,却没一点儿惊慌的意思,反倒透着股处变不惊的淡然,有此胆魄,绝非常人。
“言归正传,”楚寒环顾四周,“此处挂满红纱,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奇怪。”洛长歌摸着下巴,扭头看向商容:“小哑巴,你们家城主在这里挂了这么多影响视线的红纱,难不成经常在里面做什么羞于为外人道的事吗?”
商容摇头,比划:我这是第一次来,并不知。
“连你也不曾来过,”洛长歌磨挲着其中一条红纱,笑道:“这城主真神秘。”
话音不落,对面纱帐中便出现了两排影绰身影。
是两排侍女。
跟招月楼门口那些一样,皆是身着红衣,头梳飞仙髻,脸戴白面具。
嘴欠的洛峰主到了现在,依旧改不了嘴欠的毛病,既然不明白,便又直接上去问了,顺便手贱的拍了人家一下:“美人姐姐,你们这里怎么挂满了红纱啊?”
美人没理他。
这个问题,郁子溪也想问,但见洛长歌询问无果之后,他便没了耐心,直接冲洛长歌拍的那名侍女浅笑道:“不说我就撕了你的面具。”
侍女打了个哆嗦,弱声道:“我、我不知道。”
洛长歌搓搓手指,推开郁子溪,对那名侍女笑道:“这个不知道,那就问个你知道的。你的骨头呢?”
楚寒一怔:“骨头?”
洛长歌负手围着那名侍女,边转边道:“是啊,这位美女姐姐的骨头不见了呢,一拍,还有回声儿,跟郁师侄刚进城时遇上的那个大汉一样。”
说到这儿,洛长歌顿了顿,笑道:“该不会这云岫城所有带着白面具的人都没有骨头,身体都是空的吧?”
洛长歌走到楚寒身边,低声道:“无骨的空壳人,阿楚不觉得熟悉吗?”
怎么会不熟悉呢,刚进城第一天,郁子溪撕下那名大汉面具,发现他那副皮囊下空空如也时,楚寒就已经意识到,这云岫城可能跟当年常州空壳疫病有关。
便在此时,重叠的红纱之中突然传出一道温润男声:“阿容,怎么不带客人进来?”
第44章 师尊,吃瓜子
离开馄饨铺,楚寒和郁子溪便去往石尸林外的破庙。
破庙坐落在城西野郊,位置很偏僻,也很荒凉,兴许是受石尸林所染,整座破庙的气氛很是阴森,一看就不是好地方。
两人一进庙,顿时被灰尘呛了一脸。
“每月十五都会有人过来,怎么还是这么多灰,不打扫吗?”郁子溪伸手扇了扇眼前漂浮的灰尘,皱眉道。
楚寒用袖子捂着口鼻:“此庙并非善所,那些来送祭品的人恨不得扔下祭品拔腿就跑,不会有人打扫的。”
两人在破庙里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异常。
今日便是十五,黄昏一过,那名柴夫就要被送来当祭品了,楚寒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傍晚,日落西山,月上梢头。
通往破庙那唯一一条小土路上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四名修士押着白日那名柴夫,正朝这边来。柴夫双目无神,整个人也跟丢了魂儿似得,浑浑噩噩,修士们推他一把,他便往前走两步,不推,他就一动不动。
楚寒跟郁子溪就躲在破庙旁边的烂木头堆后面,正如楚寒所料,那四名修士把柴夫送到破庙后,当即拔腿逃跑,眨眼功夫,便不见人影了。
那名柴夫靠在落满灰尘的功德箱上,呆愣愣地看了会儿房顶,就捂着脸,哑声哭了起来。
他哭到一半,楚寒实在听不下去了,现身道:“不要哭了。”
柴夫一见他,就地打了个滚儿,整个人缩成一团,惊恐里带着诧异:“你你你是谁?”
现在这个时辰,能大大方方出现在这儿的除了石尸林里的邪祟,不可能会有别人,但……这邪祟怎么长得这么好?而且看起来还冒着股仙气。
郁子溪从楚寒身后走出时,柴夫更惊了,这邪祟还不止一只!还都长这么好看!
楚寒没说话,默默地掏出竹剑,唰的一下,手起剑落。
柴夫闭眼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什么?吵死了!”楚寒冷声道。
柴夫并不理他,继续啊啊大叫。
“闭嘴!”楚寒提起竹剑,直接冲柴夫后背抽了一下,成功让他安静了下来。
楚寒这一剑抽的不轻,但也着实把柴夫给抽清醒了,柴夫看着自己已经能自由活动的双手,方才惊觉,楚寒刚才劈剑不是要杀他,而是要砍那根捆他手的绳子,可……那下手的气势分明是要吃人啊。
楚寒大概跟柴夫解释了自己跟郁子溪的来历,说完之后,柴夫也露出了跟馄饨店老板类似的神情。
楚寒收剑回鞘,冷冷道:“我不管那个杜耆老怎么说的,但我们云川不是荒山,而且很有钱,很厉害,谢谢。”
柴夫咽了下口水,云川的人有没有钱,厉不厉害他不知道,但脾气应该不是很好。
祭品已经送到,邪祟随时都会过来。楚寒让郁子溪到门外把风,郁子溪出去的时候,递给楚寒一包瓜子:“师尊一边吃一边问吧。”
啊,你真是为师的小棉袄。
楚寒找了个小木墩儿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问柴夫:“不多,三个问题。第一,那邪祟长什么样儿?”
柴夫摇头:“没见过,见过的人也都死了。”
楚寒嗯了一声:“第二,既然镇上不太平,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柴夫苦笑了下:“能走谁不想走?”
楚寒疑道:“什么意思?”
柴夫叹了口气:“镇上一开始出事的时候,确实有人打算搬走,但就在他们搬走的前一天,都变成了石头!”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想离开这座小镇,就会死?”楚寒道。
柴夫点头:“其实不止镇上的人出不去,进镇的外来人也出不去。”
说完这句,柴夫一脸惋惜地看着楚寒:“也是你们倒霉,下山历练去哪儿不行,非要来这里。”
楚寒心说又不是我想来的,要不是必须带门外那位过副本,他才不想蹚这趟浑水。
楚寒嗑完这把瓜子,掸掸袖口:“放心,我们死不了。”尤其门外那位。
“子溪,我……”楚寒还没说完,郁子溪就进门了。
郁子溪问:“师尊的瓜子吃完了吗?”
楚寒点点头,正要问他还有没有,郁子溪就又将一只小布袋放到了楚寒手里:“带……带壳的没了,只有这些剥好的。”
楚寒怔然:“你剥的?”
郁子溪点点头,然后又跑出去守门了。
看着郁子溪的背影,楚寒忽然觉得手心的小布袋万分沉重。
楚寒没吃,而是把小布袋的口系好,放衣裳里了。
柴夫见他这般,奇道:“你徒儿给你剥的你怎么不吃?”刚才不是吃的挺欢的嘛……
“比起吃瓜子,”楚寒淡淡道,“我更喜欢嗑。”瓜子没壳儿就失去了精髓~
柴夫:“……”
“我还饿着,你要是不吃,能给我吃点儿吗?我马上就要死了,好歹不能做个饿死鬼啊,多寒掺。”柴夫眼巴巴的看着楚寒放瓜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