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197)
可见学霸不管跳到哪个领域,都是学霸。
在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下,徐云竹得到了姜蚀的一道手谕,他终于可以出宫探亲了!
为表感谢,徐云竹将他田里收获的麦子取出一大半,交给御膳房全部磨成了细细的面粉。
在御厨的指导下,他开始尝试做面食,擀出了面条和饺子皮。徐云竹在饺子皮里包上了馅,馅料里的菜全是他自己种的,有白菜和芹菜两种,肉类则选了鱼肉和猪肉。
初次尝试,他包的饺子卖相不怎么好看,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徐云竹做了一锅饺子面,考虑到姜蚀的饭量,他将剩余的面做成了薄饼,又做了几样配菜。想了想,他还从独孤霸的居处薅了一筐桃子回来,照着姜蚀从前给出的食谱,做了个土法水果蛋糕。
独孤霸气得差点没拔剑追着他砍。
姜蚀倒是挺开心的,他尝了尝饺子,又嗦了一大口面,挖了块蛋糕塞进嘴里,最后用薄饼卷着配菜咔嚓咔嚓地啃完一张饼,满足点头:“真好吃!”
徐云竹微笑:“皇上喜欢就好。”
姜蚀看了他一眼,欣慰地说:“想想以前,你还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如今都能做出一桌美食来了,都是……都是朕的功劳吧!”
少年眉眼弯弯,骄傲挺胸。
徐云竹失笑了下,微微颔首:“是,都是皇上教得好。”
姜蚀显然是没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想法的,他只以为徐云竹单纯是为了感谢自己,不会往男女情爱上去想。
徐云竹犹豫片刻,问道:“皇上,明日臣便要出宫回府探望,不知……”他顿了顿,看着姜蚀埋头吃饭的专注模样,有些迟疑,却还是说,“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让臣在家里招待您一顿饭?”
这就是变相的问姜蚀愿不愿意和他一块回家了。
姜蚀眨了眨眼:“你想让我上你家吃饭?可以啊,你家什么时辰开饭,到时候我去找你!”
他笑着看向徐云竹。
徐云竹脸色微僵,自嘲地勾起一个笑,然后跟姜蚀说了时辰,两人约好在饭点碰头。
……这样也好。徐云竹默默地说服自己,尽管现在皇上已经不喜欢他了,可皇上也没有去喜欢其他人,何况如今他们相处起来倒比之前轻松得多,还能做许多造福民众的事,他反而更喜欢待在宫里的日子。
换做是一年前,不,半年前的自己,徐云竹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喜欢宫里的生活。
可事实如此,不得不让徐云竹感叹一句,天意弄人。
*
收拾好东西,徐云竹翌日一早便带着自留的麦种,以及贴身婢女梅香,踏出了从前他最厌恶的宫门,迎着清晨的微风,登上了回家的马车。
徐府大门早有收到消息出门迎接的人等候,徐云竹一下车,就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父亲,母亲!”
徐云竹快步上前,与自己的父母抱成一团,每个人的眼眶都是通红的,久别重逢,没有人不激动。
“云竹,我们回去,回去再说!”还是左相率先开口,嗓音哽咽,十分克制。
一家人好不容易控制情绪,回到府里关上大门,杜绝外来的视线后,又彼此注视对方一阵,终于不用克制自己的眼泪。
徐母摸着儿子的头,又哭又笑的:“黑了,也瘦了……我儿,这段时日你辛苦了!”
做母亲的看见自己孩子吃苦,都跟剜了自己的心一样痛。
而左相则是在最初的心疼后,发现儿子比入宫前要结实了些,别看人瘦,那胳膊一捏,硬邦邦的,顿时有了别的看法。
他隐晦地看了眼徐云竹,状似不经意地问:“我儿,皇上对你还好吧?”
宫里虽有眼线,可眼线打听到的消息也很有限,不如徐云竹自己亲口说。
徐云竹点头,半点不勉强:“皇上对我不错。”
左相又含蓄问:“你……你这半年可是体力见长?”
“确实,日日耕耘,不敢懈怠。”徐云竹表情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道。
日、日日耕耘?!
