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385)
瘦猴儿没有成家,也是个独人,从前还在黑熊岭的时候,大部分没成家的汉子也都挤大通铺,虽然那地方也不算是家,可和弟兄们一块生活十几年,也是怀念的很。
“快了。”刘老实揉了揉脸,他也想回去看看了,也不知道改造成新兵营后,那些新兵蛋子们是不是糟蹋寨子了。
……
新年伊始,远在本州岛上的老当家正在招呼弟兄们吃酒,黑熊寨到本州岛的航线开辟出来过后,不光黑熊寨的人过来,还有不少商人也跟着黑熊寨的船只过来跟本州岛的土著做生意。
连带着周秤都觉得本州岛繁华了不少。
“哎呀,想想咱们当初过来,这本州岛比琼崖岛还荒凉,我还以为到了野地。”
眼下黑熊寨已经在本州岛慢慢经营出一个小城池了,甚至黑熊寨的名头,本州岛上有些本事的家族都听过,自打最初几家挑衅被黑熊寨的钢炮轰过,其他人便听话很多。
“也跟野地差不多了,这里的人喜欢生食,吃鱼脍便罢了,其他东西也吃生的我接受不了。”老郑神色难堪的揉了揉胃部,可见此地的事物给了他很深的阴影。
“鱼脍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家小子不是说过,那生鱼里有寄生虫,吃了要得病。”周秤个杀猪匠,也是半点尝不了生的,尤其是他家崽子会说话后,连寨子里的人喝水都不许喝生的。
虽然最开始他们觉得周肆一个小娃娃哪里知道什么,并不放在心上,但随着周肆展现出来越来越多的神异,周秤和红秋商量了几夜,决定还是听自家孩子的话。
谁料光是寨子里喝熟水,就让寨子里人生病的概率大大减小,自那以后,寨子上下的人都是把周肆的话奉为圭臬。
“这些土人吃惯了,哪里能管的了,只要咱们自家人不跟着吃就是了。”老郑光是管过来本州岛的人就费心费力了,哪里还管的了土人,瞧那些土人吃了这多年也没见出问题,想必是有一副铁胃。
“你要多给手下的儿郎上上课,别在本州岛生活几年,染上土人的习惯,到时候回了南境,连个媳妇都讨不着。”他们黑熊寨的人少,说不得便被土人哄骗了去。
“那老当家你就想多了,他们在南境讨不上媳妇,还在本州岛讨不上吗?”老郑可是晓得他们过来的儿郎在本州岛上都是香饽饽。
“土人想要和咱们结亲?”周秤也是看过,本州岛上性别比例也没有多乐观,自家人媳妇都娶不上了,还赶着送出去是什么道理。
“自然想的,老当家你也不看看,咱们队伍里,就是最底层的儿郎日子也比当地土人好过,除非是贵族,不然能把家中姑娘哥儿嫁给咱们儿郎,也是攀了门好亲事。”
老郑可是收到了不少下面儿郎的求救,每每到他们手中儿郎空闲到街上逛逛的时候,少不得被土人家的姑娘哥儿围住。
若是初来乍到,他们儿郎还不会本州岛的土话,顶多是一脸懵的从人群里挤出去,现在在本州岛也生活了几年,基本交流还是没问题,自然也听懂了这些围过来的姑娘哥儿说的话。
有些个儿郎,当初听得都羞红了脸,也不知道土人怎么能这么开放。
“我是不反对咱们儿郎娶亲的,毕竟谁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呆多久,但是也叫他们收敛住,别一个二个学人家大老爷做派,娶三妻四妾在家里,别到时候孩子读书钱都出不起。”
周秤其实不想手中儿郎和本地土人结亲,但过来本州岛,什么时候能回去没个定数,要人家几年如一日光着就有些过分了。
“放心吧,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咱们穷人一向只娶一个。”大燕朝,真正能纳妾其实只有官职在身的人家。
别看一些商户也学贵老爷们纳妾,但那都是钻了空子,自家院里养的说是妾,实则还是奴籍,说发卖也就发卖了。
贵老爷们的妾都是有身份的,寻常穷人,家里娶一门亲都要掏家底,哪个还敢多娶?
