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75)
徐牧愣了愣,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心一跳,但否认得毫不心虚。
楼昊宇摸了摸下巴,“哦,回答得这么快,不真诚。”
“……”徐牧无语,“闲得慌去搭舞台实景。”
楼昊宇耸耸肩,斜靠在垫子上,“行行行,我不说了。”
徐牧继续发呆。
他挺紧张的,担心自己的拟态柏念也会有所不喜。
自从知道这是个兽人世界,徐牧特意恶补了很多关于拟态的知识。
其中有一点,莫名其妙地印在他心里。
[……拟态残留种族的特性,即服从天性的本能,从另一个意义来说,如果彼此的拟态合眼缘,尤其是气息融洽舒服,那么两人更有机会走向亲密关系。]
年悦悦和邹宁在小声聊天,聊到激动处,彼此就对着咯咯笑。
“我特意买了新摄像头,就为你拍你,到时候全部存下来,老了后就是美好的回忆啦。”
“你别拍丑照……”
“哎呀,宁宁,你还不相信我?”
“新月公园——”
“那次是意外!光线不好!”
“哦。”
“好宁宁,你拟态这么可爱,怎么拍都好看。”
“没有……很多人觉得树懒不可爱,长得很奇怪……”
“谁!不可能!世界上就没有人不喜欢树懒!”
……
徐牧耳朵微动,若有所思地抬头。
“你们觉得——”他冷不丁地问,“蛇的拟态会不会吓人?”
年悦悦“啊”了声,眨眨眼,“你是问我们吗?”
徐牧点头。
楼昊宇率先搭上肩膀,“不会啊,兄弟,你这个品种多好看,体型不大,一米多,长得也不凶神恶煞,不至于吓人。”
年悦悦也点头,“是呀,多像翡翠,挂手腕、呃,可能有点招摇,但圈着腿什么的挺好看的。”
翡翠……?
徐牧沉默了。
怕蛇人士不懂这样的比喻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条绿油油的蛇上。
“如果怕蛇的人看到蛇,是什么反应?”徐牧问。
年悦悦惊奇地说:“当然是怕蛇的反应啊。”
“……”
楼昊宇乐了,“咋的,你身边有朋友怕蛇?”
“不知道。”徐牧没问。
楼昊宇眯起眼睛,心里有几分了然。
“你这是贷款焦虑。”他意有所指,“怕蛇和怕人是两码事,总不会混淆的。”
“哎哎哎,你问问小宁。”年悦悦说,“她怕。”
邹宁慢悠悠地转过头,上下打量,“你——还行,绿得荧光点,不像蛇,就不会这么怕了。”
徐牧:“……”荧、荧光绿?
“没到这个程度吧?”他复杂地说。
他承认是绿油油的,但荧光就夸张了。
邹宁歪头,“打光,舞台的灯一打,你很显眼。”
徐牧郁卒。
他后悔邀请念也哥来看表演了。
-
“念也哥!”徐牧收到消息后,赶往西门的石雕塑。
小雪纷纷扬扬,落在肩膀轻飘飘的,堆积成一层白色。
柏念也为了陪烨烨玩雪,蹲在一旁。
他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笑意爬上眼里。
“阿牧。”
徐牧小跑过去,呼吸的热气化成可见的烟雾,隐隐模糊视野。
柏念也伸手,拂开青年帽子的雪,“不用这么急,我又不会跑。”
徐牧乖乖低头让他弄。
柏念也笑容加深,眼底的柔情愈发化不开。
“爹爹——”烨烨扯着嗓子喊,一把抱住徐牧大腿,他的小短腿在雪里不是走,完全是膝盖擦着过去。
徐牧便将他抱起,拍拍他的屁股,“乖,我抱抱。”
烨烨裹得严实,从头到脚一身白,和柏念也如出一辙的羽绒亲子装。
戴着蓬松的毛绒帽子,帽子里的耳朵是盖着耳罩,眼睛滴溜溜转,小脸红彤彤的。
“你们第几个节目?”柏念也问。
“第三个。”
“那挺快的。”
“节目演什么啊?”
“保密……”
柏念也失笑,“好吧,还是这么神秘。”
两人并排而行,肩膀时不时相抵,又悄无声息地分开。
自从那晚勘破自己的隐秘念想,徐牧和柏念也的相处,不自觉带上谨慎。
以往自然的一举一动,似乎戴上了镣铐。
他其实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但已经下意识希望自己给对方留好印象。
“和拟态有关。”徐牧低声说。
柏念也思索了一下,“啊,你们这个节目是拟态表演?”
他有点期待,因为出于尊重,到现在为止,他都没主动询问过对方的拟态。
——或许这也算代沟?
毕竟阿牧乐意参加这样的表演,明显属于当代年轻人的潮流圈。
“嗯。”徐牧应了声,故作不经意地问,“念也哥,你有什么害怕的兽形吗?”
柏念也沉吟片刻,“好像没有。”
“一个都没有?”徐牧是压不住声音里的雀跃。
柏念也恍然大悟,心里好笑,柔声说:“对,一个也没。”
“特别喜欢的呢?”
柏念也犯难,青年的试探……似乎担心他害怕对方的拟态。
他斟酌地道:“毛茸茸一类的吧。”
阿牧这么喜欢毛茸茸,或许自己就是相似的品种?
毕竟一个人喜欢什么,追溯缘由,大抵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徐牧:“……”完蛋,他全身就没一根毛。
谁爱冷冰冰的鳞片啊?
——没有人。
“哇!甜甜……奶茶!”烨烨忽然举起手,大声喊。
徐牧顺着看过去,是表演场馆外面,有学生支摊子卖奶茶。
生意不错,排队的不少。
“烨烨喝,爹爹喝,爸爸喝!”烨烨奶声奶气地说,“我们——一起喝!”
徐牧笑了,“爹爹和爸爸都不想喝怎么办?”
烨烨嘟嘴,立刻用屁股对着他,向柏念也要抱。
“小没良心的。”徐牧捏了捏烨烨的脸。
烨烨不理会,一个劲儿去蹭柏念也,“爸爸,奶茶,热热甜甜。”
柏念也笑容淡淡,“好,等下给你买。”
烨烨吧唧一口亲上去。
徐牧服气,这小东西惯会卖乖。
当他察觉到柏念也看过来的目光,立即说:“我去买。”
柏念也轻声说,“阿牧,我也想要一杯。”
“好。”徐牧鼓足了劲儿,在一圈围着的摊子前,努力排队,但很不幸运,每次都排岔。
俗称“排错队,入错行”。
终于,徐牧买完两杯奶茶,艰难地从人群脱身。
“念也哥。”他怕对方久等,跑着过来。
“爹爹好!”烨烨当即又是狂亲一口,笑得眯起眼睛,“回的礼物!”
呦!还会礼物了!
徐牧斜睨,“又好爹爹了?”
他摸了摸脸,男孩不是亲,完全就是撞过来,牙齿生疼。
柏念也盯着徐牧的脸,一动不动。
徐牧不知为何,指尖一蜷,放了下来。
“谢谢。”柏念也接过,杯子还是温热的。
“我是不是也要回礼?”柏念也含笑问道。
“不、不用……”徐牧心跳快几下,莫名的念头涌现:念也哥不会是想——
柏念也歪头,不知为何,他总觉青年眼里是期待的。
他走上前,学烨烨的动作,倾身,刻意停顿一下,对方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