左相只觉得眼前一黑,手指痉挛蜷起,他这好大儿的话印证了自己此前的猜想,嘴角抽-动,很想说点什么,碍于徐母在场,又不好说。
若说以前左相还能将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一边,如今听到徐云竹这么说,左相难免觉得心虚——这么说来,云竹是在上面的啊!天子之躯,何曾屈居人下,这一波他儿子不亏了!
“咳咳……”左相以手抵住唇角,免得自己的笑被人看见,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皇上能让你回来,可见对你恩宠有加,你不可恃宠而骄,需戒骄戒躁,勿忘圣恩。”
徐云竹点点头,又给母亲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儿子知道。”
接着,他又把宴请姜蚀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提出想要自己下厨,徐母足足惊讶了有一刻钟,左相也很惊讶,不过很快释然。
想要宠冠六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支持儿子掌握更多。谁说当不了官就不能利国利民了,他家云竹就算到了后宫也能发光发热!
徐云竹写下一份清单,让徐府的下人去采购食材,自己则来到家里的院子,想让匠人临时搭建一个烧烤架。
不过他目光扫过种满奇花异草的静雅庭院,并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反而是本能地开始用视线划分区域,这一块适合种土豆,这一块适合种玉米……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老父亲:“父亲,我想将这里的花草都拔了,用来种粮食,可以吗?”
左相:“……?!”
徐云竹看向不远处的池塘,笑容满面:“皇上在宫里的清心湖种藕养鱼,上个月莲花开了满湖,景致优美,再过两月,湖里的藕也能收获,还能吃上自己养的鱼了。父亲,咱家也换莲藕和鱼吧,青鱼、草鱼、鳜鱼都很不错。”
左相:“……那我的锦鲤要往哪里搁?”
徐云竹:“随便找个缸子养就行了。”
不能吃的鱼没有住大池塘的待遇。
等会儿,徐云竹微微眯起眼,一般人是不吃锦鲤的,但姜蚀不是一般人,锦鲤要是能做成菜,是红烧好吃,还是水煮好吃呢?
左相被儿子的目光看得浑身一抖,他不知道,自己费心想要保下的锦鲤已经被徐云竹“判了死刑”。
作者有话说:
左相:我的好大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老父亲不知道的?
第140章 昏君的自我修养(9)
徐云竹最后还是将他老父亲宝贝得不行的锦鲤都拿来做菜了。
因为抛开锦鲤祈福的那点迷信思想, 徐云竹想起宫里的御厨告诉过自己“鲤鱼肉质嫩滑鲜美”,锦鲤也是鲤,不过因色彩艳丽而常为达官贵人追捧, 置于庭院的池子欣赏。
这些锦鲤由于豢养得当, 池子里没有天敌,饲料又极富营养, 每条鱼都养得圆润胖乎, 憨态可掬, 鳞片闪闪发光,嘴巴一张一合, 吐出慵懒且放松的泡泡, 丝毫没有一点警惕心。
徐云竹面无表情地捞了一条上来, 那胖乎乎的锦鲤几乎都不挣扎,只是用胖胖的尾巴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嗯,挺肥的。”徐云竹略微颔首, 对食材表示满意。
锦鲤浑然不觉地又扭了扭身体,想要卖个萌,人族都是这样, 喜欢它憨憨地张着嘴巴,喜欢看它背上漂亮的鳞片。
然而它的讨好注定是没有用的, 这条鱼被徐云竹稳稳地放在了砧板上, 手起刀落, 抽鱼筋,去内脏, 去鱼骨, 剥鱼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就像当初徐云竹在考场上挥洒毛笔中的墨水般流畅。
边上的人看得脸色各异。
徐府的厨子夸赞少爷杀鱼手艺高超, 必然是得到了名师指点;左相恨不得夺过夫人的帕子咬在嘴里,眼泪汪汪地看向砧板上死不瞑目的鱼;徐夫人神色复杂,她介意的并非锦鲤,而是儿子杀鱼时那温柔的表情,有种一手养大的孩子被别人拐跑了的失落感……