“穷人只娶一个那是因为娶不起,现在他们手里有钱了,又有不少姑娘哥儿送上门,说不得管不住身子,便要多娶几个在家里养着。”周秤可是再晓得男人不过。
当年他穷,红秋呢虽然是楼里的花娘,但年纪也上去了,晓得去富人家做妾多半落不得好,才选了他这个杀猪的。
成亲没多久,他就带着村里人一块上了黑熊寨落草为寇,也亏得上了山,不然后头周肆出生还不见能养活。
后来他家小子把山寨上的人养活过后,又收容了不少流民,有些流民见着他家小子有些本事,无奈年纪小,便打起了他这个做爹的主意。
当年红秋在楼里伤了身子,生了周肆过后便不能再怀孕了,村里人家都讲究多子多福,所以不少流民就劝说他再娶一个,为家里开枝散叶。
周秤虽然是个莽夫,又识不得字,但还是应了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他和红秋微末结为夫妻,这辈子又有周肆这样有出息的孩子,也没有别的念想,自然没有再娶的心思。
可他不答应,旁的人灌酒送人入他房里的手段没少使,当即他发了一通火都不管用,还是他儿子出面,把这些人拉去做苦力才叫流民攀附之风减轻。
只是他不再娶,最初跟随他们二三十户人家里还是有再娶的,虽然没有抛去糟糠妻,但家中妻妾一窝,也是日日闹的不可开交,如今倒不见在周肆跟前做事。
“大当家到如今都只娶了秦公子一个,咱们这些儿郎最听大当家话不过,哪里还敢越了大当家去。”老郑嘴上这样说,但心底是把老当家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手里可还捏着不少好东西,万一土人想用美人计来套取他们消息,底下儿郎又个个打着光棍,没准一个不注意就着了道,还是要给下面的汉子多说一说,实在不行,就给大当家提议,让本州岛驻扎的兵丁隔几年一换,不然时间久了难保不生出些歪心思。
“好了,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听说老冯那头已经开始造更大的船了,想来咱们用不了多久又要出海去,这本州岛还是得交给年轻人管。”至于哪儿年轻人过来接手,便不是周秤能管的了的。
“不错,只是也不晓得是咱们先出海还是大当家先打下大燕,我可惦记着要看大当家登基大典呢。”
“你想看,我还想看呢,不过我这身份还是等儿子登基了再回去的好,你这老家伙也得陪我一块。”儿子没登基,他这个做爹的回去容易给儿子添堵。
“那肯定的。”老郑可是跟老当家几十年的兄弟了,论情谊大当家都是比不过的。
周秤满意了,妻子朋友都在身边,眼瞧着儿子也出息,他这辈子可是圆满的很,等死了到地下见到爹娘,那也是倍有面。
毕竟他们老周家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个皇帝,天底下能当皇帝的才多少人,他儿子还是草莽出身,是开国皇帝,含金量可比一般皇帝强多了。
“阿嚏——”
周肆正在锦官城内看烟火,到底是过年,气氛要是不热闹哪有过年的样,君凯之就着人在年前最后一批送物资的船上放了点烟花。
“大当家,你别是惹了风寒了?等会回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许粽面露担忧,大当家冬日一向穿的轻薄,虽然往年都不见有过风寒,但万一今年不幸中招了呢?
“不用,是有人在念叨我。”周肆已经习惯莫名其妙打喷嚏了,如今他的名声天下人知道的甚多,有人在背后念叨他也是正常。
“说不得是秦公子在琼州想大当家呢。”
“我也希望是。”周肆抬头,也不知道绥之这时候在干什么。
……
“绥之在想什么呢?”林知樾挑眉,瞧着眼前棋盘上的局面,双陆可是绥之拿手的游戏,今日竟然输了去。
“许久不玩,有些生疏了。”秦绥之刚刚愣神,眼下一看棋盘上的局面,将手中的骰子扔进筛盅,“再来一局。”
“哪里是生疏,我瞧着是神思不属,心思已经不在此处了。”林知樾开始收棋子,打趣的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